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合作,你認爲有可能嗎?”戰晨反問道。可是就在他說話的這個間隙裡,大廳顫抖得更厲害了,忽然從周圍的牆壁上傳來“啪”的一聲脆響,戰晨不禁扭頭一看,原來是牆上裂開了一條長達三米的巨大縫隙,讓人觸目驚心!
“呵呵,戰晨,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了!”蕭邪在一旁提醒到。
戰晨原不懼死,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女人、孩子,心中難免就有了牽掛,一咬牙就做了決定,說:“好吧,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戰晨,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同樣我也沒有!”
“說吧,我們該如何離開這裡?”
“玄機就那個祭臺的靈陣上面,剛纔你問過我,這個靈陣是用來做什麼的,現在這個迷底可以揭曉了,它是一個傳送靈陣!”
“傳送靈陣?傳送到哪裡?”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它能傳送到陰魂谷之外就行了,並且這個靈陣只有我才懂得開啓它的方法。”
蕭邪的回答半遮半掩,這更戰晨感到憂心忡忡,不過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再遲疑了,因爲大廳的震動已經越來越劇烈,牆上、地上,天花板上的裂縫都在逐漸增多,地宮隨時將會垮塌!
於是他只得說:“好吧蕭邪,我答應暫時不殺你,我們的恩怨等到出了陰魂谷再做清算!”
蕭邪笑道:“這就對了,不過戰晨,你先把劍和分身收起來吧,這樣我才能安心地替你打開靈陣。”
戰晨只得將劍和分身都收了起來,但是他的心中還對蕭邪保持着強烈的警惕。
而另一面,蕭邪顯得從容得多,只見他走到祭臺上,將一枚枚上品仙石鑲嵌到陣眼裡,然後對戰晨叫道:“戰晨,你上來吧,站到靈陣的中央來,我馬上就要開啓靈陣了!”
戰晨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一步步地走上了祭臺,與蕭邪站在了一塊兒。
蕭邪看了戰晨一眼,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然後從儲物戒中又取出了一枚玉符,朝其中注入了仙元,口中唸唸有詞,接着他手中的玉符就大放光芒,同時與兩人腳下的靈陣形成了感應,就在這一瞬間靈陣被啓動了,戰晨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像是進入一條長長的空間隧道一般。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當戰晨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徹底改變了。
此時,他所處的地方也不再是一個封閉的大廳了,而是處於一個山谷之內,山谷四面八方都是高聳的巨峰,將整個谷底圍得如同坎井一般,使得站在井底看天的人都有種錯覺,彷彿天也就這般大。
而這片天空也很不正常,明明是個大晴天,卻籠罩着一層陰霧,呈現着一種灰濛濛病色,陽光穿不透這片陰霧,顯得慘白慘白的,就像大病初癒的人的臉。
而戰晨和蕭邪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靈陣之上,這個靈陣覆蓋的範圍很大,是地宮中傳送靈陣的近五倍。而就在這個靈陣周圍,還站着一些身着灰袍的人把守,總過有十一個,他們各個修爲都在仙元初階以上(因爲戰晨不能看清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修爲。)
但是,有一點戰晨卻分辨得很清楚,那就是他們的身上都散發着濃厚的血腥氣息,顯然修煉的必是魔功無疑,一個可怕的念頭襲上了他的心頭:“莫非這裡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但願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就在這時,蕭邪卻衝着在靈陣附近鎮守的魔修中的其中一名欣喜叫道:“高嵩師兄,真巧哇,竟然是你!”
那個被蕭邪叫做高嵩的男子看見蕭邪以後也頗爲驚訝,問道:“蕭邪,五百年一別,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接着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指着他又問道:“蕭邪,你身上的氣息好古怪,還有你的修爲怎麼只有仙元中階?”
蕭邪臉上閃過一絲鬱悶,答道:“師兄,我遇到強敵,肉身被毀,而現在這副身體,是剛用元神奪捨得來的。”
高嵩目露思索之色,喃喃道:“師弟,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吃這個大虧呢?元神境強者在你所呆的那個破地方可不多見。”
蕭邪臉上閃過一絲怨恨,叫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
此時,一旁的戰晨聽着他們兩個人的談論,心底是越來越沉重,種種跡象顯示,他很有可能真被蕭邪帶回萬魔宗,這個可怕的大型魔宗,而且與蕭邪交談的那個名叫高嵩的青年,也很可能也是一個元神境強者。
就在這時,高嵩指着戰晨,問道:“對了師弟,這個人是誰?”
蕭邪見高嵩開始注意到戰晨,心裡也是一陣緊張,想到:“不好,我絕不能讓高嵩這傢伙知道,戰晨身上藏有《無相神功》這個秘密!”於是裝出一副憤恨的樣子,咬牙切齒地說:“他呀,是我的一個死對頭,我將他抓來,就是爲了等我的修爲恢復之後好好地折磨他,以解我心頭之恨!”
