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把吃飯的桌板往外一推，就把柳未若壓在了身下，一邊小心不要碰到她的傷口，一邊幹了那血氣方剛的事。
其實已經習慣了，柳未若心想。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而堅持九十天，基本上就能成爲終身的習慣，這還是她從高考學習指南上面看來的呢。只是那時候的少年少女，哪裡懂得這麼多？就算聽說了一大堆的道理，也不覺得自己要去懂，更不覺得自己要去遵從。
衛哲結束得很快，自從她懷孕之後，爲了顧慮她的身體，他一直都是速戰速決。
簡單的清理過後，衛哲換了身睡衣過來，躺在她身邊說：“睡吧，我明天要去公司。”
柳未若也喃喃自語的說：“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趙炎心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趙炎心的戲正在郊外的影視基地進行緊張的拍攝，柳未若說要探班，叫人搬了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檯先送過去，劇組不許粉絲做應援，她就叫人把粉絲買好的東西統一收在一處，跟着餐檯一起送進去了。
柳未若坐着輪椅出現在吳妍面前的時候，後者還是吃了一驚的。
“你怎麼了？”
柳未若說：“叫人打了一槍。”
吳妍嚇了一大跳。
柳未若看着她壞壞的笑了笑，道：“所以，有錢人還是不好當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吳妍嚥了一口唾沫，說：“你……你不是懷孕了嗎？那這傷……怎麼辦？能打麻藥嗎？”
柳未若故意苦着臉說：“不能啊！所以硬撐着縫合的，疼死老孃了。”
看着吳妍一臉“媽呀好痛”的表情，柳未若才說實話：“開玩笑的！有孕婦可以用的麻醉藥和消炎藥，不然剖腹產的人怎麼辦？傻瓜。”
這次陪她來的是鄒運生的美女秘書陳瑩瑩，柳未若和鄒運生之間的合作關係一直存在，大概她跟鄒運生表示過自己和陳瑩瑩還蠻合得來的，鄒運生就記住了，專門把陳瑩瑩叫過來陪她。
很多事情，比方說什麼應援之類的，柳未若都不懂，一些是她在網上看見趙炎心的粉絲在做，還有一些就是陳瑩瑩告訴她的，怎麼跟劇組的人打交道，等等。總之先要收買人心，反正沒人會跟錢過不去，有些人你實在看不慣他，就別理他，反正也就進組這一兩個月相處，過了就指不定去哪兒了呢。
好在這個戲是春天拍，天氣不冷不熱，對演員來說挺幸運的，演員有時候夏天得拍冬天的戲，冬天得拍夏天的戲，或者夏天拍爆炸什麼火燒，冬天拍下水的戲，都是很辛苦的。
趙炎心穿着那一身鵝黃色的軟袍子，今天是和那個小姑娘搭戲，是兩個人在河岸邊談心的戲份。柳未若在旁邊，就看見那個小姑娘一會兒要補妝，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又忘詞兒，要拿劇本兒來看，就是沒法兒好好演，看的柳未若挺鬧心的。導演還對她一再包容。
柳未若忍不住問陳瑩瑩：“她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找的演員？這種水平也來演戲？不是說這個劇組的演員水平都挺高的嗎？”
陳瑩瑩說：“她是個新人，出道以前，在sherry手下做事的，sherry出事之後，她就傍上了這個劇組的導演。”
柳未若聽了，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又說：“這齣戲也是她自己加的吧？我看劇本可沒看到這一出。”
陳瑩瑩說：“加戲就加戲唄。加戲還是小事兒，你不知道，劇組爲什麼忽然拒絕了粉絲探班？就是因爲她在拍戲的過程中對趙炎心動手動腳，粉絲生氣了，私下找到她，和她大吵了一架。後來導演就不允許趙炎心的粉絲探班了。”
柳未若皺着眉頭：“還有這事兒？”
陳瑩瑩異常淡然：“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你看到的這個，只是小蝦米。那個，”她白白嫩嫩，指甲染得鮮紅的手指，輕輕指了指旁邊拿着劇本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那個纔是個大yin娃，而且睡起來不挑食兒，劇組裡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她搞上牀過。你們家這個，她也是很有興趣的。”
柳未若趕緊問：“那他沒被怎麼樣吧？”
陳瑩瑩嫣然一笑：“放心，你看上的孩子都隨你，老實。加上那個姓吳的，成天看着他。再說了，他不是有女朋友嗎？”
