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先婚後愛 秦霏得己 （31）
甦覜鞀za卿卿當即興奮的不得了，直起腰來，挺起吃的圓滾滾的小肚子，笑嘻嘻地說：“爸爸！”
連着被叫了兩聲爸爸，秦慕琰才彷彿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一臉愣愣的看着她，擡起手來扒了扒睡覺時被壓的有些變形的短髮，再又轉頭看看四周。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反映過來，結果那一團肉呼呼的小東西就撲進了他懷裡，直接一屁股跨坐在他的腿上。
卿卿擡起小臉，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對不對？輅”
說着，她直接仰起頭來，在他略長了些胡茬的下巴下邊親了一口：“爸爸，你回答我呀，你真的是我爸爸，你終於回來了對不對？爸爸，你以後不會離開了吧……”
屬於孩子的軟軟的粘粘的聲音，因爲年紀還小，說話還有些吐字不輕，條理不是很清楚，但是仔細聽下來，他還是能聽懂這孩子話中的意思。
秦慕琰看着正跨坐在自己腿上，一副他不肯回答她就不下去的樣子，忽地有些哭笑不得騭。
這就是他秦慕琰的女兒？
這就是他在照片上看見過的……他的女兒……卿卿……
纔剛剛兩歲的孩子，他的女兒，身上流着他的血的……小東西……
兩年前因爲不願面對所以始終避而不見，就是怕自己真的見到孩子後會心軟，人之本性，面對自己的孩子，有些東西也就變的無法再繼續那麼堅持。
一如現在。
看着眼前雖然瘦弱，卻很機靈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女娃，秦慕琰說不清自己的心裡究竟忽然間被注進了什麼，只是看着她，聽着孩童稚嫩的聲音中夾着的期待和天真，他忍不住緩緩擡起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像是在捏一下眼前的小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捏的很輕，平時顧雨霏在逗弄孩子的時候，也會偶爾掐掐她的小鼻子或者她的小臉蛋兒，所以秦慕琰這樣一臉疑惑的捏一捏她的臉的時候，卿卿頓時一臉享受似的仰起小臉蛋兒，笑了起來。
“爸爸～”她又叫他。
秦慕琰想要笑一下，但是半天也笑不出來，只是嘴角有些怪異的抽搐了幾下，最後兩隻手一齊都擡了起來，掐着她兩邊的臉蛋兒，輕輕的，最後變成又揉又捏。
卿卿的臉在自己老爹的手裡都快被蹂躪的變形了，終於，她覺得有些不大舒服，癟了癟小嘴：“爸爸你要幹嗎呀？”
意識到自己快把孩子當成橡皮泥了，秦慕琰這才囧囧的收回手，就這樣坐在牀上，盯着眼前坐在自己腿上的小東西，父女兩人就以着這樣詭異的姿勢這樣互相盯視了許久。
秦慕琰在想，雖然他不回家，但這兩年，他偶爾也會看看孩子的照片，他知道孩子的眉毛鼻子嘴很像他，孩子的眼睛很像雨霏，但這樣近距離的看着眼前活靈活現的小人兒，以他活了三十幾年的智商和所知的豐富的詞彙量都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媽`的，心都快化了！
倒是卿卿，一邊盯着秦慕琰的臉，一邊笑嘿嘿的，手裡仍然緊纂着那隻水彩筆。
直到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阿朵拿着給卿卿剛衝好的奶粉走進門，乍一看見秦慕琰，頓時驚喜道：“秦先生，你醒……”
話還沒說完，阿朵的臉色忽然僵了僵，用着很奇怪的眼神盯着秦慕琰的臉：“呃……”最後，她只發出這麼一個單字音。
秦慕琰轉頭看了阿朵一眼，皺了皺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秦、秦先生……你的臉……”阿朵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小心的擡起手指了指他的臉。
秦慕琰孤疑，看看阿朵，再又看看自己腿上笑的一臉開心的卿卿，隨手將孩子抱到被子上，然後轉身便要下牀。
門外傳來腳步聲，阿朵回頭向門外看去：“太太，您跑步回來啦？”
接着，起牀後便出去在小區裡跑步半個小時了的顧雨霏進了門，她身上穿着一套嫩黃`色的薄款短袖純棉運動服，滿頭的長髮高高的紮成了一條好看的微卷的馬尾，因爲清晨起牀後洗漱過就出去跑步，剛回來，臉上還沒有化妝，依舊年輕白嫩的皮膚在清晨窗外投進來的陽光下顯的自然而清新。
