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末第一次給男人洗澡。以前,凌墨軒也纏着她在浴室裡一起洗過,但那時候他身體好好的,基本上還沒洗,就已經要吃她了。
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很乖的很,坐在浴缸裡,完全交給她服侍。
蘇末拿着毛巾,認真的擦洗着他的身體。她一雙浸在浴缸裡的手彷彿火球一樣,不只是燙人,簡直連帶着水都被她加溫到快要沸騰了。
“好燙,加點涼水。”
某人沒有睜眼,卻聲音緊繃的說到。
蘇末又仔細試了試,最後乾脆撩了點水出來在自己胳膊試了一下水溫,“那裡燙了,這溫度正好。還沒到夏天,你就想洗涼水澡了?”
五月而已,洗涼水澡當然太誇張了。但是現在,天知道他根本就是想把自己泡在冰水裡纔好。
“加涼水。”凌墨軒執拗的說。
蘇末皺皺眉頭,沒辦法,只能擰開冷水閥,加了一點涼水在裡面。
某人終於安靜了,任由她繼續爲他服務。
沒過一會,“水又燙了,再加涼水。”
“凌墨軒!”蘇末忍無可忍的低吼一聲,“你還嫌病的不輕?這是浴缸,又不是下面架着火把的開水鍋,什麼叫又燙了?你別找事行不行?”
火把?她那手不就是火把嗎?
凌墨軒怨念的張眼看着她,“真的好燙,不信你摸摸。”
他捉住了她的手,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把她的手按在某個地方。
蘇末被這烙鐵燙了一下,慌忙抽回手,羞紅了臉瞪着凌墨軒:“你還要不要洗澡了?不洗給我滾出來,懶得伺候你了。”
凌墨軒苦笑的伸出胳膊給她:“那你還是扶我起來吧,再這麼泡着,我真怕被煮熟了。”
他現在的感覺,真的跟煮在開水鍋裡沒什麼區別。
洗個澡都洗不下去了,只能起來。
蘇末恨鐵不成鋼的拿眼神虐他,一邊扶起他,一邊又輕罵道:“凌墨軒,你能有點出息嗎?滿腦子骯髒思想,人都這樣了,那還不閒着,下次誰要害你,我看也別給你找什麼氰化物下毒了。直接給你弄點讓你不舉的藥,叫你一輩子不能人道,那可真是要你的老命了。”
凌墨軒嘴角抽了抽,“你會不會太狠了?”
她伸手拽過旁邊的浴巾,給他擦身,“對你這樣的人就該這樣,這叫哪痛戳哪。否則不疼不癢的,對你沒什麼用。”
“蘇末……”凌墨軒極度幽怨的喊了一聲,“我是你男人。別這麼苦大仇深的。”
她正在他裹浴巾的手抖了一下,心頭奇妙的飄過一絲喜悅。
就爲了那句:我是你男人。
不再多打擊他,快速裹好浴巾,將他扶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扶到牀邊的時候她問。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她怕他支持不住。
凌墨軒坐到牀邊,怨氣好像還沒消,“很不舒服,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蘇末翻了他一眼,轉身去衣櫃找出他的睡衣,捧出來,“我這也是好心提醒你。像你這樣容易精蟲上腦的男人,對付你真是太容易了。我真怕哪天,你會真的倒在哪個女人的石榴裙下,起不來。”
“……”
凌總裁的臉徹底黑了,最後他套用了一句joyce說過的話:“末末,你注意素質。”
“我的素質在認識你那一刻就被狗狗吃掉了。”
“你什麼意思?好像在影射我……”
伸開雙臂,任她解開浴巾,替他更換睡衣。那口氣卻鬱悶到不行。
蘇末好笑,懶得再搭理他,低頭替他披上了睡衣。
呃……替男人洗澡穿衣真是件要人命的活,她怎麼覺得比跑了八百米還要累呢?
不只是累,還頭昏目眩,渾身燥熱……
咬牙,半閉着眼,不去看他這副總讓人想入非非的身體。
袖子穿好,打算扣鈕釦的時候,她的指尖又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了他的肌膚。
好燙,溫度怎麼這麼高?
她訝異的擡起眸,緊張的盯着他的臉:“墨軒,你是不是發燒了?”
擡手撫上他的額頭,卻在下一秒被某人抱住直接滾到牀上,“你現在知道我多難受了?”
