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薔薇

一呼百應

車開到了薔薇園的大‘門’外停了下來。

看着計價器上顯示的金額17.8,種萱扭頭對身邊坐着的田野輕聲說道:“喂,到了,給錢了。”

這個‘女’人!田野怒了!

有不要錢坐的車她不坐,坐了這要掏錢的車,她竟然若無其事的要自己付錢,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看着那有錢的火星小子看着自己的驚奇目光,種萱又補充了一句:“到你家,當然是你掏錢。”

看出來了,她是坐定了霸王車,田野不吭氣,從口袋裡掏出20塊錢,遞給司機說道:“不用找了。”

種萱的眼睛隨之一冒光,將手伸到司機面前說道:“叔叔,找錢,找給我就行了。”

司機用極其鬱悶的眼光打量了下兩個人,然後從口袋裡數出兩塊兩‘毛’錢,放在‘女’孩的手上,將車開走。

種萱將錢塞進自己的口袋。

“那是我的錢。”田野說道。

“我的!你的錢已經全部給了司機,不包括這部分。”種萱提醒他。

冷哼一聲,田野說道:“扶我走。”

皺了皺眉頭,種萱心想他的‘腿’的確是自己踢傷的,只好攙扶着他,在他的帶領下走進薔薇園。

小區內24小時的保安認出了田野,所以對兩人沒有阻攔,放行進入小區。

沿着寬敞、整潔、四周圍繞着鮮‘花’、綠地的道路,兩人走到一幢小三層樓的別墅前停住了腳步。

看着這幢別墅前整潔光鮮的綠草地,打量着這幢別墅豪華大氣的外觀,種萱問道:“你家?”

“嗯。扶我進去。”田野命令道。

“你自己進去,已經將你送到家了,就這麼幾步路,你自己走進去總沒問題吧。”種萱說道。

“進去沒問題,誰給我清洗、包紮傷口?萬一我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誰送我去醫院?”田野說道。

“有你爸爸媽媽呢,你怕什麼?”

“這兒就我一個住!”田野看着種萱說道。

嗯!他一個人住!種萱擡頭看了眼眼前的別墅說道:“你一個住?住這麼大個房子?”見那男孩看着自己並不言語,種萱忙補充說道:“我是不會進去的,你一個人住,我進去那該有多危險,這大半夜的,萬一...”

“別把你自己想的那麼美!我見過的美‘女’多的是,你這種小角‘色’我還沒放在眼裡。把我的‘腿’給我‘弄’好,你愛幹嘛幹嘛去,你以爲是個男人見你就走不動道?”田野有些急了。他也不明白今晚怎麼就這麼喜歡跟這個‘女’孩糾纏不休,這個‘女’孩一直都在跟他作對,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早甩手走人了,怎麼這次就下不定決心。田野的‘腿’因爲傷口沒有包紮,血漬已經‘陰’溼了‘褲’子滲了出來,他的鞋子也嘀嗒上了幾滴血漬。

看了眼他的‘褲’子和鞋子,種萱心裡的愧疚感無限度的放大,不再出聲,她默默扶着田野,走進了那幢別墅。

打開了屋子裡的燈,田野接着明亮的燈光仔細端詳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很耐看,很秀氣,臉上有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生悶氣噘着的小嘴很可愛,不知道她笑起來是什麼模樣。

“我幫你把‘腿’‘弄’好了,然後回家。”種萱看着墨鏡男孩說道。

田野將墨鏡取掉,‘露’出一雙冷冽狂傲的雙眼。

好帥!種萱心裡暗叫,越帥越不是好人,尤其還是有錢人。

眼睛以百分百的戒備狀態盯着那個男孩,見他將頭上的頭巾拿掉,外衣脫掉扔到客廳的沙發上,動作瀟灑自如。燈光下他一頭銀髮閃閃發光,格外耀眼。

走進房間,田野取出一個小‘藥’箱,走到客廳放在茶几上,脫下鞋子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將流血的‘腿’翹起放在茶几上說道:“給我‘弄’下傷口。”

瞪了眼眼前這個傲慢的傢伙,種萱一邊用手捂住鼻子,一邊打開‘藥’箱,她的這個舉動無疑又惹惱了田野!田野的眼光裡充滿了怒火。似乎沒有發覺田野異樣的目光,種萱放下捂鼻子的手,將田野的‘褲’子捲起來,仔細查看那條細長的傷口。

“奇怪,我能踢成這樣...”種萱自言自語道。

沒有接她的話,看着她認真的表情,田野說道:“我叫田野,叫我小野好了,你叫什麼名字?”

“種萱。”

“叫你小萱該沒問題吧?”田野問道。

種萱擡頭看了眼眼前這個耀眼的男孩,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於是點點頭說道:“我去拿盆水幫你洗乾淨。”

“不用!”田野說完,取出‘藥’箱裡裝着酒‘精’棉球的真空‘藥’袋,撕開後取出‘藥’棉在傷口上擦了擦。

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種萱直吸冷氣,那是酒‘精’棉球!這傢伙不怕疼嗎?