這就像是十七八歲時剛來美國的顧雨霏，沒有因爲工作而嚴肅或分場合時髦的打扮，沒有淡淡的工作妝容，整個人乾淨朝氣的彷彿這十一年根本就不曾度過，彷彿他們依舊還是十一年前的他們，從來都未曾改變過。
秦慕琰瞥了顧雨霏一眼，看見她這一身打扮，微微愣了一下，卻是沒說什麼，因爲他還沒從牀上站起來，卿卿就抓住他的手，緊緊抱着，央求的小聲說：“爸爸，你不要走……”
小可憐兒似的聲音讓本來就在一大清早被孩子軟化了整顆心的秦慕琰就這樣坐在牀邊，沒有堅持起身的意思，回頭看看卿卿撅起的小嘴，看着孩子眼中的期待和隱藏的害怕，像是怕他馬上會離開一樣，他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伸過另一隻手，在卿卿頭上溫柔的撫了撫：“乖，爸爸不走。”
本來是挺溫馨的一場景……
以阿朵平時那看個電視都能哭一通的感性的毛病，這會兒肯定是正在抹眼淚的，結果阿朵站在顧雨霏旁邊，不停的擡起手捂住嘴忍着笑。
顧雨霏從進了臥室後就盯着秦慕琰那張被化的像鬼似的臉，忍了半天，終究還是眼皮狠狠的抽了抽，側眸瞄了一眼正抱着他的手臂裝可憐的卿卿，有些看不下去的道：“秦爾卿，這是你乾的？”
她伸手指着秦慕琰的臉。
秦慕琰這纔想起來剛剛是要下牀進浴室去看看自己的臉，聽見顧雨霏這話，當即便挑了挑眉，擡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低頭一看，手心裡摸到一片紅色……
他赫然轉頭，看見卿卿手裡的那隻紅色水彩筆，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卿卿頓時坐在他旁邊，一臉天真的笑嘿嘿的說：“好漂亮的！”
秦慕琰直接便要起身去看看，卿卿忙又撲上去拽住他的衣角：“爸爸～爸爸～”
秦慕琰被那邊阿朵憋着的笑和顧雨霏那似冷非冷似笑而笑的表情惹的頭皮發麻，最終乾脆叫阿朵拿個小鏡子過來，待阿朵乖乖的去把顧雨霏平時用的小鏡子拿過去時，他一臉怪異的看看她們，翻了個白眼，然後翻開鏡子的小蓋子，低頭一看。
“嘻嘻，爸爸！好看吧？”卿卿直接爬到他腿上，小屁股在他大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穩，扭頭擡着臉一臉期待被表揚的神情，晃動着手裡的水彩筆：“漂亮不？”
額頭，被畫了三條線……中間還有一條豎線……
左臉上被畫了一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右臉上是一排似圓非圓似方塊非方塊的東西。
下巴上……
還有一顆紅紅的美人痣！
更惡劣的是！
秦慕琰的眼神就這麼看了一眼正在拿着鏡子的自己的手。
他一大老爺們兒的指甲上全是水彩筆畫出來的指甲油一樣的東西……
他嘴角抽了抽，卿卿依然一臉天真的靠在他懷裡，拱來拱去的，像是不想被爸爸忽略一樣：“爸爸！爸爸！漂亮不漂亮！”
忍着嘴角狠抽無數下的欲`望，秦慕琰被氣的反而笑了出來，放下鏡子，笑着瞥了一眼站在門邊一臉事不關己表情的顧雨霏：“顧雨霏，你是真的跟我有仇啊？”
顧雨霏當時便橫了他一眼：“又不是我畫的。”
看着秦慕琰被氣的哭笑不得的表情，顧雨霏亦是忍着笑，用力的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接着轉過頭悄悄瞪了一眼還在憋笑的阿朵。
阿朵終於忍不住了，忙轉身跑進浴室，用熱水洗了毛巾走到牀邊遞過去：“秦先生，快擦擦吧。”
卿卿滿臉不解的擡起小腦袋看着阿朵：“阿朵阿姨，不好看嗎？爲啥要擦掉？”
“呃……”阿朵看着孩子眼裡的天真，只好求助的看向秦慕琰。
秦慕琰只是莫可奈何的嘆笑，擡起手又抹了一把臉上，弄的滿手是紅色，再又看看自己的手指甲被塗的像個女人似的，忍不住轉頭看看顧雨霏，見她的指甲上邊乾乾淨淨，根本沒有指甲油，他記得戴麗平時喜歡打扮，經常塗這東西，估計卿卿是在家裡跟着這兩個菲傭時間久了，學到了這種壞毛病。
最終他釋懷的笑笑，只接過阿朵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將毛巾和鏡子一起遞給她，在阿朵微怔的表情下，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過會兒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