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這樣的,密部的頭頭叫商榷,您知道吧?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了商榷,然後在他身上種下了一種蠱,叫‘子母連心蠱’,這種蠱種下之後,商榷這個人從此對我言聽計從,不過其本身的意識還在,會以他自己的想法去執行我的命令,所以我對商榷下的命令就是搞死大周皇室,而剛纔商榷給我傳來一條消息,說是他發現了大周皇室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足以顛覆人們對大周皇室的認知,包括其背後的金山門......”
“什麼秘密?”
“大周皇室其實是北方赤陽域的人!”
“北方赤陽域?是什麼地方?”
然後蔣生又詳細的給蔣父等人解釋了一遍,說他們腳下的這一大片陸地叫做“神隕之地”,地分四方,東西南北,南方青華域,龍虎山就在青華域,北方赤陽域,整個赤陽域就一個修行宗門,赤陽神殿,而西方就是大周等國所處的西荒,因爲西荒天地元氣極其匱乏,所以修行者很少,金山門和五霞峰算是西荒最頂級的宗門了,而東方則叫北鯤域,修行者也不少,不過蔣生知道的不多,就知道個很厲害的“冥神宗”。
所以當蔣生聽到商榷傳來消息說大周皇室居然來自赤陽域,疑惑心一下就起來了,赤陽域一家獨大,整個北域的人基本是都是赤陽神殿的人,大周黃家如果的確來自北域,那多半也是赤陽神殿的人,那爲何黃家人回來西荒?
吩咐老牛和雙兒時刻保護着衆人,老牛也不在玩隱匿,就待在蔣父身邊貼身保護,然後蔣生便一飛沖天,張開一對青色鐵翅,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際。
大周,京陵。
商榷最近幾日都在酈山上,自從查到那個消息後,心裡一直不安,他也知北域爲何,連黃振庭的傳喚他也沒有理會,就連金山門派了長老前來查探大周皇子身邊爲何有鬼道修士一事,商榷也沒過問,任由金山門的人查。隨後事情就大發了,黃振庭幾乎是被金山門的長老軟禁在了皇宮內,接着大皇子又舉報說二皇子,六皇子以及九皇子身邊都有非金山門的修士,結果是一查一個準,三位皇子身邊的修士有兩個臣服了,被帶回了金山門處理,還有三個修士跑了,最後也只抓到一個,被生生破了修爲,從此淪爲凡俗。
至於跑了的那兩位修士,猜測着多半是五霞峰的人,而後金山門的長老也來酈山拜訪了商榷,商榷仍舊未出山,直至傍晚有道遁光直落在商榷的竹舍前,商榷這才走出了屋子,對着蔣生行了一禮,說道。
“老爺,您終於來了......”
“先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黃家秘密的?”
小道童端上茶水,兩人坐下,商榷才說着,“老爺,前陣子老奴發現有一位陌生修士夜入皇宮,雖然對方隱匿的得很好,不過當時老奴也藏身於皇宮之中,正在觀察六皇子身邊的修士,或許那人也沒察覺到我,然後我就尾隨着那人,直到那人直接找上了黃振庭,而黃振庭則稱那人爲‘叔祖’,老奴當即覺着不對,可又不敢追的太近,直到那人進了小林國,到了鬆州,老奴這才返回大周。”
“隨後老奴又去了一趟小林國,借用密部的力量查了個大概,在鬆州有個黃家,大概是百多年前從外地搬來的,聽說當時有百十來口人,在鬆州安家後,主要以打製鐵器爲生,後來黃家發展起來,什麼藥房,礦產都有經營,但這些都是世俗的部分,老奴到了鬆州後,主要是想查查那個黃家的修士勢力,結果當老奴第一次偷摸進黃家的時候就發現好多修士,且都大多通靈境修士都是年輕一輩的黃家人,趁着有外出落單的年輕輩修士,老奴用上了迷魂術,這才發現了黃家的諸多秘密......”
“你跟了黃振庭那麼久,這些事情你一概不知?”
蔣生知道商榷以前與黃振庭的關係很好,也是因爲有商榷的存在,金山門纔對黃振庭有了幾分客氣,而這次黃振庭被金山門的人軟禁在皇宮內,而後幾位皇子開始鬧騰,這怕也是小林國那邊黃家人來的原因。
“老爺,要不要把此事告知金山門?”
“暫時不用,而如果金山門知道,怕是離滅門不遠了......”
