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是錯,動心也是錯,相信還是錯。
如果她一直不出現,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即使她不能爲自己辯解,那些人證物證,做如何解釋!
那個呂四娘已死,死無對證!證據從何找,即便有李嵐,因爲以前,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
看見大鬍子躺在那裡,周身都變黑了,熊銘的心都碎了。
此時,必定把事情弄清楚,不管是夏芸,還是其他人。
如果不是夏芸,他找不到理由否認。
唯一的,只是自己的愛,大家會相信嗎!因爲熊銘愛她,所以相信她沒有罪!
不關押她,也不服衆。
也捨不得處決她,萬一她是被人陷害,自己不就悔恨終身嗎!
糾結,猶豫,悲痛。
即便她沒有被冤枉,他還是想把事情重新調查,還大家一個公道。
熊銘吩咐李俊,先把他們安葬,然後讓司馬懿繼續調查。
司馬懿能看出,熊銘還是不相信是夏芸,可目前證據都是針對夏芸,而且那些死去父母的家長,好像不會放過此事。
夜深人靜,墨色的天空,就像被清水水洗滌過,水靈靈,既柔和,又**。沒有云朵,沒有月亮,萬里一碧的蒼穹,只有閃閃爍爍的星星,它們眨巴着,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夜涼,輕輕地飄灑着;霧氣,悄悄地凝聚着。
熊銘站了好一陣,微覺心都被掏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緩緩拔出日月火龍劍,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劍柄,這把劍,要是沒有夏芸,可能不會在自己手上。
曾經那麼努力的付出,爲何說變就變。難道是有什麼苦衷,可她只有母親一人,他們已經團聚,沒人威脅她。
事實擺在眼前,再做狡辯,也改變不了什麼。
握着劍,狠狠的刺向天空。無月的天空,他一劍劍刺向星星。
不知幾時,星星趕緊躲讓。興許是去給月亮報信,很快,月亮就從雲霧裡鑽出頭來,俯視着大地的萬物,還有憤怒的熊銘。
“咻咻咻!”
熊銘手中日月火龍劍,煩躁飛舞,就像一條受傷的蛟龍,拼盡最後的力氣在廝咬。
他惱怒的跳躍,時而輕盈如燕,時而驟如閃電。
瞬間,落葉紛紛飄落,聞風起舞。
痛苦圍繞着煩惱,憤怒攜帶着怒火,一塊兒跟着他的劍,在夜晚盡情放縱。
“嗤嗤嗤!”
熊銘一劍不知道刺了多少刺,反正好像把所有的不愉快,統統刺出來。
一個騰躍,劍又繼續刺向天空,漆黑的雙目猶如夜寧,英俊的臉突然變得張狂。
手中劍,在他手上放肆的飛躍,殺氣騰騰,好像把萬物踩在腳底下,都不能解決心中的煩悶。
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卻是如此結局。
花有影和大鬍子中毒死去,看來那種毒藥真厲害,二哥都沒有辦法,誰會有這種毒藥!
出了黃藥師研究毒藥精湛,誰還會有如此本事,他的徒弟吳晴已經被他帶回去,也堅信他沒有黃藥師厲害。
王媽媽死在家裡,房間留下夏芸的絲帕,能證明是夏芸做的嗎!
那七個孩子呢!明知道有毒,她會給他們嗎!
可憐的幾個孩子,他們都還小,就這樣離開父母,難怪他們如此生氣!
誰的兒女這樣死去,相信一樣難接受,不會放過兇手。
眼看逍遙子幸福的日子來臨,卻又匆匆離去,怪不得他那麼生氣。
不管是誰,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不能迴避,不能頹廢,不能傷心,還有很多人需要他。
一切都是東方玉父子造成的,呂四娘是東方玉的人,相信投毒跟他們有關係。
不除掉他們,將會禍害黎民百姓。
斬盡天下所有壞人,爲死去的人報仇看,爲活着的人雪恨!
熊銘滿臉掛滿汗珠,驀地滾落下去,接着撲嗒繼續掉下去。俊美的面孔被黑暗包圍,只有憤怒的氣息縈繞在周圍。
“去死吧!”
