掛電話之前,沈寄安又毫不客氣的補充一句:“記得,下次再做這種事情之前,最好先將人物關係搞清楚了再動手,免得做無用功。”
“哎?你......你,沈總裁,你等等.......”那頭的聲音裡有了一絲慌亂,沈寄安也懶得再理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媽的!”老大將手機和變聲器從耳邊拿下里,暗暗咒罵了一聲,一直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人上前,試探着問道:“怎.......怎麼樣啦?鷹哥,沈寄安怎麼說?”
“怎麼說?”被稱作“鷹哥”的男人一腳將面前的人踹到地上,頓時橫眉冷豎的瞪着他:“好你個聞天,你他媽耍我是不是?什麼可以用這個女人搞到錢?人家可是說了,他們倆沒關係,寧願花五百萬去重新找一個女人,也不會拿來換她的!”
“什......什麼?”聞天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說沈寄安不願意拿錢出來換鬱言?”
“你他媽跟我這裡裝什麼大頭大蒜呢?沈寄安跟那個女人沒關係,你難道不知道?還敢問我?”鷹哥越說越氣,提腳就朝着聞天踹下去,一腳比一腳狠。
“鷹哥,別打,別打.......”吃痛的聞天只能連連求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據我所知,那個沈寄安,真的很喜歡那個鬱言,他......”
他其實也想不通爲什麼沈寄安這次會選擇無視鬱言涉險,作爲男人,他太瞭解沈寄安看到他的眼神中的殺氣有多重,明顯就是在宣誓自己的主動權,可是,爲什麼會這樣呢?
“他也許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他就是故意的,爲了讓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報警!”聞天只能抱着一絲僥倖,儘量讓對方相信他的話。
“報警?”鷹哥果然停手了,鷹隼一般的目光在聞天身上掃視了幾圈,然後蹲下來,伸手拍拍他的臉:“你說......那個沈寄安想着要報警?”
“額......”看到對方眼底閃爍的豺狼虎豹一樣的光,聞天忽然不敢答話了。
“報警?呵呵.......”鷹哥忽然站起來,“反正五百萬是拿不到了,聞天,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女人是你的前女友是吧?”
“鷹......鷹哥.......”聞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
鷹哥睥睨着他:“竟然是前女友,多少也是跟你有點兒關係的,我想,那些錢,就讓她替你還了吧?你就覺得怎麼樣?”
“不......不行!”聞天想也沒想的叫了出來,“她沒有錢的,給不了......那麼多的,鷹哥,要不......要不你放了她吧,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請......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給你時間?那誰他媽給我時間啊?”鷹哥又一腳將聞天踹飛在地,“那娘們兒是給不了我錢,不過嘛,看他那樣兒,細皮嫩肉的,倒是能賣個好價錢!”
“不,不要!”聞天一下子撲過去抱住鷹哥的腿:“求求您了,鷹哥,這不關她的事兒,你放了她吧?”
“操!”當胸就是一腳,鷹哥一邊踢一遍罵:“放了她?你行你上?可惜,就你這樣的,幾斤幾兩?賣出去恐怕都沒有人買吧?”
“老大.......”沈氏總裁辦公室
裡,季二看着沈寄安,試探着開口:“鬱言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沈寄安繼續看自己的資料,頭也沒擡:“不關你的事兒,做好你自己的。”
“老大........”季二吃不準老大到底是聲音意思,聽剛纔他跟電話那頭的對方,季二能夠坑定鬱言是一定出事兒了,可是,如果是以前,只要是有關於鬱言的,老大一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是第一次,他這麼淡定。
“你今天格外話多,怎麼?在這裡待着不舒服?那就給我出去。”沈寄安冷冷的掃過來一眼,算是警告,季二吐吐舌頭,最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關上飛他個門的那一刻,季二擡手看了看,手心裡躺着自己偷偷設置了的手機,嘴角挑起一絲輕鬆的笑意來。
十分鐘後,季二又進來了,手裡捏着一張逐條,輕手輕腳的過去放在沈寄安面前,等他疑惑的擡頭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是的退了出去。
沈寄安將紙條拉起來,上面只有一行字。
老大,剛纔那傢伙的定位已經搞定了,已經召集了人馬,就等着老大的命令去辦事兒去啦!
沈寄安嘴角的弧度平了一下:“無聊!”然後將紙條揉起來,一個拋物線,直接投進了垃圾箱。
“總裁,辦公室已經收拾好了,您看這幅畫.......”秘書過來,手裡抱着一幅畫,“您看.....需要我掛起來嗎?”
