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朱雀之血下肚,江流滿懷期待地等着,想看到赤羽金雕覺醒血脈。
等了半天,什麼反應也沒有,赤羽金雕眼神中露出焦急之色,盯着眼前的江流。
江流重新取出朱雀之血,又往小紅口中滴了一滴。
又等了好一會,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人一雕都有點傻眼,江流一狠心,又取出朱雀之血,他這回打算給小紅兩滴。
小紅一再失敗,可能心態也有點崩了,江流剛剛將瓶子送往他口中,他尖嘴一啄,把整個瓶子一口吞了下去。
江流臉上更爲緊張,他倒不是捨不得朱雀之血,而是怕小紅承受不住血脈力量,直接嗝屁,那玩笑就開大了。
突然,赤羽金雕全身開始顫抖。
江流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要是四級妖獸爆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小紅的全身羽毛,火色變得更加鮮豔,下一刻,他仰天噴出一口熾熱的火焰。
江流還沒來得及高興,剎那之間,赤羽金雕渾身燃燒了起來,然後雙翅一振,沖天而起。
江流這下真以爲赤羽金雕要爆了,他現在飛起來,只是爲了保護自己,江流連忙躲到一塊岩石後面。
等了片刻,並沒有爆炸之聲傳來。
江流探頭去看,赤羽金雕此時全身翎羽張開,猶如一隻浴火的朱雀,懸停在幽蘭谷上空。
成功了!
江流不由得有些興奮,從岩石後走了出來。
擡頭看着天上的小紅,江流笑了笑,這養成計劃目前還算順利,就是不知道,小紅還有什麼潛力可挖。
江流知道小紅還在穩固血脈力量,也不着急,站在下方安靜的等着。
不大一會,赤羽金雕降落在江流面前,收斂了身上的火焰,身上的氣息也比之前強了不少。
小正告訴江流,此刻的赤羽金雕已經是四級二階的修爲了。
小紅看着江流,他的眼中有興奮激動,也有對江流的感激之意。
江流小紅的脖頸上,用手捋了捋他的羽毛。
“紅哥,你現在能噴出離火了吧?”
小紅朝江流點了點頭。
江流接着問道:
“你變小的時候,能不能噴出離火?”
小紅仍舊點了點頭,江流放下心來。
“紅哥,你先變小吧,這朱雀之血是那老頭送的,我們去幫他治病,就算是還他人情了。”
很快,江流手上託着小紅,出現在老人的寒潭室中。
江流看到老人臉上痛苦的表情,怕打擾到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坐到白玉椅上,打算等一會。
江流剛剛坐下,老人帶着顫音的聲音傳來:
“後生,看你這麼高興,應該是成功了?”
“是的,前輩,赤羽金雕已經可以噴出離火了。
不過......晚輩想知道,前輩真的信我嗎?”
老人慢慢從寒潭中走了出來,顯然離開寒潭,讓他舒服了很多。
他爽朗的笑了笑,在江流身邊坐下。
“你看我這樣,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就算你弄死我,我都該感謝你。哈哈哈!”
江流臉上露出痛心之色,他也覺得老人這麼活着,太遭罪了,而且這罪一遭就是兩百多年。
“前輩,你也別這麼說,你這不是等到我了嗎。
只要能治好,還有大把的壽元等着前輩呢。”
老人拍了拍江流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哈!說得好,咱們現在就來試試!”
江流點了點頭。
他從老人身上,的確可以感受到一種不同的氣質,樂觀且無畏。
這不是修爲方面的力量,而是來自血脈或者是傳承的獨特氣質。
“前輩,方法很簡單,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錯。
首先用劍氣包裹你體內的息肉,然後用大量的劍氣包裹離火。
再快速的將兩團劍氣合併,讓離火焚燒你體內的息肉。
焚燒完之後,需要快速的用劍氣將離火送出體外。”
老人聽完江流的描述,臉上真正的露出喜色。
“甚妙,甚妙!老頭子本來並不抱希望,聽你這麼一說,的確可能成功啊!”
