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不知進行了多久,白黎只知道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那條小巷,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荒廢的破廟裡。
慕容鷹四下查看了一番,最後在角落處拾了些乾柴熟練的生起了火,看着仍站着一動不動的人叮囑了一句,“天黑外面不太安全,你乖乖的待在這裡取暖,我去找些吃的,很快就回來。”
白黎緩緩地點了點頭,待慕容鷹離開後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溼透了的衣裳,想了想找了幾根木棍簡單的搭了一個衣架,這纔將罩在外面的那件衣裳脫了下來放在木棍上哄着。
陣陣寒風透過破紙窗吹進來,只着一身貼身的單衣的她不禁打了個噴嚏,蜷縮着整個身子又往火堆前靠近了一些。
“嗷嗚……”
寂靜的深夜,一聲狼嚎突然響起,當聽到這道聲音白黎身形怔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老天爺啊老天爺,您老可別再捉弄我了,這好不容易纔躲過刀光劍影大難不死,她可不想在喪生狼腹!
糟糕……
這荒郊野嶺的他明知道不太安全,爲何還要留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待在破廟裡,剛纔那聲狼嚎……
想到這裡慕容鷹心底漏了一拍,撿起地上剛獵到的野兔便施展輕功縱身朝着破廟的方向掠去。
佛像前,白黎身子顫抖的緊盯着對面那羣眼睛散發着綠光的動物,右手胡亂揮着手中的火把。
“走開,都走開。”
許是因爲畏懼她手中的火把那些惡狼也只是不斷的來回徘徊着,但是那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當中卻流露着嗜血的鋒芒,只待抓住時機羣攻而上。
慕容鷹啊慕容鷹,我這次算是被你害慘了!
望着破廟外那一片黑暗,白黎一臉苦笑,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後她就黴運連連。
“小卿卿……”
就在她悲觀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迫切的喊聲,但見眼前一道紅影晃過,等定眼的時候那個不知被自己在心裡面抱怨了多少遍的男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慕容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毫髮無損後才漸漸舒了口氣,然後轉身看向廟門口的那幾匹狼,狹長的鳳眸微斂,殺意盡顯。
白黎有些錯愕的看着倒退出破廟最後消失在黑夜當中的狼。
“啊咧,奇怪了,這些狼好端端的怎麼掉頭走了?”
慕容鷹撇了她一眼,語帶笑意的調侃了一句,“怎麼,難不成你還真想淪爲那些狼的腹中餐,被啃得屍骨無存?”
“當然不想。”白黎沒好氣地說道,接着重新坐了回去哄衣服。
須臾後。
看着對面正烤着野兔的男人,白黎覺得這氣氛實在是太沉悶了,於是挑了話題說道。
“對了,剛纔聽那些人喊你慕容鷹,話說你到底和那些人有什麼恩怨,以至於人家要對你趕盡殺絕?”
慕容鷹翻轉了一下用劍串着的兔子,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可聽說過幽冥教?”
幽冥教?她記得剛纔那些人是有提到過三個字,難道說這人和幽冥教有莫大的關聯?