一聲長嘯,熊銘胸中的怨氣、痛苦,煩惱全都被釋放。
他的劍毫不猶豫衝向天空,對着月亮,狠狠刺去。如果月亮不在天空,相信已經被他的劍刺得粉碎。
突然銀光一閃,接着一道紅光,一條紅龍盤旋在半空,把熊銘團團圍住。
火龍騰飛在半空,變化多端,好像在拼命廝殺無數衆敵。
這一幕,可嚇壞了宇文浩,正要喊叫,卻被司馬懿捂住嘴。
司馬懿早就來了,知道熊銘心情不好,看見他出門,便尾隨而來,不是跟蹤,而是擔心他。
誰叫他是哥哥呢!弟弟不開心,作爲哥哥,是應該關心。
以後還要全靠他,怎麼能讓他如此消沉下去,他是他們家人的希望,也是皇朝百姓的希望。
宇文浩方纔還認爲兒子有危險,他只知道,日月火龍劍練到一定程度,就像一條龍。
司馬懿告訴他,火龍在聽命於熊銘,卻不知道,最高境界,會是如此。
聽了司馬懿的解釋,心裡懸掛的石頭總算落地。
原來劍在他手中,火龍從就沒有出現過,只是聽師傅說過。
今天一見,才知道,兒子纔是龍中龍,這把劍就是爲兒子鑄造的,看來以後的江山非他莫屬。
心裡暗自高興,有如此本事的兒子。
這輩子有兩個好兒子,是他最幸運的事,即使沒了江山,只要有他們在,他就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即使司馬懿沒有他的武功高超,可他的醫術除了師傅黃藥師,相信沒有人能趕上。
今天的事情,他還是不相信是夏芸做的,一直認爲她是一個心善的姑娘,怎麼都不會把她跟壞人聯繫在一起。
頃刻間,樹上的葉子都落下來,接着被劍氣碾碎,周圍像是霧氣瀰漫,眼睛就睜不開。等睜開眼睛,那兩棵大樹,早變得光禿禿的。
“咔嚓--”
只聽見響聲後,兩顆樹即刻倒下,樹枝被折斷,樹根都拔起來了。
奇蹟,這劍的威力,原來如此厲害,司馬懿看呆了。
可能是熊銘今天的心情不好,傾盡了所有力量,把各種情緒統統釋放出來,讓他劍術達到了境界。
以後沒有人能夠傷他,相信幫父親奪回皇朝,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是該收回來,不是百姓會有更多遭殃。
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但願上帝保佑,早點結束一切恩恩怨怨。
終於成功了,熊銘無比興奮。
原本認爲沒有機會,怎知道,這麼快就練成了。
失落,悲傷,憤怒。
都沒有了,只有滿滿的信心,他要殺死東方玉父子,還有所有作惡多端的壞人,給受苦受難的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
夏芸的事情,他想清楚了,不能因爲她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包庇,也不可能讓她冤枉,他要重新找證據,讓死去的人瞑目。
現在才明白,逍遙子爲何生氣,是因爲花有影,死得不明不白,連原因都不知道。
“你們來啦!”
熊銘早就覺察有人。
“兒子!”
“三弟!”
宇文浩和司馬懿走過來,笑嘻嘻的望着熊銘。
雖然他們團聚相認了,可是他們的名字,並沒有改他們已經習慣了原來的名字,宇文浩從來沒有要求過,他認爲必要,名字代表不了什麼,只要心在一起就可以。
熊銘上前抓着他們的手,久久沒有說話,他知道,父親和二哥是在擔心自己。
“三弟,想通了嗎?”
“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兒子,我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肯定還有其他隱情。”
宇文浩緊緊盯着熊銘,眼底有一絲信任。
熊銘知道,可是得要證據說話,需要安撫那些人,堵住他們的嘴。如果輕易放開她,大家會不服。
緊閉室裡,夏芸正在想着今天的事情。
不明白,誰要害她。人證物證都在,她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看到熊銘的眼神,好似也有點懷疑,也不怪他,只是自己無法找證據爲自己開脫。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蒙面黑衣人走進來,抓住她的手就要走,可她不想走,如果走了。真的就說不清。那熊銘更傷心,正在掙脫的時候,突然頭暈暈的,然後就倒下。
熊銘想去看夏芸,不知道她現在心情如何。即使她是一個嫌疑犯,必定是他深愛的女人。
司馬懿陪同前去,可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看守的人,全都死了。
從劍法看,都是一劍斃命,是誰救走了夏芸。
現在除了她媽媽擔心,不願意相信,其他人都沒有道理救她。
看見大夥的眼神,都巴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只有父親爲她說話,他是不可能,必定做事要考慮自己兒子,何況他曾經也是皇上,做事一定有分寸,純粹不可能,忘記剛纔還在一塊兒。
司馬懿在一個死者身上,找到一把匕首,熊銘認識,那是夏芸的,每次遇到危機的時候,她纔會用上。
可能是她逃跑,看劍傷,不是她做的。看匕首,絕對是她做的,那把匕首,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很有可能毒藥的事跟她有關,也許還有同夥,知道夏芸被關,纔來救走她。
也許她早就背叛了他們,只是掩飾得很好。
“三弟,興許是夏芸把匕首弄丟了。”
司馬懿安慰他,其實是爲夏芸找藉口。
熊銘搖頭,夏芸曾經跟他說過,人在匕首在,相信沒有弄丟,她是一個細心的人,那種事情,絕不會發生。
今天是逍遙子大喜的日子,卻成了他最悲傷的日子。
有情人,難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