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洞口的爭吵和保時捷的引擎轟鳴聲很快引來了執勤的警察。對方在仔細覈查了小可和三鼠的身份並現場做了筆錄之後才離開,其負責程度和巡邏力度與前幾天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小可心中不禁對李莉所效力那個機構的能量之強大和其辦事效率之高欽佩不已,想想自打上次在素城和李莉見過一面之後再沒能與這位神秘人物見面,小可都有點想念那位老大姐了。
小可誇了三鼠幾句,說他們重義氣、夠兄弟,自己沒看錯他們。想到公安局已經加強了警力,他在安慰了三鼠一番之後便放心的離開了。小可才走出不遠還聽到錦毛鼠在低聲和兩個哥哥說他們沒跟錯人,“小可哥哥”真是他們橋洞幫五鼠的大救星。
小可從來不講排場,只要衛生還算過得去,三十塊錢一天的小旅店他也住得慣。躺在暖和的被子裡他便想到了生活艱辛的橋洞幫五鼠,更讓他惦記的卻是那拾荒女。可是省城這麼大,她若搬到了別處去又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她呢?最壞的情況就是她也被那夥罪犯抓了去,雖然小可一直以她不會那麼遜被逮到爲由安慰自己,但是他在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必須儘快破了這人口失蹤案,也許能因此得到她的音訊也說不定。
早飯過後小可正在爲今後的打算煩惱着,楊嬌就打來了電話:“小可,有空嗎?姐姐請你吃早點!”
“有沒有點誠意呀楊壯士,這都九點了你請我吃早飯?中午再說吧!”小可回答。
楊嬌習慣了小可逮誰噴誰的臭脾氣,笑嘻嘻的說:“姐姐是要感謝你昨晚給我當臨時男友,所以才破例出一次血,姐姐這麼小氣的人主動請吃飯,機會難得喔!”
小可說:“你以後還是少約我的好,我怕你再養成了習慣真的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你老爸我可應付不來。”
“別臭美了,姐姐纔沒那麼差的眼光找你當男朋友呢!”楊嬌說:“好吧,看在你被我爸臭着一張臉冷了好半天的份上,姐姐請你喝咖啡,就算替他向你陪罪了好嗎?”
小可左右無事,便答應了下來。等他到了楊嬌說的那家咖啡廳時,她已經更早的到了那裡等候他。與楊嬌同在一桌的還有程雙和姚偉。
姚偉和小可乍一見面便同時問楊嬌:“他也來了?”
楊嬌不緊不慢的說:“這裡是公共場所,有誰不可以來的嗎?你們趕快坐下,我有正事要和你們商量。”
姚偉正對着小可坐在他對面。小可細看了他一眼之後心裡還有些納悶:這小子的右半邊臉上竟然腫起了一大片,看起來極像是被掌摑的。昨晚在橋洞口和他見面時他並沒有這麼狼狽的,這是被誰打的?
姚偉在和小可分開之後當晚便去找了他的“女朋友”,那女人給他惹出了不小的麻煩,見面之後他再一次鄭重的向她提出了分手。那女人也看出了自己終究拴不住姚偉這樣的高富帥,最終只得成全了姚偉。成全了他的瀟灑和冒險,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藍天……
但是她還不肯輕易的放過姚偉,她非但狠甩了姚偉幾個巴掌,當晚還在他後背上撓出了數道劃痕。
第二天一早腳下發軟的姚偉又堅持着像膏藥一楊去糾纏楊嬌。楊嬌還問他是被誰給打的,他自然不會和楊嬌說出實情來。
楊嬌因爲那砸蛋糕事件已經N天沒理姚偉了。這小子厚着臉皮死纏爛打,又以兒時的交情做擋箭牌,同時藉着給楊芒鋒過生日的機會極力討好,這才重新被楊嬌接納進了朋友圈。他雖然自小就喜歡楊嬌,但是卻改不了官二代們風流花心的習性。在楊嬌去界湖城實習的大半年中他就結識了這麼一個女子。
姚偉和這女人能夠成爲一對露水戀人這事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被這女人給套進去的。之前他們只是通過朋友介紹見過幾面而已。某次他恰巧和這女的一起喝酒,在爛醉之後他就被對方拖回家中硬賴上了。好在他足夠淡定,也就逆來順受的認了命和她“相處”了半年多。現在楊嬌回到了省城,他又急着把人家當拖鞋踢掉。好在他對這位“炮友”出手還算大方,那女子在他這裡並沒吃什麼虧。
小可看在姚偉昨晚曾拔刀相助的面上並沒挖苦他臉上的巴掌印,他轉而問楊嬌:“你剛纔說有事要宣佈?什麼事這就說吧,人不是都到齊了?”
