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摧毀她!心裡此時此刻就只有這一個聲音。
不是那個男人最愛嗎?
他讓她失去所有,她也要讓他看看他的最愛在自己手裡一點點被折磨,直到半死不活。
她不會殺了她,殺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犯不着爲了這個女人貼上自己一條命。
反正自己遲早都是要進去的,如此一來,她還贏了,反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能帶着她最討厭的女人一輩子完蛋,她還是覺得贏了不少的。
她慢慢走過去,看着鄔瞳纖細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突然覺得無比刺眼。
指尖輕輕颳了刮,鄔瞳一陣輕顫。
“慕容嫣?你到底想幹什麼!”鄔瞳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小腿上動了動,她嚇得腿直縮,千萬不要是什麼蛇蟲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她在心裡祈禱。
衛珺卻突然用力狠狠颳了一下,很快,一道血印子便拉了下來。
“啊——”鄔瞳痛呼出聲,她是不是被蛇咬了?
這感覺,一輩子也忘不了。
衛珺看着自己還沾着血的指甲,有些嫌惡的拿起紙巾擦了擦,乾乾淨淨的。
然後也覺得玩夠了,便把她的眼罩拿了下來。
鄔瞳剛開始被拿下來眼罩的時候,因爲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光芒,眼前的視線還是模糊的。
只覺得面前有一個人影的輪廓,她下意識的想擡起手來去摸了摸,卻被大力的一巴掌給打開了。
真粗魯!
鄔瞳在心裡想着,不過視線也算是慢慢清晰了起來。
只不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會是衛珺!
“你怎麼會在這裡?”鄔瞳驚恐的看着她,“你不應該——”
“我應該是在監獄對不對?”衛珺冷笑的看着她,果然這個女人隨時都準備看自己的笑話呢。
鄔瞳沒有說話,咬了咬脣。
“我在進監獄之前,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衛珺猶如撒旦的聲音響在鄔瞳的耳邊,她不禁渾身顫抖。
段安城一路開車直接來到了慕容嫣家門口,猶豫了一下,看到沒有關的院子門還是直接走了進去。
沒想到慕容嫣已經在陽臺上看到了他過來,他還沒來得及敲門,慕容嫣便已經打開了門。
“進來吧。”慕容嫣雖然不知道段安城爲什麼這麼晚還要過來,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高興的。
然而段安城已經覺得來不及了,直接問道:“你知不知道衛珺在哪裡?”
慕容嫣沒有回答。
“我們懷疑她綁架了我妹妹!”段安城說道,期待的看着慕容嫣。
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的客廳顯得有些昏暗,慕容嫣回過頭來看着他,表情看不分明,而她也一直都沒有說話。
段安城期待的看着她,“拜託,告訴我好嗎?瞳瞳是我妹妹,我不能讓她有事。”
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妹妹了,他已經發過誓會用生命去守護這最後一個妹妹。
沉默了許久,慕容嫣才說道:“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是她綁架的?”
“只有她有這個動機。”其實也只是根據季天凌的猜測而已,段安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慕容嫣卻突然笑了起來:“這女人仇家有
很多,多少想進季家大門的女人可都恨透了她呢,你怎麼就知道別人沒有動機?”
慕容嫣突然反問道:“我也恨透了她呢,你爲什麼就不懷疑懷疑我?”
段安城有些心寒了,卻還是不肯放棄:“你告訴我衛珺在哪裡好不好?我只是想去確認一下。”
“什麼時候被綁架的?真的確定是綁架?不是離家出走什麼的?我記得之前然然可就是離家出走害我們找了那麼久呢,她們兩個外貌和性格都挺像的,你就不能猜測一下是這個原因嗎?”
慕容嫣故意把話題岔開就是不肯回到正題上,似乎是有意的想拖延時間。
段安城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想說,但是嫣兒,我想說的是,這個妹妹我真的會守護好的,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放下曾經的恩怨,這次或許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也知道天凌做的那些事情,衛珺這是在報復。”
段安城不敢相信,如果瞳瞳落在衛珺手裡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但是下場肯定——不好看。
爭取一分一秒,或許就讓瞳瞳可以少受一些苦。
慕容嫣的臉色卻依舊冷漠,都不會她微微仰着頭,高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從前的恩怨……我孩子永遠都回不來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至於放下恩怨……呵呵,這在我的耳朵裡就是一個笑話。”
“我明白了。”段安城嘆了口氣, 轉身就要離開。
慕容嫣卻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衛珺的下落,信不信由你。”
段安城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慕容嫣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最後還要跟他解釋一下,是心虛嗎?
