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異化基因》更多支持!)“醉貓見不到這張紙條是不肯走的。”小可把那張紙條又塞回到大石頭的縫隙中去,並招呼楊嬌一同離開這裡。楊嬌偏偏不肯走,她爬上大石頭又照了數十張照片,估摸着醉貓早已在下面等得抓心撓肝了,這才滿意的離開。和小可一同沿着小路回到主峰的石階盡頭處繼續野餐。
楊嬌心裡惦記着醉貓說過的話,早已食之無味。她握着一塊提拉米蘇愣愣的想了半天,才說:“小可,你說醉貓那傢伙手上當真沒有人命嗎?”
“這事還是交給關明去查吧。我只答應了這次放他,但是他以後再要幹什麼壞事的話,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小可壞笑着說:“那紙條一定是他省城的老闆安排給他的新任務。這種事我是不會摻和的,反正錐子又不是什麼好人。”
“你的善惡觀念也太模糊了點吧?別說錐子罪不至死,就算他惡貫滿盈,如果任誰想把他弄成重傷都能輕易做到的話,你覺得這件事對整個社會來說會是件好事嗎?”楊嬌說:“就像天賜僱醉貓殺你們一樣,難道你不追究這事就能當它沒發生過了?我知道你是在顧慮家人的安危,但世人若是都不尊守秩序,那麼維護社會秩序的法律也就失去了公信力,這世界將亂成什麼樣子去?”
小可用“呵呵”兩個字迴應了楊嬌言語中的後半段內容,他在細想的卻是她的前半段話,“是誰想要殺錐子呢?”
楊嬌問:“你記住那紙條上的字跡了嗎?”
“記住了,是打印出來的,用的是宋體字,筆跡的主人叫秦檜。”
“無聊!”想到那打印的紙條又少了一條線索,楊嬌就記起一句廣告詞來:“這高科技就是靠不住。”
楊嬌離開界湖城時小可並沒去車站送她,這是楊嬌自己的要求。在她臨行前小可偷偷將發車時間告知了張湛,但是張湛有些重要工作在身因而去得晚了,他在車站只見到了同樣來送站的關明。
楊嬌性格開朗、平易近人。關明早已經和楊嬌這個“情敵”和解了,她大包小包的所有行李都是關明幫着送上車的。
楊嬌離開以後小可終於恢復了獨居的生活,早上醒來他再也不必擔心穿着小褲褲去衛生間會有什麼尷尬。但是房子裡靜下來以後他反而不適應這種變化了。他每天會花更多的時間泡在歌廳裡,在歌舞生平中洗去那一絲孤獨。他過去曾經很討厭歌廳裡的混亂氣氛,這時它反而成了小可對抗寂寞的一劑良藥。
DJ大胖要過生日了。大胖人緣極好,不論是服務生、保安、舞廳演藝人員還是酒水公關,這些經常出入歌廳的人都和他很說得來。同事們早已聯繫好了要召集全體人員爲這貨慶生。
小東私下裡問小可是否要一同去湊個熱鬧。小可聽了哈哈一笑,說:“我這個副總是沒有股份的水貨,不過是個高級打工的。難道還要裝大尾巴狼把自己當高管脫離羣衆嗎?我當然要去啊!”
小東這才告知小可:今晚下班後仍舊去火車站的聚點會餐。
看着小東離去的身影,小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在歌廳裡小東是和他最說得來的一個人,小可曾一度認爲他們之時的情誼已經超出了同事的範圍,但是此刻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種距離。若是放在過去,小東定然會開門見山的告知他會餐的時間地點,再甩下一句“愛去不去,人不去份子錢也得掏。”可是現在,小東卻先要探過他的口風再決定是否繼續和他說下去。小可心中一涼,感覺就像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似的。
大胖生日這天就算不是個良辰吉日,至少也是個良辰吉夜。這天晚上玉鼎音樂城的生意太紅火了,臨近半夜十二點左右,漫搖吧的客人非但沒減少,反而在一次次翻檯之後又加了幾張桌子。
這種情況在秋季莊稼豐收以前並不多見。小可曾聽老員工說起過每年十月份地產豐收變成了現金以後,這個農業城市各鄉鎮村落的農民都會攜大量鈔票入城瘋狂消費,他們和城裡人比起來非但不差錢。簡直各個堪稱地主。甚至在這歌廳之中就曾出現過數次可堪載入界湖城鬥富史冊的經典戰役。
漫搖吧有七個服務生(員),每人負責爲四桌客人服務,生意紅火到桌子不夠時他們每個人還得額外照顧一個加桌。KTV部門的服務生向來都眼紅漫搖吧的工作。他們看起來像是很忙的樣子,但是每天真正緊張工作的時間不過三、四個小時而已;而且漫搖吧的客人坐在同一個消費相對透明的空間裡,點起酒水來自然要比在包房裡敞亮些,給的小費相對KTV也要高出很多才會不失面子。