他抱着她,灼熱的脣緊貼着她的脣瓣,“好熱,難受的要命。快要燒起來了。”
睡衣完全沒扣,他的身體等於是完全赤裸,這樣緊密的擁抱,連她也跟着要燒起來了。
幸好,她理智尚存,知道再這樣下去,他不是難受死就是真的不顧身體要她。
於是,咬咬牙之後,她猛然推開他,下了牀,“自己扣上釦子。我去洗澡了。”
說完,立即跑開,心裡盤算着今晚要跟他分開睡。免得這男人又動什麼不該動的念頭。
同樣的夜晚,凌墨軒和蘇末爲了一個洗澡,各自陷入甜蜜磨人的天人交戰中。
而葉偉也在這天晚上將拿到的電腦帶到了夏振宇的私宅,交給了他。
“夏先生,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以後你再不要找我了。這種昧着良心的事情,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幹。”
葉偉很堅持。他不想做對不起凌墨軒和蘇末的事情,可爲了那張被夏振宇捏在手上的欠條,他也沒辦法。
但是,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幹了這次之後,不管夏振宇再怎麼要挾他,他都不會再幹。
夏振宇沒去理會葉偉咬牙切齒髮誓一般的表情,只是示意易寒將電腦接了。然後看了看劉玉。
他笑道:“有時候,真覺得跟你溝通比跟他溝通容易的多。怎麼?那天我們談過的話,你還沒告訴他?”
他在劉玉面前優雅的來回踱着步子,手上捏着香菸,食指慵懶散漫的輕輕點着。
劉玉站在他面前,半低着頭,討好的一笑:“還沒有。不過現在也來得及。夏先生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雖然不是什麼有文化的人,但是也知道誠信二個字。”
“誠信?”夏振宇怔了一下,眉間掠出一抹似譏又似諷的神情,“不錯,是誠信。我就喜歡你這樣講誠信的人。那好吧,你們現在談。我回避。”
他一揮手,示意易寒一起出去。
等到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二個人的時候,葉偉瞪着劉玉,火大的吼了起來:“你又答應他什麼了?你什麼時候單獨見過他?”
劉玉冷笑一聲,絲毫不迴避:“就是上次啊,你先走了,我後來回來找的他。跟他談了點事。”
她的神態很自然,一丁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也該是時候跟葉偉攤牌了。
“你都答應他什麼了?”葉偉咬牙,攥緊了拳頭,恨不能給眼前這個女人一拳頭。
劉玉不理會他將要來到的暴怒,回道:“具體的事情他自己跟你談。反正我就是答應了。你怎麼着?”
“你……”
葉偉也沒想到這女人現在囂張成了這樣,以前他總覺得自己沒掙到錢,也確實難爲她跟着他一起受苦,所以遇事總讓着她,不跟她計較。
甚至連之前她賭博欠下高利貸他也沒拿她怎麼着,再大的怨氣都自己忍下了。
沒想到,他這樣的付出,還是沒換到她的真心,倒是慣着她越來越過分了。
憋足了一口氣,葉偉衝劉玉揚起了拳頭。
“賤人,你是好日子過煩了,想找事。”今天,他就要教訓這個女人一頓。而且就在這裡,也讓夏振宇看看,他的決心。
可沒想到,劉玉非但不怕,反倒上前上了一步,肚子往前一挺:“打啊,你打,就衝這裡打。一拳頭打下去,我們都清省了。我還真不想給你生這個孩子。”
葉偉的拳頭突然就僵了,整個人像瞬間被澆築了鉛一樣,木成了一個雕塑。
“你……你說什麼?”
好半天他才擠出這麼幾個字,不敢置信的盯着劉玉。
劉玉冷冷一笑,伸手捉下他的拳頭,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懷孕了,你葉家的種。三個月。”
葉偉的拳頭鬆開,粗糙的手掌貼在她的肚子上。
外表看不出來,可這一摸上去,硬硬的,似乎也有點鼓。
他的腦袋彷彿在這一瞬間被閃電劈了一下,一片空白,“懷孕,你真的懷孕了。”
結婚好幾年了,她一直拒絕生孩子,說是生活不好,不想要。中間有一次,她懷過孩子,可又被她打了,理由還是一樣。
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他就像被抽了筋骨一樣的難受,他想要一個孩子,有個孩子纔算完整的家,纔算完整的人生。
劉玉將他僵木的手甩開,語調依舊冰冷沒有情感:“你不信可以去醫院查查。反正,我這話就撂這了。要麼答應夏先生的事。要麼,我就把孩子打了。反正,窮日子我也過夠了。你那個有錢的妹妹,我也看準了,她是有錢不錯,可對咱們也就那樣,指望她,我還不如指望自己。”
停了頓了一會,她又盯上葉偉粗黑的臉:“夏先生說了,這件事如果成了,至少給這個數。”
她伸出二根指頭晃晃,一字一字清晰道:“二百萬。”
二百萬,那對他們來說那是個天文數字。而且,還有他的孩子,那是比多少錢都重要的。
葉偉的拳頭終於徹底的鬆開了,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