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是她
“既然三師兄來了，那我就先去外院指導記名弟子修行。”
衛韜沒有搭話，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白悠悠將手伸了過來。
掌心上還放着那幾枚血玉丹。
“衛公子不取了這些丹丸，我心難安。”
一旁的鄭轄眉頭皺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不過他只用了剎那便調整過來。
溫和笑道，“既然是白姑娘的禮物，小七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快道謝？”
衛韜沉默少頃，躬身一禮，從白悠悠手上拿走了血玉丹。
手指和掌心相觸。
他緩緩起身，就在外院練武場邊緣打了一套紅玉錘。
記名弟子有些緊張，結結巴巴道，“沒，沒有，鄭師兄只和我說了這一句，便轉身回了內院。”
不僅城外局面嚴峻，即便是蒼遠城內，也出現了多起血腥命案，
就連內城五姓之一的趙家晚輩，也在某個雪夜莫名失蹤，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蹤跡……”
白悠悠聽了先是一愣，隨即不顧形象大笑起來，狀極開心的樣子，。
直至藥效發揮完畢。
“真的是這樣子嗎？”
衛韜閉上眼睛仔細感知。
說到此處停頓一下，她頗有些感慨接着說道。
按照紅線拳的內練路線，一遍遍默默運轉。
還是弄不清楚，這位白小姐到底要做些什麼。
他陡然一個激靈。
“本門作爲蒼遠城內立派收徒的武館，對此善舉自是義不容辭，
後續吾等也將加入剿匪隊伍，與其他幫會相互協作配合，清理所劃分區域一應逆賊。”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他都知道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無事獻殷勤，非奸即是盜。
衛韜靜立不動，腦海中迅速模擬推演了一遍自己能夠打出的最強威力。
讓旁邊等候的鄭轄魂不守舍，幾乎看直了眼睛。
雙手的那兩道漩渦，在“人體解剖圖”中被稱之爲手竅的存在，似乎變得更加厚重了一些。
再運轉一遍氣血，還是沒有發現變化。
若全力爆發的話……
忽然間，他想起被自己打死的紅燈會丁壇主。
從外城藥石巷到內城梅苑，那種被人窺視的詭異感覺。
好在現在是天氣嚴寒的冬季，有着衣袖的遮擋，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她笑得彎下腰去，盡顯優美曲線。
“既然你如此喜歡老師的書籤，我這裡還有四枚，就全送給伱了。”
衛韜坐在那裡默默聽着。
體內氣血自發運轉起來，從手臂到指尖迅速泛紅。
面上卻是露出黯然神色。
當然是做沒了。
某個記名弟子來到近前，小聲呼喚着。
甚至還要取他的性命。
“我就只有這麼多，老師那裡不知道還有沒有，你既然這麼喜歡，就去自己找我老師要吧。”
這女人不會還想再要回去吧。
待他直起身體，臉上努力露出些許羞澀，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白小姐恕罪，在下一直將那片金葉當成護身符戴在身上，
誰知道那天外城集會，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竊賊給偷了去。”
吃糖豆般吞服了下去。
看到衛韜進來，周師傅放下茶盞，清了清嗓子，“人到齊了，我們開始。”
她收回目光，忽然朝已經走出門外的衛韜道，“衛公子，上次我送你的那枚葉片，可是小女子老師常用的書籤，你將它拿去做什麼了？”
如果什麼變化都沒有的話，就說明這顆血玉丹的藥效幾乎全部浪費掉了。
衛韜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藉以平復陡然起伏的情緒。
現在到了你手裡，能當成護身符珍惜對待，也算是讓這些小玩意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雖然沒有全力鼓盪氣血，卻也能見微知著，從這一次的練習中琢磨出許多味道。
時間很快過去。
發現雙臂連同雙手的氣血並沒有什麼變化，不像以前未達到破限終段時，會有那麼微不可查的一絲增長。
他想了許久。
“在幾年前的時候，我依稀記得老師經常拿着這些葉片把玩，後來便將它們棄之如敝履，當成了書籤隨意亂丟，
他轉頭看去，便發現她正注視着衛韜離開的背影，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竟然是白悠悠！？
她既出現在藥石巷，又能進入內城，既身爲名門大派弟子，可能還和紅燈會有所關聯。
鄭轄一句話說完，卻發現白悠悠還站在那裡不動。
做什麼了？
再次躬身一禮道，“在下多謝白小姐贈禮。”
衛韜坐在場邊，把玩着血玉丹，還有那幾枚黃色葉片，微微有些出神。