擦完傷口,看了眼種萱那張五官就要‘抽’到一起的臉,田野淺笑了下,說道:“幫我包下。”

點點頭,種萱取出‘藥’箱裡的紗布,一層層的輕輕纏在田野的‘腿’上:“疼就說聲。”

聽到她的話,田野愣了下,看着她輕手輕腳地爲自己包紮,田野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弄’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家了。”種萱包紮好田野的‘腿’,起身說道。

“別說傻話了,我‘腿’纔剛包紮上,你就要我送你回家?”田野問道。

“我沒說讓你送我回家,我自己能回!”種萱說道。

“現在是晚上12點多了,你覺得我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自己在黑不隆冬的大半夜獨自回家?我就奇怪,你對我放心不下,你就那麼相信那些在黑夜裡開出租的司機,你就不怕他們給你拉到哪裡去把你怎麼樣?”田野站起身看着種萱說。

咬咬嘴‘脣’,皺着眉頭,種萱看着田野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家。

“看到沒有,壁爐旁邊放着一根撥火棍,我知道你父母現在不在家,你回不回家都沒關係,如果你睡在這裡不放心的話,那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上,再把那根撥火棍放在‘牀’頭,這樣總該放心了吧?”田野說道。

“將‘門’反鎖有什麼用,這是在你家,你會沒有房間的鑰匙嗎?”種萱說道。

“你!那你就別睡覺,在這裡睜着眼睛坐到天亮,這該安全吧。”田野問道。他很想留下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是不願意她走。看着她有些發紅的眼圈,他心裡有些難受,“逗你玩的,你還真信了?我怎麼會留個‘女’人在我屋子裡過夜,我的‘腿’沒事,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

“小萱,這樣稱呼你行嗎?現在不是你這年紀的‘女’孩該堅持的時候,這麼黑,這麼晚,萬一真出什麼事,那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情?”田野說到這裡笑了笑,“送你回家後,我正好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只是順路而已。”

“哦。”聽他這麼一說,種萱頓時輕鬆多了,心裡也不像剛纔那麼緊張。

田野走到沙發跟前,拿起衣服,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着號碼...

“馮叔,我在薔薇,來接我下,我要出去。”田野說完將電話掛掉。

“喂,那個馮叔歲數那麼大,你還叫他半夜來接你,你真過分!”種萱皺着眉頭教訓眼前這個毫無人‘性’的小子。

“他月工資7000,隨叫隨到,錢不是那麼好掙得。還有,我不叫喂,我叫田野。對了,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亂’轉,真是父母不在身邊,沒人管野了?”

田野看着種萱說道,雖然是打趣的口氣,心裡確是真的想知道她這麼晚在外面的原因。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大半夜‘亂’轉,我是看電視零食吃完了,下樓到24小時的超市買零食去的,零食還沒買,就碰到你。哼!”

“‘女’人!沒有零食似乎就活不下去。”田野笑道,終於知道她大晚上在外面‘亂’轉悠的原因了,竟是爲了零食。

種萱噘着嘴瞪着田野,跟這種人似乎沒什麼共同語言。

一會功夫,那小子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眼電話說道:“車到了,咱們走吧。”

不再說什麼,跟着他一起走出‘門’,上了那輛異常漂亮的奔馳,種萱如願踏上回家的路。到底是名車,不一會,就開到她家的小區‘門’前。

下了車,種萱對身後跟着下車的田野說道:“你走吧,我到家了,自己上樓就行。”

“你不怕樓道里會有個什麼變態***狂?”田野笑着說。

......這個男生很氣人,基本上從他的嘴裡聽不到什麼好話,不過聽他這麼一說,種萱還真回頭看了看烏黑的樓道,心裡‘毛’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被自己嚇住了,田野暗笑,“走吧,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家‘門’口。”

雖然心裡很無奈,但是想到銀髮小子的話,種萱還是妥協了,跟他一起走進了樓道,按下了上樓的電梯鍵。

兩人走進電梯,***隨之關上。

電梯開始緩緩向上升起。

“你的電話很老氣,很少有人用那種電話了。”田野說道。

“我喜歡那個布穀鳥叫的聲音。其他電話裡沒有,就算是有也沒有這個鳥聲‘逼’真。”種萱說道。

***再次開啓,種萱走到家‘門’口,看着一直尾隨着她的田野,尋思了下拿出鑰匙打開‘門’說道:“謝謝,再見。”“種萱,你一會該不會又跑出去買零食吧。”田野看着她說道。

“不會,今晚上絕不會...再怎麼想吃都會堅持到明天早上。”種萱看着田野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

他還沒走。

種萱咬了下嘴‘脣’,走進家裡,將大‘門’關上。尋思了下,她走到窗前,一直盯着那輛漂亮的奔馳,直到那輛閃着銀光的奔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田野。那個火星人叫田野。她心裡唸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