“哦,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仙元初階修士,到底能做出什麼讓你怨恨的事情呢?”高嵩出奇地問。
蕭邪嘆了口氣,瞎編道:“唉,別提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底遭蝦戲,這傢伙叫做戰晨,趁着我剛剛奪舍虛弱之時,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因此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原來如此。”
“高師兄,能不能勞煩你幫我個忙,安排一下,將這個叫做戰晨的小修士關入我們萬魔宗的十八重地牢中,你也知道,我如今修爲尚未恢復,恐怕叫不動地牢那些人。”
“這——何必這麼麻煩呢?”高嵩臉上露出難色來。
“高師兄請你務必要幫我這個忙啊,如今我剛剛奪舍,急待閉關恢復修爲,等我恢復修爲以後必當重謝!”蕭邪見他遲疑,又急忙許下重諾來。
高嵩這才笑道:“那好吧,小事一樁,我只要寫一封信,你帶上它,保管暢通無阻!”
蕭邪一喜,笑道:“那就多謝高師兄您了!”
高嵩也笑道:“別忘記你的許諾。”
於是,二人在談笑間就輕鬆將戰晨的命運給決定了。而戰晨站在一旁焦急,現在他已經百分百確認了,這裡就是萬魔宗,心中如翻江倒海:“怎麼辦?這回我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靈陣附近的這些魔修修爲都要比我高出許多,尤其是那個高嵩,很有可能是元神境強者,要逃跑根本就不可能。不行!與其被他們抓住,倒不如拼死一搏!”
不過隨即他就意識到這個方法不可取:“不行戰晨,好好想想,按照蕭邪的意思,我將被帶到那個什麼的地牢裡,而且他也似乎在遮掩我身上藏有《無相神功》這件事,恐怕還對我別有所圖。在得到他所需要的東西之前,我都不會死的,或許這樣一來我還有機會能逃跑。總之現在我身處險境,而且又對周圍的潛在的危險一無所知,也許現在對於我來說,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先順從那夥魔修,再試着尋找解脫的機會!”
想到這兒,他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蕭邪轉過頭,見到戰晨一臉平靜,倒是有點吃驚,得意地笑道:“戰晨,我覺得很好奇,爲什麼你一點兒都不恐懼呢?”
戰晨平靜地答道:“害怕,我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你們這些魔修呢?”
“哈哈哈,有骨氣!不過戰晨,還是我棋高一着吧,到頭來你終於還是落入了我的掌心裡。”
戰晨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平靜地看着他,過分激動根本於事無補。
蕭邪見他不答話,又笑道:“不過戰晨,請你放心,在我恢復修爲之前,是沒有心思來料理你的,不過你也別太安心,因爲接下來你就將被帶到一個充滿刺激的地方,保管你能品嚐到之前從未品嚐過的滋味——”
“不就是地牢嗎?想必那裡也有許多酷刑吧。”
“不錯,好好享用吧!”蕭邪的臉上閃過的瘋狂的快樂。
這時,高嵩已經將信寫好,交給了蕭邪,說道:“師弟,這個文書交給你,你拿着它去見地牢的守職長老陳璞,我和他交情不錯。”
“多謝師兄!”蕭邪連忙將他的信接過。
然後高嵩又對着身旁的兩個魔修叫道:“陳昆、徐克,你們兩個陪着我師弟,把這個叫做戰晨的犯人押解到地牢!”
陳昆、徐克看了一眼蕭邪眼中閃過不屑,這個被高嵩稱爲師弟的人修爲還沒他們高。
高嵩見此就說道:“陳昆、徐克,聽我的命令,不要看我的師弟蕭邪現在修爲只有仙元中階,但這是因爲他肉身被毀的緣故,原先他同我一樣也是元神境強者,並且貴爲宗內精英弟子,只要我的師弟再閉關修煉百年,就可恢復修爲,到時候,你們兩個還巴結不上呢!”
陳昆和徐克聽高嵩這麼一說,臉上終於顯現出幾分鄭重來,還朝着蕭邪施禮。
接下來,二人就來到戰晨的身邊,從懷中取出手銬,要給戰晨戴上,戰晨下意識地就想奮力掙扎,然而這兩個人的修爲都達到了仙元高階之境,根本不是他現有的實力可以反抗的。
戴上手銬之後,戰晨立即發現自己仙元被阻塞,連窺元境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了,不由叫道:“這手銬是什麼?我怎麼覺得自己的仙元運轉不了了?”
一旁的陳昆就笑道:“這是當然,我們給你戴的手銬喚作困仙鎖,元神境以下修爲的人都對它無可奈何,不要白費力氣了!”
“困仙鎖!”戰晨恍然大悟,他怎麼忘記了,自己儲物戒中還藏有幾副這種東西,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竟也有嚐到這種滋味的一天。
蕭邪下令了道:“陳昆、徐克,帶上戰晨,我們走!”陳昆和徐克就走上前來,押送着戰晨,朝着山谷外邊走去。
此時的戰晨,感覺渾身冰冷,他不清楚自己即將面臨這什麼,又能否從這樣的絕境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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