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你的話這麼酸啊?”小可壞笑着說:“噢!我差點忘了,你們倆是好得跟閨蜜似的一對兒!”這句話甚是惡毒,如果程雙和楊嬌當真是拉拉定然要翻臉的。
楊嬌沒反應過來自己應該以何種角色回答他的話,只隨口說道:“滾蛋!我們倆本來就是好閨蜜啊?”此言一出她自己反而傻住了,程雙早就警告過她不許她說出兩人並非拉拉的事。
楊嬌說漏了嘴本就着急,小可更是添油加醋的問:“喔?原來你們倆的同性戀關係是用來忽悠我們這些異性的啊?楊壯士,這事就要怪你了,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小心說了出來,以後程熊貓少不了會被異性騷-擾嘍,你讓她還怎麼一心撲在她的公安事業上?”
他衝楊嬌眨了眨眼,心說:“你這大嘴怪早在和我剛認識之時就承認了這事,我現在若是說出實情,程熊貓非收拾你不可,你這傢伙被我攥了把柄還不老實點兒?”
楊嬌果然乖了下來,她既怕程雙責怪;又怕小可戳穿舊事。小可由被楊嬌逮到自己和程雙過於親暱的尷尬而反手佔得了令楊嬌不再多言的先機。得意之下他還是有點小害羞的,畢竟被楊嬌撞到自己對程雙動手動腳這事換做誰都不可能不縈於懷,於是小可藉故要睡覺便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下吧!”程雙嘟着嘴對楊嬌說:“紙包不住火,咱們總不能裝一輩子吧?我不生你的氣就是。”
楊嬌坐了下來,拉着程雙的手問:“怎麼,對他的感覺越來越難以自拔了是嗎?”
“想什麼呢!”程雙焦急的解釋說:“剛纔我們並沒什麼越軌的行爲,小可只是見我太累了才幫我按摩。”
“看你急的跟什麼似的!有什麼好解釋的?”楊嬌道:“要我說呀,你不用刻意控制自己的感情。說不定你把他當成一個心儀的異性-交往一段之後反而就釋然了,覺得這個男人也不過如此,前面還有一片大好的未來,數不盡的好男人在等你挑,到時候只怕你再看花眼了。”
程雙既然被挑明瞭不是拉拉,她和小可之間走得太近則擺明了不可能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她一心以事業爲重,雖然對小可有好感卻又極力控制着情感的滋長。但感情這東西說來也有些奇怪:你越是要轟轟烈烈愛一場它便死得越快;你越是想抑制住它它反而滋長得越瘋狂。程雙想了想楊嬌說過的話,先是質疑的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楊嬌笑嘻嘻的點着程雙的鼻尖說:“想開點了吧?你呀,就是一隻發春的小熊貓!”
程雙拍開楊嬌的手,佯嗔道:“你怎麼也和小可學起來了?我纔不是熊貓!”她反抓住楊嬌在和小可辯解時說漏了嘴的小辮子說道:“剛剛只見你和小可擠眉弄眼的特別曖-昧,我看你纔是一隻發春的小綿羊!”
“是啊,小綿羊要找小熊貓當老婆嘍!”楊嬌說着便嘻笑着撲到程雙身上……
小可在楊芒鋒生日那天被這位大學者態度一百八十度急轉彎的擺了一道,如今想到要面對他小可就頭疼,但是那名殺手在宴會上要刺殺的人究竟是誰,這答案楊芒鋒事後一定問過他的朋友而得出了結論。
以楊芒鋒現今對小可的態度,想得到這答案與其旁敲側擊不如直入主題,所以小可只是向楊嬌確認了她父親這個時段會在家裡,甚至並沒找她從中調和便直奔楊家所在的小區而去,他決定硬着頭皮去拜訪一趟楊芒鋒。
房門開處,這位前幾天還給小可臉色看的大叔忽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對小可熱情的就像在宴會上初見之時一樣。小可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心說楊叔叔您這是得了健忘症啊還是更年期到了?
“小可啊,晚天聽嬌嬌說你又救了她一次?這一次危脅到她的還是那名殺手,不過這一回他使的可是手槍啊,你小子真有種。”楊芒鋒衝小可豎起了大拇指。
“都是救人,技術上並沒有什麼難度!”小可那張嘴總是不能息事寧人,他說到:“這一次我仍舊是抱着楊嬌使了個側滾翻,終究是自己女朋友,抱着特順手。”
“你以爲我會生氣是吧,小子?”楊芒鋒笑呵呵的說:“你上次在我這兒被燒了冷竈,心裡有氣不撒出來定然難受!以你這樣孤傲的性格竟然還要委曲求全的來找我,看來你一定是碰上了什麼急事。年青人,你有話怎麼就不能平心靜氣的說呢?難道就不怕我這個倔老頭熊脾氣再度發作給你難堪?如果我不是事先得知了你和嬌嬌並非男女朋友關係,說不定還真的會立即轟你走呢!”
“等會兒!”小可腦子一亂,問楊芒鋒道:“楊嬌和您說了實話?”
