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雖然疼的臉上肌肉都在跳動,但是卻在發瘋的大笑起來,她再也不會被季亦辰找到了!
她笑了一會,撕裂衣角綁在了傷口上,然後又把掉落在車裡的那顆定位裝置,猛然扔出了窗外!
這一切都做完,沈墨平靜了下來,只是不停地看着窗外的一切,眼裡有着濃濃的悲傷,還有癡癡地留戀。
車子很快開到了海邊,這裡是個港口,有條貨船在夜色顯得黑糊糊的,上面影影綽綽不少的人。
開車的女人停下車,把車門打開,“小姐,到了。”
沈墨下了車,然後跟着她走到了港口邊。貨船和海邊架着一條木板,上面走下來幾名男子,其中一個男人身軀高大,滿臉猙獰的肌肉,他先是看了一下沈墨,這纔對她旁邊的女人冷漠道:“好了,讓她上船,要開船了!”
女人點頭,看着沈墨輕柔說道:“好了,小姐你跟着他們走吧,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吧!”
聽着新生活這幾個字,沈墨眼中露出了憧憬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快步上了木板,一直走進了貨船裡。
岸上的女人看着沈墨的背影,忽然露出了冷冷的笑容,“祝你心想事成,一路順風。”
沈墨上了船之後,岸邊的木板就被撤離走了,隨即一聲汽笛聲響起,貨船緩緩的啓動了。
輪船四周都亮着燈,沈墨站在甲板回首望着越來越遠的港口,眼淚忽然下來了,季亦辰,再見了,希望永遠也不再見了!
高大的男人推了一把沈墨,指着前面說道:“進貨倉去!”
沈墨皺了下眉,但是也不想在這裡計較什麼,就往前走去,但是那個高大的男子嫌棄沈墨走得太慢,在後面又推搡了她幾把。
等到沈墨走進了貨倉裡,外面的門立刻被關上了,還聽到了鎖門的聲音。
沈墨隱隱心裡一跳,回身去推門,果然門被鎖上了。
沈墨回過了頭,上面掛着一隻昏暗的點燈,這裡面除了一些貨物之外,地上竟然坐着有三十幾個女人,身上穿的大多樸素,歲數都挺年輕。
沈墨覺得她們是和自己一起去日本勞務的,也就沒多說話,只是走到了她們旁邊,也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貨船走了多久,沈墨都快睡着的時候,他聽到高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子在低低哭着。
沈墨好奇的看向她,“你怎麼了?”
“……我害怕。”年輕女人沉默了好久才說出了這幾個字,那張還算清秀的臉上全是恐懼。
沈墨皺起了眉,“你害怕什麼?害怕去日本務工?”
隨着沈墨的這句話說起,周圍不少人都看向了,紛紛一臉的好奇。
“怎麼了?”沈墨摸了摸臉蛋,還以爲自己臉上沾了什麼。
有個三十多歲,略顯妖嬈的女人,忽然嗲聲嗲氣的說道:“拜託,我們這是去荷蘭,可不是去日本,你腦子沒問題吧!”
沈墨愣住了,“去荷蘭幹什麼?”
“當然是去荷蘭掙錢了。”那名妖妖的女人伸了個懶腰,一臉嚮往的樣子,“掙那些男人的錢!”
掙男人的錢?沈墨忽然傻眼了,不過還沒等她去問什麼旁邊的那名女人再次哭了起來:“這些人要把我們賣到荷蘭,去服侍那裡的男人。”
沈墨大吃一驚,那雙眼睛裡分明是無限的恐懼,荷蘭是世界上最大的紅燈區,那裡有各個國家的妓女,沒想到自己也要走這條路!
沈墨跳起來大吼道:“不,他們弄錯了,我是去日本務工的!”
