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然問:“你們有病?”
她不是罵人,而是覺得這倆人看着她對話,感覺十分詭異。
蕭逸本來只是頭暈,沒站穩,用一秒鐘分析眼前的情況,發現還是裝暈要好些。一方面是自己的親親老婆大人,另一方面是說不清的好友和前任女朋友。不管站在何種立場,都不方便說話。
他十分、肯定、非常不想被自己老婆削成肉泥。
白少夜拉着女孩的手,“蕭夫人,我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舍妹,白少雪。也是蕭逸的前任女友。”
白少雪瞪大眼睛看着程箏然,“你是蕭夫人?蕭哥哥真的結婚了?”
白少夜沒好氣地說:“那還能有假?說不定過兩天,孩子都能滿地跑。”
白少雪眼睛裡蒙上水霧,委屈地說:“他怎麼能結婚?沒有我的允許,他怎麼能結婚!”
程箏然瞭然,白少雪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她犯不着和這類人浪費時間。
扶着蕭逸離開。白少雪不依不饒,“你要把蕭哥哥帶到哪裡?”
白少夜冷冷看着,程箏然心念一動,冷哼道:“我是他老婆,當然把他帶到我家。”
白少雪看着她,突然伸手搶她胳膊裡的蕭逸,“不行,他是我的。我不能讓你把他帶走。”
蕭逸痛苦地皺眉。
老婆,你一定要厲害些。不然你老公名節不保。
程箏然側身,用半個身體擋住白少雪的進攻,“小姑娘,你當着正牌老婆的面子當小三,膽子夠肥的。”
白少雪一愣,白少夜插嘴,“哼,小雪和蕭逸處對象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程箏然毫不示弱,“哼,我和蕭逸滾牀單時,你家小雪還不知道在哪兒嗯!”
好樣的。
蕭逸很激動,表現的舉動是趴在程箏然肩膀上哼哼,“老婆,好疼。”
在場幾人,除了白少雪,臉色都有些變化。
程箏然咬牙,“我都不喊疼,你喊毛線?”
蕭逸覺得,彪悍的老婆也很好。只是在他面前,程箏然一直表現得溫柔乖巧,善解人意,他都快忘了,初見時的程箏然,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白少夜見不得自己妹妹被欺負,拉住白少雪的手往後退,自己上前一步。
程箏然知道喚人吵架,切換敵對模式,雲淡風輕地說:“哎呀,真沒見過搶男人,一家子全上陣的。你不怕丟人,我還顧忌名聲。你們這點事,以後再說吧。”
白少夜被她說的難堪,但想到小雪爲了蕭逸不吃不喝,餓到暈倒,蕭逸轉眼就娶了別人,白少夜就恨的要癢癢。
蕭逸這個該死的負心漢!
白少雪見哥哥臉色不對,知道哥哥在吵架中處於下風,要幫助自家哥哥,出人意料地問,“姐姐,你覺得蕭哥哥是個怎樣的人?”
程箏然說:“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嗯,還很大度。”
裝醉酒的蕭逸差點裝不下去。
媳婦,那分明是你好不?
白少雪瞪大眼,“怎麼可能,蕭哥哥不是那樣的。蕭哥哥分明是斤斤計較,霸道又無理取鬧的一個人
。要不然我不會生氣出國。”
程箏然用過來人的姿態諄諄勸道,“孩子,在感情的世界中,人好學着相互體諒包容。你覺得你的蕭哥哥不好,就放棄改造計劃。殊不知,蕭逸已經被你改造得很好了。至於我呢,就謝謝你之前對他的培養。最少,蕭逸在我手裡,是個完美的好男人。”
白少夜不忍直視。他就知道,他那個單純的妹妹在程箏然面前毫無戰鬥力。
白少雪急匆匆地說:“不是的。當初蕭哥哥和我在一起,天天抓着我的手命令我不能離開他,有一次我過生日,他給我買蛋糕,要死要活不吃巧克力味的,我給他草莓味的,他兇我。還有一次……”
程箏然打斷她,“我還以爲你是個沒心機的孩子,沒想到你居然懂得在我面前秀恩愛!”
說着,瞟了眼緊張的白少夜,“你們之前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這個男人在我手中,誰也別想搶走。要是不規矩,別怪我不講情面。
至於你說的那幾件事。我想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我家有隻貓,蕭逸也天天抱着她說,不要離開我。但面對人,蕭逸只會冷着臉。所以……你懂得。
你說的蛋糕事件。哈哈哈,蕭逸根本不喜歡吃甜食,你就算把所有口味的蛋糕給他,他都給不了你好臉色。
丫頭,等你真正學會愛一個人,站在對方角度思考問題時,你的想法就變了。”
白少夜上前,“教訓完就想走?”
