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知道程氏被收購,心情很複雜。
按照現在股票行情,收購程氏並不是明智之舉,他本想再拖兩天,但如果程氏集團落在別人手中,即使過後回收,程箏然也會心有芥蒂。
王躍怒氣衝衝跑到總裁辦,一拳砸在蕭逸臉上。
蕭逸毫不猶豫,一拳砸回去。
琳達和一種保安緊隨而來,看到的就是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打架的場景。
保安把人分開,蕭逸和王躍都齊齊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形象。
琳達和一衆人離開後,王躍大罵,“你故意把程氏集團搞破產,居然不和我通氣,看我破產很開心是不是?”
蕭逸委屈,“你一向和我不對頭,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專門和我對着幹。”
王躍大罵,“狗屁,要不是擔心你這個負心漢欺負人家箏然啥也不懂,我至於兩頭不是人?”
“鬼扯,你分明是相信程小姐的那套鬼說辭,認爲我欺負箏然。哼。只要是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我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她?要真是爲了錢,哈哈,她手中的開着玩的依依文化有限公司都是我搗鼓的,我會盯着她手裡那點錢不放?”
王躍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愣在原地。然後仔細回想,依稀聽到過類似的新聞。只能嘆息,他太大意,居然在陰溝裡翻船。
蕭逸多看他幾眼。蕭逸知道王躍一直記恨他,所以想欺負他身邊的人。他就一直防着王躍對程箏然動手。沒想到這次王躍居然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很擔心程箏然,還把自己投資的公司砸進來,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轉性了?
蕭逸銳利的目光讓他不自在,“你盯着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花!還是說,你對我有興趣?”
王躍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抱着熊,很警惕地瞪着蕭逸,“我告訴你,我對男男沒興趣。”
蕭逸冷哼,“自作多情。”
幾分鐘後,琳達敲門。
最爲最忠誠的助理,她時刻擔心自己大老闆的安危。
雖然她很少見到大老闆打架,但她從大老闆的身材可以預料,大老闆的戰鬥力肯定驚人。但要是大老闆安然無恙,那個妖孽男受傷,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進來。”
蕭逸話音落下時,王躍已經拍掉身上的土,很悠然地站在窗戶前,看着路上的車水馬龍。眼尖地看到街上有個熟悉的聲音,差點叫出來。
他視力好,從程箏然的身形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很失落。
來到蕭氏大樓,卻沒有進來,反而很失落。王躍饒有興趣地彈彈手指,覺得有好戲看了。
忽的,蕭逸把書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把他叫來。”
王躍轉身,看到蕭逸陰沉的臉,心中一動。
蕭逸很多時候喜怒不形於色,即使有情緒波動,臉上也掛着笑,而且越憤怒笑得越開心。像這樣陰沉着臉的時候,少之又少。王躍承認,看到這樣的蕭逸,他也有些害怕。
不是害怕蕭逸的威嚴,而是害怕讓蕭逸生氣的事件。
一分鐘後,一個灰色西裝的
中年男人進來,啪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總裁,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兒子在學校犯了事,只能出國,那邊答應我,只要把這件事辦好,就幫我辦移民。總裁,我就這一個兒子……”
蕭逸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記得,你也算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去年,不僅漲了工資,還針對你們這些老員工發放獎金和補貼。沒想到,我反而養了蛀蟲。”
西裝男爬到蕭逸腳下,抱大腿懇求,“我真的知道錯了,求總裁看在我多年沒功勞有苦勞的份上,饒過我吧。”
蕭逸冷眼看着,最後平靜地說:“不是我不饒你,而是蕭氏饒不了你。你把檔案泄漏後,維爾家族不僅會收購程氏,還把蕭氏很多關鍵的策劃案一起漏了。我要是饒過你,我怎麼對得起我手底下勤勤懇懇的員工?”
西裝男面如死灰。
蕭逸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每次勉勵他認真工作的動作。
“在牢中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吧。”
處理完內賊,蕭逸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提神。
王躍幸災樂禍地說:“原來你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蕭逸說:“不用嘲笑我,你先說說你把公司賠到一個女人的陰謀中,有何感受?”
王躍不在意,“我視金錢如糞土,賠就賠了,反正那些錢不是我的。”
蕭逸眯起眼睛。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簡單的醫生。”
王躍炸毛,“老子就是簡單的醫生。”
“一個普通醫生,有資本投資公司?賠了幾十個億,能毫不在乎?”