“怎麼,害怕了?”慕容鷹看着突然噤聲的人,勾脣冷笑道。
不過也是,一直以來幽冥教都是江湖和朝廷齊力討伐的對象,更有甚者一聽到幽冥教三字就臉色驟變,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被問及的白黎緩緩地搖了搖頭。
“善與惡本就沒有標準的界限,誰能保證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名門正派裡就沒有壞人,而那被定義爲邪魔歪道的幽冥教中就沒有一個好人。”
現代社會像那種看似衣冠楚楚,但背後卻做着傷風敗俗的事情的人多了去了。
聞言慕容鷹睜大了眼睛望了過去,下一刻突然朗聲大笑了出來。
“小卿卿,你實在是太有趣了,這樣我就更不捨得放你走了。”
小卿卿?好惡心的名字。
不對,自己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名字,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得知你名字的?”看着一臉不解的人慕容鷹挑了挑眉,與此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墜放在白黎眼前來回晃盪着。
白黎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塊不知道被自己何時掉在何地的玉墜,伸手就要拿回來,但是慕容鷹似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在她伸手過來拿的時候手腕一翻又收了回去。
“還我。”看着笑的一臉得意的人白黎柳葉眉微蹙,神色微惱,但在火光映照下卻又平添了幾分嬌俏的姿色,甚是明豔動人。
“想要?”慕容鷹看了看手心的玉墜,問道。
見女子朝自己重重地點了點頭,忽而邪魅一笑,很是欠扁的扔下了一句,“有本事的話就自己過來取好了。”
“你……”白黎憤怒的看着擺了自己一道的人,“拿來。”
“不給。”說着似故意尋釁,手腕一轉的瞬間只見玉墜又重新落入了他腰間。
白黎站在原地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勢。
這個男人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所以用強的她是絕對討不到一點好處的,而這人一看就知道比狐狸還狡猾,想要使點小手段騙回玉墜,怕是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正當她萬分苦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某狐狸突然善心大發的開了尊口。
“小卿卿,其實想要拿回玉墜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你答應本尊一個要求如何?”慕容鷹笑的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
白黎一臉警惕的看着突然笑得不懷好意的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慕容鷹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副防備的女人,眸中突然劃過一抹興然,薄脣一勾,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已經快要退到佛像前的人走去。
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白黎的心上。
“你,你想幹什麼?”看着越來越靠近的人聲音止不住顫抖的問道。
“這荒郊野嶺的,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幹
什麼?”慕容鷹一臉戲謔的反問了一句,與此同時雙手緩緩地附在了纏繞在自己腰間的錦帶上,那話中的含義和接下來的動作,意圖可謂是在明顯不過了。
聞言,白黎四下匆匆一撇,當看見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木棍後快速的撿了起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輸人不輸勢,雖然她心裡面早已經慌做了一團,但表面上卻還是故作一派鎮定。
“我,我警告你哦,你千萬,千萬不要亂來,否則……”
“否則怎樣?”
話落,白黎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見自己握着木棍的右手猛然被一隻大掌牢牢扣住,而前一刻還站在幾步之外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慕容鷹看着嘴巴微張,一臉錯愕的望着自己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卿卿,你實在是單純可愛的緊,你認爲僅憑這區區的一根木棍就能防得住我?”
望着被奪走丟棄在地上的木棍,心裡嗚呼哀哉。
完了,完了,她怎麼就這麼笨呢,這個男人既然能夠孤身打敗好幾個人,試問又怎麼可能會將這小小木棍放在眼裡。
“你到底想怎樣?”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好了,“慕容大哥,你看吧,我們在短短的時間內既然相遇兩次,可見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這相逢就是緣,我見大哥你也是俠義之人,不如你我也學那桃園三結義來個結拜如何?”
慕容鷹看着突然笑得一臉諂媚的人,搖了搖頭擰眉說道:“不好,相比於義兄妹我更喜歡讓你當我的女人,”
最後那“當我的女人”幾乎是貼着她的耳畔說的,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旁,白黎腦袋轟了一聲,打了個顫,被嚇的……
“嘿嘿,能夠博得慕容大哥的青睞那可是小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只不過……”說到這裡白黎故作停頓了一下,表情看上去甚是爲難,“可是就在前不久,我家裡面已經將我許配於他人了,哎……”
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那模樣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很痛惜似的。
“什麼,你已經許配人家了?”
看着突然拔高了聲音問道的人,白黎不由得暗自竊喜自己這一番話發揮了作用。
然而,下一刻某人卻話鋒陡然一轉。
“無妨,大不了你我私奔,你隨我去西恆好了,據說那裡風光不錯,宜室宜家,而且也不用擔心會有人尋到,你說呢?”
“這……”白黎耷拉着一顆腦袋輕嘆了一聲,“唉,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慕容大哥,其實小妹我乃當今北樾右相嫡女步雲卿,前不久北樾王已經下旨將我許配於那位齊侯楚璉澈了,如若我和你私奔那王定會降罪於整個相府,這,我做不到爲了一己私利而棄整個相府於不顧。”
“不錯,你的確不能和他私奔。”
寒風襲來,伴隨着一道比那冷風還要冷冰的低沉嗓音。
“什麼人?”
慕容鷹轉身目光一掃,銳利的看向廟門口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