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不得不離開修煉室,來到門口,將門打開,卻發現門外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他很熟悉,正是馬順,但站在馬順身前的那個男子他卻不認得了。
只見那男子,中等個頭,體態肥胖,滿臉橫肉,蜂目塌鼻,一張絳紫色的大嘴巴,似乎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神中充滿不屑和驕橫。
戰晨愣了一愣,便問道:“請問閣下是……”
“哼,你是戰晨?”那塌鼻男子問道。
“不錯!”
“你好大的膽子!”
戰晨聽他一上來就問責自己,眼中露出不快之色。
這時就見站在那男子身後的馬順,一邊衝他使眼色,一邊說道:“戰晨,還不行禮?這位就是我們的管事——黃友樹黃大人!”
戰晨這才恍然大悟,就象徵性地朝黃友樹行一禮,說道:“原來是黃大人,請恕在下眼拙。”
“哼!你好狂的哇,來這裡已經半年多了,也不來拜見於我?而且一來就申請閉關,這還不夠,期限都到了,也不來複職,還得我親自上門來請你!”
說到這些,戰晨卻自覺有點理虧了,自打被分配到這藥園工作之日起,自己就從來沒有去拜見過這位長官,而且這次閉關逾期,確實錯在自己。
於是他不得不低下來頭來認錯:“黃大人,在下癡迷修煉,卻忘了時間,這確實是我的不對,望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一次。”
“饒恕你?那這樣人人和你一樣,我的威信何在?我得罰你,重重地罰!”
戰晨心中一突,答道:“不知黃大人要怎麼罰我?”
“很簡單,你得把你落下的工作補回來,而且要加倍地補回來,從今兒開始,你負責的靈田由一塊變成兩塊,而且要負責三年!”
“什麼!”戰晨,負責靈田翻倍,這意味着今後三年,戰晨一天到晚都要泡在靈田裡,根本就沒時間修煉和休息,這黃友樹心太狠了!
“哼,這只是個小處罰,以後把招子放亮點!”黃友樹冷哼一聲就揚長而去。
馬順沒隨他離開,而是留了下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戰晨兄弟,黃友樹一找到我,就問你的住處,他這是殺雞給猴看,你不幸中槍了。”
“這是公報私仇!恐怕是因爲我剛來的時候,沒有去拜會他,給他送禮,才被他給盯上了。”戰晨忿忿不平地說道。
馬順說道:“兄弟,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把他領到這兒。”
戰晨釋然一笑說:“馬順兄,可以理解,大家都是當差的。”
“怎麼樣,我上次給你說過的話,考慮好了嗎?”
“你的意思是要爭取一個管事的職位?”
“是啊,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和黃友樹平起平坐,也不需要受他的管制。”
戰晨嘆了口氣,心想:“看來要擺平這件事,還不得不再去求那個妖女,否則在黃友樹手下做事,肯定要被他折磨死。”
說做就做,與馬順分別之後,戰晨就直奔安茹那兒。
禮畢之後,戰晨開門見山道:“安總管,我想當藥田裡的管事,不知可以不可以。”
“你?當管事?”安茹驚訝地看着他,心想這戰晨野心倒不小,初來乍到,就棱角畢露。
“是的。”戰晨冷靜地看着她眼睛,確認自己不是
開玩笑。
“給我給理由吧。”安茹嘆了口氣,雖說殷媚如對他青眼有加,但戰晨提出的要求卻太過分了點。
“安總管,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的管事黃友樹跟我過不去,所以我纔要爭這一個管事職務。”黃友樹對他使絆,反倒給了戰晨充分的理由。
安茹看了他一眼,卻說道“不消說了,我待會兒就給黃友樹說一下,叫他別難爲你,實在不行,你可以到其他管事手下幹活。”
安茹顯然不願意給戰晨放行,戰晨一咬牙卻想到,今番既然來了,我一定要當上這管事,於是他又對安茹說道:“我想求見聖女一面,望安總管能爲我稟明!”
說完他就乾脆拜倒在安茹面前,不起來了。
安茹慌忙說道:“戰晨,你這是幹嘛,好吧,我帶你去就是了!”
