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補全
天色微明。
一輛馬車上了大路。
朝着珞水城所在的方向緩緩駛去。
甘樑和歐映憐暫時留了下來。
等待着道觀後續派人前來接手，才能從曬金場離開。
烏隱駕着車，時刻警惕注意周邊環境。
生怕又從路旁跳出一個披頭散髮，四肢着地的身影。
就像是上個雨夜，原本還瑟縮在一旁的房家小姐忽然發瘋，剎那間便將他們三人打暈。
如果不是後面執事大人及時趕到，他們怕是連屍體都要涼透。
一旁騎馬跟隨的柳青緣倒是毫不在意。
彷彿那座蓮臺變成了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隨着氣血的涌動開始有節律的顫動。
衛韜猛地眯起眼睛。
唰！
狀態欄顯現虛空。
“老爺就在內宅，小人這就去通稟。”
最終定下決心，朝着是的選項點了下去。
“但是老爺沒有說過，今天會有府城的客人到訪……”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像是一個人在進行悠長呼吸。
從1直接變成了4。
已經可以清晰看到，鱗次櫛比的大片建築，已經近在眼前。
“你們找誰？”
許多佃農在地裡除草施肥，一派生機勃勃的繁忙景象。
這一次，衛韜沉思許久。
門房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馬車，卻又被柳青緣氣勢所懾，不自覺地便矮了幾分。
衛韜停頓一下，“我們在曬金場的任務，還需要一個收尾。”
充值中心內，一行小字映入眼簾。
掌心猛地一空。
“大人是直接回道觀，還是先到珞水城內辦事？”
如此念頭一經生出，原本還在拼命向體外涌動的氣血，頃刻間潮水般退去。
感覺身體幾乎被全部掏空，從內到外都透出無比的疲憊乏力。
“丘員外這話就錯了。”
“我們的胃口不算太大，但是將丘員外一口吃掉還是問題不大。”
緊接着一股刺痛從胸口驟然襲來。
他張了張嘴，忽然接住從馬上丟來的銀錠，稍稍掂量一下重量，頓時心花怒放，連舌頭都有些打結。
氣血開始緩緩運轉。
衣袂聲動，一對年輕男女鬼魅般出現在衆人面前。
蹲在路邊吃飯的門房快步迎了上來。
最後在一座高牆大院府宅門前停下。
柳青緣道，“我們收多少，關鍵還是要看丘員外有多少糧食。”
一刻鐘後。
狀態欄內，可用金幣的數量竟然一次增加了三枚。
他將滾燙的茶盞捧在手心，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衛韜和柳青緣。
柳青緣滿是不耐煩的表情，“丘員外到底在不在，不在的話我們馬上換一家去談。”
唰！
狀態欄驟然模糊。
柳青緣笑意盈盈道，“比如說風秋先生和巡禮司桂中丞的崢嶸往事，亦或是青蓮教在避暑山莊搞得幽玄詭絲，我們接下來好好談談這兩件事情如何？”
“不回道觀，也不去珞水城。”
“在，在的。”
車廂內，衛韜盤膝端坐。
已經無法堅持下去的疲累。
“發現殘破蓮臺，是否選擇補全。”
唰！
狀態欄驀地一閃。
渾身上下大汗淋漓，甚至在車廂地板上形成一片溼漉漉的水漬。
衛韜眼前陣陣發黑。
體內血網，體外蓮臺，在這一刻無間交融，連爲一體。
他強忍着睏意，拿起蓮臺仔細觀察。
……………………
發現它比之前似乎變得明亮少許。
“丘員外在麼？”
良田肥沃，連成一片。
比上次的半身人像還要多了一枚。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東西。”
緩緩開口說道，“兩位想要訂下多少糧食，可以先給老夫一個大概的數字，我也好提前協調準備。”
“其他的事情，我感覺沒什麼可談的。”丘員外擡頭，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閃過一絲戒備和警惕。
會客廳的門被推開。
馬車沿着土路緩緩前行。
而且這種疲憊並不是單純肉身的倦怠，就連精神上都已經難以支撐。
他安靜等待，片刻後新的一行字跡映入眼簾。
丘員外面無表情，語氣冰冷，“老夫只知道，伱們進了這個門，想再出去可就難了。”
唰！
血網脈路浮於身體表面。
胸口肉瘤很快消耗殆盡，右肩肉瘤陡然膨脹鼓起，通過血網繼續向着蓮臺底座涌動輸送。
不過這種變化實在是太過微小，如果不是他一遍遍的仔細觀察，甚至都無法發現。
她端起茶盞，沒喝就又放下，“或者我們暫且不談訂購糧食的生意，先談其他的事情。”
還有一部略顯殘破的劍譜，封面上《紅花青月》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筆力蒼勁。
“否。”
悅耳叮咚聲在意識深處悄然響起。
丘員外微微皺眉，“福掌櫃竟然有這麼大的胃口嗎？”
柳青緣端坐馬背，居高臨下道，“我家老爺是府城糧商，有一樁大生意要找他談。”
衛韜緩緩平復着呼吸，感受着身體的極度疲倦，頓時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將其置於胸口，微微運轉氣血。
他心中忽然一動。
衛韜睜開眼睛，大口喘息。
門房一疊聲說着，將碗筷隨便往地上丟下，一溜煙地跑了進去。
彷彿連靈魂都要爲之出竅，
太累了。
“就算是真的能將它補全，按照裂紋的變化程度計算，至少要上百次，甚至是上千次重複剛纔的被吸過程，才能達到要求。”
就連不時在耳畔響起的尖笑低泣，她同樣滿不在乎。
“殘破蓮臺（未補全），是否進行吸收。”
“大人，珞水城就要到了。”
珞水城西。
狀態欄悄無聲息顯現。
氣血轟然暴漲，黑紅肉瘤迅速膨脹。
咔嚓！
更重要的是，橫貫了整座蓮臺的裂紋，好像有被修復彌補的跡象。
時間飛速流逝。
停頓一下，他看向柳青緣，“風秋是巡禮司的人，清理門戶的事情就以你爲主。”
轟！
巨量氣血涌入蓮臺，在其表面再現密集紅線，並且一點點朝着更深處蔓延。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知。
烏隱的聲音從車廂外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面前橫放着一柄古樸長劍。
中間不止一次掀開衣服，觀察那座蓮臺的細微變化。
“發現殘破蓮臺，是否選擇補全。”
衛韜挑開側簾，向外望去。
衛韜將長劍和秘籍收好，取出貼身放置的蓮臺。
幾個丫鬟擺好茶點，悄無聲息退出會客廳。
衛韜沒有猶豫，選擇了吸收。
反正是隻要沒有死亡的威脅，那就無所顧忌地使勁折騰。
雖然已經是陽春時節，氣溫回升很多，丘員外卻依舊頭戴棉帽，身穿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受凍着涼的樣子。
甚至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催發血靈絲，顯化血網，主動尋找兩種聲音仔細傾聽。
兩人全部一襲青色勁裝，看上去就像是兄妹，亦或是心意相通的夫妻。
唯一的區別便是，男人左半邊臉戴着金屬面罩，女子則是戴在了右邊臉上。
除此之外，還有兵刃碰撞的響動，就從屋外響起。
將整個屋子牢牢包圍在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