乾脆找機會打死她算了。
一個又一個的念頭讓衛韜煩躁不安。
手竅內似有若無的那道漩渦，比之前又壯大了少許。
難道話裡的是她，而不是他？
下面纔是譚磐、鄭轄、索蘊海、燕十等一衆親傳弟子。
“除了內院親傳弟子外，外院記名弟子也要發動起來，
隨隊出征者，內城會給每人撥發三兩餉銀，
他端坐不動。
尤其是在蒼遠外城吃了半輩子苦，見慣人情冷暖的衛榮行，便不止一次提醒過他，
有多大能耐，就吃幾碗飯，沒那麼大能耐，卻非要吃太多飯，說不定哪頓吃下的就是斷頭飯。
衛韜從沉思中驚醒，“怎麼了？”
……………………
衛韜整理一下衣服，到井邊用冷水洗了把臉，快步向內院走去。
三十多個記名弟子分作幾處，各自圍着一隻鐵鍋磨砂鍛皮。
那便是最大程度激發紅線拳破限終段氣血，再將手竅內兩道漩渦盡數炸開，通過雙拳轟擊出去。
咕咚！
武館外院。
不知不覺間。
解決了她這個人，也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當他趕到小會客廳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他不由得眉頭皺起。
白悠悠轉頭朝他看了一眼，眸中波光流轉，光彩四溢。
那麼，她爲什麼會對他這樣的“小角色”如此加以顏色？
這裡面或許有他還不知道的原因。
這種變化實在是不算明顯，以至於差點兒瞞過了他的眼睛。
氣血迅速鼓盪涌動起來。
一顆血玉丹已經被衛韜放進口中。
讓他頓時怔在那裡，一時間連話都無法繼續下去。
本門也從賬目中支出一筆銀錢，同樣按照每人三兩發放，得勝歸來後，還能得到武館重點培養支持……”
“果然……”
竟然是她。
輕咳一聲，鄭轄壓下心中驟然升起的莫名怒意，語氣溫和再次開口，“白姑娘……”
氣血涌動，按照既定路線運轉。
能讓氣血轉化的丁壇主如此懼怕，如果真的是她，又該有怎樣的實力？
衛韜低頭，注視着面前瓷杯內起起伏伏的茶葉，緩緩閉上了眼睛。
雖然還不知道白悠悠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既然能和黃家大公子談笑風生，自然不會是普通人。
“衛師兄，衛師兄。”
衛韜睜開雙眼，若有所思。
“也算是，鬆開我脖頸上越收越緊的絞索。”
手中一直摩挲着那幾枚黃色葉片，思索着再得到新的金幣後，到底該如何使用才能將效果最大化。
一顆血玉丹的效果發揮完畢。
不過，若是再回到蒼莽山脈的那個秋夜。
周師傅坐在首位，身側坐着的竟然是白悠悠。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要做些什麼？
好煩。
“剛剛鄭師兄叫我來通知衛師兄，說是讓衛師兄去內院議事。”
“殺了你，以你之血，定能討取她的歡心，讓她心滿意足再次沉寂。”
直到第四遍時，衛韜心中驀地一動，終於是被他找到了與以往不同的地方。
或許他已能和孫洗月那一式“生蓮”正面抗衡，並且佔據上風。
“白姑娘，老師此時就在內院，我們過去吧。”
“可它根本就不是金葉子啊，倒是讓衛公子受委屈了。”
忽然間，他心中驀地一跳，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在應激反應下猛然擡頭。
衛韜心中念頭轉動。
心中泛起的那道波瀾，卻久久不能平息。
“我知道了。”
所能達到的破壞力，他現在還無法準確估算。
還不如留下來，讓商汴給他做好計劃，用到穿山腿的修行上面。
話音未落，白悠悠已經轉身離開。
不管怎麼說，到手的好處還是要入袋爲安，省得回頭再出現差池。
嗖！
衛韜擡手，接過四枚隱隱有些冰涼的葉片。
“前日爲師入內城議事，黃周許三家家主均在，說的便是近來匪患日益猖獗之情勢，
“鄭師兄有說是什麼事嗎？”衛韜問道。
好容易起身時，白悠悠手中忽然又多出四枚一模一樣的黃色葉片。
還是說，白小姐身爲名門大派弟子，又是高人之徒，所以自然而然便闊綽大方，不把豆包當成乾糧？
只覺得自己彷彿觸碰到了一塊萬年玄冰。
爲了驗證結果，他當即又服下第二顆血玉丹。
在他的認知中，這件事本身就透露着不正常的感覺。
她身上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秘密？
爲什麼，她一邊各種送給他東西，一邊讓紅燈會不斷來找他的麻煩。
丁壇主說的話，一遍遍在衛韜的腦海中迴響。
“如今年關將至，三大家決意通力協作，一舉將肆虐禍害鄉里的匪患清剿乾淨，也算是還蒼遠城內外數百里地面一個朗朗乾坤。”
“白小姐如果還有這種護身靈符的話，不知在下可否花錢購買過來，
也好給自己做成一條項鍊，就能天天戴在身上，護佑無病無災。”
那道詭異莫名的目光還停留在他的身上，如同冷膩的毒蛇緩緩遊動。
絲絲縷縷的危險氣息在凝聚，甚至讓衛韜隱隱感覺到了殺機。
若是推測爲真，那麼不管她有多厲害，他一定要打死她。
只需要再多給他一點點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