因爲殷媚如之前就給她打過招呼,要她儘量給戰晨以方便,所以安茹才變得如此好說話,但是戰晨資歷和修爲尚淺,所以在任命管事這件事上,她也不敢專斷。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又入了聖女的寢宮。
正巧殷媚如正悶得慌,見戰晨要求見自己,心中一喜,心想:“這傢伙一出關就主動要求來見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且聽聽他要說什麼。”
於是便傳喚戰晨進來,三人禮畢之後。殷媚如故意擺出一副臭臉,問道:“戰晨,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可是很忙的。”
戰晨答道:“聖女大人,我向安總管申請要當一個靈田管事。”
“靈田管事?”殷媚如一愣,素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她對這個職位還是很陌生的。
這時,安茹不得不上前給她解釋了一番,最終說道:“聖女大人,戰晨初來乍到,而且修爲不足,這時候就讓他當上管事一職,在下擔心他難以服衆。”
殷媚如看了一眼戰晨,見他熱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又回憶起英鳳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個“欲擒故縱”之法,於是下意識地咳嗽一聲,說道:“我還以爲這靈田管事是多大的官職呢,越來也不過就管20畝靈田而已,安總管你就給了他吧。”
“遵命,殿下!”安茹只得領命。
戰晨臉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心中想到:“看來馬順那傢伙說的是真的,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竟對我大開後門,我得好好利用她蔭庇,在聖女峰站穩腳跟。”
此時,安茹卻不得不提醒還沉浸在激動中不可自拔的戰晨道:“戰晨,還不快謝恩。”
戰晨這才反應過來,由衷地跪地磕頭,謝道:“謝聖女大人的隆恩!”
看着一臉狂喜的戰晨,殷媚如也不由露出微笑來,心想:“對了,就是這樣,戰晨快來愛上我吧,這樣纔有意思!”
退出宮殿之後,安茹就轉身對戰晨說道:“戰晨,你隨我來,辦理一下手續。”
“是!安總管。”戰晨滿懷好奇地跟着安茹。
他們沒有再回靈田區域,而是穿過幾條小道,來到了聖女宮的一個角落,那裡建有一座五層高的建築,一樓門楣上寫有三個大字“靈田苑”。
此時,安茹卻停住了腳步,又對戰晨說道:“這裡就是你以後工作和居住的地方,也算你的新家了。”
“您的意思是,我以後可以住進聖女宮了?”戰晨詫異地問。
“不錯,當上管事以後,地位自然不同,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修爲和資歷尚淺,要多觀察,多學習,不要鋒芒畢露。”
“小的明白了。”
“好,你隨我上去,我們去見你將來的上司。”
二人直接來到了最頂樓的大廳之內,見裡面坐着三個人,像是在商議什麼事情。
正中的主位上的那人滿面鬍鬚,大腹便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一見到安茹走了進來,他立馬就從位子上滾了下來,滿臉堆笑,迎上前來,問候道:“安總管,是什麼風把您吹來啦?”
安茹看了他一眼說道:“劉滿福,今天我是給你帶屬下來的,戰晨,你過來。”
戰晨上前了一步,來到劉滿福跟前,安茹就介紹道:“戰晨,這位就是你的上司,靈藥田主管劉滿福劉大人。”
“劉滿福,這位就是新來的管事戰晨。”
劉滿福滿臉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戰晨一遍,卻問道:“安總管,這位小哥如何安排?我們的靈田管事可都排滿了呀!”
“我聽說,你的小舅子黃友樹可是管理了50多畝靈田,把他的擔子分一點給戰晨擔一擔,不是很好嗎?”
“這——”劉滿福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
“哼,劉滿福,這位可是聖女大人親自任命的管事,你敢違抗聖女大人命令?”
“小的不敢!”劉滿福打了個寒顫,肚皮上的贅肉也隨着誇張地抖了一抖。
“這樣最好,你去安排吧,總之這件事,我會跟蹤。”
“是!”劉滿福不甘地答道。
而一邊的戰晨,心中卻開始警覺起來:“等等,剛纔安茹說黃友樹是劉滿福的小舅子,安茹卻要劉滿福將他小舅子的地分給我,而我與那個黃友樹先前就有過節,看來今後我得小心了。”
“劉滿福,你幫戰晨在這裡安排一下住處。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安茹拋下這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目送着安茹離開,劉滿福轉過頭,疑惑地盯着戰晨,問道:“你叫戰晨?”
“是的,主管。”
“如果我沒記錯,你原來只是靈田裡的一個小小藥奴而已。”
“是的,主管大人,蒙聖女大人擡愛,纔給我這個機會。”
劉滿福盯着他卻想到:“這小子原先只是個藥奴,且只有武尊初階修爲而已,想來也沒什麼背景。”
於是他終於變下臉來,冷笑道:“哼,你好本事啊!想當管事,卻不來先拜訪我,而是越級請示上面,連個禮數都不懂?”
戰晨默不作聲,心下卻想:“黃友樹就是你的小舅子,你和那傢伙本就是蛇鼠一窩,如果我直接來找你,只會自討沒趣。”
“拿着這令牌吧!快給我滾出去,省得我再看到你這張臉心煩!”劉滿福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塊令牌來,摔在他身上。
戰晨接住令牌,卻感到有點刺手,一股怒氣就騰地鑽上心頭,但他還是強自壓下來來,問道:“劉主管,我負責的靈田還有住的地方呢?”
“哼,住所,你就在三樓隨便挑一個空餘的房間吧,至於田地,你自己和黃友樹去商議!”
戰晨將令牌緊緊地攥在手中,就默不作聲地退出了議事大廳。接下來他要找黃友樹,去拿回屬於自己的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