楊嬌說:“我和雙雙閒聊時她說在工作中遇上了些麻煩,所以我才召集你們來替她出主意啊。”
“我說過了自己能解決,嬌嬌偏要拉你們來跑一趟。”程雙連忙解釋說:“不過大夥兒有段時間沒一塊兒坐下來聚一聚了,所以我就沒攔着她。”
“我想做什麼難道你還攔得住嗎?”楊嬌壞笑着晃動起十隻修長白晰的手指,隔空在程雙身上比劃了幾下。
程雙衝楊嬌吐了吐舌頭,又問小可準備給保安公司起個什麼名字。
小可想都沒想就回答說叫“定遠”!
“好名字,有着與敵艦同沉的決心。”程雙點頭讚許着說。
“這是保安公司,又不是開鏢局的,用得着這麼玩命嗎?”楊嬌笑嘻嘻的挑起毛病來。
“先不用討論這名字起得怎麼樣。一百萬啊!這還只是註冊資金而已。另外還需要聘用有相關專業知識和有關業務工作經驗的管理人員和負責培訓的技術人員;新招來的保安要先甄別一番,沒有不良記錄的人才行,而且我總不能讓他們全無經驗的就上崗吧?公司開起來還要爲保安提供住所和設施、裝備;另外還得編一套過得去的管理制度、崗位責任制度、管理制度……這裡哪一樣少得了錢了?
我原本以爲開保安公司就和開一家倉買商店一樣簡單呢。但是像楊叔叔那樣懂行的人乍聽說我要開保安公司便一語中的告誡我說保安公司不是那麼好開的。現在我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如果只是開一家小打小鬧的黑保安公司那我還不如放棄不幹算了。我認識一個保安公司的老闆,他在省城混了十幾年,他的公司就是個沒掛牌兒的草臺班子,能有大發展反而奇怪了。”
小可打開了話匣子便說個不停,都是些難以對外人道來的牢騷。楊嬌和程雙見他神色鬱郁也都沉靜了下來。她們都幫不上小可什麼忙:一是她倆的財力與這上百萬的啓動資金比起來相差得太過懸殊;再者她們又完全不懂保安這個行業,而且她們倆都沒有一丁點的企業管理經驗。除了安慰他幾句之外又能爲他分擔什麼困擾呢?
“還是說你的事吧程熊貓,楊嬌剛纔不是說你工作中遇上了麻煩嗎?”小可不想把自己的煩惱傳染給朋友,便轉而問程雙:“難道還是那人口失蹤案?”
程雙和楊嬌同時點了點頭。
小可在金鍊子一夥逃跑後曾和三鼠簡單交流過,鑽天鼠的想法引起了小可的關注:他說這三個人並不像是來訛詐錢財的,到像是探子似的爲察看三鼠的虛實而來。三鼠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三個傢伙了,上一次碰上他們時徹地鼠和穿山鼠還沒有失蹤,所以鑽天鼠才就此推測出這三個人與他的兩個把弟失蹤的事件有關。
小可向程雙等人轉述了鑽天鼠的想法,這一觀點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於是楊嬌便決定先放下學校的課程幫助程雙早日破案,以保證廣大拾荒者、流浪漢和乞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