江流補充說道:
“前輩,因爲離火能焚燬一切,所以整個過程速度很重要。
萬一來不及完成後面的步驟,要馬上把離火送出體外,千萬不能讓離火把劍氣焚盡。
多試幾次一定能成功,前輩切莫冒險。”
老人點了點頭,他越聽越覺得江流的辦法靠譜,操作的好,即使不成功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老人盤坐在青玉牀上,閉上了雙眼。
江流知道,他需要時間調整氣息,凝聚劍氣。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人睜開了眼,攤開手掌,一團劍氣猶如實質,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江流趕緊讓小紅吐出一小團離火,離火落入老人的手掌之中,很快被劍氣所包裹,隱入手掌之中。
老人閉上了雙眼,江流緊張的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數息之後,一團劍氣從老人掌中飛出,脫離手掌之際,劍氣已經被焚燬殆盡,一小團離火飄了出來。
江流趕緊讓小紅控制離火,抽回其中的能量,將其熄滅。
見到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江流急切地問道:
“前輩,怎麼樣?成功了嗎?”
老人笑着搖了搖頭。
“還沒有,剛纔光顧壓制離火,讓息肉擠壓了經脈,氣息沒穩住。
不過這個方法應該可行,等我調整一下,再試一次。”
又等了一炷香之後,老人掌中出現了一團更爲厚重的劍氣,包裹着離火,進入了體內。
從老人漲紅的臉上,江流看得出,老人這次投入了全部的力量,如果這次不成功,恐怕再想成功就有點難了。
時間每過一息,都像過了很久。
江流看到老人的臉上汗水不斷往下滴,眉頭緊鎖,面色也不住變幻。
老人身上的氣息也出現了變化,境界持續跌落下去。
江流知道一旦老人的氣息穩不住,很有可能就會功敗垂成,江流緊張的盯着老人的變化。
好在老人的氣息,最終穩定在劍宗之上。
江流緩緩舒了一口氣,很快老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一團劍氣從老人的手掌中飛出。
一息不到,劍氣被焚盡,小紅熄滅了離火。
老人又調整了一會,笑着下了青玉牀,突然對着江流一拜。
“小友,請受燕北辰一拜。”
江流反應過來,趕緊將老人扶起來。
“老前輩,使不得,這真是要折晚輩了。”
燕北辰禮數已到,也不再矯情,拉着江流進了客廳之中坐下。
燕北辰笑容滿面,能夠治好上百年的頑疾,即便是他,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
“老頭子本以爲這輩子,就要在此了卻殘生了。
想不到,小友幫我治好了頑疾,大恩不言謝,小友的恩情,老頭子記在心裡了。”
江流只能客套一番,他並不敢居功。
他覺得自己得到朱雀之血,激活了小紅的血脈,自己已經是大賺特賺了,再談什麼恩情,就有點不厚道了。
不過老人接下來的話,讓江流不禁爲之動容。
“小友于我有大恩,老朽自當如實相告。
老朽出自北域燕家,當初燕家在北域還算有些影響力。
不過,北域封印之前,燕家舉家離開了北域,抵禦異族入侵。
現在經小友救治,老朽身上頑疾已除,照理說,小友修爲尚淺,老朽應當爲小友護道,以報再造之恩。
可是,封印未解,永恆大陸就還處在戰亂之中,老朽打算離開封印之地,聊盡綿薄之力。
還望小友能夠體諒。”
江流不瞭解燕家,不過從燕北辰的言語之中,江流覺得他在燕家的地位應該不低。
燕家完全拋下他一人,他沒有流露出一絲抱怨,現在頑疾剛除,他就想要離開封印之地,爲永恆大陸出一份力。
江流從心裡生出敬意,對着燕北辰深深一拜。
“燕前輩,晚輩萬萬不敢以恩人自居,前輩高義,晚輩佩服。
但有一日,晚輩進了永恆大陸,自會到燕家拜會前輩。”
燕北辰從身上取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交到江流手上,江流看到上面刻着“燕”字,想來是燕家的令牌。
“好!我燕北辰等着小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