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鬱言只覺得脖子一緊,整個人就脫離了地面,被人從後面拎着領子,直直的從聞天的懷裡拖了出去。
“沈......沈寄安,你.......你要做什麼呀.......”脖子勒着,呼吸困難,鬱言所出來的話也毫無震懾力。
“你放開她!”估計是剛纔的一吻給了聞天充足的勇氣,眼看着鬱言快要呼吸困難了,他趕緊奔過來。
身後的叫喊一點兒沒影響到沈寄安,他依舊拖着鬱言往外走。
聞天擰着眉毛去拽沈寄安的袖子,“我說讓你........”
“放開她”三個字還沒出口,聞天只覺得眼前一花,脖子上就捱了重重的一下,然後整個人就發暈的倒了下去。
沈寄安給了他一個掃堂腿,而且直接掃了他的脖子。
“沈寄安,你幹嘛?聞天?聞天?你沒事吧?”鬱言掙扎着想要過去看看聞天傷的怎麼樣了,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能從沈寄安的魔爪裡逃脫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聞天狼狽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沈寄安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哼”字,就再沒看他一眼的扭頭繼續走。
早就想揍這小子了,這一次,可還真是沒忍住!
“老大,你.......”一回頭看到沈寄安拖着鬱言,季二趕緊改口:“你們回來啦!”說着便極其狗腿的拉開了車門。
一把將鬱言塞進去,沈寄安直接跨坐了了進去,冷聲說道:“開車。”
“你要帶我去哪?我要下車!”鬱言厲聲說一句,伸手就準備去拉車門。沈寄安一把鉗住他的手,只聽“嘎噠”一聲,車門被徹底鎖死了。
這個季二倒是手快!鬱言恨恨的盯着季二的後腦勺剜了幾眼睛。
反正逃跑是別指望了,鬱言冷着臉看向沈寄安抓住自己的手:“你放開我,我不下車就是了。”
車子已經開了,量她也不敢直接跳窗,沈寄安便鬆了手。
“老大........”車子開出去了害怕好遠,季二打破了車廂裡的平靜:“那個......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是酒店還是回家,您的吱一聲啊不是?
“報社。”
“啊?”季二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不是酒店也不是回家?那是要在報社了?老大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呀?
嗯,是的,此時此刻,季二心裡都是一些XXOO的齷齪想法。
也是,作爲一個男人,誰受得了自己都捨不得碰的女人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去親另外一個男人啊?
而且還是一個比自己LOW了那麼多的男人。
唯一的懲罰就是撕碎她,吃掉她,讓她狠狠的記得這麼做的高後果有多嚴重。
但是在報社做那種事情的話.......光是想想都覺得覺得臉紅心跳了,季二趕緊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目不斜視的看着馬路前方。
到了報社門口,沈寄安下了車,然後扭過頭來,自然的伸手準備去拉鬱言。
“不......不用你拉,我自己跟你上去!”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跟沈寄安糾纏不清的樣子,鬱言趕緊說道。
看都沈寄安從電梯裡走出來,辦公室裡的狂蜂浪蝶們都投來了諂媚的目光,可是,當看到吐蕃身後跟着的人時,眼神立刻就變得惡毒哀怨起來。
又粘到
一快去了,自己哪裡來的機會?
“爲什麼辭職?”沈寄安在老闆椅上坐定,然後將一張打印紙拍在桌子上,目光冰冷的注視着對面的人。
鬱言絞着雙手,低眉順眼的站在沈寄安的對面,聲音低沉:“剛纔已經說過了,我要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說實話。”
鬱言的話音還沒落下才,就被沈寄安冷冷的打斷了。
實話麼?
咬了咬嘴脣,鬱言霍然擡起頭來,眼神凜然的盯向沈寄安,“真話是吧,其實很簡單,我受不了那麼辦公室裡的飛短流長。”
“就這麼點兒流言蜚語就受不了了?”早知道鬱言會面臨這種情況,可是,他卻沒料到一向堅定果敢的人,會因爲這點兒小事兒就崩潰到辭職甩手走人的地步,還真的是讓他失望至極。
於是,說話的語氣裡便帶了諷刺:“不是伶牙俐齒嗎?別人說你,就不知道懟回去?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吧?”
鬱言無語的翻了翻眼皮:“沈大老闆,如果狗咬你一口的話,你還會反過去咬狗一口嗎?你不覺得很幼稚?”
沈寄安冷笑:“所以你就選擇逃避?”
鬱言有些尷尬,但還是強撐着揚了揚眉毛:“惹不起我躲得起總行了吧?”說着,又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紙上:“我的辭呈,麻煩老闆還是給我簽了吧。”
沈寄安面無表情的掃過去一眼:“我勸你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把所有的資料都扔掉了。”鬱言面不改色的看着沈寄安。
“你說什麼?”沈寄安臉上冰封的表情忽然裂開了縫:“你把資料都扔了?”