沈寄安擡頭,臉色僵了下。
是那人送來的畫兒,企圖用這東西跟自己一刀兩斷,心裡莫名的竄起一股無名火來,沈寄安豁然站起身來,過於凶煞的表情過於突然的動作差點兒把秘書嚇得跌坐在地上,愣愣的往後退了好幾不。
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沈寄安儘量壓抑住自己的火氣,輕聲說道:“把畫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秘書如蒙特赦般鬆了口氣,將畫放在桌子上,再不敢看沈寄安一眼,轉身就衝出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陰晴不定的脾氣,整個公司都知道,她可不想因爲一句話就讓自己丟了工作,或者是挨訓斥什麼的。
沈寄安靜靜的站着,目光像是兩道光一樣,定定的照在那幅畫上面。
畫面上的那人,睡得那麼香甜,嘴角的笑意那麼恬淡,就是看着那樣的她,都忍不住想要跟着她一起微笑起來.......
等沈寄安醒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真的在跟着畫上的那人笑的時候,他怔住了,呆呆的僵立了好久,忽然低吼一聲,衝過去惱羞成怒的將畫掃到地上。
“哐當”一聲,沈寄安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些悶痛。就那麼保持着“戰鬥過”的姿勢站立和很久,然後又像是被試了魔法一樣,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地上瞟,去查看那幅畫是否被損壞。
看着那幅畫只是靜悄悄的躺在地上,沈寄安又鬼神神差的過去,將畫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查看是否毀損。
當看到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時候,沈寄安暗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事兒,他丟開畫,手忙腳亂的衝過去,將垃圾桶放倒,開始翻找起來,好看的劍眉緊緊蹙在一起。
找到了!
當看到那個被自己丟棄的小紙團又出現在自己的手裡的時候,沈寄安忽然覺得莫名的狂喜。
“季二,讓你的人出發,救人。”
放下手機,沈寄安微微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到底還是做不到着坐視不理,到底還是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想要看到她,想要擁抱住她,想要確認她還是好好的。
“呵呵.......”從沈寄安削薄的嘴角流淌出一串低沉的笑意,心裡卻滿是諷刺和酸楚。他口口聲聲說鬱言是“賤人”,可是,真正犯賤的,卻一直是自己,不是麼?
聞天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下了,胸口痛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臉上有血,也有汗,粘在一起,黏糊糊的,抓着鷹哥的手顫抖的厲害,快要抓不住了,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嘴裡卻依舊在呢喃着:“不要......鷹哥,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痛感消失,聞天自己都感覺那踢在自己身上的一下下,就像是踢在棉花包上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可是腦子裡卻異常清醒,此時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鬱言受到傷害,絕不能,哪怕是自己被活活打死!
“呵呵,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還挺癡情的哈!”估計是踢累了,鷹哥停手,冷笑一聲,一把拽住了聞天的頭髮,讓他不得不揚起脖子來看他。
聞天也就是能揚起脖子而已,粘稠的血絲流進眼睛裡,視線裡一片血紅,聞天幾乎是本能的,撐着自己的身子,使勁兒將腦袋伸到鷹哥面前,頭皮疼的厲害,嘴裡卻依舊在呢喃:“不要......鷹哥,求你,別.....別傷害她........”
鷹哥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眯起眼睛說道:“你小子,求我不要傷害她?呵呵,簡直是笑話!這搜主意可是你出的,現在我勞心勞力的陪你們玩了這麼一通,現在跟我說不玩了?呵呵,小子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心了?”
又一次踢腿踹了聞天一腳,鷹哥站起來,嫌惡的拍拍手,然後對一衆手下吩咐道:“你們,把這小子拖到那房間裡面去,讓他們倆見見面,看一場好戲!”
“是!”有好戲看,自然是興致盎然的照辦。
就在鬱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哐當”一聲,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頓時從睡夢裡驚醒過來,迅速挺直背,警惕的看向門口。
“給我滾進去吧你!”很粗暴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被推了進來,踉蹌了一步,直直的向着鬱言的方向撲了過來,因爲是揹着光的,她看不清他的相貌,一臉的血,衣衫不整,咋一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心裡一驚,鬱言幾乎是下意識的往一邊躲了躲,然後那人就撲在了地面上,發出了很沉重的悶哼聲。
“我們老大說了,讓你們好好處處!”
“哐當--”
大門再次被扣上,鬱言抱着腿,防備又吃驚的低頭去看地上的人,屋子裡的燈光很暗,費了點兒力氣才覺得那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言.......言言.......”
一聲低吟從地上人的嘴裡發出來,鬱言渾身一震,趕緊過去將地上的人翻過身來。
果然是聞天!
“啊!”看着聞天滿臉是血的樣子,鬱言還是嚇得叫出了聲兒,愣了愣,又趕緊捧住他的臉,急切的問道:“聞天,聞天,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怎麼......搞成這樣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