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她的話是好,就在安夕顏心急之際,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傳來,“我嫌她在家太礙事,就讓她出來玩了!”
在家太礙事盡?
上一刻還對及時出聲相救的某人感激不盡,但在聽到‘在家太礙事’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立馬擡頭,朝他瞪去。
眼睛裡小火苗‘蹭蹭’地往上竄!
她十分感激他及時出聲相救,但是作爲一名智商高情商高各方面都高得離譜的莫大總裁,咱能不能找個高大上的理由豐。
這麼拉低她的面子,對他來說,真的好麼?
老太太也覺得自家兒子這話說得不中聽,“小三啊,哪有這樣嫌棄自己媳婦的?你這樣說,得多傷人家姑娘的心吶。”
老太太的維護,讓安夕顏感動不已,兩眼含着淚地衝她一個勁兒地點頭。
老太太一看她那可憐的小模樣,更是心疼得不行,“孩子啊,你放心,以後你嫁到我們莫家,我一定會對你像親閨女
似得對待,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如果說,上一刻的感動,安夕顏還帶着大部分撒嬌的成分;但此刻,面對老人真摯的眼神和掏心窩子的話,安夕顏真的就流淚了。
她真的很不想哭,但是,完全控制不住。
從小到大,親情的冷漠,讓她比一般人更渴望家的溫暖。
但,越渴求,她就越得不到。
十七歲之前,奶奶在世的時候,她還能感受點家的溫暖;自奶奶去世之後,她便直接被家人遺忘和孤立,就連之前還算疼她的爺爺,也漸漸開始討厭她,甚至將她扔去後院,置之不理。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對自己生出幾分厭惡來。
她肯定是天生自帶衰命,所以纔會淪落到爹孃不疼親人厭憎的地步。
所以此刻,聽到老太太這番掏心窩的暖心話,安夕顏怎能不流淚?
老太太一見她突然哭了,嚇了一跳,“孩子,你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哭了?”
莫向北一聽到她這話,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幾步就跨了過來,一把將坐在牀邊低頭抹淚的安夕顏摟進懷裡。
低頭,他問她,“哭什麼?”
一時衝動流淚的安夕顏,這會兒有些後悔。
感覺自從跟了莫向北之後,越來越像個小孩,動不動就哭鼻子抹眼淚,以前的堅強都去哪兒了?
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擡頭看他一眼,然後一臉歉意地對一臉關切的老太太,“伯母,我沒事,就是......”
“你別對她太好,小心把她嚇跑了!”
頭頂,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安夕顏未說完的話。
老太太一聽,樂了,“這孩子,也太情緒化了,就一句話而已,都能感動成這樣?”
“她從小缺愛,現在依舊很缺,慢慢來,讓她先適應!”
莫向北的話再次傳來,淡淡地帶着幾分揶揄。
老太太‘哈哈’大笑,安夕顏卻又羞又惱,將臉埋在某男人胸膛前,根本連頭也不敢擡。
莫向北低頭,深邃的眸子一直看着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性感的脣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心情,很不錯!
......
在醫院待了一上午,莫向北才帶着安夕顏離開。
小寶被留了下來,當然不是他自願的,而是受不了臨別時老太太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以及那句,“寶啊,你確定要舍下奶奶一個人在這兒麼?”
今天一早離開的除了莫想之外,莫向東和莫向南也相繼回去了。
“......不是有四叔麼?”莫小寶在繼續掙扎。
“他?”老太太一臉鄙視,“現在還不知道擱哪個科室調..戲女醫生呢。”
小寶聽了,一臉驚悚,“四叔真厲害,連醫生都敢惹?”
“法醫他更感興趣!”
“奶奶,小叔口味這麼重,到底是隨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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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寶貝孫子的質疑,老太太一頭黑線,“......當然是隨了你爺爺!”
“哦。”莫小寶若有所思,“估計,我要是這麼問爺爺,他老人家肯定會說是隨您來。”
老太太兩眼一瞪,“他敢!”
......
