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乾隆神功授飄雪

這一日,正行走間,飄雪忽見前面有一“粗糧王”餐館,看看日到正午,感覺腹中有些飢餓,於是下馬進入餐館內。館內空空當當,冷冷清清,一個食客也沒有。他暗忖道:“怎地沒有客人,看來飯菜定沒有好味道,我還是先走一程,尋個熱鬧些的地方去吧。”想到這裡,回頭就走。

“哎,哎,客宮,既來之則安之嘛。”掌櫃追了出去,一把拉住飄雪,邊言道,“你到哪裡吃飯都得付錢,我這裡衛生乾淨,飯菜可口,價錢便宜,屋裡請——”

“你這老館,你生意都沒有讓我如何敢進去呀。”飄雪不高興道。

“你來了不就有生意了嘛,我這裡三天都沒開張了,你得支持支持嘛。”掌櫃簡直是在哀求了,可憐巴巴地道。

“啊!你三天都沒有一個客人,我是更不敢進去了。”飄雪驚然。

“客官,這十里八鄉就我一家飯堂,你走到天晚也沒得吃去。你就在我這裡湊合湊合,順便歇歇腳,豈不美哉。”掌櫃道。

“既如此,我更不敢去了,你如此好的條件都沒人來吃,豈不冤我受宰呀。”飄雪有些生氣了。

“哎呀,客官你有所不知呀,自開業以來,我這裡是天天火爆,頓頓座無虛席呀。壞就壞在上兩天前面橋上來了一個‘土匪’,他不偷不搶,專找人挑戰。這個‘土匪’武功高強,打得挑戰者抱頭鼠竄。這下可好,有人講他三頭六臂,有人講他血盆大口,豬耳馬臉……真是說什麼的都有。這一傳十,十傳百,嚇得當地人不敢出門,外地人不敢過路。我看客官你從遠方來,所以給你提個醒,如果你不在我這裡吃頓飯,萬一遇見土匪和他打起來,如果他一失手把你打死了,你也落個飽死鬼,在黃泉路上也不會捱餓呀。”掌櫃的指手劃腳地道出了他這生意之所以慘淡的原因。

“哦,有這種事?”飄雪吃驚而又疑惑地問道。

“我騙你幹嘛,要不是有這種事,你說憑我這條件,憑我這俊美的面孔哪還少得了客人!”掌櫃說完,見飄雪已動了心,於是就推着他往屋內走。飄雪認真瞅了一眼掌櫃的,他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這掌櫃的頂多算個男人,“俊美”這詞用在他身上簡直就是侮辱。但他好奇橋上“土匪”一事,也想探個究竟,所以這掌櫃的一推,也就順水推舟進了餐館。

“掌櫃的,能否告訴我這‘土匪’所在的具體位置?”剛一坐定,飄雪就急急地開口問道。

“前方二里左右趙州橋上便是。”掌櫃邊張羅着點菜邊答道。

“哪你爲何不報官呢?”

“打跑了,跑的比狗還快,來的時候還在我這裡大吃了一頓,放了些熊屁。跑的時候鞋子我倒撿了一大堆。呶,你瞧——”掌櫃指了指自己的腳和餐廳角落處。飄雪發現掌櫃的腳上果然穿着一雙軍鞋,餐廳角落處確實也有幾雙。

“看來這土匪蠻兇悍的了。”飄雪邊吃飯菜邊和掌櫃閒聊着。

“簡直就是厲鬼!我說客官,吃過飯呢,你就順原路回一程,繞着走,千萬不要去自找苦吃。唉,我這人啦,一輩子心好,這不,又在你面前做了一件好事,你不用多給錢,你知恩我可不圖報。不過呢,萬一你運道不好遇上了土匪,你不要講在我這裡吃過飯,我就拜託了。”掌櫃揚眉挑嘴、點頭哈腰地說出這番話來。

飄雪見掌櫃的言語和動作都有些好笑,於是想逗一逗他玩個樂子,故兒一本正經地道:“好,我不講我在你這裡吃過飯,我就說是你請我來打他的就行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千萬不要亂講話,如此豈不害死我了。”掌櫃的顯然將他的玩笑話當成了真。他的話剛說到這裡,飄雪就甩給他一錠銀子,歡笑着出門上馬而去了。

轉眼之間,飄雪就來到了趙州橋上。他見這橋中間坐着一個蒙面漢子,漢子身邊支着一個紅布幌兒,幌兒上書寫着一個斗大的燙金“打”字,顯得醒目而耀眼,一個黃綢布包裹放在漢子的腳下。飄雪一縱跳下馬來,傲然對漢子高聲道:“仗武欺人,橫路搶劫,你死有餘辜。”

“年紀小,膽量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沒有八兩,也有半斤,你出招吧。”蒙面漢子紋絲不動,冷冷地言道。