第二天一大早,因着季家大少奶奶金木集團總裁失蹤,已經在葉海掀開了一番巨浪。
幾乎全城警力出動尋找。
直到晚上,衛珺纔過來,手裡還拿着一份新鮮出爐的報紙。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牙印,這女人簡直就是屬狗的!昨天竟然還敢咬她?餓她幾天看她還有沒有精力和自己對着幹!
後面的遊戲還很多呢,她最擅長的就是讓人生不如死!
鄔瞳原本已經歪着腦袋睡着了,一天沒有進食,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嘴脣乾澀,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氣息奄奄的用盡最後的力氣擡頭看着來人。
“你是想要餓死我嗎?還是渴死我?還是準備怎麼弄死我?”她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哪怕再狼狽也不需要讓敵人看到自己的害怕!
這是她鄔瞳最起碼的尊嚴最起碼的好勝心。
“呦呵,嘴皮子還挺利索,看來還沒有學乖啊?”衛珺掐着她的下巴,就像當初那個最心愛的男人掐着自己一樣,連力度她都在竭盡全力的模仿。
鄔瞳覺得下巴彷彿要碎開了,她卻心態極好的想着,如果自己要是整容了的話,特別是下巴這裡,恐怕被這個女人一捏會直接碎在手裡吧?
嘖嘖嘖,想起來那個情景就覺得可怕,她倒有些慶幸起來,自己不是人工美女。
她吃痛的皺了皺眉,衛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辣,“痛了?”
她好笑的問道,隨後湊近她,說道:“知不知道,天凌這樣捏着我的時候,我比你還痛,因爲我更痛的是心。”
她眼神有些迷離,帶着幾分喪失理智的癲狂。
季天凌已經讓她徹底瘋癲了,她一無所有了,還有比這更壞的結局嗎?
“我要讓你陪我一起下地獄,讓愛你的那些人同樣活在地獄裡,鄔瞳,你不要怪我,其實啊,我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的,又或者——我以爲我們沒準真的可以成爲朋友的,無奈——造化弄人。”
衛珺笑了笑,指了指頭頂,繼續說道:“你要怪就只能去怪上天,它安排天凌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卻愛着你,我並不是要針對你,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一場,換做其他人,我一樣會這麼做的。”
鄔瞳看着衛珺,突然有種悵惘的感覺,或許是她提到了最開始。
是啊,她們雲城相識,認識竟然也已經有六七年了。
如果當初一開始的友誼可以一直存在,沒有後面的事情,沒準還可以成爲六七年的老友。
“衛珺,我可憐你。”鄔瞳突然說道。
她知道衛珺的人生算是徹底被毀了,聶少軒或許是最大的引火線,可是人生到底還是把握在自己手裡的。
墮落一次,不能意味着就一定會繼續墮落下去。
比如聶少軒,如今和許仙仙家庭和和美美,夫妻幾年恩愛如一日,還有一個孩子,想來今後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多的改變。
而衛珺,卻完全的相反,從被人改變人生到自己自甘墮落,六七年,全部都毀了,也回不了頭了。
啪——
衛珺不由分說,一巴掌便打在了鄔瞳都還沒有消腫的臉頰上,她繼續掐着她的下巴,說道“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可憐我?你有什麼資格可憐我?你憑什麼可憐我!”
衛珺幾乎喪失理智的大聲吼道,鄔瞳悲哀的看着這個女人,選擇了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衛珺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把手裡的報紙扔在了她的面前:“都在找你呢。”
鄔瞳睜開眼睛,看着上面有季天佑和警方的照片,心裡微微發酸,這個男人指不定在怎麼責怪他自己吧。
她嘆了口氣,不想看下去。
衛珺把報紙踢到了一邊,這才說道:“你放心,我沒有給他們打電話說你在我這裡,也沒有讓他們拿什麼錢啊什麼的來贖回來你,因爲這些我都不需要。”
鄔瞳猛的睜開眼睛,似乎覺得衛珺的話裡有其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衛珺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想從她的眸子裡錯過一絲一毫的驚恐。
“我會在他們找到你之前,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衛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最後四個字。
生不如死?從前,鄔瞳只知道這個詞的大概意思,可是具體什麼樣的概念她並不明白。
只知道一個人真的到了生不如死的狀態,那就說明,死比活着更舒服。
“你想不想知道季家兩個少爺誰更愛你一點?”衛珺看着她,突然笑着問道。
鄔瞳心裡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盯着她,沒有說話。
“我會讓你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時候出去了,要是誰還能對你不離不棄,你就知道,誰更愛你了。”
她突然頓了頓:“不過我要提醒你哦,如果是天凌更愛你一些,可是這三個月他夜夜與我纏綿,你還會要他嗎?”
她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