蔣生沉凝着,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傷腦筋的是,如果依着以前的脾氣,早就把大周皇室的人全都抓起來,然後在酈山上挖個大坑,全他孃的埋坑裡,管他是小林國黃家,還是大周黃家,通通都滅了,當然如果蔣父等人已經在龍虎山安頓下來了,那蔣生還真想這麼幹。
想了半天,蔣生才說着,“先不告知金山門,反正金山門的人現在還在京陵搞大清洗,那幾個皇子之間,你繼續忽悠,然後如果小林國黃家真派修士前來,被金山門的人知道了的話,雙方肯定要幹架,你看着就行了,別插手,但如果等着金山門都已經清洗完了,他們纔派人過來的話,在你能力之內,能全抓住最好,抓到之後通知我,等我好好炮製他們。”
“好,老奴照老爺的吩咐去做!”
隨後,蔣生飄飄然消失在驪山......
蠻山鎮,蔣父等人好生休息了一晚,精神頭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等到明晃晃的太陽升起,氣溫也陡然間升高了十多度,這地方就是如此,夜晚氣溫很低,不蓋褥子會凍成篩子,白天又熱的流油。
鎮子上的大多數都是外面進來的工人,也都是窮人,來蠻山鎮無非是想多掙點錢,且能長期在此做工的人承受力非常強,但很多人也會落下病根,很少有人拖家帶口來鎮上,因爲這裡連喝口水都得花錢。鎮保常九是縣裡指派來蠻山鎮的,不過這裡的工人卻不歸常九管,包括東邊的兩座山頭都屬於趙錢兩家的產業,工人也是這兩家人花錢請來的,常九也僅僅是管理一下鎮上的次序,不準工人們鬧事等等,這些也是昨兒晚上蔣父與常九一切吃飯聊天時所得知的。
因爲可能會多待幾天,蔣父也想常九打聽了一下此去西邊的路程,得知可能會有好幾百裡地,也極少有人會穿越這一大片荒山,常九也不建議蔣父這麼做,因爲可能會死人。
無聊到處走走,蠻山鎮就這麼大,一頓飯功夫就逛完了整個鎮子,別說客棧了,連個像樣的鋪子也沒有,都是混雜的民居,期間蔣溱等人也見到過幾個小孩,躲在一根乾枯的樹幹下面玩過家家,一個個面黃肌瘦,嘴脣也乾裂了,不過玩倒是玩的起勁,碰到一兩個婦人,問着也是從外面進來的,反正到哪兒都是眼前的苦日子,還不如跟着丈夫來蠻山鎮,還少了些煩心事。
傍晚時分,天氣轉涼,趁着涼快,蔣父等人去了鎮子外邊走走,入眼一片荒,偶爾能看到一點點綠,至於鳥獸更是絕跡,四周靜謐的可怕。而等到蔣父等人正要回鎮上的時候,突然見到遠處有一衆黑影由遠及近,進來才見着是好幾十匹馬,馬背上上一個個披金帶甲的士兵。
“籲......”
一衆將士來到近前,領頭的一位金甲將士幾步來到蔣父等人眼前,一看,卻是申翔,蔣父也是一愣,這位少將軍怎麼會來趙國。
“蔣老先生,您這是讓我好找!”
申翔脫下燕翅盔,抹了一把汗水,說道,“蔣老先生,我不是與先生說好了嗎,向聖上舉薦一個大將軍的職位,可先生爲何會無故離開?那日之後,我向父親說明了情況,然後我父特地向聖上舉薦了先生,聖上也同意了,可等我去了暉山金家,金承業卻說先生已經走了,爲了此事我可幾乎跑遍了整個趙國,沒想今日終於找到先生了。”
蔣父汗顏,因爲急於離開,也可能是覺着申翔是在開玩笑,所以他把這事給拋諸腦後了,不過回去是不可能回去,所以蔣父歉意的說道:“少將軍,蔣某對此事十分抱歉,不過蔣某是不可能爲北燕效力,也不可能接受那大將軍的職位,還請少將軍海涵!”
“先生,走吧!跟我回北燕,你看我爲了你差點跑斷腿,再說,先生若不回去,我怎麼跟我父親,跟聖上交代......”
申翔似乎不耐煩的說着,蔣父等人原本還爲申翔的所爲感到歉意,可申翔的語氣忽的一變,看樣子是不帶蔣父帶回北燕不罷休,於是乎蔣溱一步上前,說道:“怎麼,申大將軍,我父若不跟你回去,你還要強擄回去嗎?”
申翔臉色變了又變,見着他深吸了幾口氣,“先生,晚輩是非常有誠意邀請您回北燕,聖喻已下,只要先生回到北燕,接下聖喻,那先生就是北燕西北軍的將軍,倒是莫說大周,就是大周皇帝老兒來了,也不能把先生您怎麼樣......先生,難道先生您真想在這千里荒山當中待一輩子?這破地方,是個人都待不下去,難道這就是先生您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