“好,明知爺有力,偏和爺比氣。你不是一個豪情義士,倒也算得上江湖中的落魄怨客。如果你現在收手,將不會羞愧,不然,你將恨天之不公,想做一個怨客也無容身之地。”飄雪道。

“未戰先言勝,雖氣勢可嘉,但傲氣不當。年輕人,你已經輸了半招了,不過,汝子可教。”漢子不緊不慢地道。

“少廢話,我是來向你挑戰的。”飄雪直言不諱了。

“你的廢話太多,如果不是來向我挑戰,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從這裡經過。”漢子道。他說得輕描淡寫,可語言卻無比犀利。

飄雪年輕氣盛,他不由分說,兩腿一飄,飛身就去揭蒙面漢子的面罩。蒙面人一閃,轉身用“大力金剛爪”來扣飄雪的手腕。飄雪一反手,一招“抓腕反抓”就來封漢子的虎口。漢子一縮手,揮拳就要爛這飄雪的掌骨。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兩人兩個照面下來,都感知對方功力深厚,雖彼此惺惺相惜,可手下卻沒有絲毫放鬆。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纏鬥起來,功力運動,落葉飄飛,猶如猛虎過山,驚得馬嘶蹄踐,雁不整隊,鳥落枝頭。兩人戰至十來回合,只見蒙面人一閃,跳出圈外,郎聲道:“年輕人,這裡地小人稠,我要是運用全部功力不僅會傷及無辜而且這千年古橋也會毀於一旦,你要有膽量就隨我到障石巖決一勝負。”

“少耍花招,我不見你是條漢子早已將你擊成肉末,要我到障石巖可以,但從此以後你不得再胡作非爲。”飄雪道。

“好,我應諾就是,隨我來吧。”漢子點了點頭,似很讚許飄雪的言語。只見他長袖輕拂,捲起地上黃布包裹,運動上乘輕功,飛飄而去了。飄雪也不示弱,他輕提燕身,掠影隨行。約摸一柱香功夫,兩人跨出幾十裡地,障石巖就在眼前了。這章石巖山勢層巒疊障,懸崖峭壁,陡不可攀。飄雪掠上一座峰尖,蒙面漢子已在另一峰等候了。

“年輕人,有什麼絕活你儘管使出來吧。”這裡說話聲音空曠深遠,直達天邊,聽蒙面漢子道。

“你出招吧。”飄雪道。

蒙面漢子不再答話了,這一次他主動發起功來。兩人不再拳腳相纏了,而是各使出上乘內功對接於兩峰之間,發力於兩峰之上。但見狂風大作,岩石飛翻,嶺峰顫動,紫氣升騰,兩道鮮亮的內力在兩峰之間推來推去,照得障石巖焰紅半邊。就這樣子約摸兩個時辰之後,飄雪已感乏力。紫氣幾次接近自己,差點將他震得粉身碎骨,幸好他耐力超強,一直頑強地堅持着。天黑了下來,忽然,只見蒙面漢子猛吸一口氣,然後收功就地盤坐,閉目養神。飄雪見對方收了功,自己也趁勢收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虛汗直冒。過了一陣子,蒙面漢子掠過山峰,落到飄雪面前,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內力,實令我佩服”飄雪見這蒙面人功力高強,知他定是前輩高人,又見他對自己不僅無惡意,反兒喜愛有加,遂心平氣和地言道:“前輩過獎了。”

“你跟我來。”蒙面漢子道。

“前輩和我素不相識,我們謀面於打鬥之中,相交於拼殺之時,如此相邀,難道就不怕晚輩加害於你。”

“天有天規,地有地道;人有人緣,事有事非;物有相交,朋有相約;你有善意,我有誠心,下有通天洞,只進有心人,信則往,不信則去,強人所難,非我之意。”蒙面漢子說完,徑自飛身而去了。

飄雪見他隱入懸崖之間、峭壁之內,未曾多想,也隨入其中。他們前後進入一個洞內,此洞雖名爲“通天洞”。實乃一長二三十米,寬四、五米,高二、三米的一個毛糙巖洞。內洞雖平整,但卻荒涼。此時的洞內燃着四、五十根明火,將整個內洞照得如同白晝。蒙面漢子和飄雪互不招呼,他以食指爲筆,正在洞壁上書寫。因食指和洞壁摩擦而起的“沙沙”聲和四濺的火花形成了內洞的唯一生機。飄雪好奇,他湊近一看,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就躍入了他的眼簾:五穀含氣在,乾坤着力生,萬物均是手中物,扳倒蒼穹一瞬間;氣之柔可借,水有形可用,用之於功,則功到自然成;用之於力,則力推冰雪生。天地悠悠,雪到冰成時殺敵數萬,恰自安然。“冰雪神功”在此