高收入帶來的自然是高風險。漫搖吧發生打架事件的概率也比KTV高得多。客人喝多了騷擾服務員的事也更常見。
大勇的女朋友小潔是漫搖吧最漂亮的服務員。常來的客人都知道她的“老公”是誰,因而沒人敢騷擾她。去年秋天曾有個來漫搖吧消遣的地主,他在和小潔搭訕被拒後找茬想要給她點顏色看,沒想到臉色最先不好看的竟然是大勇。大勇帶着內保、安保和他的江湖朋友把這地主和與他同行的幾個人都打進了醫院。大秋哥出面第一時間保出了歌廳一方的人,那幾個地主則因爲擾亂治安而在被白打了一頓之後又交了不少罰款。
這事過去以後小潔就儼然成了玉鼎音樂城的太子妃。誰讓大勇在歌廳有着一人之下,衆人之上的身份,而她又是大勇的“老婆”呢。
沒人敢騷擾小潔並不代表她自己不會碰上倒黴事。在大胖生日這天晚上她就倒了黴,跟着一塊倒黴的還有整個漫搖吧。
她負責照顧的一個桌位竟然在客人都去了舞池跳舞的時候着火了。起火的源頭並沒人注意到,但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很快引燃了客人留在椅子上的衣物。煙塵和火苗很快四散開來。周邊的客人在發現了起火之後都亂成了一團,數十人紛紛擁擠着向外跑,有些人在跑出幾步之後又想起自己的貴重物品還留在大廳裡呢。於是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主兒就和想要衝出去的人擁擠成一團,堵住了漫搖吧的門口。以致於在得到消息後趕着衝進去救火的保安都被堵在了走廊裡。
賤龍是漫搖吧的經理,失火之後他第一個衝上去救火的。但是他在滅火時碰倒了桌子上沒蓋上蓋子的大半瓶瑞典伏特加,五十多度的地瓜燒見火即着,更助漲了火勢。很快將桌子附近的沙發也一併引燃了。
這天晚上小可恰巧也在漫搖吧,他逆着人羣擠了半天才衝到舞池對面打開了應急通道的大門。不少客人見人羣背後又開出了一條生命通道便即飛奔而來,小可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跟着衝出的人一併擠出了歌廳。
等到他再回到漫搖吧的時候,動作最快的小馬哥已經取來了兩隻滅火器。小馬哥丟給小可一隻,兩人相對着站在火源的兩側對噴了起來,乾粉滅火器很快噴出兩團濃密的白色粉沫,等到那火被熄滅以後,小可和小馬哥已經變成了兩個雪人。
同事們正忙着收拾殘破的地面,小可終於喘了一口大氣,他看了看對面已經狼狽不堪的小馬哥,伸出手去指着對方竟笑的蹲了下去。小馬哥近日來也不再像初識時那樣謹小慎微,他也用食指點着小可的臉和身上嘿嘿壞笑着。
正當小可用自嘲來緩釋一場火災帶來的緊張和焦灼之時,他竟隱隱聽到消防車的警笛聲正以很快的速度接近。他猛的站了起來,問:“誰報的火警?”
九月份是正當糧食快要豐收的時節,正值雷雨季又是自然火災高發的階段,市裡每年到了這個時期都要把防火工作當成重中之重的要務來對待。要求全市凡遇火災不論大小必需彙報,每場火險的起因都要落實到具體的單位或個人。
同樣不巧的是今晚來到漫搖吧消遣娛樂的還有市電視臺的幾名記者。他們雖然在起火之後的混亂中和其他人一同逃出了歌廳去,但是當消防隊趕到之後這幾位卻又扛着隨身攜帶的攝像機回到了着火現場,並且在第一時間記錄下了歌廳着火之後的混亂和狼狽。
小可嘿嘿冷笑着低聲說:“這幾位全市“名記”真夠敬業的。碰上着火逃命時都沒忘了帶上那些設備,想必起火的全程都被這幾位“恰巧”在場的記者錄下來了!”
消防隊開來的消防車並沒派上用場。不過既然接到了報警並出了車,這事不可能就此不了了之。小可作爲第一負責人親自去消防隊做了筆錄,等他回來之時,見到漫搖吧滿地的狼籍之狀,他心裡的不爽不言自不必說;同事們也各個垂頭喪氣,大夥兒原本以爲這麼忙碌的一夜定然會賺到不少提成,沒想到因爲這場大火全都要被剋扣個精光了。
短短一個小時過去,包括KTV包間在內的所有客人都走掉了。大胖翻出手機中的萬年曆軟件查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生日這天竟然着實火了一把。(我的小說《異化基因》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