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司馬的父親。
司馬的父親是桑城商行的一個主管,司馬家境不錯,便是因爲父親的關係。這個職位,天天跟錢打交道,難免會出事。
這次,司馬的父親便是被指控貪污。
司馬在電話裡對江沁箏哭訴,“箏箏,怎麼辦?我好害怕,現在也見不上爸爸,說是涉案金額太大。”
司馬家是本市的,江沁箏和司馬關係好,以前她也沒少去司馬家。司馬的父親看起來很斯文老實的一個人,要說他貪污,江沁箏還真不信。
“怎麼辦?大叔,司馬哭了,司馬一向不哭的。”
江沁箏把事情對顧青森說了,很是擔心。
顧青森知道司馬是她很好的朋友,因此也很重視。他當即給蘇聽白打了電話,態度很鄭重。
蘇聽白一聽說是他小媳婦兒江沁箏閨蜜的事情,那怎麼能含糊?作爲兄弟,蘇聽白心裡清楚顧青森對他這小媳婦可是疼愛的緊。
蘇聽白家裡很有些背景,雖然對外經營着實業,但在桑城可以說是沒有他們蘇家辦不到的事。
蘇聽白接電話的時候,棠希茗剛好在他邊上,剛纔從他電話裡聽到了“小媳婦”、“閨蜜”,便猜測着事情是不是和司馬有關係。
自從上次被司馬琉璃那樣明確的拒絕過後,棠希茗有好一陣沒有見過她了。他雖然對司馬很感興趣,但是人既然不願意,他也不好強迫。
“什麼事?又是老顧的小媳婦兒?老顧這個沒出息的,要成妻奴了。”棠希茗嘴欠的調侃着,懶懶的提不起來什麼勁。
蘇聽白點點頭,“算是吧!說是小媳婦兒的閨蜜,商行有個主管姓司馬嗎?讓我想辦法給撈出來。”
司馬?棠希茗立即繃直了脊背,整個人爲之一震,雙目炯炯的看向蘇聽白。
“我艹,別用這麼瘮人的眼神看我,我雖然*,可是希茗哥,我不喜歡男的!”蘇聽白誇張的護住胸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棠希茗狠狠在蘇聽白腦袋上颳了一下,“去!你樂意我還看不上!人高馬大的佔地方。”
聽棠希茗這麼說,蘇聽白猜到了幾分,他這是有事情要求他了?不然希茗哥怎麼會頓時這麼精神?
“說吧,希茗哥你又有什麼事?”
“嘿嘿。”棠希茗搭上蘇聽白的肩膀,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小白,小白,你最乖了,希茗哥最疼你了!”
“說人話!”
蘇聽白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棠希茗雷厲風行的將他的要求說了出來。
一個小時候,出現在司馬家的,不是別人,正是棠希茗。
司馬剛纔接了江沁箏的電話,說馬上會有人上門幫着她處理父親的事情,她要跟着顧青森上手術檯所以不能立即趕過來。
司馬直點頭,她本來只想和江沁箏說一說,也沒指望江沁箏能幫上忙,這個結果已經讓她很感激了。
之後,司馬便一直在家裡等着,有了希望之後,反而覺着時間過得太慢。
所以,當門鈴響了之後,司馬立即就開了門,在看到棠希茗的第一眼,司馬愣住了,怎麼會是這個人?
“你……”
棠希茗在看到司馬琉璃的第一眼,心裡居然一緊,小丫頭眼睛紅彤彤的,顯然是哭的很厲害。
在她這個年紀,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不能擔當。
棠希茗看司馬還在往她身後看,只好說到:“別看了,我是來帶你和你母親去見你父親的,伯母呢?”
司馬癟了癟嘴,她其實不太願意再和棠希茗有牽扯,但是這個時候爲了父親又不好將人拒之於門外。
“我媽身體不好,吃了藥,我讓她躺下了,我和你去吧!”
“那,走吧。”
棠希茗彎腰拉住了司馬的手,司馬一顫,看了看他想要掙脫,眉頭皺了皺,最終沒有掙開。
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蘇聽白的辦事效率很快,雖然還不能馬上將人放了,但確是讓司馬父女兩見了一面。
父女兩見面時,棠希遙自然是陪在一邊。
司馬父親看上去還好,只是有些憔悴,見到女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都是爸爸不好,讓乖寶擔心了,你媽媽怎麼樣?”
“爸爸你別這麼說,媽媽很難過,哭個不停,她身體又一直不好,吃了藥,我讓她睡了。爸爸,是你做的嗎?”
