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晗居。
“步姑娘,餓了吧,你先將就着吃點糕點,我已經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了。”
“呂伯,麻煩您了。”白黎謝意的說道。
呂良似不以爲意,微笑着搖了搖頭,“那姑娘先坐着,我去廚房那邊瞧瞧。”
白黎右手拿了一塊糕點,但是卻遲遲不見塞進嘴裡。
奇怪了,既然這雪晗居的主子不在,那竹兒人又去哪裡了?
“公子,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
呂良看見迎面踏來的兩人,快步走了上前,有些不解的問道。
楚璉澈環視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兩名下人,然後將視線轉向眼前的老者身上,詢問道:“今日是不是有一名女子來過?”
“女子?”呂良低喃了一聲,而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嗯,是有一位姓步的姑娘來過,說是找公子的。”
“那人現在何處?”
“老奴見天色已晚,於是就安排她暫住在西廂了,現……”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楚璉澈已經轉身走遠了,身後,呂良望着消失在拐角楚的兩道身影幽幽的說了一句,“現下步小姐應該正在沐浴……”
茶足飯飽後在泡個熱水澡,果然是好享受啊!
氤氳的水汽中,白黎身形慵懶的背靠着浴桶,雙眸微闔,紅脣中悠悠的飄出了一首曲子。
然而下一刻伴隨着“嘎吱”一聲響,方哼到一半的曲子嘎然而止。
“誰?”一個回首,望了過去。
楚璉澈萬萬沒有想到會碰上這麼一出美人沐浴圖,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轉身朝緊隨在自己身後的人沉聲吩咐道:“瑾天,出去。”
被突然這麼一吼楊謹天快速的退了出去,並順勢帶上了房門。
白黎蹙眉看着仍舊站在原地的人,挑了挑眉說道:“話說你那隨從都出去了,你是不是也該出去了?”
楚璉澈凝望着眼前豔麗的俏顏,卻不知是因爲羞惗還是被熱水薰過的原故,只覺的煞是迷人。
“步小姐該不會是搞錯主客了吧,這裡可是在下的府宅,在下爲什麼要出去,還是說,你在玩欲情故縱的把戲?”
白黎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長長的睫毛,宛若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眸,鼻若懸樑,脣若塗丹,膚如凝脂,怎麼之前她就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個男人長的這麼好看,就連身爲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之前隔了一段距離,所以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但是眼下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那熱水下的妙曼身形猶如裹了一層薄紗,若隱若現。楚璉澈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喉嚨,下一刻隨心而動俯身吻上了那嬌豔欲滴的紅脣。
面對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白黎當場傻住了,雙眸如迷茫的小鹿不停地轉啊轉的。
“啪……”
突然,寂靜的房間內響起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楚璉澈單手撫着自己的左臉,難以置信的看着身下的女人,而門外楊謹天聽到這道聲響後一心擔心自家爺,於是想也沒想的就撞門闖了進去,焦急的喊道:“二爺……”
“出去。”
再次被吼,楊謹天無
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悻悻然的飛快逃了出去,生怕惹火上身。
“你無恥。”
白黎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右手仍舊保持着高揚的動作,氣憤不已的吐出這兩個字。
“無恥?”
一直以來還從沒有人敢挑釁他,可是從相遇到現在,這個女人不僅挑釁了個十足,還動手打了自己,好,很好……
楚璉澈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聲音陰冷嗜血的說道:“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恥。”
“你要做什麼?啊,混蛋,你放開我。”
楚璉澈低頭看着懷中一絲/不掛卻又不斷的掙扎的女人,大踏步的朝着不遠處的軟榻走去。
“唔,好痛!”
白黎呲牙咧嘴的用手捂着被撞疼的後腦勺,本想起身大罵一聲“TMD,你腦子有毛病啊”,可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一具沉重的身體便覆在了她的身上。
“啊,好重,你快起來!”
