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山的如山大手,轟然而散。
謝寒山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一拍身側,一道青光飛出,就要跟王崇鬥劍。
王崇微微驚訝,心道:“這閻魔天倒是飛劍甚多啊!”
他第一個附身的青衣女修,慣使飛劍,洗天派也有一口洗天劍,這位長大道人謝寒山居然也有飛劍……
閻魔天不說別的,光是論“富庶”,已經比縹緲天強出甚多。
王崇若是丙靈,靈池在手,也不怕跟對方鬥一鬥劍。
若是有元陽,無形在手,區區陽真寶寶,說斬也就斬了。
但此時的天魔元神,只得天魔滅仙劍和天魔幡傍身,都是魔門諸色法具現,一旦亮出來,真要殺盡活口才成了。
雖然他手中有一口才得手的洗天劍,但王崇才接觸洗天劍法,便是有天魔五識,也沒得這般快就能運用,所以小賊魔也沒有鬥劍的意思。
仍舊一笑,喝道:“此劍還不落下,更待何時?”
謝寒山眼瞧着,自己百年苦煉,性命交修的一口寒光劍就飄飄蕩蕩,落入了年輕道人之手,任是自己拼命催動功力,都招不過來。
王崇跟謝寒山交手兩次,心頭微微一笑,暗暗忖道:“怎地如此之弱?”
若是在縹緲天,王崇雖然也能催動洗天經,但絕無如此容易,就收取敵人的飛劍。當初樑漱玉跟他鬥法,洗天經也沒厲害到哪裡,王崇的先天五氣盡抵擋的住。
謝寒山臉色鐵青,扭頭就走,就連帶來的年輕人也都撒手不管了。
王崇目送這位小寒山的修士遁光遠去,衝着那羣茫然無措的年輕人輕輕一笑,說道:“可是盟中派來學法之人?”
一個年輕人壓下了少許緊張,舉步出來,儘量從容的答道:“正是盟中派來學法之人。”
王崇微微思忖,叫道:“都坐在我身邊,讓我驗看資質。”
這羣年輕人頓時歡喜起來,一起圍坐在王崇身邊,任由他法力透體而入。
王崇稍作驗看,就知道這羣年輕人,十九資質不堪,只有二三個可造之材,顯然退魔盟也沒有送出來什麼美質良才。
若是真有天資出色的人物,又怎會平白送給別家門派?那些各大派的優秀弟子,又怎肯來洗天派這等沒落門戶?
王崇思忖良久,暗暗想道:“洗天經是不能傳授了,傳他們丹鼎法便是,有三個還算可堪造就的孩子,就改授重離子的易天髓,待得他們真正修煉有成,再修習洗天經也不晚,若是一直沒什麼進境,易天髓便也不錯了。”
王崇手頭秘法甚多,當下就定了計較,他爲了驗看那三個,自己看重的孩童心性,故而撇了他們三人不傳,只把其餘孩童傳授了丹鼎法。
這些得傳丹鼎法的少年,個個欣喜非常,他們能被送來洗天派,自然沒什麼深厚修爲,高邃眼光,也不知道丹鼎法和天罡法的區別。
就只曉得,這位師叔祖傳授的法門,進境奇快,甚至有兩個孩童,當晚就突破了一重境界。
而且還不是從煉氣突破到胎元,而是從胎元境,晉升成了天罡修士。
這兩個少年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歡喜不盡,來跟王崇報備的時候,對王崇都是崇拜的無以復加。王崇當下就欽定了這兩人爲洗天派三代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這兩個叫做王伯寵,錢萊的少年,更是對洗天派死心塌地。
羅玄從開始,就再不言不動,王崇把這些年輕人都算作他的門下,這位洗天派的掌教也不反對,任由衆少年拜師。
待得定下了班輩,王崇就隨手封了洗天派的正殿,帶了一衆少年在洗天觀中選了一處稍微闊敞的館閣,本來是外門弟子的下院,名叫怡神院!
讓一衆少年安身。
這些少年拜師之前,多少也都有些修爲,不是煉氣,就是胎元,故而身體都頗強健,三四十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這處下院拾掇的清爽,一一住了進去,都頗歡天喜地。
王崇自是不會跟這羣尋常弟子一起,住甚怡神院!他也沒有回去主殿,另外選了一棟樓閣。
此處樓閣爲洗天觀最高之處,本來是藏經之用,只是隨着洗天派沒落,在任何一家門派都須得嚴加看守之地,卻早就沒了人。
王崇暗暗施展法術,勾引了幾頭天魔降臨,隨手將之拘禁,催逼這些天魔施展法力,把這座洗天閣重新修繕一遍,清洗乾淨,就把這些天魔悉數弄死,奪了神通。
與小賊魔而言,這些天魔實在是再好用不過,隨時都能召喚,拘禁了就能幹活,幹完活還能殺了,奪了天魔秘法,補益自身。
比什麼門人弟子,山海力士,都要來的方便。
洗天派的洗天閣,原有的藏書,大半損壞不堪。王崇倒是饒有興致,一本一本檢視,若能修復,就施展法力修補,然後分別歸類,一一收拾起來。
忽忽三五日過去,王崇每日就是調教門人,收拾洗天閣上的藏書,他才把藏書收拾了一半,就又有事情來了。
這一次王崇罷了講課,讓新入門的弟子自去修行,也不會去洗天閣,足踏玄光,騰空而去,不多時就見到三道遁光飛來。
爲首的一人是個藍袍道士,左手邊的一個,正是前些時候丟人而去的謝寒山,右邊的一個卻是個枯瘦的和尚,手裡捧着一個紫金鉢盂,還有一根紫巍巍的禪杖,踏在足下,倒也氣勢非凡。
王崇頓時笑道:“怎麼又是寒山兄?”
他是何等伶俐之輩,立刻就猜出來,謝寒山居然沒有去跟退魔盟說起,被自己驅逐之事,而是找了私人的朋友來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