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小心!”井中大喊提醒道。
“飄雪,快閃開!”山姆急叫道,只見飄雪雙掌一橫,不但不避讓,反而斜空掠起,並高叫道:“看我對你一掌。”
“啪。”兩人四掌相對,火光四濺,都如出弦的箭一般向後彈而去。黑奴倒地被辛酸扶了起來。飄雪倒地一口鮮血洶涌而出,一休和博客呼叫着衝到了他的身邊。
“飄雪。”一休和博客輕叫道。
“一休,博客。”飄雪輕叫道。三個好朋友笑了,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他媽的,我就不信我折磨不死你。”雲虎咬牙切齒地暗忖道,他猛擡頭向大家高叫道:“集合!”
“你又想幹什麼?”井中和山姆急道。
“殺雞。”雲虎道。
無數只雞被軍士們放了出來,它們在場壩上奔跑跳躍。
“這裡一共有五千只雞,我要你們在一刻鐘之內將他們的脖子砍下來。會有人給你們記數的,殺得最少的立即處死!”雲虎好不惡毒。爾後,他瞪了飄雪一眼命令道:“上。”
大家手持大刀爭先恐後地向雞撲去。場內血光四濺,雞飛人追,刀起頭落,喊殺之聲不絕於耳,時間未到,雞已被殺得淨光。只聽辛酸對雲虎報告道:“都統大人,飄雪九百一十五隻,一休五百零三隻,博客四百九十八隻,……,最後一名雲可三十二隻。”
雲可被四個軍士押了上來,雲虎手一揮狠然道:“斬。”
“慢!”一休急急阻止道。
“大膽一休,竟敢阻止都統命令,我看你分明是想陪葬。”黑奴指着一休狠然道。
“請恕一休直言。”一休道。
“你們現在翅膀長硬了,居然連都統大人也敢頂撞了。”辛酸惱道。
“雲可前些時日摔斷了右手,至今尚爲痊癒,懇請都統大人放他一條生路。”一休道。
“大膽,小心本都統連你一起斬了。”雲虎怒道。
“你敢!”山姆和井中帶着飛虎隊怒視着他們。
辛酸見場面有可能失控了,他走過來在雲虎耳旁低語道:“都統大人,衆怒難犯哪。”
“你怎麼也發起慈悲來了?”雲虎對辛酸陰然道。他那可怖的目光令辛酸驚懼不已,趕忙陪着笑臉道:“都統大人,我也想看見這些傢伙被砍得血淋淋的樣子,但他們現在長大了,不象以前那樣我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了。您也知道上面現在很關注這些孩子了,再說這兩個洋人可不是好東西呀。”
雲虎無意間發現天空中兩隻高飛的雲雀,他眼珠一轉,陰然一笑,有了計劃。他對隊員們道:“要雲可免去一死可以,但本都統有一個條件——”雲虎環視了大家一眼,繼續道,“誰要是能將天空中兩隻雲雀逮下來,並親自砍下雲可那隻受傷的手我就免去雲可一死。”
“雲虎,你這虐待狂!變態狂!神經病!我要告發你!”山姆暴跳如雷。
“山姆先生,你已告我多少次了,可結果如何呢?”雲虎說完又道,“我們是正常訓練,表現不積極的,我有處罰權。”然後,回頭對隊員們得意道:“怎麼,沒有誰能下得了手,是不是?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奴和辛酸也跟着笑了起來,隊員們面面相覷。
忽地,只見人影一閃,飄雪飛身縱入半空,這一用力使他傷口血流不止,如雨點般掉落下來。
“血!血!血!哈哈哈……”雲虎,辛酸和黑奴看見血狂笑不已。
“井中先生,這三個傢伙已經變態得不可救藥了!”山姆道。
“是的,我懷疑他們在練一種邪功。”井中道。
“邪功?什麼邪功?”山姆疑然言道。
“怎說呢?這有些近似於你們,你們所說的巫術,但又不完全一致,這一時也說不清楚,我今後慢慢給你說吧。”。井中道。
“哦。”。山姆一臉茫然地應了一聲。
再看飄雪,他升入半空之後體力已有些不支,加之傷口痛疼難耐且又血流過多,偏偏這雲雀又直往上竄,幾次他差一點就抓住了它們,結果都失敗了。這一刻,雲雀受驚分散而行,他大急,見他在空中一發力,一團鮮血就噴灑了下來。他顧不了那麼多,兩手一伸就朝雲雀抓去,誰知眼前一黑,一陣眩暈就從空中直往下掉,他趕緊收身穩住,就在他離地還有一丈多高的時候,已是筋疲力盡,穩身不住一頭栽在地上。
“博客,照顧好飄雪。”一休說完,飛掠而上。
飄雪剛被博客扶起一休就掉了下來。
雲雀在空中分散開了。它們好象發現了這些隊員的企圖竟南轅北撤而去。幾個隊員那能讓它們逃跑。於是飛身而起,南堵北圍地把他們往中間追。雲雀飛到一塊了,飄雪見機不可失,大叫一聲,飛身再上。雲雀被抓住了,飄雪重重地落在地上,血順着他的腳後跟直往下淌。看着手中的雲雀,他發瘋似地“啊!”“啊!”“啊!”大叫幾聲,然後猛一用力將兩隻雲雀捏得粉碎,最後他從地上拾起一把刀來,猛然向雲可掠去。只聽雲可“啊”地慘叫一聲,遂暈倒在地。他那隻受傷的右手竟被飄雪從胳膊處砍了下來。見着雲可那隻斷手在自己眼前一晃,飄雪口吐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飄雪和雲可被隊員們擡着向後院走去。奶孃們堵在行廊口焦急地等待。只聽有奶孃言道:“又出事了。”有奶孃言道:“真苦了這些孩子。”有奶孃言道:“難道皇上一點都不知道?”後面就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讓人聽不清楚了。歐陽雪站在人前焦急的探望着。
