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比賽,那你爲什麼沒去學校和社團裡面的同伴一起訓練,而是一個人跑到這種小公園裡面來獨自練習呢?”
遊子疑惑地問道。
手冢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接着擦汗:
“今天龍崎教練有事,所以網球部活動停止一天。”
“哦,是這樣啊。”
遊子恍然大悟地道,一點都沒有懷疑手冢的話,因爲手冢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正直了,讓人一點都沒有辦法把他和謊言之類的東西聯想到一起。
“我有給你打過電話,不過一直打不通。”
說到這裡,手冢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擔心:
“你今天到底去哪裡了?或者遇到什麼事了嗎?”
就因爲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聯絡不到眼前的女孩,手冢才特意向龍崎教練請假,報警的話顯得有些大驚小怪,待在家裡又會胡思亂想,所以他纔到這個兩人經常相處的小公園裡練習。
——我在戰國時代,電話的話自然是打不通了!
遊子的額角滴下了一滴冷汗,不過她自然是不能告訴手冢實話,所以只能無辜地偏偏頭,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今天去了日暮神社,沒接到你的電話,也許是我的手機壞了吧。”
遊子猜測般地道。
“啊,原來如此。”
手冢點了點頭,眼神閃了閃,卻沒有多說。
看他的表情,遊子知道手冢應該是接受自己的解釋了,雖然有點對不起相信着自己的手冢,不過有的時候正因爲他是朋友,所以實話纔不能說。
“我們網球部今年有了個一年級正選。”
擦完汗,把毛巾遞還給遊子,手冢很自然地聊起了自己在學校裡面的事情,不過如果讓青學網球部的成員知道他們的冰山部長還能和人這麼正常聊天的話,不知道眼珠子會不會掉一地。
“哦,看來國光都這個一年級很期待啊。”
遊子一邊回答一邊想着,這個一年級應該就是越前龍馬了。
“雖然他的網球還很不完善,不過潛力很大。”
這麼回答的手冢,遊子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亮光,一抹從龍馬的身上看到了青學網球部進軍全國的希望之光。
“只有說到網球的時候,國光的眼睛纔會發亮,真的讓人想不到小時候的你竟然曾經那麼討厭網球呢!”
遊子搖了搖頭輕笑道,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小小的手冢正在把球拍和網球恨恨地扔到垃圾桶裡。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向上推了推根本就沒有滑落的眼鏡,即使被遊子用同樣的理由嘲笑過很多次,手冢每次還是會感覺到不自在。
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不過,如果不是五歲的自己晚上一個人跑出來偷扔球拍和網球,也許就沒有機會看到那樣的遊子,然後和她成爲無話不說的朋友了!
而且,如果那天晚上沒有遇到遊子的話,自己可能早就已經放棄網球了,也就沒有機會和現在這羣爲了同一個目標奮鬥的同伴們產生羈絆了。
“是啊,真沒想到那個曾經如此痛恨網球的小國光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爲網球部的部長,被部員們信賴着依靠着,真是男大十八變呢!”
遊子繼續感慨着。
不僅僅是手冢,一護何嘗不是如此?小時候的一護是那麼軟弱愛哭,把媽媽看做是自己的一切。
可是在真咲死後,一護卻一下子變得堅強可靠起來,不僅努力變強,更是再也沒有哭過一次。
雖然都是改變,和一護比起來,算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手冢可是幸福多了。
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奇異地柔和的遊子,手冢的思緒也不禁回到了和遊子初遇時的一幕幕……
“可惡,我再也不要打網球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茶色頭髮,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一邊低咒着,一邊把手裡的東西狠狠地扔到了垃圾桶裡。
接着路燈可以隱約看出來,被小男孩丟掉的,是一副網球拍還有幾個網球。
扔完了東西的小男孩正準備離開,在轉頭的時候卻無意中發現,在不遠處的小公園裡面,竟然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個人在那裡!
自己是趁着家裡人都熟睡的時候偷跑出來把球拍和網球扔了,那麼這個小女孩又是爲什麼會在這麼晚一個人在公園裡?
天生的正義感讓茶發男孩毫不猶豫地轉身進了小公園,跑到了吊在單槓上的小女孩面前。
“這麼晚你一個人不回家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正在努力做着引體向上的小女孩一個利落的翻身坐到了單槓上,俯視着擡頭不贊同地望着自己的小男孩:
“很明顯不是嗎?練習。”
小女孩的回答很簡潔,在路燈的照耀下,額頭上的汗水在反射着亮光。
“練習的話不會白天做嗎?晚上一個人出來你家人會多麼擔心?而且還非常危險!”
伴着一張小臉,小男孩像個小大人一樣訓斥着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小女孩,顯然認爲她現在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
“你不是一樣晚上一個人跑出來嗎?”
沒想到小女孩不但沒有認錯,反而很淡定地反駁:
“偷跑出來扔東西的人,沒有立場責備我吧?”
“你……你都看到了?”
小男孩一驚,雖然極力想要表現出鎮定,年齡尚小的他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秘密被發現的驚慌。
“如果是指你把一副網球拍和幾個網球扔到垃圾桶裡面的這件事的話,是的,我全都看到了,一清二楚。”
小女孩很自然地點着頭:
“我可不像你一樣近視,我兩隻眼睛的視力好得很,即使是晚上也看得很清楚。”
聽到小女孩真的發現自己的秘密了,小男孩一開始確實有些驚慌,不過在使勁想着解決辦法之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我保證不把你晚上偷跑出來的事情告訴別人,你也不準把我扔東西的事情說出去!”
小男孩佯作鎮定地看着坐在單槓上的小女孩,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早就把自己的緊張表露無遺了。
“可以啊。”
小女孩暗自好笑之餘,點頭同意了,她可沒有興趣到處去宣揚一個小不點的秘密。
“那我們拉鉤。”
小男孩仍然不放心地伸出小指,小女孩無可無不可地和小男孩拉鉤定下約定了。
這個時候小男孩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這半天還沒有自我介紹,於是開口道:
“我叫手冢國光,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