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辰州,人道宗懸空界秘境,此時早已是人去樓空了,葉星闌和十大家族有先見之明,早在一千年前就開始安排宗派弟子和長老分散到各處的分宗之內,所以等到天地異象一出現,葉星闌就下了命令,讓數百萬人道宗的弟子、長老化身爲散修,分散到太辰州各地,如果沒有宗主詔令,就不要再回人傑城。
所以當離恨天率領他的鷹犬撲入人道宗時卻撲了個空。此時,他身邊的一位叫作方崇道的長老對他說:“離宗主,人道宗的人已經是知道您要到來所以聞風而逃了,這羣人可一直跟我們天道宗作對,不能姑息。”
離恨天卻說:“人道宗沒了黃念慈和戰晨已經不足爲慮了,目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通過太辰州殺入太冥州,將所有的魔宗和魔修都消滅乾淨,他們纔是引起萬法大陸動盪的罪惡之源。”
“是,宗主英明!”
於是,人道宗逃過了一劫,而離恨天則帶着人殺入太冥州,繼續南征北戰,進入太冥州後,他更爲殘忍,一遇見的魔修馬上就將他們統統斬殺,這使得盤踞在太冥州的魔宗不得不往更遠的地方遷徙。一時間,魔宗統治的區域也是一陣雞犬不寧,萬法大陸陷入了前所未有地黑暗……
就在離恨天一步一步實現自己的計劃時,戰晨也順利地轉移到了程昆吾的墓地,並在其中的混沌池內繼續閉關修煉。
經歷了太古秘境以及神州大陸之行,戰晨已經將自己的基礎紮實了,尤其是在觀摩了達摩祖師留在山洞中的壁畫和與老醉鬼交談之後,他對如何突破破道境也有了更深的理解,現在他唯一缺少的就是時間的積澱了。
戰晨很清楚這一點,他將自己的浮躁之心壓下,一遍又一遍地運行着混沌霸體術,繼續利用混沌之氣來增強自己的力量,轉眼間就過了一萬年!
在這期間,戰晨不知有多少次想要就此結束閉關,回到萬法大陸了尋親訪友,可是都被他自己給生生忍住了,因爲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現在回去,一旦碰見了離恨天,他之前一切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自己也救不了任何人。
所以,他只得將這股思念化爲動力,更刻苦努力地修煉,以期儘快突破破道境。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了一萬年的努力,戰晨的力量終於達到了一百億斤與當年的混亂大帝程昆吾相當。一百億斤是一個極限,在這之後,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力量都不再增長一斤。
由此戰晨就判斷自己的肉身修煉已經到達了極致狀態了。
一日,他在修煉室中思考:“我終於擁有當年混亂大帝程昆吾所也擁有的力量,想必他當年也沒有將力量突破百億斤的關口吧,然而我感覺到,即使憑藉這種力量與離恨天對戰,也不能取勝。要擊敗他,恐怕只有更進一步,像達摩祖師一樣突破到佛陀境,成就破道強者!”
於是,戰晨便開始回憶那日在達摩祖師石壁上看到的一切,一篇一篇佛經如流水一般在心中流淌,一股正大光明的力量頓時充斥了他的整個靈魂。
戰晨頓時沉迷其中,開始如癡如醉地專研佛經的每一句話,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感到自己的智慧、勇氣和毅力都與日俱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悟通達摩祖師佛經上的最後一句話,頓時有了一種神清氣爽,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句句佛經在他心中反覆流轉,最終這些佛經都匯聚成了一股印記,那就是他曾經在石壁上看到的因果印。
不知怎的,當戰晨再次看到因果印時已經沒有當初眩暈的感覺,心中反而誕生出一股明悟:“我終於明白了達摩祖師因果印的真諦所在,凡事有因必有果,然而一因並不一定只對應着一果,一因可能引起多種結果,同樣一果也可能並不是由單一種原因所造成的,很可能是由多種原因共同作用而成,一件事情的原因很可能是另外一件事情的結果,而一件事情的結果,也很可能是另外一件事情的誘因,總而言之,這個世界萬事萬物的運動都是由因果所造成,在因果的作用之下,世界在不斷運轉之中。而達摩祖師創造了這個簡簡單單的因果印,正是希望藉此來向人們傳達這個大道理,可以說這個簡單的印記,融縮了達摩祖師的全部智慧。”
戰晨將它牢牢地刻在大腦之中,讓它在大腦中周而復始地運轉,越是觀摩這枚印記,越是能從印記中得到智慧,對世界的認識就加深了一分,而在這個過程中,戰晨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得到了砥礪。
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比鍛鍊肉身所花的時間更多,又過了兩萬年,戰晨終於感到自己的靈魂也修煉到了極致。整整花了三萬年時間,他才具備了突破破道境的基礎。
然而這時,戰晨卻停止了修煉,因爲他卡在了最後一步上那就是讓靈魂和合二爲一。
這一點太難了,靈魂乃是虛幻之物,可卻又是實實在在的,二者如何能輕易結合在一起?
戰晨感到自己的靈魂和之間始終存在着一條深深的鴻溝,縱使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成功地跨越這條鴻溝。
“破道境真是太難了,無論我怎麼修煉,卻怎麼也不能讓它們合二爲了一,我比起達摩祖師和老醉鬼前輩到底還缺少什麼呢?”戰晨陷入苦思之中。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的一幕幕,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驀然間明白過來,叫道:“對,我比起前輩們並不缺少什麼,缺的只是一個契機,破道境乃是超乎仙者的另一個境界,只要突破這個境界就能脫胎換骨,所以它必然需要經歷一次巨大的考驗。”
想通了這一點,戰晨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喃喃道:“也許該是我去會一會離恨天的時候了,恐怕只有與他進行一場殊死大戰,我才能鯉躍龍門!”
他明白自己的這個決定有多麼冒險,因爲只要他不突破破道境就根本無法戰勝離恨天,這是一場拿生命作爲賭注的賭博。但是戰晨卻堅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大步踏出了混沌池,朝着萬法大陸的方向衝去。
再次回到這片自己曾經熟悉的大陸上,戰晨卻不由產生了一種陌生感,因爲他看到的是山河破碎,滿目瘡痍,處處都佈滿了戰鬥的痕跡,不由想到:“我總共離開了萬法大陸三萬年,在這三萬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親人們究竟怎麼樣了?他們還安好嗎?如果安好,現在身處何方?人道宗的長老和弟子們究竟怎樣了?千萬要平安無事啊,否則我就愧對師傅的囑託了。”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清楚,所以心中不由焦急起來,就在這時,一座城市映入了他的眼簾,戰晨心中不由一動,想:“要不然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報,看看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於是,他降落到了地上,朝那座城市走去,遠遠就看見城門之上與着兩個大字“輝城”,這座城市處在太辰州與太冥州的交界處。戰晨記得它是一座自由城市,也就是正道修士和魔修都能正常出入的城市。
然而,當他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有幾個身着天道宗宗服的人站在城門口充當守衛,心中不由一沉,想到:“天道宗的魔爪已經伸到了太辰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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