楊芒鋒氣哼哼的說:“姚偉那小子藏得到是挺深。反而害得咱們爺倆先掐了起來。”
小可心道:“原來楊嬌這傢伙當真用了我教她的計策,裝作正在和姚偉談戀愛。我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這招太極拳打得如此漂亮,反而把姚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姚大少,有你掩護着我自然什麼事情都好辦得多了。”
於是他瞬間像換了個人似的變身成爲一個斯文有禮的文藝小青年,說:“楊叔叔,和您這樣的前輩高人打交道就是暢快,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我的來意。我今天登門拜訪您的確是有事相求,只是一時沒管住這臭脾氣又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楊芒鋒被小可拍得甚是舒服,他微笑着伸出手掌攔住了小可說到:“年青人嘛!正所謂“年青氣盛”,沒點鋒芒怎麼對得起你這朝氣蓬勃的大好年華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個見了誰都不服輸、不打怵、不妥協的人。”
小可繼續以甜言蜜語狂轟濫炸楊芒鋒:“您現在不是仍然保持着文質斌斌的英雄氣概嗎?只不過您與生俱來的文藝氣息掩蓋了這份獨特的氣質,纔會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在我看來啊,您的風骨非但不減當年,當此盛年反而更自卓而不羣,超脫於俗世之外。”
同樣的恭維之言楊芒鋒在官商兩道早就聽得如白水一般,但是由這方當弱冠初入社會的青年口中說出來楊芒鋒卻有些招架不住了,於是他主動問小可道:“說吧,你來找我是爲了開保安公司的事;還是急着要爲那小孩兒辦入學?能幫上忙的地方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您不提這茬我還不好意思開口呢,我那個叫錦毛鼠的小朋友上學的事還得拜託您。”小可清了清嗓子又說:“不過,我今天找您是爲了另外一件事。”
“喔?”楊芒鋒對眼前這個年青人越發感興趣起來,他總是能說出些出人意料的話;做出些常人難及的事。
“咱們在電影首映式初次相遇那次,您有一位朋友險些遇刺是吧?”於是小可問起楊芒鋒:他的那位朋友是否清楚那殺手想要行刺的是他本人。
楊芒鋒點頭說道:“原來你也想到了用排除法來判斷那殺手的目標。事後我曾問過我那朋友,他壓根就想不出有誰會想要他的命;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人處事向來洞明練達,應該不會結下什麼仇家的,就算有幾個和他有些生意上小糾紛的人物有實力僱傭殺手,對方也未必有膽量在那種場合弄出人命案子來。
所以,那殺手想要殺害的十有八九是那位來自臺海的富商葉承先。”
“果然是這樣!”小可在楊芒鋒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殺手果然是衝着葉承先去的。可是他或是他受僱的組織和葉承先之間又有着什麼非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怨呢?
這葉承先和小可並沒什麼交集,但他是葉嬰落的父親,小可已經開始琢磨着以他的女兒爲突破口弄清他和這殺手之間的關係,再由此推斷出汪無傷和他之間的糾葛。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汪無傷,其覆蓋面之廣便牽扯出臺海、大陸和倭國三方的各種勢力,其複雜程度小可在問清葉承先其被刺殺原因之前很難想象得出。
楊芒鋒多看了小可一眼,問道:“事情過去好些天了,你怎麼會關心起這件事來?”
小可回答楊芒鋒說:“楊叔叔,楊嬌昨晚回家沒和你說她爲什麼會險些被那殺手開槍射中嗎?”
“她說是爲了幫程家那姑娘破案。這倆小丫頭認識很多年了,程雙在我眼裡也像半個女兒一樣親。嬌嬌爲她做多危險的事我都不會反對。”楊芒鋒說:“而且我們楊門一脈又是軍人出身,原本就該有爲國效力的覺悟,多盡些公民的義務也沒什麼好推辭的。”
“原來您還不清楚這個殺手除了在宴會上殺人之外還幹了什麼。”於是小可說起了和這殺手有關的人口失蹤案,以及這殺手出了車禍之後救走他的汪無傷。
他最後說:“這汪無傷和倭國一個制販毒品的犯罪集團有勾結,我在界湖城當音響師時曾和程雙一同偵察一起販毒案,因而順藤摸瓜和他周旋過幾回合。可是這個大魔頭在被警方抓獲之後竟然被他的同夥救走了。”
“界湖城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幼時曾在那兒住過幾年。”楊芒鋒是行伍出身,對那些小打小鬧的蟊賊並沒當回事。他在聽小可提到界湖城時反而回首起兒時歲月,眼中竟現出些異樣的神彩來。
“聽說楊爺爺當年曾駐防界湖城?令尊楊老將軍爲國戍邊,雄兵鎮北,可畏軍中翹楚。”小可由衷的說:“只可惜我生得晚了,沒機會見到他。”
“哈哈!你不用遺憾,看到我你就能想象到我家老爺子的樣子了。”兩人熟絡起來之後楊芒鋒竟開起玩笑來。
“是啊!在這全世界的人都雌性激素過剩的和平年代能和您、還有楊嬌認識,這已經很難得了,我又奢望那麼多幹嘛?”小可在這樣慨嘆之後又想起了宴會上閒人的那些風言風語,心說:
“你和楊老將軍長得未必很像吧?人家不是說你楊芒鋒是隔壁老王生的?不對,和楊老將軍爲鄰的那位是叫什麼翟老的,就算你是隔壁老翟的兒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