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着車在馬路上急速地奔馳着,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此刻我只顧着加大馬力甩開身後的追趕車輛,根本沒有意識到周邊因我而起的交通堵塞。
“前面的黑色車,趕緊停下來。”突然,右側方傳來了一陣吶喊。
我向右一看,發現是一輛警車。
“是警察,太好了,我有救了!”我趕緊踩住剎車把車停了下來,但是因爲之前車速太快,這樣的急剎差點沒把我甩到車前的玻璃上。
“先生,請出示你的駕照。”一個年輕的交警走到我跟前對我說道。
“警察先生,趕緊把我帶回警局吧……”我緊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
這位交警似乎被我這樣的舉動嚇壞了。
“你幹什麼,你放手……”他對我說道。
“後面有人追殺我!求你趕緊把我帶走吧……”我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阿強快過來,這人好像是瘋子!”他對着警車喊道。
另一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
“不配合?”他問道。
“這人一直求我把他帶回去,還說有人追殺他。”被我握住手的交警一臉無奈。
“有駕照嗎?”
“沒給我。”
“先把人帶上警車,拍下車的照片,檢查一下車內有沒有什麼可疑物品,然後給中隊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
“好。”
一段會話之後,我被帶上了警車。塞進警車之前,我仍慌張地有些語無倫次:“警察先生,我真是逃出來的……幫幫我……我害怕……”
“這人確實有點奇怪啊……”車上還坐了一個警察,他看了看我,然後皺着眉頭對外面的另一個交警阿強說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繼續說道,“不然你們借我一下手機,我自己打個110,我要報案!”
那兩位交警又吃驚地看着我,眼裡開始有一絲警惕。
“峰哥,車裡搜出了一些醫用工具,但是沒有發現其他能證明身份的證件。”之前那個交警回來了。
“先把人帶回隊裡,確認了身份再說。”
“好。”
於是半個小時之後,我被帶到了交警大隊。一路上我向他們解釋了逃出來之前所發生的事,他們半信半疑,直到後來確認了我就是那個失蹤了好幾天的李仁健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趕緊聯繫警局,做好後續安排。再派兩個人護送李先生,他是關鍵證人,不能有事。”交警大隊中的某個領導安排着相關工作,我坐在他的旁邊。
“我能不能聯繫一下我家裡人?”我問道。
“可以的,我們一會會聯繫就近的警局,然後再派兩位同事送你過去,你可以讓他們去警局找你。”
“好的,好的,謝謝,謝謝。”
於是在去警局的路上,我撥通了何叔的電話。
嘟——
“喂,哪位?”何叔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也有些期待。
“何叔,我是李仁健。”叫出這一聲,我差點哭出來,此刻我彷彿記起了小的時候,何叔牽着我的手,一臉和藹地對我說道:“仁健,不怕,有何叔呢。”
何叔在我心裡從來都是一個靠譜的,可以依賴的父親,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最想聯繫的,還是他。
“仁健?!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想起打電話?我們都急死了!”何叔越說越激動。
“我被綁架了,何叔,現在才跑出來。”我回道。
“什麼,你被綁架了?!那你現在在哪兒?”何叔語氣中透露着吃驚。
“去警察局的路上,我現在配合他們去做調查。”我繼續回答道。
“什麼地方,我一會過來。”
“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沒到,一會到了我再跟你說吧。”
“你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我先過來。”
“額,在**區***大道……”
“好。”
說完之後我便掛了電話,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到了警局。
兩個警察帶我到了某一個辦公室。
“李先生,你先把你被綁架之後的經過詳細講述一遍。”我坐下來之後,其中一個警察對我說道。
“好。”於是我將我見到的,聽見的統統都告訴了警察,包括陳凌現在做的那個實驗,被冷藏的那幾具屍體以及我被擦除記憶重新植入陳悠悠記憶的具體情況。
那兩個警察臉上透露着難以置信的神情。是啊,信息量如此巨大,他們短時間內確實難以消化。
兩人低頭交談了幾句,然後對我說道:“李先生,是這樣,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稍後我們的上級領導會親自接見你,你等一下。”
我點了點頭。
兩個警察隨後就出了門,大概二十分鐘後,進來了兩個中年男人。
他們坐到了我的對面。
“你好,我是飛虎調查組組長,我姓許,這位是***研究所的名譽教授,達可教授。”其中一個對我介紹到。
我一臉懵逼地望着他們:“飛虎調查組是什麼東西?”