“嗯,我想起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王躍飛速離開。
蕭逸沉思:王躍的態度不像迴避,倒想是有意說明什麼。但王躍的身家他很清楚,真的只是普通人家。難道是他父母非同尋常?
蕭逸安排琳達調查王躍祖上三代的消息,然後考慮是否要回家。
他答應程箏然的事情沒做到,很丟人。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一天沒回去,程箏然沒打電話。
二天沒回去,仍舊沒動靜。
第三天晚上,蕭逸想通了,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道,反正要死,不如死得體面些。於是風風火火回家。
家長很冷清。
往常這個時候,程箏然都是做好了飯的。
蕭逸走到廚房,看到地上的碗碟碎片沒人清理,皺眉。即使程箏然不打掃,張媽也該做的,難道家中一直沒人?
蕭逸給張媽打電話,張媽硬聲說道,她們在醫院,還死不了人。
蕭逸大吃一驚。
他只是三天沒回家,居然發生了不少事。
來到醫院,看到坐在長椅上排隊看病的程箏然,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程箏然委屈地紅了眼睛。
張媽心疼程箏然,“要不是生病,誰會來醫院?”
蕭逸噎了一下。
張媽教訓蕭逸,“即使工作忙,也該給家裡打電話,知道少夫人多擔心你嗎?整
日整夜的吃不好,睡不好,終於發燒了。要不是我及時發現,肯定要出事。哼!”
蕭逸想起廚房一堆尚未清理的垃圾,頓時明白這是張媽專門做給他看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蕭逸立刻道歉,“這件事,是我的錯。這不公司有急事,我抽不出身嘛!”
聽他說公司有急事,程箏然很想問,是不是和程氏集團有關,他是不是爲了蕭氏企業放棄程氏……同時,她知道這種問題很不懂事,會讓他反感,有把問題嚥到肚子裡。一副想說不能說,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蕭逸不明所以,又覺得着急,掏出手機給院長打電話,被程箏然阻止,“大家都是看病的,我要是搞特殊,對他們不公平。”
蕭逸扶着程箏然,“對,我媳婦說話是最正確的。”
程箏然靠在蕭逸身上,聞着熟悉的問道,輕聲說:“蕭逸,我突然感到很累,累得睜不開眼睛。就算當初一心撲到依依文化有限公司的時候都沒這麼累過。”
蕭逸聽到公司的名字,突然想到一件事,“箏然,當初創建這個公司時,你是不是簽了很多空白文件?那些文件在哪兒?”
程箏然點頭,“對,你說需要我授權,我就簽了一打空白文件,都在你書房的抽屜裡。”
蕭逸大喜,“太好了。程氏有救了。六天後城市召開股東大會,一定很精彩。”
程箏然睜開的眼睛,又無力闔上。
蕭逸以爲她累了,並未多在意。
扶着程箏然走到診室,程箏然拒絕,“我又不是傷到腿,不用你扶。”
蕭逸厚臉皮地跟進去,“我就喜歡纏着自己媳婦。”
醫生低頭填寫病例,聽到說話聲,擡頭朝她招手,“這裡……張嘴……啊……坐那邊量體溫。”
二十分鐘後,程箏然抽出體溫計,對着光看了一會兒,果然有些發燒。
蕭逸拿過體溫計,看到水銀柱卡在三十七度五的位置。
“發燒了?要吃退燒藥?”
醫生龍飛鳳舞地寫下一段話,“去劃價,拿藥。”
程箏然伸手拿單子,蕭逸搶先,“我去就行。張媽在這裡陪着你。”
蕭逸嘩嘩跑下去。
張媽勸程箏然,“我的少夫人那,夫妻兩人哪有不吵架的,要真是爲了一點小事就紅臉,鬧得不過了,全天下就沒有圓滿夫妻了。我看那,先生對你算是死忠,你生病了都急成猴了。你就原諒他吧。”
程箏然不說話。
張媽嘆息,“我看先生平常也挺忙的,有時候回來還給你做飯。我問過他,我明明就能做晚飯,爲何非要他自己動手。先生說,想讓她嚐嚐他的手藝,感受家的溫暖。哎……”
想起蕭逸以前對她的好,程箏然心中酸澀。
蕭逸對她好,是真的好,對她不好,也是真的不好。她夾在中間,不知該感謝還是埋怨。
張媽知道,夫妻之間的事,只能他們自己想通才行。她一個外人,說再多也是徒勞。
蕭逸很快上來,“今天回去我做飯,你好好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