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宣和李起已經在十樓的會議室，荀宣掛了電話道：“有蹊蹺，按照外勤人說，垃圾車司機上了黑色小轎車的副駕駛座。而抓捕他卻發現他在開車。”
李起還沒有說話，大老闆臉色陰沉的被行政秘書推進來。後面還有蘇磊、歐陽劍蘭兩人。
大老闆難得的點上一根菸，吐口菸圈道：“六個安保對象，夫妻兩個在醫院中搶救，估計是沒戲了。大兒子、二兒子當場喪命。就活下來兩個女兒。小何也還在醫院搶救，李起，你搞什麼？你給我一個最壞的結局。”
李頭：“我的錯。”
氣氛凝重，荀宣接了個林妹妹電話，林妹妹正守在警局等候消息。
荀宣掛電話道：“誰都不能責怪。因爲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會有特工參與在暗殺中來。”說罷荀宣走到傳真機前，一張傳真被打印出來。荀宣把傳真放到大老闆面前：“警局技術人員比對狙擊孫子明的子彈和射殺錢薇、趙菊的子彈，彈道一樣的，出自同一把槍。”
“白雲？”大老闆驚訝拿起傳真一看，是兩顆被放大的子彈。彈道紋路基本重合。大老闆問：“白雲想幹什麼？”
歐陽劍蘭輕咬牙齒，捏緊拳頭。這王八蛋果然沒死。
荀宣看了一眼歐陽劍蘭道：“不是有個活口嗎？”
大老闆把煙滅掉問：“孫青青和孫倩倩現在情況怎麼樣？”
“有關部門已經接手了她們的安保。”
蘇磊開口問：“爲什麼這兩人沒有遭受任何襲擊？這點似乎不太符合白雲這位特工的作風。”
李起道：“孫倩倩有點意外，她本來在這個時間是要上網玩網絡遊戲的。據說是固定組做每日任務時間。但是酒店的局域網出現了一點問題。於是保護她的保鏢經過我的同意後，把她請到了自己家中上網。”
大老闆問：“那孫青青呢？”
“孫青青行程沒有變化。一直在酒店裡。她的前夫來找她，當時她正準備離開客房下去大堂。由於發生情況，所以我讓曹羽強行帶她離開。”李起道：“當時曹羽和兩名外勤只有電擊器防身武器。如果有人要攔截他們，一把手槍是足夠了。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爲白雲的人手不夠？襲擊孫子明是白雲親自出手。二少爺在酒吧被毒殺，是一個人。小何撞車，是兩個人。江影被襲擊，最少一個人。這邊就是五個人。”
歐陽劍蘭總結：“就目前看。六個目標中，唯獨孫青青是唯一沒有遭遇算計的人。再推理來說，孫倩倩很可能會被襲擊。”
李起道：“破案是警察的事，保護孫倩倩是有關部門的事。我們可以下班了。”
大老闆敲桌子道：“小城的警局給我電話，說江影和孫夫人很可能是在通姦時候被襲擊，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李起道：“江影作風嚴謹，非常專業。”
蘇磊鄙視。
歐陽劍蘭接電話。說了幾句後掛電話：“醫院後勤組來電話，孫子明死了。”
荀宣問：“其他人呢？”
“射擊孫夫人的子彈被項鍊擋住。”
“納尼？”李起和荀宣同問。
“是孫夫人和孫先生的合影。純金一個橄欖形物品，裡面有一張合影。子彈沒有穿透。從子彈來看，兇手使用的是仿警用手槍。威力有限。不過也造成肋骨骨折，有一定的內出血。醫生對搶救表示樂觀。那邊警局已經加派特警保護其的安全。”
李起腦中出現一個畫面，江影以傳教士姿態正在和孫夫人交流。突然有硬物襲擊後腦，摔倒在一邊，頭部鮮血灑在孫夫人赤裸的身體上。兇徒距離孫夫人三米位置開槍，從上而下開了一槍。這時候兇手聽見了江影衣服的震動聲，接了自己打給江影的電話。然後按掉了電話離開，期間並沒有再檢查孫夫人的狀態。
這樣解釋了爲什麼不殺江影。直接槍殺江影，江影屍體會仆倒在孫夫人身上。對方使用手槍穿透力有限。所以砸開並且砸暈了江影，然後對孫夫人進行射殺。從孫夫人中彈來看，孫夫人苦肉計的可能很小。即使是苦肉計，她也不會在赤身裸體和情夫鬼混的狀態下進行苦肉計。T市的媒體亞洲第一，肯定會被他們挖出來曝光這麼不雅的事。
主要嫌疑人就剩餘孫青青和孫倩倩，李起問：“狗宣，你對兩個女兒心理評價是怎樣？”
荀宣道：“孫倩倩比較叛逆，但是我不認爲有如此膽量。孫青青就比較複雜，她是長女。孫子明對其一心一意加入孩子爭奪戰非常不滿。她私人有個公司，由於爭奪孩子，已經連續十三個月虧損。孫子明貼了很多錢進入。但是在上個月，孫子明停止了援助。孫青青的公司被法院告上法庭。如果按照事態發展，孫青青會破產，那她也就失去了最後爭奪孩子的權利。所以，她是有可能的。”