“警局中某一些特殊的案子,是由我們飛虎調查組負責。”那位許組長繼續向我說道,“你剛剛提到了布瑞實驗室,還是記憶轉移實驗是吧?”
“嗯,”我點了點頭,“就是陳凌做的那個實驗,去年6月份在公車上失蹤的那五人,就是被陳凌用來做實驗了,最後,他們全都死了,屍體就放在那個秘密實驗基地的冷藏室裡……”
許組長和那位達可教授又低聲交談了幾句,接着,許組長轉過頭對我說道:“一般人是不可能會知道布瑞實驗室的,所以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大聲說道。
“你現在的記憶是另一個人的?”達可教授突然問我。
“是,我現在的記憶是陳悠悠的。”我點了點頭。
“這麼說,陳凌的實驗成功了?”他繼續問道,眼神裡透出一種我說不出的光。
“沒
有,聽說我只是一個偶然……這個實驗還有很多沒有解決的問題,所以陳凌還在研究,他要是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我突然想起在冷藏室裡陳悠悠那冰冷的屍體,眼眶裡有眼淚在打轉。
“這個我們會盡快處理的,”許組長對我說道,“你再把那個秘密實驗基地的地址告訴我一下,我馬上派人去調查調查。”
“我不知道那個具體位置在哪兒,反正就是一個封閉的實驗樓,有好幾層,”我仔細地回憶着,“不過我開車逃出來的時候,似乎看到那個轉彎的路牌叫,叫雞頭大道……”
“雞頭大道?“許組長皺着眉看着我,“應該是叫鳴斗大道吧?”
“啊……哦,好像是。”車速太快,我也沒咋看清。
許組長隨即出去了一下,在門口跟下屬交代了幾句,然後又回來了。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不用擔心。”許組長說道。
我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我被達可教授突然冒出的這一句嚇了一跳,哎,最近的心臟承受了太多,所以老是一驚一乍的。
“還好,只是偶爾會有一些頭疼。”我答道。現在每次只要恢復一些記憶片段就會有一些頭疼,但是這種頭疼並不劇烈,我還能承受。
“我建議李先生去我的治療室去檢查一下。”達可教授又對我說了一句。
我突然警惕起來:“我爲什麼要去你的治療室,你是誰?!”
“李先生,你放鬆一些,這位達可教授跟陳凌不一樣,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許組長笑着對我說。
我依然很警惕。
“李先生,我知道你剛剛虎口脫險,還驚魂未定,但是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現在是布瑞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當時取消記憶轉移實驗就是我決定的。”達可教授很淡定地對我說。
我長大了嘴巴看着他。
“當時這個實驗就是因爲存在很大的風險性我們纔將它取消的,現在雖然在你身上成功了,但是出現後續反應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最好是到我們的專家治療室接受相關的檢查……”
“我怎麼知道到了你那邊你會不會對我怎麼樣。”我抱緊了自己。
“李先生,你放心,我會派兩名飛虎調查組的特警來保證你的安全。”許組長看着我。
“靠譜嗎?”我問他。
“哈哈,絕對靠譜,我們可不是一般的警察。”許組長看起來一臉自信。
我有些猶豫。
“這樣吧,”我說道,“一會我的家人會過來,如果去的話,他們也要跟我一起去。”
達可教授點了點頭:“好的,這是可以的,不過有一點……”
“有一點?有一點什麼?”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可以向他們透露關於布瑞實驗室的任何信息。”達可教授嚴肅地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