。讀到這裡,飄雪暗忖道:“冰雪神功?我從未聽說過,更未見到過,難道前輩有意將此功傳授於我。不對呀,我倆素昧平生,他如此這般意欲何爲?嗯,不管他,我先看看再說。”想到這裡,他又細讀起來:“冰雪神功第一式:借氣凝霜。釋招:氣有溼,溼有水,冰凝霜。第二式:化霜成水。釋招:霜已凝,水滴成。第三式:水到渠成。釋招:滴水成河,河水成路,渠自成矣。第四式:寒凝天地。釋招:寒風至,熱氣散。第五式:雪花飛舞。釋招:寒降河面,雪雨交加。第六式:天寒地凍。釋招:雪花飛,冰河匯。第七式:凍水成冰。釋招:寒意順天降,冰雪爲功生。第八式:冰山雪夜。釋招:風驟起,冰堆成,雪飄舞,功自成。”蒙面漢子剛頓指寫完,飄雪也恰讀完。

忽地,飄雪感到渾身寒氣襲人,呼吸已見水珠,心知不好,正待離去。剛動得兩步,就聽蒙面漢子言道:“年輕人,這‘冰雪神功’乃天下奇功之一,你練成它行走江湖就如虎添翼了。”

飄雪略一遲疑,心道:“看來這前輩確實有意授我神功,只是不知他何意?待我開口問他一問。”想到這裡,他轉身對蒙面漢子恭敬道:“前輩——”飄雪剛開口就見蒙面漢子衝他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多問了,這‘冰雪神功’的招式你是否已能記之?”飄雪當然不再多問,他低頭一陣默唸,然後擡頭對蒙面漢子言道:“前輩,我已能記之了。”

“好!”只見蒙面漢子一揮手,牆壁上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瞬間之後,洞壁上‘冰雪神功’的招式已被他抹去無遺。

然後,蒙面漢子轉過頭來對飄雪道:“年輕人,練此功之前,先要練閉氣,閉氣練習,事半功倍,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方可成功,你附耳過來,我將閉氣練習的口訣傳授於你。”

飄雪不再遲疑,趕緊附耳過去。蒙面漢子在飄雪耳旁一陣低語,飄雪不住點頭稱是。

“你先默記一遍。”蒙面漢子吩咐道。

飄雪點了點頭,然後良久沉默。

“前輩,我已熟記於心了。”過了一陣,飄雪道。蒙面漢子點了點頭,令飄雪坐其身前,飄雪依言行之。只見蒙面漢子運氣於十指之間,行功於飄雪背後,飄雪不由自主地垂直向前伸開雙掌。俄頃,飄雪掌上霜氣形成,洞內冷風習習;再過一會兒,寒風在洞外呼嘯,雨雪交加,洞內的水滴沿着飄雪手掌開始成滴,稍後成串,在後成流。不一刻功夫,內洞的水已淹至兩人腰際,水底已開始結冰。水面繼續上升,再一刻功夫,整個內洞被水流封堵,洞口形成一道冰牆阻水流出。此時此刻,整個洞已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冰柱,兩人就這樣被凍結於冰柱之內。

一天,二天,三天……四十九天之後,忽聽內洞一聲巨響,冰飛洞炸,飄雪和蒙面漢子從內洞雙雙飛出於一山峰之上。飄雪感覺渾身力量倍增,他舒展了幾下筋骨,於是就想試一試這‘冰雪神功’的威力。只見他舞動雙臂大喊一陣,從第一式一口氣打到第八式。好傢伙,只見雨、雪、雹被吸積於他的周圍,頃刻之間,就見周圍幾十平方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立體冰柱。見時機成熟,只聽飄雪“啊”地大叫一聲,雙掌拍打在冰塊之上,“砰”的一聲巨響,冰塊被他的內力震成了無數個小冰塊。再見飄雪橫風輕掃,冰塊在他的驅動下隨着手指舞動,如一條被戲耍的長龍在空中翻滾攪動。這裡沒有飛沙走石,恰有飛冰拋雪。好個飄雪,只見他雙掌一攪,一般強大的內力擊震於冰龍之上,瞬間,冰龍解體,猶如千支利鏢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四周飛射而去,這些利鏢遇樹樹斷,碰石石開。

飄雪一通“冰雪神功”練完,這纔想起應該感謝蒙面漢子。當他尋找蒙面漢子的時候,卻發現哪裡還有蹤影,他徒勞地叫了幾聲“前輩”。忽地,他發現蒙面漢子的黃綢包裹,於是拾將起來,發現布上有一行小字,湊近一看,大吃一驚:“此行多磨難,成功有意念,授功贈寶刀,朕在宮中盼。”

“皇上!”飄雪驚呼道。他呆坐於地,半晌纔回過神來。俄頃,他思忖道:“皇上用心良苦,飄雪知恥後勇,定當不負皇恩。”他站起來,打開包裹,但見一把金光燦燦的帶鞘補刀在陽光下灼灼生輝,他大喜過望,收刀入腰,然後下峰急行而走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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