做編輯這一行,資料就是自己的工作經驗的積累,除非是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一般都不會輕易將資料毀掉。
所以,這女人是鐵了心的要從這裡離開了。
將辭呈推到一邊,沈寄安的語氣僵硬:“不,不能走,我不允許你走。”
鬱言的眉毛瞬間擰的更緊了些,你當你是誰啊?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不能走就不能走?你說喜歡就喜歡,你說不喜歡就一腳踹開了嗎?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麼邏輯,只知道對於沈寄安那種掌控一切的態度,真的是很憤怒。
“你憑什麼不許?”這樣質問的話,便脫口而出,“你不就是有點兒臭錢嗎?所以你說的話就是皇命?人人都要唯命是從?可惜的很,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文明法治社會,你的暴權專制一點兒用都沒有!”
吼完這段話,鬱言也不敢看沈寄安臉上的表情,趕緊低下頭,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兒。
事實上,這一句差點兒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她是真的有些穿不過來氣。
本來以爲沈寄安會惱羞成怒,可是,咬着牙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就在鬱言萬分詫異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沈寄安冰冷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
“辭呈我給你簽字,你走吧。”
呃?
這樣就成功了?
鬱言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就看到沈寄安低着頭,“刷刷”兩筆,在她的辭呈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猶豫良久,鬱言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試探着開口:“你......真的肯放我走?”
沈寄安擡頭,眸色深沉如海,手一揚,白紙直直的飛過來砸在鬱言臉上,同時砸過來的,還有他冰冷入骨的聲音。
“如你所願,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滾吧。”
鬱言頓時猶如被雷劈中了般,僵化在原地。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你滾吧.......
印象中,沈寄安從來沒有用這麼冰冷到決絕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也更加沒有說過這麼絕情的話。
雖然他一向冰冷,對誰都是一張冰凍臉,也惜字如金。
可是,面對自己的時候,鬱言能感覺得到那一絲絲的溫柔和縱容。
可是......這一次,卻是不同的,他對她的態度,比對任何一個陌生人都還要不如。
所以,這一次,是真的傷了他的心了吧?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吧?
終於結束了。
從此,就真的可以離開他遠遠的了吧?從此,就真的可以一別心寬,各生歡喜了吧?明明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好事兒........
可是,爲什麼自己會突然覺得好委屈,好想哭呢?
不能哭,不能掉眼淚,不能在他面前這麼沒有骨氣!咬牙將酸澀的情緒逼回去,鬱言低頭,慌忙撿起地上的辭呈,“謝謝沈老闆,那我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哎喲!”剛鬼鬼祟祟走過來的季二迎面被鬱言給撞了個真着,看着她紅着眼圈看了自己一眼就直直的走過去,季二不禁有些奇怪:“哎,小嫂子,小.......”
可惜,人家頭也沒回的消失在了電梯門口。
這什麼情況啊?季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本來是說想偷偷的來看一場香豔的好戲來着,可是........
這畫風似乎不太對啊。
“老大,小嫂子她........”推開門,看到沈寄安一臉陰鬱的扶着額頭,季二趕緊把後面“她怎麼哭了”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去。
“滾。”
一個音節足以讓季二出一身冷汗的了,吐吐舌頭,季二識趣的退出去,還不忘小心翼翼的拉上門。
沈寄安這才擡起頭來,卻早已經不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了,眉頭微微皺着,嘴角和眉梢的肌肉也似乎失去了彈力,微微耷拉着。
那是悲哀的表情。
他是有錢,從小到大也養成了不少有錢人家的大少呼來喝去的臭脾氣,可是,這就是枷鎖麼?這沒有追求愛人的權利了麼?
鬱言,你怎麼可以說出那種話來?你又知道多少?我在背後爲你付出了多少?
一路從老闆辦公室奔出來,又惹來一陣陣圍觀,其中不乏幸災落禍的嘲諷嘴臉,還有一些風涼話。
反正已經要走了,最後一次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鬱言目不斜視的從人羣中走開。
好事的人總是希望能得到迴應的,見鬱言竟然不理睬,那人忽然臉色一變,衝着鬱言的背影說了句:“賤人!”
“你特媽罵誰賤人呢?”阮薇薇忽然出角落裡衝出來,揚手就將手裡的咖啡潑在了對方臉上,嘴裡還在不依不饒:“你纔是賤人呢,你們全家都是賤人!”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之後,女人不可置信的擡頭瞪向阮薇薇,“阮薇薇,你敢拿咖啡潑我?”
“潑的就是你!”
“你........”
“怎麼?想咬我啊?”
“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嘍,誰怕誰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