“他有女朋友你都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他現在是不紅，沒什麼人關注他，可萬一紅了呢？就會有人爆他過去的黑料。和你在煙雲吃飯，已經算是實打實的證據了，要是再爆出來一個女朋友，那對粉絲而言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本來我們的意思，是叫他別要女朋友，可是你這個大老闆呢，又明擺着幫他們，所以我們也只好放任他們繼續下去咯。”
“有那麼嚴重嗎？如果真的喜歡他，難道不是應該接受他的女朋友嗎？再說了，小兩口感情挺好的，那姑娘我也見過，很漂亮也很規矩的。”
陳瑩瑩只是微笑着說：“你說的都對。反正你是老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你幹嘛叫我老闆啊。”
“你要開個經紀公司，這事兒我們老闆已經知道啦，他讓我好好伺候你，說你可是未來的大老闆，沒準兒我們以後都要指望你呢！”
柳未若撇撇嘴：“胡說八道，沒意思。他真的這麼說？”
陳瑩瑩說：“你要聽真話？”
“當然。”
“老闆說騎驢賞花——走着看唄，反正你有的是錢。”
“我怎麼感覺我在你們眼中就是個人傻錢多的形象啊。”
“可不是嘛，不然幹嘛花那麼大價錢去捧一個戲子呢？演戲的瘋子看戲的傻子，捧戲子的既是瘋子又是傻子，還是冤大頭子。這就是我們老闆對粉絲的看法。他從來不把藝人當人，只把他們當商品。你知道我的意思。”
柳未若盯着她看了看，目光從她精緻的低跟皮鞋到職業裝的裙子底下兩條修長的雙腿，再到平坦的小腹挺翹的側臀，最後是傲人的雙丘和精緻的臉蛋兒，還有那一頭和自己從前一樣的瀑布般的長髮。
“那你呢？你對你們老闆來說是什麼？”
陳瑩瑩道：“情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發泄的工具，老婆對他而言不過是生育的工具，至於我嘛……我對她而言就是個能幹的女兒吧。”
“能幹的女兒……”柳未若頭上有點黑線，“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我們老闆寵孩子，但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又不能幹什麼，只好找我咯。我算是他身心雙重的慰藉吧。”
陳瑩瑩說這話也是一臉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這事兒根本不是在說她似的。柳未若就是喜歡她身上這種不驕不躁的感覺。
但是她說的這些話，真是叫人細思極恐。什麼意思？鄒運生喜歡自己的女兒？但是沒法兒下手所以找了這個陳瑩瑩？
等等，鄒運生有女兒嗎？我記得他好像有個兒子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我又不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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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若搖搖頭，又去看別的明星。這裡頭有幾個老演員，是她小時候很喜歡的，那時候學校流行的電視劇裡面，基本上都有他們。
然後陳瑩瑩又開始給她講述那幾個老演員上位的故事，到現在還活躍在圈裡的演員肯定都有自己的兩把刷子，要不就是人脈夠廣後臺夠硬，要麼就是各種攀扯上位不擇手段。
柳未若聽着她說那些演員各種明爭暗鬥的事情，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唸書的時候和錢含辛成爲了朋友，就很難交到其他的朋友了，因爲人人都想和錢含辛做朋友，都看不慣她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錢含辛身邊的人，覺得她搶佔了她們的資源。
她覺得那些人真是無聊。但她現在覺得自己錯了，對自己而言可能是交朋友，可對其他那些人而言，大概是將來生存的資本吧？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難怪那些人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呢，可惜怕被報復又不敢得罪她，看來她黑道老大女兒的身份還對她起了保護作用呢。
陳瑩瑩講到一半，柳未若就揮揮手說：“好了好了不聽了，聽多了也煩。感覺就沒一個乾淨的。”
“也不是，至少你的小帥哥目前來說還是挺乾淨的。其實我覺得，他有女朋友也是好事兒，如果他沒有女朋友，說不定就被哪個女人給拿下了……他女朋友跟他只是單純的感情，這些女人就不一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