蘇磊道：“也太明顯了吧？”
李起搖頭：“T市法律是疑罪從無。她會不會被懷疑是一回事。但她確實能合法的繼承遺產，這是關鍵。母親這職業，爲了孩子什麼都乾的出來。但是目前我認爲，既然白雲已經出手，還是這麼大場面。我們可以假報孫夫人死亡。這樣孫青青和孫倩倩其中必然有一個人會再遭遇襲擊。只要有兩個繼承人，那繼承人就無法控股，就無法主導華義進入白雲所屬之國。白雲所做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大老闆點頭：“這情況我會反饋給有關部門。白雲怎麼樣？”
“來無影，去無蹤。”荀宣道：“恐怕很難利用這次機會抓住他。如果非要說有機會，那就是孫青青或者孫倩倩能不能引出白雲。”
大老闆眼神陰狠道：“這條毒蛇欠我們公司幾條人命，但凡有萬分之一除掉他的機會，也要試一試。李起，你以有關部門的身份加入孫倩倩安保。歐陽劍蘭，你以有關部門身份加入對孫青青的安保。我會安排好一切。如果見到白雲，不要客氣。”
李起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這個白雲不僅殺死了公司兩位妹子，還曾經威脅到米悟和自己的安全。現在有機會，也應該分個生死出來。李起腎上腺素有點升高，這樣一個對手讓他頗有幾分興奮。不過中獎率只有50%。
和以往不同的，這次白雲有幫手。都是好手。其中一位擅長下毒，要得到情報，就必須從被抓獲的那位垃圾車司機身上下手。大老闆的意思是李起參與保護孫倩倩，然後在白雲襲擊孫倩倩時候，抓捕或者擊斃白雲。這次目的以反殺手爲主，而不是以僱主生命爲主。本來說並不矛盾，殺死殺手，就能拯救僱主。但到了特定的事件性質就大有不同。
……
李起的搭檔是老熟人光頭，光頭有持槍權，他攜帶了一把微沖和一把手槍。光頭很不滿和李起坐一車：“兄弟，我就是個程序員，宅男。不習慣帶着武器和你出生入死的。我還有家小呢。”
“不是我，是大老闆抽人的。”李起開車看了一眼微衝：“你們CIA還用79微衝？這槍真心爛。聽說現在警察都裝備MP5。”
光頭並不回答，反問道：“怎麼，有什麼想法？”
“孫倩倩安置在一家酒店式別墅中。現在消息都被壓住，如果對方在48小時內沒有下手，孫倩倩就必須離開聽海。反過來說，如果孫倩倩離開聽海，白雲可能無法追擊到T市。孫家有個律師團，會立刻進行遺產分配。華義集團也立刻會發布公告，推舉新的董事長。所以白雲很高興我們的人留下了孫倩倩，我們也很高興白雲這麼想。”
光頭尋思一會道：“我怎麼感覺到一股私仇的味道？”
李起也不隱瞞光頭道：“不能說私仇，而是一種公務私仇。孫倩倩死活和聽海安保現在沒有關係。但白雲的死活現在聽海安保很有關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光頭一笑，問：“你醫院兩個兄弟怎樣？”
“一個腦震盪，估計幾天就可以出院。另外一個還在重症監護室，進不去，不知道實際情況。”李起問：“光頭，垃圾車司機那邊問出話了嗎？”
光頭搖頭：“聽聞警局的兄弟說，這傢伙嘴很硬，一聲不吭。我看看，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他已經有十二個小時沒有進食進水。警局的人擔心他在絕食。”
李起道：“不能吧，一般特工都準備好小藥片的。生怕熬刑不過，就吞藥片。”
“不清楚，不過安全人員已經接手。唐靜從C市趕了回來負責這案子。目前正在討論定性。某國否認孫子明之事和他們有關。”光頭道：“我提醒一句，唐靜這夥人對我可不待見。”
“理解。在美國，FBI不喜歡CIA。因爲CIA沒有權限在美國國內行動，但總是時有發生，事結束要他們去收尾。”
光頭笑道：“不是，我們纔不會象美國人那麼膚淺，都是爲人民服務，誰幹不是幹。對我不待見是因爲他們老大和我老大有點私人矛盾。說真的，還是你大老闆強悍。我老大一直不明白，就大老闆的人脈和地位，爲什麼要讓穆梓從小就成爲外國人，斷絕了穆梓在中國發展的道路。”
“這個問題太深奧。”李起道：“我要的資料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