“快,快,快……”隊員們急促地跑着來到了。
忽聽一陣嘶心裂肺的哭喊聲:“飄雪,飄雪,你怎麼了?我的孩子,你怎麼了?我的孩子……”這是歐陽雪的聲音。又聽一陣嘶心裂肺的哭喊聲:“雲可,雲可,你怎麼了?我的兒啊……”這是李大娘的聲音。
正在側院掃地的凌飛聽見歐陽雪的哭喊聲,心知不好,扔下掃把就一瘸一拐地向後院跑去。由於跑得太急,他跌倒了又爬起來,跑幾步又跌倒,竟連嘴脣在地上被撞出血來也渾然不知。
凌飛一步竄進屋去,拉開一休和博客,見着渾身是傷、皮開肉裂的飄雪,他老淚縱橫。
“歐陽雪,你出來!”李大姐的一聲大吼把衆人嚇了一跳,歐陽雪只顧埋在飄雪牀邊痛哭哪有心思理會這些。
凌飛一步顛了出去,沒好氣地叫道:“李大姐,你在這裡
吼什麼?你沒看見我表姐此時正傷着心嗎?”
“她傷心她活該,我家雲可被你們家飄雪把胳膊都砍斷了,難道我不傷心嗎?”李大娘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自有一些奶孃和少年在旁邊圍觀,他們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態,卻有一些無可奈何、聽天由命的表情。有幾個奶孃走過來將李大娘拉了過去,只聽一個少年對李大娘言道:“李媽媽,您誤會了。讓我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您吧——”
飄雪微微睜開眼睛。
“飄雪,飄雪。”歐陽雪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淚水。
“娘,娘。”
聞聽飄雪的兩聲輕呼,歐陽雪猛地轉身跑出屋去傷悲不已。
“飄雪,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倆在這裡守着你。”一休道。
“如、如果、我、我死了,請、請、請你們倆照顧好我、我媽媽和、和我凌、凌叔叔。”飄雪身體很弱,斷斷續續地說出這番話來。
剛走進屋的歐陽雪聽見飄雪的言語,一下扶在他面前喃喃道:“孩子,你不會死的,你要挺住。”她滿臉淚水。
凌飛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但卻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淚。
飄雪又暈迷了過去。
“黑副都統到——”忽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排軍士呼啦一下就在後院內站好了崗。
“飄雪死了沒有?”黑奴一步跨了進來,劈頭就是這句話。
“黑副都統怎麼如此說話?”凌飛豁出去了。
“凌飛,你在這裡幹什麼?”黑奴惡聲問道。
飄雪被驚醒了。
“我來看看飄雪。”凌飛道。
“快要死的人了,有什麼好看的。”黑奴好象有點幸災樂禍。
“你才快要死了呢?”凌飛頂撞道。
“好哇,凌飛,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咒本副都統,來呀——”黑奴咬牙切齒。
“在!”軍士應諾而至。
“把他吊在這後院內打死,我要讓他們看看和本副都統作對的下場。”黑奴氣急敗,指着凌飛道。
軍士應諾而上。
飄雪動了兩下,眼睜睜看着凌飛被拖了出去。
一陣猛烈的鞭子響起,歐陽雪只有躲在門框邊偷看着哭。凌飛自始至終沒有吭一聲,他渾身是鞭痕累累,血肉模糊,兩個軍士打累了就光着膀子坐在地上休息。
飄雪被一休揹着,博客扶着來到了凌飛面前,他們都沒有說話和流淚。
“走開,走開,我們要開始工作了。”兩個打人的軍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言道。
鞭聲再次響起,飄雪掙扎了幾下,就被博客抓住不能動彈了。
“住手!”忽聽一聲高叫,衆人見山姆和井中抱着被蓋卷闖進後院來,山姆用刀抵着一個軍士的頭高叫道:“你他媽的把他給我放下來。”
軍幹忙不迭地照辦了。
“山姆,你想幹什麼?”黑奴聽到稟報,跑入後院,咆哮道。
“幹什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在這裡睡覺!”山姆說完和井中一道將被蓋卷往地上一扔,展將開來,然後往上一坐。一副耍賴的樣子。
黑奴咬了咬牙,帶領軍士恨然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