看着壓在自己身上卻遲遲沒有動的人白黎早已經忘了該有的危險,一心只希望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的人趕緊離開。
他不是柳下惠,軟香玉體在懷可做不到不碰,看着那喋喋不休的紅脣只覺得心裡面一陣煩躁,狠狠的吻了上去,肆意的汲取着那檀口的芳香。
白黎原本就有些喘不過氣來,被這麼一折騰更加覺得呼吸困難,這又是推又是踢的,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卻是紋絲不動。
然而,經她這麼一鬧楚璉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下/身有什麼東西好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雖非柳下惠,但也絕非氾濫成性之徒,可是不知爲何身下的這個女人卻能輕而易舉的勾起他體內的需求。
“喂喂喂,你手碰哪呢!”當一絲涼意襲上胸口的時候白黎錯愕了一下,下一刻大聲驚叫道,“無恥,混蛋,趕緊的把你的手拿開。”
頭頂上捱了一拳楚璉澈吃痛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手撐着兩側俯視着被自己困在中間的女人。
白黎被他那樣盯着突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的將腦袋一歪移開了視線,但是嘴裡面卻仍舊不忘碎碎念道:“哼,現代古代男人都一樣,下半身思考。”
“你說什麼?”楚璉澈微蹙着劍眉看着嘴巴一張一合的人,聲音略帶着幾分喑啞的問道。
“呃?沒說什麼。”對此,白黎矢口否認。
轉念思及到眼下的情形,爲了自身安全着想還是再次提醒到,“話說你是不是該起來了,你那隨從還侯在外面呢!”
說這話的時候白黎故意瞧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想來這古代的人應該還沒有現代那麼開放吧,當着第三者的面做這種事。
楚璉澈沉默了片刻,而後翻身坐起,稍稍理了理略有些褶皺的衣襬。
眼見着男人起身站在一旁,白黎也顧不上自己此刻是不是全裸了,飛快的跑到浴桶旁撿起散落在地的那一堆衣裳,背對着楚璉澈三下五除二的就穿上了。
這女色當前,她可不敢保證身後的男人下一刻會不會反悔,再次化身爲狼。
楚璉澈看着腳下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在地的女人,薄脣處悄無聲息的
勾勒出了一抹清淺的弧度,看來他這位未來的侯府夫人行事不是一般的馬虎呢!
啊咧,奇了怪了,這條腰帶爲什麼就是系不好呢?她明明記得竹兒是這麼教自己的沒錯啊!
白黎很是鬱結的擺弄着手中的腰帶,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最後急的額頭上冒出絲絲細汗。
身後幾步距離的楚璉澈看着低着頭碎碎嘟囔的人,好奇的走了過去。
當看見女人腰間繫的那條腰帶時,一個沒忍住朗聲笑了出來。
白黎看着笑不可止的人,心裡面一惱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不會繫腰帶嘛,有什麼好笑的,誰叫你們這些人有事沒事的喜歡把衣服設計的這麼複雜。”
楚璉澈看着她仍在奮鬥的和腰帶較勁,倒是沒有在意她說的那番話。
“你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連個腰帶都不會系。”
語氣當中帶着一絲嘲弄,但人卻是俯身從她手中取過了腰帶,一邊慢慢的繫着一邊作着解說。
“可看清楚了?”
白黎低頭看了一下腰間的白色綢緞,有些失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楚璉澈凝視了她一會,最後轉身朝着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喂,等等……”眼見楚璉澈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白黎突然追上前了點幾步,朝着那抹頎長偉岸的身影喊道,“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齊、舒、衡……”
寂靜的夜空下,幽幽的飄來了一句回答。
“二爺,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啊?”
楊謹天緊隨在一襲墨色錦袍的男子出了雪晗居,最後尋了個時機開口問道。
“回侯府。”楚璉澈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他倒要看看是那人的膽子到底有大,竟然連他的女人都妄想染指。
“二爺,人帶到了。”
顧晨風朝端坐於主位之上的男子說道,而後揚手朝身後一揮,只見兩名侍衛押解着一人走了進來。
“哎呦,疼死老子了,是哪個混蛋活的不耐煩了竟敢摔本少爺。”
話剛落,一句低沉夾雜着徹骨寒意的兩個字幽幽的飄入了他的耳內。
“本、侯。”
當這兩個字沒入袁韜耳中的時候附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紗巾也同時被摘掉了。
聞言袁韜緩緩的將頭轉向正前方,當看見那於主位上坐着的人時身行一顫,語帶哆嗦的喚道:“侯……侯爺?”
楚璉澈微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而後悠悠起身,一步步朝着神色慌亂的癱在地上的人走去。
袁韜只覺得那一步一步好似踩在他的心口,“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一品軒三少,袁韜?”楚璉澈俯視着腳底下將頭埋得低低的,幾近匍匐在地上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回……回侯爺,正是小的。”
“本侯知道就是你。”楚璉澈睥睨了一眼底下的人,而後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人,“晨風,告訴他北樾王法第一百八十六條是什麼。”
顧晨風頓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娓娓說道:“凡燒殺搶掠,欺橫霸市者,不論皇室宗親亦或平民百姓,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