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願得一芯人,白首不相黎 (113) 補發
他的手握在她手臂上的力道越收越緊,林陌芯卻是連看都不敢看他身上的那套睡衣,只是擰着眉,用力的掙扎:“你放手!”
他沒有放開,目光盯着她,灼痛了她的雙眼。
她轉開眼:“我學校還有事情,哈利教授今天讓我去他辦公室拿東西我都忘了,顧修黎,什麼都不要說了行嗎?我求你放開我!洽”
“放開你?”他忽然就笑了:“我怎麼放得開?林陌芯,你真的以爲我是絕情的?相比之下,我們都很絕情不是嗎?也許你比我更殘忍!離開也不離的徹底,留下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等着我去收拾,可是我樣都沒有扔掉!知道我在你衣櫃裡發現這件睡衣的時候我是什麼表情?你用這兩套睡衣,給了我最重的耳光!徹底把我打醒了!然後你就跑了!把我平靜的世界攪的天翻地覆,然後你就跑了!”
他向前步,身體與她緊緊相貼,林陌芯卻是紅着眼睛搖頭,手用力甩着他,手去推他:“你別說了!你不要說了!你放開我!放開!鈐”
“兩年前我是錯了,總有天會把欠你的切,樣樣都還回來,可是林陌芯,你真的連機會都不肯再給我?”他牢牢抓着她的手腕,突然將她往懷裡拽,她踉蹌了下整個人都重重貼在他懷裡。
他垂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帶着幾分慌亂的小臉,眸色暗,低下頭便要吻下來。
林陌芯卻是驚的連忙轉開頭,在他差點吻到她的臉頰時,他停了下來,沒有再動,卻始終保持這個姿勢讓她無從逃避。
林陌芯感覺他另手摟在自己腰間的力度已經點點鬆開,她小心的轉過頭想要推開他,卻是剛轉過頭,他便陡然低頭準確無誤的吻住她毫無防備的脣,在她詫異僵滯閃神的剎那,溫暖溼滑的舌直接翹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唔……!”林陌芯瞪大雙眼,怒衝衝的瞪着他,用力推他。
他卻是趁着她掙扎的姿勢與力度直接將她按在她身後的門板上,脣舌糾纏,洶涌而狂亂,林陌芯邊拼命的推着他邊急着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直到兩人都嚐到鹹塞的淚水,他脣她的動作才漸漸停下,黑眸近距離的鎖着她已經溢滿了淚水的眼。
林陌芯很少在他面前哭,曾經直都是這樣,即使那時候那裡委屈,她卻死活都不肯在他面前掉滴眼淚。
這算是她在他面前最正式的最毫不遮掩的次流淚,他緩緩退開,林陌芯更也趁機用力將他推的更遠,擡起手用力擦了下臉上的淚和嘴脣。
“我本來是想慢慢來,不想嚇到你,也不想這麼快就打破你現在平靜的生活。”看着她委屈的樣子,顧修黎的聲音再度放緩:“也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對你的渴望和思念,已經快要將這些刻意豎起的理智都淹沒了,林陌芯,我不求你立刻的原諒,起碼給我次補償的機會好嗎?”
林陌芯只是無力的靠在門邊擦着眼淚,顧修黎伸手正要將她扶過來,她卻是忽然甩開他的手,然後忽然擡起手就朝他的臉打了巴掌。
這耳光打的不是很重,他沒有動,只是盯着她。
林陌芯放下手,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聲音涼涼的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兩年前我買這兩套情侶睡衣的時候,是心渴望你哪怕能和我多點情侶之間的小打鬧和小溫存,我都會很滿足,想到那個時候的我,真的覺得很可笑,我怎麼就會那麼那麼的喜歡你,喜歡到連自尊都被忘記了,喜歡到想要改變自己的切,去做個你所喜歡所欣賞的類型,喜歡到差點就失去了自我。”
她緩緩擡起眼,淡看着他沉穩清俊的容顏:“此時彼時,現在我已經對這些小溫存沒有任何期待了,所以這切對我來說都不再代表什麼,顧修黎,你別以爲現在穿着兩年前的衣服就能讓時光倒流!”
