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喊出這一聲的時候,保鏢的一隻大手就拍在了她的頭上。
“嘴巴放乾淨點。這是我們少爺。”
初夏從來沒被男人這麼對待過,懵了。回過神來瞪着凌寶,“你是哪家的少爺?”
凌寶冷笑,“你先別問我是哪家的少爺。把靈兒交出來,否則有你受的。”
初夏想爬起來,卻被一個保鏢一個箭步跨過去,毫無憐香惜玉的踩住了她的腿叫她爬不起來。
“小混蛋你……”初夏吼了一聲,話峰一陣,“什麼靈兒?靈兒是誰?”
凌寶蹲下來,微微眯着小眼睛冷眼盯着初夏。
“靈兒是跟我一起的女孩。你把她抓起來,藏哪去了?”
“我抓她?你的意思是……那小丫頭失蹤了?”初夏試探問道。
凌寶冷哼一聲,“你別裝。我知道是你。那天我們用蜥蜴嚇你,你心生怨恨,想報復我們。我們都是孩子可你們這麼複雜的交際關係,這件事不是你乾的是誰?”
“哈哈……”初夏鄙夷的冷笑幾聲,“你們是孩子,你們都是小魔鬼好吧,惹的事太多現在被人找上門了?哈哈,活該。”
凌寶盯着她,等她說完,笑了笑,站了起來,轉向保鏢。
接着,他扒拉開那束花從裡面提出一個不大的盒子。
這盒子看上去很精美,要是平時初夏一定會認爲是誰別出心裁在花裡面藏的禮物。
可現在,看着眼前這孩子脣角那點小惡魔般的笑意,她知道這盒子裡一定是很可怕的東西。
這個念頭剛剛在初夏的腦子裡閃過的時候,凌寶抓着盒子在她面前又蹲了下來。
初夏目光緊張的盯着那盒子,凌寶衝她齜牙一笑,“阿姨,給你看樣東西,你一定會喜歡的哦。”
“什……什麼?你想幹什麼?”初夏腦子裡突然就竄出了那天那綠不拉幾,讓她恐懼噁心的小動物來。
凌寶把那盒子放在了她頭的旁邊,“你自己看看,喜歡哪個自己挑一個。”
初夏腿被保鏢踩着起不了身,只能擡起上半身往那盒子裡看了一眼。
“啊……”只看了一眼,她便尖叫一聲,砰的一下又摔到了地上。
接着她就拼命的往旁邊縮。想離開那盒子遠一點。
凌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躲什麼啊?這點東西你就怕了?”
他說着,伸手往那盒子裡一探,就捏了一條小蛇出來。
這盒子裡的都是剛剛他們特地去市裡的另類寵物店蒐羅來的東西。他是很噁心這些東西,可爲了靈兒,他只能忍着噁心拿這些來對付初夏。
這小蛇沒有毒性,可這樣子對於初夏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來說,也夠嚇人的了。
初夏就被心嚇的聲音都哆嗦了,“走開,走開,別碰我。”
“你說不碰你就不碰你啊。”凌寶笑笑,捏着小蛇就放到了初夏的身上。
他老爸教育過他,對待敵人的時候要智取別總沒事就打打殺殺的不矜持。所以呢,他就選擇了這麼一個矜持的方法。
看着初夏那慘白的臉,凌寶就覺得他的方法很合適。
小蛇在初夏身體上爬着,初夏淒厲的慘叫起來。
等她叫了二分鐘,凌寶‘好心’的把小蛇捉了出來,放回盒子裡,然後對初夏道:“好了。現在你說不說?靈兒呢?”
“我……我,我真不知道那什麼靈兒。”經過一場慘烈的驚嚇,初夏現在不敢再嘲笑凌寶他們是小惡魔了,連硬氣都硬氣不起來了。
她瞄了一眼那個盒子,沒等凌寶說話又哀求起來,“放了我好不好,我答應你,我去幫你找那個小丫頭,我認識的人多,一定會找到的。”
凌寶眯着眼睛凝視着她的臉。初夏以爲他不相信,又焦急的道:“我發誓,那丫頭真的不是我抓的。我很忙的哪有空花那麼大的心思對付一個孩子?你相信我。”
之前二次,她對凌寶和靈兒都是隻有厭惡。那天在餐廳被這二孩子這麼一整之後,她也不是沒想過去查查這二個孩子的底細報復一下。
但是後來她自己的事情多,加上畢竟是二個孩子,她也覺得用什麼手段對付孩子好像聽着有些勝之不武的意思。所以這個念頭也就擱了下來。
一直到現在,她才覺得眼前這個孩子讓她有一種恐懼感。她害怕他。
初夏一張精緻的小臉已經花容失色,她又哀求了一會,才見凌寶突然點了點頭,“嗯,來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指使的。那好,你現在馬上給那個餐廳經理打電話,讓他把靈兒帶到這裡來。”
凌寶剛剛那番舉動都只是爲了試探這個初夏對這件事到底知不知情。
靈兒被綁,到底是她指使餐廳老闆做的還是那老闆自作主張做的,這個他們必須先弄清楚。
弄清楚這個之後,再根據情況由她出面讓那個老闆把靈兒帶過來,這樣一來,老闆爲了討好初夏,就不會傷害靈兒,而是隻會把靈兒帶過來交給初夏處置。
這種方法比楚河直接帶人去找那老闆要人安全係數高很多。如果當時楚河真的帶人去找那個老闆,保不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會爲了保命傷害靈兒,或者乾脆爲了遮掩這件事殺掉靈兒來個抵死不認賬。
對於楚河來說,這二種可能性都是他萬萬不能承受的。所以細想之下,他同意了凌寶的方案。
可凌寶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初夏愣住了,“你……你什麼意思?”