身邊的那名女孩急忙起身捂住了沈墨的嘴巴,“別喊別喊,會被他們扔進海里的。”
沈墨被這句話又嚇的不輕,細細問下去,方纔知道,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在不知情下被騙到了這艘貨船上,其中有個女孩因爲發現不是去日本,而被賣到荷蘭,拼死的反抗,卻被這裡的人直接扔進了海里。
沈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久久的震驚。
“我叫阿花,你叫什麼?”女人看了看沈墨,小聲的問道。
沈墨只是呆呆的看着上空,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我想我媽媽。”阿花忽然哭了出來,但她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竭力的控制着。
沈墨嘴角艱難的動了動,“我也是。”
說到這裡,眼裡的淚也下來了,她想了她已經很久很久,只是再也看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外面貨艙的門忽然打開,兩名男人走了進來,一名赤着上身,一名臉上有個刀疤。
赤身的男人咧着嘴進來,先是目光在地上的人羣裡一掃,看着阿花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邪笑的走了過去。
阿花很顯然知道他想幹什麼,爬起來就往一邊跑,但是很快就被那男人撲倒在了地上。
阿花尖叫了起來,但沒掙扎幾下,褲子就被扯了下來,接着就是痛喊了起來。
沈墨一時間看呆住了,完全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的身子要留給我的男朋友!”阿花一邊大哭一邊喊起來,但是她卻是阻擋不住身上男人往某處的撞擊,很快她的聲音只變成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墨看到這裡,猛然站了起來,怒聲喊道,“你在幹什麼?”
她想跑過去扯開那名欺負阿花的男人,但那名一起走進貨艙的刀疤臉擋在了沈墨的身前,打量了沈墨幾眼,那雙眼睛逐漸露出了濃濃的興奮。
“你們這些畜生,你們在幹什麼?!”沈墨咬牙切齒的喊着。
那名刀疤男子已經冷笑了出來,猛然撲了上去,沈墨閃躲了幾下,氣憤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厲聲喊道:“你這個畜生,你想幹什麼?想上我是不是?來啊!”
那個男人被沈墨這氣勢弄得一愣,只見沈墨忽然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那條用刀子硬取出定位芯片的胳膊,現在上面已經鮮血淋淋,讓人看的發麻!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沈墨大笑起來,用手抹了一把上面的血跡,眼裡露出了狠厲,“這些全是病毒!“
男人額眉皺緊了,只是看着沈墨,覺得這就是一個神經病。
“知道什麼叫做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症嗎?”沈墨笑了笑,接着大吼了起來,“那就是艾滋病!”
“來啊,讓我傳染給你啊!”她說完就朝着男人撲了過去,男人現在是真的害怕了,驚叫一聲往後退,不過等到他在一邊站住了腳,眼裡又出現了懷疑,但是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他吐了口唾沫,指着沈墨就喊道:“你不想死,就給我老實的呆着!”
沈墨滿臉陰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就坐到了地上,只是其他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飛快逃開沈墨的周邊,就像是瘟疫一樣得防着她。
“你們都怕我傳染給你們是嗎嗎?”沈墨忽然嘲諷的笑了,但是她心裡卻是滿滿的苦澀,她只能這樣保全自己了!
而旁邊的阿花這時候已經被那名赤身的男人欺負完了,就把她扔到了一邊,
阿花眼睛有些木訥,不斷撫摸着身上被咬的傷口,失神的一次次動着脣,“小亮,對不起了,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下,阿花忽然發出了絕望的大叫聲,發瘋的爬起來,一頭衝出了外面的艙門,對着外面茫茫的大海縱聲一躍。
沈墨一時間驚呆了,眼睛忽然酸脹掉了淚。這個女人,選擇這種方式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
外面傳來了聲音,罵咧咧道:“草,有人跳海了。”
有人回了說一聲,“麻痹的,少賺了一筆錢!”
他們把這些人都當成貨物,當成了草芥!沈墨忽然心中涌出一股憤怒,接着一股悲涼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猛然站了起來,吼道:“你們這羣劊子手。”
那個刀疤的男人看了眼沈墨,對旁邊那個男人低聲道:“這個女人說自己有艾滋病,把她送到荷蘭必定會出問題,不如趁早扔進海里。”
那個男人剛開始還點頭,只是看到了沈墨的模樣,卻是笑着搖頭,“長得還算標緻,應該會賣個好價錢,至於得不得病,管我們屁事!”
刀疤臉彷彿這也想通了,大笑了起來,隨即兩個人勾肩搭揹走出了門。
隨着一聲鎖門聲,沈墨完全陷入到了一種恐懼中,而其他的女孩表現各不相同,有的竟然是在亢奮,覺得到了荷蘭就要掙大錢了,有的是在低低哭泣,畢竟各自目的不一樣。
現在整個g市都已經亂了,季亦辰在四處瘋狂的找着沈墨,手機裡的定位已經停止了運行,代表沈墨的那個紅星徹底消失了。
正如沈墨電話裡所說的,她要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季亦辰悲憤起來,忍不住仰天長嘯,“沈墨,你現在哪裡,你給我回來!”
話落,淚流滿面!
他動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g市找不到,他就在全國找!但是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