她轉眼看見浴室裡的鏡子,忽然轉身便怒衝衝的走了過去,擡起手便將牆上掛着的鏡子拽了下來,用力在地上摔碎。
看着地上碎裂的鏡子,她堅定的開口:“我說過,破鏡不會重圓,痛徹心扉大徹大悟了次就夠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說罷,她便轉身走向門口,邊走邊說:“很多事情並不是過不去,而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當年肯爲了和你安安穩穩的在起而寧可改變自己,可現在我卻已經不稀罕爲你而改變,這顆心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所以,我們再也回不去,你也別妄想了。”
走到門前,她回頭瞥了眼沉默的顧修黎,見他在看着那邊地上碎裂的鏡子,腦子裡忽然閃過小時候在電視裡看過的情節。有個人爲了讓碎裂的鏡子重新粘在起,把碎片片片的都撿起來,堵得對方無話可說,想到這情節,她恨自己時腦抽,拿鏡子舉什麼例子,現在這種時代想把鏡子恢復原樣其實很簡單,只要有錢,只要找到合適的工具。
林陌芯暗罵自己蠢,忽然就回頭,俯下身就匆忙去撿那些碎片。
顧修黎本來看着那些碎片若有所思,看見她突然的折返,更又伸手去撿那些銳利的碎片,俊眉皺,直接走過去:“碎就碎了,沒必要撿起來。”
林陌芯不理他,只在心裡罵自己蠢,邊罵邊快速撿着地上的碎片,因爲時手速太快而沒注意有塊碎片的角,手指上痛,她忍住嘴裡剛要發出的叫聲,咬了下脣,想要掩藏住手指上剛被扎出來的傷,手腕已經被人把握住。
顧修黎握着她的手腕將她拽了起來,林陌芯眼神有些閃躲,想要將手抽出來,但手指上被碎片扎的很深,鮮血很快就流了許多,沿順着手指滑落在手心手背上。
“摔了鏡子跟我講破鏡不能重圓的道理,現在這又是幹什麼?”顧修黎冷冷的看着她:“你想再來個割脈自殺告訴我人死不能復生嗎?”
林陌芯臉色僵,連忙要抽回手:“你想多了,放開!”
“老實點!別亂動!”顧修黎卻是擰眉。
林陌芯滯,瞪着他,人卻已經被他拉着走到沙發邊,他另手伸過來按住她的肩就將她按坐到沙發上,她想站起身,他回頭冷聲說:“坐好!別動!”
“你……”
手指真的被扎的很深,雖然只是個小口,但也是血流不止,林陌芯剛要說話,低頭看見手指上的血已經滴落在腳下乾淨的地毯上,她皺了皺眉,在顧修黎轉身去拿東西時,伸手抽出茶几上的紙巾擦擦手上的血,然後用力按着手指上的傷處便站起身。
這時顧修黎走了回來,手裡拿着創可貼,見她就這麼用紙巾按着手指去止血,直接毫不客氣的喝住她:“坐下。”
“沒事,小傷,我回學校了。”她看了眼那邊地的碎片,因爲自己幼稚的舉動有些懊惱,但現在也付出代價了,手也傷了,還是趕緊走了算了。
顧修黎在她正要走時伸手拽過她,將她再次按回到沙發上,這時她纔看見他拿過只碗,碗裡裝着雞蛋清,他將她手指上的紙巾撤走,用雞蛋清將她手指上的傷處塗了下,有些涼,但是血很快就止住了,她啞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想到曾經自己爲他動心的原因,就是因爲她被下藥的那晚,她的腳被地的酒瓶碎片刺傷,他抱着她去了樓上的房間,將她的腳底上了藥,並且因爲知道她還未經人事而沒有碰她,反而讓她安安穩穩的在酒店睡了整晚。
他本來就應該是個溫柔的男人,直都是。
之後她也受傷過,顧修黎給她上藥和包紮的手段都很熟練,止血的方法似乎也十分精通,她愣愣的看着手指,沒會兒,他拉着她起身用清水洗了手,手指上的血的確是止住了,他纔將創可貼爲她貼上。
見她眼裡有疑惑,顧修黎邊彎身去撿那些剩下的鏡子碎片邊說:“小時候我和季莘瑤在季家生活,經常會受傷,常常互相爲對方上藥包紮。”
說完時,他頓,看着她,見她眼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但也還是補充了句:“人生成長的經歷無法避免,小時候的很多事情都和季莘瑤有關,童年時常與她爲伴,難免會提到,別介意。”
林陌芯本來也沒多想,可沒想到他會忽然對她解釋。
她失了會兒的神,便擺上臉無所謂的表情:“不需要解釋,我沒介意。”
看着她那刻意淡定的模樣,顧修黎笑了笑,將那些碎片清理乾淨,確定她這個冒失鬼不會再被扎傷,才轉身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