凌寶冷哼一聲,“我的意思是,你們吃飯那個餐廳的老闆找人綁架了靈兒。既然你說不是你指使的,我信你。現在給那個人打電話讓他靈兒安全的帶到你這裡來。靈兒沒事,我就放了你,靈兒要是少根頭髮,我讓這盒子裡的東西吃了你。”
凌寶故意把臉一沉,陰狠的樣子又把初夏嚇了一跳。
初夏一聽是那個男人惹的禍,心裡怪他多管閒事連累了她,已經把他恨了個底朝天。
所以爲了避免那些噁心的東西又爬到她身上來,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
凌寶點點頭,又道:“按我的話說。不許露出馬腳。還是那句話,靈兒少跟頭髮,這筆賬都要算你頭上。”
說完,他又交代了初夏幾句,交代完了才讓人取了初夏的手機交給她。
保鏢把手機取來交到初夏手中的時候順手把她拽了起來摁在了沙發上。
初夏捏着手機,看了凌寶一眼才撥通了餐廳老闆的電話。
這女人彷彿是個天生的演員,哪怕剛剛她才被那小蛇嚇的尖叫連連優雅全無,這邊電話一接通,她那表情和聲音就都調整到了最合適的狀態。
“偉,我是初夏。”
聲音嬌柔的讓凌寶比看了盒子裡的另類寵物還噁心。
他盯着初夏,聽她按照他的說法道:“我怎麼聽說你綁了個小丫頭?偉,該不會是那個欺負我的小丫頭吧?”
通過免提,電話那頭的男人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問道:“夏夏,你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我是誰?你可別小瞧我。再說了,我這麼關注你,你做的事情,我當然很快就知道了。”
初夏的笑聲通過無線電傳過去,彷彿感染了那男人一樣,惹的他一陣狂肆的笑起來。
男人接着道:“你真的關注我?那要不然,我現在就去看你?”
即便只是聲音,別人都能聽出他這話中透着不懷好意。
初夏臉一沉,目光鄙夷,停了一會才依舊用嬌柔的聲音道:“好啦,看在你這麼用心的份上,就允許你過來。不過,你得把那丫頭帶來。那小混蛋,上次那麼整我,這回落我手裡,我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沒問題。夏夏,你等我啊。”男人欣喜若狂。
掛了電話,初夏才鬆了一口氣的看着凌寶道:“這下行了吧?你們可以放了我了。”
“想得美。”凌寶冷哼,“靈兒還沒來。等確定她安全再說。”
初夏皺了皺眉,又很畏懼的瞟了不遠處的盒子一眼,討價還價道:“至少先把這個東西弄走。”
凌寶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譏誚的笑了笑:“阿姨,你跟一個孩子要求這麼多可真不好。你放心,暫時我不會讓它們咬你的。等靈兒來了再說。”
“你……”初夏又被氣的不行,目光一沉,話峰倏轉問道:“你父母到底是誰?”
“幹嘛?”凌寶撇撇嘴,“你還等着以後報復我呢?只怕你不敢。”
她不敢?初夏楞了一下,同時心裡也鄙夷了一下。依她在s市的人脈,還有什麼她不敢對付的人嗎?
這是她心裡想的話,可是她沒把這鄙夷表現出來,只是陰不陰陽不陽的笑了笑,“報復倒不會。我說過我不削好一個孩子置氣。我只是想知道s市有誰家的孩子敢這麼無法無天。”
“我爸媽是誰,暫時就不牢你費心了。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
凌寶冷淡迴應,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爲了防止這個狡猾的女人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在等待的過程裡,保鏢就一直把她控制在沙發這個角落,收了她的手機,讓她乾坐着等。
就這樣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聽門口有動靜。
“夏夏,親愛的,我來了。”那個叫什麼偉的男人一副飢渴的嗓音喊着。
凌寶聽見聲音猛然沙發後面一躲,接着擡眼偷偷示意站在初夏身邊的保鏢。
保鏢會意,往初夏身邊跨了半步,同時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悄悄的抵在了初夏的後腰間。
“按之前說的做。別耍花樣。”保鏢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