司馬握住父親的手,問出了繞在心頭許多天的疑惑。
司馬父親搖搖頭,“當然不是,乖寶還不相信爸爸嗎?”
棠希茗在一旁坐着,也不說話,這情況看來很明白了,司馬父親是在工作上得罪什麼人了。若是這樣,蘇聽白處理起來不會爲難,會簡單很多。
“這位是?”
司馬父親終於將視線投向了棠希茗,這個時候能陪着女兒一起來看她的,身份自然不一般,只怕和女兒的關係也不一般。
棠希茗站起來恭敬的朝司馬父親行了禮,“伯父您好,我是琉璃的朋友,知道您出事了,琉璃擔心的很。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伯父您耐心待幾天,裡面我也託人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難爲您。”
這幾句話聽起來沒什麼,但司馬父親卻聽出了玄機,能夠和這裡的人打上招呼,而且只是讓他耐心等上幾天,可見此人有足夠強的背景。
司馬家只是殷實之家,而棠希茗一看,就不是他們這個階層的。
“噢,那麻煩您了。”司馬父親怔怔的點點頭,再看看女兒,以前也沒聽說司馬認識這樣的朋友啊!
“伯父,您別對我這麼客氣,我是晚輩,您叫我希茗就行。”棠希茗此時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簡直像女婿見了老丈人,“再說,我也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聽了這話,司馬琉璃一咬下脣,看向父親,見父親一臉詢問的神色,只好點點頭,“爸爸,放心吧!他說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就算是默認了棠希茗的話了,司馬父親看看棠希茗一表人才,想要再問問什麼,但此時自己這個狀況,卻是不好開口,只能算了。
從警局裡出來,外面毒辣的日頭讓司馬差點暈倒,幸而有棠希茗在一旁扶着她,把人抱進了懷裡。
“怎麼了?頭暈的厲害嗎?”
棠希茗的氣息在司馬耳邊縈繞,司馬從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知道這次承了他的情,一些事情,怕是躲不過了。
“嗯,有點暈。”司馬扶着太陽穴,又揉了揉眼睛,“眼睛也疼,睜不開了。”
棠希茗將她抱上了車,讓司馬靠在自己腿上,司馬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躺了下去。棠希茗抿嘴輕笑,從冰箱裡取出冰塊替她敷眼睛。
“琉璃。”
“嗯。”
“我喜歡你。”
司馬眼皮一動,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又溢出來。棠希茗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司馬想裝傻也沒法裝。
“嗯。”
她顫抖着脣瓣,輕聲應了。
棠希茗勾起脣角,放下手中的冰袋,俯下身子,捧住司馬的臉,先是吻在了她紅腫的眼睛上,又覺得不夠,伸出舌頭來舔了舔,最後才吻住了她。
在挑開司馬脣齒的那一刻,棠希茗由衷嘆息,爲了得到這丫頭,他也算是難得的費心了。
江沁箏到司馬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顧青森沒進去,在門外等着她。
兩個小丫頭一見面就抱在一起哭,司馬本來因爲父親的事情已經很難過,這下子加上棠希茗的事,更是憂愁煩悶。
然而,後面的這個原因,江沁箏是不知道的,司馬也不好對她說,畢竟,棠希茗是看在顧青森的面子上纔回幫忙。
“好了,不哭了,大叔說一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只需要走走程序,再說,你爸又沒做,咱不怕,啊?”
江沁箏嘴上這麼說,其實也和司馬一樣擔心,司馬的父母平日裡對她很好,她是很感激的。
顧青森坐在車上等着江沁箏,卻接到了她的電話,“大叔,我今天可以不回去嗎?司馬好難過,我想陪着她,我們明天一早,在醫院見面?”
“這……”顧青森微蹙了眉,心裡不太願意,但想想小不點和司馬的關係,還是同意了,“那行,明早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來接你。”
司馬眼巴巴的看着江沁箏,看她掛上了電話,着急的問到:“你家大叔同意嗎?”
“嗯,同意了。”江沁箏點點頭。
司馬感嘆,“你家大叔對你真好,原以爲你找了個老男人,還挺惋惜,誰想到這老男人這麼心疼人,被你揀着了!”
“嘿嘿。”
有江沁箏陪着司馬說說話,兩人嘻嘻哈哈一陣,司馬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再說顧青森,他開着車子回去,想着小不點不在家,便也沒有心情回家,要不就去父母那裡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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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半道上,顧青森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樑念冬。
顧青森緊急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手指微顫緊張的劃開屏幕,“喂,念冬?”
“青森,我馬上到車站了,你能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