出了住院大樓,安夕顏立馬蹲在院子裡走不動道了。
原本大步走在前面的莫向北,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
當看到蹲在地上的安夕顏,立馬折了回來,“怎麼了?”
安夕顏擡頭,滿臉的痛苦,“肚子疼。”
莫向北一聽,立馬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轉身又朝醫院大樓走去。
安夕顏一看,立馬問,“你幹嘛去?”
“看醫生。”
“不用!”安夕顏急切地解釋,“我每個月一來那個,就會這樣,不用看醫生,休息一下就會好。”
但莫向北根本不聽她解釋,直接將她抱進了婦科。
值班的是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見莫向北抱着安夕顏進去,立馬戴上老花鏡,指着一旁的診斷牀,“放上面。”
安夕顏立馬被放上了診斷牀,女醫生走過來,問,“怎麼了?”
“肚子疼。”
“怎麼個疼法?”
安夕顏咬着脣兒,小聲地道,“大姨媽來了疼。”
“什麼?”老醫生顯然沒聽清,“大點聲,跟貓叫似的。”
“她肚子疼,來月經第一天,開點什麼藥緩解一下!”
這一次,不待安夕顏開口,莫向北一句話,將她的現狀都說了,簡單明瞭,一聽就懂。
女醫生一聽,原本伸出去想給安夕顏做檢查的手縮了回來。
偏頭,看着莫向北,“就這?”
“嗯。”
醫生一聽,深深嘆了口氣,“小夥子啊,這病哪需要來醫院哦,在家給你媳婦熬碗紅糖姜水,趁熱喝了,然後再弄個熱水袋,讓她放在腹部,好好地睡一覺,這比吃什麼藥都管用的。”
“這病沒藥治?”
“是藥三分毒,又不是什麼大病,以後多注意鍛鍊身體,別站辛辣和涼的,好好養養,會好起來的。”
“好,謝謝!”
莫向北轉身,見安夕顏想要下診斷牀,長臂一伸,再次打橫抱起,大步走出了婦科。
老醫生看着他們離去,忍不住讚道,“現在這麼疼老婆的年輕人,還真是少見哦。”
......
被莫向北抱着的安夕顏,一路不時被醫院來往的人關注着,她很想下來,但肚子疼又加上雙腿發軟,便只得乖乖地任
由他抱着,直到上了車。
原本以爲上了車,他就會把她放下里。
但他依舊抱着她,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完全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前面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不斷看過來的視線,讓安夕顏渾身不自在極了。
她也不敢太掙扎,害怕會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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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這樣像什麼樣子啊,你快把我鬆開。”
莫向北看她一眼,緩緩靠近她粉紅的耳垂,低聲道,“親我一下。”
他的呼吸,炙熱又撩.人,安夕顏氣得咬脣,“莫向北,我都成這樣了,你還想着欺負我。”
“那先欠着。”
安夕顏,“......”
好不要臉!
車子一路疾馳,莫向北直接帶着安夕顏回了酒店。
下車的時候,安夕顏本打算自己走去房間,但莫向北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車門一開,就抱上了。
恰遇是午飯時間,來往酒店的客人很多,安夕顏索性將臉埋進莫向北胸膛間,什麼都不想管了。
一路電梯上了十二樓,進了房間,
不待莫向北將她抱上牀,安夕顏就開了口,“先讓我上個衛生間。”
一痛,量就多。
這一路過來,即便是加長防側漏的,估計也要包不住了。
莫向北直接將她放在衛生間門口,低頭問她。“自己沒問題吧?”
安夕顏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立馬臉紅,也不回他話,直接進了衛生間,一把將門牢牢鎖住。
見她又害羞了,莫向北勾勾脣角,一貫冷冽的眸子裡帶着點點柔情,“我出去一趟,你還有什麼需要買的?”
安夕顏原本想說沒有,但一想到落在藍花家的電腦,就試探着問道,“你能去趟藍花家,幫我把電腦拿過來嗎?”
“嗯,你先休息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好。”
......
