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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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相互依靠了一個晚上,直到被曙光喚醒。徐嘉諾大概跟佑雯說了潭底洞穴的事情,臨近午時,吃過東西一切準備就緒後,徐嘉諾拉着佑雯潛入了潭底。

午時的陽光將湖水溫度提高了不少,陽光透過湖面直射到湖底。水中的一切清新可見,綠油油的水草、成羣的小魚、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全然是另一番美景。佑雯的頭髮半浮在水中,雪白的肌膚在水中看起來更是晶瑩粉嫩。她的水性不是很好,徐嘉諾一隻手牽着她,另一隻手划着。兩人一齊向洞口游去。經過狹窄的洞口後,佑雯明顯的缺氧了。皺着眉看起來頗爲難受的樣子,徐嘉諾緊張的看着她,終於在吐出一大串氣泡後,佑雯眼看要支持不住了。徐嘉諾顧不了那麼多了,拉近佑雯一口吻了上去,還不忘拉着她一起往上游去。

佑雯瞪大了眼睛,緊緊抓着徐嘉諾的衣袖。待佑雯緩過神來,兩人已經出了水面。兩人大口地喘着氣,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徐嘉諾環顧四周,竟看到遠處有船,於是奮力的喊叫起來。終於船家聽到了呼救,向這邊靠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滿是不捨和哀傷。

原來從他倆失蹤的那一晚起,筱父就一直派人在此尋找,他從開始就沒放棄過,他不相信也不接受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沒了,不管找多久也要找到。而張沫自然也派人在尋找,一天都沒有懈怠。董志銘並沒有將徐嘉諾跌入湖底一事告知徐母,只騙她說安排嘉諾去別的地方收賬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讓徐母安心。志銘希望儘快找到嘉諾好向徐母有個交代。

終於兩人獲救了,兩人被安排到不同的房間換了乾爽的衣服,然後船靠了岸,佑雯被收到消息的筱父帶回了筱府,而徐嘉諾跟着趕到的董志銘回了家。兩人直到分別都沒有機會說上一言半語,只在分別時給予了對方一個眼神。那裡麪包含了不捨還有期盼,以及一些不該有不可能有的東西。

隨後的半個月,佑雯被軟禁在家哪也去不了。徐嘉諾倒如往常一般,工作、賞月品詩,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牽掛,腦海有了揮之不去的身影。總在午夜夢迴時見到佑雯在快樂地蕩着鞦韆,或是在開着鮮花的林間奔跑着。他永遠忘不掉那燦爛的笑,那純潔的容顏。期間佑雯託丫鬟寄了信給嘉諾,上言:

心歡喜,聲樂樂,遲遲盼君過。

極秋水,聲漸澀,又待梅花落。

訴別情,琴蕭瑟,夢迴孤山客。

意遲遲,復長歌,淚眼挑紅羅。(改自董貞幽狐)

接此信嘉諾是何等開心,沒想到日夜思念的人兒竟也如他一般,對對方如此牽腸掛肚。可轉念一想自己的無力也暴露無疑,她是那麼的高高在上,不可攀登。自己如何做才能接近她,給她幸福呢?嘉諾又瞬間陷入了深深的愁思中。

又是幾月過去,到了中秋佳節,鎮上會舉辦燈會。董志銘早早的吃過晚飯,便拉着嘉諾到了市集。街上很熱鬧,人潮涌動,隨處可見掛滿了紅紅的紗燈,也有畫着風景、美人的宮燈。五彩斑斕,遠遠望去猶如燦爛的星河。孩子們成羣結隊的在追逐嬉戲,風流的公子、嬌媚的姑娘成雙成對。

董志銘性質頗高,似乎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徐嘉諾卻顯得興趣索然。兩人猜着燈謎逛着小攤,突然徐嘉諾看到一個燈籠很特別,別的燈籠不是描畫的花鳥就是龍鳳或者是美人。而這個燈籠卻畫着少見的藍紫薇,就這樣靜靜的掛在那裡,卻顯得是那麼的脫俗,那麼的特別。徐嘉諾覺得何其熟悉,瞬間彷彿回到那個山谷回到了那個開心幸福的時刻。不覺間伸出手想去摸那個燈籠,卻見到另一隻手也伸向燈籠。轉頭望去,看到了同樣望向這邊的佑雯。兩人同時緩緩地收回了手,呆呆的望着對方。