程箏然冷叱,“難道你還想給學費?可惜今天人太多,你想給,我還不想要。免得說我私下拿了你的前,敗壞我名聲。”
白少夜又噎了一下。
他調查的資料中顯示,程箏然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怎麼化身悍婦了?
蕭逸在程箏然懷中,醉的很爽快。
聽到白少雪說往事,心中很緊張。他媳婦他知道,小氣有喜歡吃醋。但聽到她維護他,蕭逸覺得程箏然這個性格不錯。而且,程箏然懷中很踏實,很暖和。他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很英明。
程箏然拎着蕭逸離開。
白少雪跺腳,“哥哥,你怎麼能讓她走?”
白少夜嘆息,“你難道沒停她說,今天人多,要是讓別人看到,她就會獅子大開口要錢?”
白少雪瞪眼,“她是這麼說的?分明……”說着,她也糊塗了。
白少夜看着自己單純的妹妹,忍不住擔憂,最後只能嘆息,“傻孩子呀。”
程箏然走出兩步,掐了蕭逸一把,“醉了這麼時間,該醒了。”
蕭逸猶豫是否歇下僞裝。
程箏然幫他最決定,“在你左邊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個噴泉。你說大冬天把你推倒水池裡,你是不是要喝很多薑汁紅糖水?嗯,反正你前段時間熬了不少,肯定對這味道很熟悉。我就讓你多嚐嚐。”
蕭逸立刻直起身體,“生氣會上火的。別生氣,別生氣!”
程箏然皮笑肉不笑,挽起袖子,“你讓我不生氣?你說說看,我怎麼就不生氣了?”
蕭逸說:“我找虐,你欺負我吧。隨意欺負,我保證不還手。”
程箏然笑得無力,“不是你找虐,而是我找虐。”
蕭逸眨眨眼,不明所以。
程箏然說:“我突然很想聽聽你和那姑娘間的故事。雖然知道犯忌諱,但還是想聽。”
蕭逸意興闌珊,“都是過去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程箏然扭頭就走。
蕭逸在後面追,“好好。我說還不行?”
程箏然停下,抱胸等蕭逸坦白。
蕭逸摸摸鼻子,不情願地說:“剛從部隊上下來,我覺得該找個對象,正好遇到當醫生的白少夜。因爲王躍也是醫生,所以當時對醫生找個職業異乎尋常的在乎。和白少夜走得近了,他說他有個妹妹,問我是不是單身。我想,反正總要結婚,就找一個唄。就這樣在一起了。”
程箏然點頭,“繼續編。”
蕭逸大喊冤枉,“我說的都是真的。”
程箏然說:“太過於中規中矩的故事,不適合你風光霽月的身份。”
蕭逸雙手一攤,“那我無話可說。”
程箏然瞪了他半晌,奈何蕭逸表情平淡,只得作罷。
“今天是茉莉的大喜之日,不能壞了她興致,走,喝酒去。”
蕭逸心底一顫。媽呀,還喝呀。
幾人走後,水池後露出一張被投進矇住的臉,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
蕭哥哥,當初這個稱呼可是她一人的。
她喜歡蕭逸,把一顆心完整地奉上,沒想到蕭逸爲了哄老婆開心,居然對她動手。
果然和白少夜說的一樣,蕭逸就是個負心人,而且還是個不要臉的負心人。
徐清月無法原諒這夫妻二人。她發誓要報仇。和她同仇敵愾的人,她終於找到了。
顧茉莉笑得臉發僵,好不容易偷懶,卻看到蕭逸很低眉順眼地跟在程箏然後面回來。先是驚訝蕭逸的表情,隨即爲自己的胃默哀:老朋友回來了,又該敬酒了。
伴娘和伴郎都是秦母找的人,倆人把所有酒水都大包大攬,新人只喝白水。但遇到上司或者長輩,新人喝白水太失禮,因此水和酒都準備了一些。
顧茉莉知道,蕭逸和程箏然算是自己人,不用喝酒。但人生難得一件喜事,蕭逸說不定會像秦川那些戰友一樣,專門鬧騰他們這對新人。
程箏然拿起酒杯,笑着說了幾句祝賀的話,話題一轉,“我看到伴郎和伴娘纔想起來,你們是因爲我的婚禮才認識。說來我也算半個媒人。要不這禮錢退回來?”
顧茉莉翻臉,“錢都給了。怎麼能要回來?”
程箏然開玩笑,“要不退回來一半?”
秦川很上道地說:“錢肯定不能退回去,我多喝一杯,算是感謝你拉。”
程箏然大笑,“這纔對嘛。”
顧茉莉狠狠瞪她一眼。
程箏然好不容易抓到取笑顧茉莉的機會,怎能放過?
“哎呀,剛成爲秦家人,就知道對閨蜜翻白眼了。不錯,這重色輕友的本事,學了我的九分熟。再過兩天,就能出師了。說不定以後還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等着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