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金鈴因爲體質特異,早就被傳授了峨眉一脈,九種上乘劍術之一的陰陽天遁劍訣,如今得了玄德真人早年護身的一口飛劍,日後也是前途遠大。
莫銀鈴就不消說了,若非自己性子太烈,駕馭飛劍去跟都天烈火大陣鬥,折損了白雲的分光劍,又被親弟弟壞了機緣,少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此時修爲,怕不已經追上了四大弟子。
王崇愕然半晌,也不由得嗟吁,他也沒有料到,尚紅雲脾氣居然這麼爆裂,跟白雲大師也能頂撞。
王崇肚內暗暗嘆息一聲,他雖然有些預料,但聽得尚紅雲也道成天罡,還得了雷、霆、霹、靂四口仙劍,還是油然就生出了一股妒意。
花飛葉有妒意,王崇何嘗沒有?
同樣是修道,如何就境遇不同?
王崇也知道,這是真沒奈何的一件事兒。
一仙二雲兩個鈴鐺,這五個人有陰定休老祖遺言,指定爲光大峨眉的傳人,所以入門就有最好的師父,最好功法,還有長輩出手,以本身真氣,給他們洗髓伐骨,更有乾元換骨丹這種靈丹賜下。
光是起步,就高出王崇這種人不知道多遠。
再加上本身資質也出色,修道開始的道路,必然順遂無比,非是其他人可比。
不要說王崇,就算是峨眉弟子,比如花飛葉之流,也一樣羨慕,內心生妒,甚至就算四大弟子那個級數,也一樣要略遜一籌。
齊冰雲就不用說了,也是二雲之一。
許旌陽是立有大功,才得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應揚和劉靈吉,就根本沒有這種待遇,一身功力,都是苦苦修行得來,沒有半分取巧。
就算境界相同,因爲有峨眉老祖遺留的柬貼指定,晉成仙子就敢把峨眉鎮派的十九口飛劍之四——雷霆霹靂四口仙劍攜走,堂而皇之的賜給尚紅雲。
應揚,許旌陽,劉靈吉之流,雖然也列爲四大弟子,但能夠的恩師賜下一口普通的護身飛劍,就已經算是頗得寵愛了。
花飛葉也道成天罡,但現在還沒得飛劍。
雖然燕金鈴和花飛葉都頗親熱,但王崇卻不想久呆,他隨手一拍小狐狸,喝道:“把我那根靈竹取出來,再挑兩種罡氣。”
胡蘇兒不敢怠慢,燕北人要上峨眉去探親,沒敢把法寶囊帶走,怕王崇一時要用什麼東西,所以就暫時留給了她。
小狐狸挑了兩個小葫蘆,加上一根靈竹,一併遞給了王崇。
王崇把靈竹送在燕金鈴的手裡,笑呵呵的說道:“你入了峨眉,什麼寶貝沒有,但我總也不好空手來看你一回。這根靈竹,你就當個玩物吧。”
少年隨手又把兩個葫蘆,分別遞給了燕金鈴和花飛葉,說道:“這裡是兩種罡氣,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但也能省去好些水磨功夫。這口小葫蘆是留給飛葉姐姐自用,這一口……”
王崇對燕金鈴說道:“你就幫我轉給紅葉吧!”
王崇是多麼聰明機靈的人?
只要再有數十年,燕金鈴,尚紅雲,就是年青一代最秀出羣倫的人物,真就應了那句,什麼寶貝沒有?
所以此時送的禮物,恰到好處,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更可以在燕金鈴和尚紅雲身上,增加許多籌碼,增添數不盡的交情。
打個比方,日後王崇要跟人鬥劍,只須一紙書信,就能把峨眉最出色的弟子請來,就憑雷霆霹靂四口仙劍,多少敵人都要飲恨?
更不要說,日後燕金鈴的成就,未必就次與尚紅雲。
至於花飛葉,那是真的“順手一贈”。
若是此時顯出高低眼來,日後就要丟分,莫不如一體看待,反正王崇也不屑這些罡氣。
燕金鈴本不想收,但王崇給她的禮物,她又不想推拒。
這丫頭心底猶豫,就把眼來望花飛葉,想要討一個主意。
花飛葉嘻嘻一笑,說道:“遮麼,就承受你的豪爽了。”
這女孩兒卻是乾脆的性子,一點推拒都沒有,就收了禮物,就如當初,她給王崇東西,也沒有半點吝嗇。
王崇送了東西,就說道:“兩位先生必然還想跟金鈴多說幾句,你們就先回峨眉,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也不差一時半會。”
燕金鈴此番是擅自下山,也確實不能呆太久,雖然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但還是被花飛葉扯着,御氣騰空,轉瞬去了。
送走了兩人,王崇微微嘆息,胡蘇兒卻有些氣憤的說道:“公子!我也沒得罡氣呢!”
王崇瞧了她一眼,呵呵笑道:“你今日得了一口飛劍,一件乾坤袋,還有真沒不知足?你這口飛劍能換七八種罡氣呢。何況玄羅扇不也是給了你?你還要什麼罡氣。”
青須劍雖然品質差,但怎麼說也是飛劍,還真就能換七八種罡氣。
胡蘇兒這才轉嗔做喜,稍作收拾,跟王崇在這邊的山洞裡住下。
王崇挖的山洞頗坎窄,他也沒想要呆多久,只是爲了躲避可能會有麻煩。
反正過不得幾日,燕北人和尚文禮下山,幾個人就要離開峨眉了,也用不上費太多心思。
在王崇和花飛葉,燕金鈴碰面的時候,一個黃衣道人正在數十里外的一處石臺上吐納真氣。
黃衣道人的修爲甚高,也是道入天罡的境界,身外隱隱有一層黃煙,乃是一種奇門罡氣,喚作——飛沙奇罡!
此法能夠駕馭滾滾黃沙,鬥法的時候,一出手就是鋪天蓋地的百丈沙塵,比桃花罡煞之流,可要剛猛甚多。
他吐納了一會兒真氣,從身邊取出了一個搖鈴,晃了一下,過了小半個時辰,就有二十餘名醜俊各異的道人,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這些道人一起拜倒在地,叫道:“見過王龍師伯!”
這位黃衣道人正是天心觀的王龍道人,他功力也頗深湛,只是沒能練成五識魔卷,被四師弟伏馱上人奪取了掌教之位。
這一次天心觀派了王崇,潛入峨眉,竊取功法,王龍道人最是熱忱,因爲他這數十年,都沒有半步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