董志銘很知趣地拉着丫鬟走到一旁,佑雯和嘉諾肩並肩地走着,彷彿周遭的一切與他們無關。兩人並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走着,董志銘和丫鬟遠遠的跟着。越走感覺悲傷越遠去,越走越感覺愁雲也散去,突然佑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嘉諾也被她的笑感染了。兩人沒有緣由的傻傻的笑着。突然天空放起了煙火,五顏六色、繽紛絢爛。

“煙花好美,可卻是如此的短暫”佑雯淡淡的說着。

“可正是因爲它的短暫才更顯得彌足珍貴,不是麼?”嘉諾堅定的看着佑雯。

兩人走走停停不覺間到了城外的小河,不少情侶聚集在這放着河燈。佑雯好奇的看着滿河漂着的河燈,嘉諾到一旁的小攤上買了兩個河燈。他叫過佑雯,遞給她一個。自己取了筆在紙上寫到願吾愛幸福一生,然後將筆遞給佑雯。再將紙條壓在燈芯下,這樣等燈油燒完紙條也會被燒掉。就好像寄給了河神,讓他能夠聽到自己的祈禱。佑雯也學着嘉諾的樣子寫到願吾愛幸福一生,兩人都不知對方寫的是啥。點亮了河燈,兩人輕輕將它放在了河面,看着它如一朵盛開的蓮,承載着兩人向遠處漂去。

“時候不早了,小姐我們回家吧。”貼身丫鬟見天色不早了催促道。

“恩”佑雯點點頭,好不容易央求了爹爹好久才讓自己單獨出來,而且暗中還幾經周折甩掉了暗中跟着的家丁。不能讓爹爹擔心,以後再想出來就難了。

“快回家吧,你爹肯定擔心了”嘉諾也在一旁說道。

佑雯微微一笑,轉身扶着丫鬟離去。嘉諾望着遠去的背影幸福中帶着哀傷。

“我們也回家吧”董志銘拍拍嘉諾的肩膀。

徐嘉諾這纔不舍的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徐嘉諾答應母親去看臨鎮的舅舅,並取回些外公的遺物。也就是些書集詞集啥的,聽母親說外公也是好文之人,可惜壯志未酬。舅舅卻是粗人一個,這些東西放他那跟廢物沒區別,所以想取回學習學習。

到了城郊樹林的時候,隱隱聽到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徐嘉諾小心的靠近一看,原來是六七個黑衣蒙面的人拿着刀圍攻着兩個年輕的公子。其中一位公子徐嘉諾甚覺眼熟,此公子長的儒雅俊秀,但眼神卻頗爲銳利,正是縣令張沫。另一位長相雖談不上俊美,但頗有剛毅、堅韌之氣。兩方勢均力敵,兩位公子的身手不錯,但也漸漸雙拳難敵四手,從那羣黑衣人的身手來看並不是普通的盜賊,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兩位公子眼看不敵,慢慢破綻百出。黑衣人更是趁此刀刀緊逼,直攻要害。在萬分危急的時刻,徐嘉諾扔出了一顆石子震飛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折了段樹枝加入混戰與黑衣人開始纏鬥起來,有了徐嘉諾的加入,形勢立馬開始逆轉,終於黑衣人不敵四散而逃。

其中的那位長相剛毅的公子還想去追,“窮寇莫追!”張沫忙出手制止了他。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兩位公子拱手致謝。

“我也只是剛好路過,張大人不用客氣”徐嘉諾回禮道。

“你認識我?”張沫有些訝異地問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處,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在下徐嘉諾,不過無民小卒,乃震澤人士。曾見過大人幾次,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是在下的榮幸,大人談謝太過嚴重了,在下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辭!”不等張沫回話,徐嘉諾便匆匆離開了。

“此人有點意思!敦儒,回衙門後幫我查查此人背景。”張沫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大人!”敦儒恭敬的應道。

原來此二人正是張沫和他的貼身侍衛敦儒,兩人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不想在經過這片樹林的時候,卻遇見了殺手。張沫暗想這批人的來歷絕不簡單,絕不是簡單地劫財,倒像是爲了取他性命而來,決定回府後定要查個究竟。(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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