安夕顏差點沒死在馬桶上。
等她蒼白着一張小臉從衛生間走出來,她的兩條腿都是抖的。
一路扶着牆進了房間,然後一步步朝大牀移去,待終於躺在牀上時,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好痛!
聽到開門聲時,她才躺倒牀上不久,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莫向北一進去,就見安夕顏在牀上弓成蝦米狀,用手捂着腹部,很痛苦的樣子。
他大步走過去,附身,看着她慘白的小臉,一向沉穩冷靜的男人有些慌神,“很疼?”
“還好。”
安夕顏看着他,扯了扯脣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見她額角都滲出冷汗,莫向北擡手,輕輕地替她擦去,“我去灌熱水,再忍一會兒。”
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安夕顏心頭一暖,點點頭。
莫向北立馬去了客廳,很快,他就灌好了熱水袋走了進來。
將熱水袋放在安夕顏腹部,“燙嗎?”
熱量源源不斷地從熱水袋傳遞至腹部,立刻,安夕顏就覺得腹部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她衝他點點頭,“好受多了。”
他的大手撫上她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柔聲道,“那我去熬薑湯,有事你叫我。”
“好。”
......
廚房裡,莫向北正在熬薑湯,白色襯衣的衣袖半挽,高挺地站在流理臺前,看着湯鍋裡翻滾着的薑片,削薄的脣角不自覺地扯了扯。
今天一整天,爲了他的小媳婦,他不僅一大早就跑去便利店給她買衛生巾,現在又去市場買來最新鮮的生薑和紅糖。
紅糖姜水這個玩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就再剛剛,因爲不知道做法,還特意拿手機百度了下。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的,現在,他卻伺候起一個女人來。
而且,就在剛剛,看她疼得小臉蒼白的躺在牀上那副虛弱的模樣,一顆冷硬的心竟疼得讓他窒息。
安夕顏,她就是他的劫!
自從五年前遇上了她,便再也忘了了、放不下。
他從未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
想起上一次在餐廳,她當着他的面極力維護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他當時也只是氣到極致,但也沒想過要放了她。
她是他的!
五年前是,現在更是。
屬於他莫向北的人,不論何時何地,都會是他的。
上一次的放手,不過是想還她一個自由,省得她以後老是埋怨他,她是被他搶來的!
搶來的?
她要是乖點,他何必要費盡心思來這招?
她來桐城,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恰巧就住在藍花家。
如果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連老天都在幫他,天註定的姻緣,他再也不想讓她離開。
思緒流轉之間,薑湯已經熬好了,他怕她覺得辣,多放了一
勺紅糖。
端進去的時候,安夕顏正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聽到腳步聲,她強撐着睜開眼睛,想要從牀上做起來。
將碗放在一旁,莫向北先扶她坐起來,拿過枕頭墊在牀頭,然後才讓她靠上去、
第一次被一個人這樣細緻的照顧着,安夕顏怎能不感動?
她擡眼看着他,輕聲說道,“謝謝。”
莫向北伸手將湯碗端過來,一邊用勺子輕輕地攪弄着,一邊擡眸看這她,脣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怎麼謝?”
他溫柔時說話的聲音特別動聽,磁性又悅耳,讓人忍不住心動。
安夕顏臉頰緋紅,她瞅着他,明亮的眸子眨啊眨,“你靠過來。”
莫向北脣角含着笑地靠過去,很主動地將性感的脣瓣湊上去,他就等着美人的親吻,但......
安夕顏輕輕地將脣落在他的臉頰上,然後笑嘻嘻地逃開。
某人擡眸,不悅地瞪她,“你耍我!”
“哪有。”安夕顏笑得開心,“我又沒說要親你哪兒,是你自己臆想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以後想親,就親嘴,別的地方,沒感覺。”
安夕顏臉頰爆紅,“......哪裡是我想親!”
明明就是他想要的,她不過是順水推舟送他一個罷了。
臭男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下次再也不親了。
“小東西,就知道嘴硬!”
不得不說,某人的心情是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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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啊,茶花都沒挪窩啊,屁股都坐疼了,更重要的是,大姨媽來了,量很多啊,睡覺去了,明天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