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看到少年這眼神,葉嵐莫名的有些心慌,她控制住內心的不安,繼續道:“如今你的父皇,還有胡夏大師都身受重傷,我希望你能出手讓丹府的府主幫忙救治一下。”
容痕面容依舊很是冷淡,不近人情。
“我和她不熟。”
丹櫻是雲兒請來的人,他自然和她不熟。
所以,這句話,他倒是沒有說錯。
可是……
容痕的話落入了葉嵐的耳中,令她的臉色陡然大變。
果然,這傢伙不想要救治他自己的親身父親,他怎可能和丹櫻不熟?若是他們不熟悉,丹櫻怎可能會爲了一句侮辱他的話如此動怒?
“痕兒,母后知道這些年來是母后對不起你,可我們也並非有意要如此啊,你就算生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他是你的父皇,也應該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你怎能如此對他?就當母后求你,你就開開你的口,若是你開了口,丹櫻肯定願意出手。”
葉嵐的聲音帶着顫抖,痛心疾首的看着容痕。
她真不明白,爲何他能狠心到如此程度,還見死不救,那躺在牀上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容痕冷淡的掃了眼葉嵐,緩緩勾起脣角:“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其他人……於我而言,都無關緊要。”
未婚妻?
葉嵐心中冷笑,丹府的府主看上了這小子,他還能繼續娶那丫頭不成?便是當妾都已經沒有了資格。
但如今葉嵐心繫容放的傷勢,也就不再多想這些問題,她伸手想要去抓容痕,卻在望見他眼神的一剎那,她的手僵硬在了原地。
少年的目光,冷漠,恐怖,更帶着……冰冷刺骨的煞氣。
是的,那種煞氣,讓她渾身顫抖,眼底逐漸泛起了恐懼。
只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這些年,容痕確實吃了不少苦,他憤怒也是正常的,可他就算再怒,亦是不可能對她動手,再者,她沒有忘記,這傢伙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痕兒,你真的不打算幫忙?”
她擡頭看向容痕,目光從最初的希冀變爲了沉寂。
“我和她不熟,何況,就算我和她熟悉,我也不會讓她救人。”
容痕的聲音雲清風淡,卻依然只有這一句話。
葉嵐的手一點點的放了下來,她看着容痕的眼神中帶着失望與決絕。
隨後,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一點點的跪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容痕的面前。
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流淌而下,覆蓋着那張腫成豬頭的容顏。
“痕兒,若是你今日不答應我去救你的父親,那我就跪在你門前,跪到你同意爲止。”
除非,他真的不忌憚這悠悠衆口!
容痕的視線緩緩掃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葉嵐,他的脣邊噙着一抹冷笑。
她以爲,如此就能逼迫他?他容痕,何時會在意他人目光?
“你既然要跪,那你就跪着。”
世人之言,俗世之語,與他何干?他想護着的人,永遠只有一人!而葉嵐千不該萬不該,便是找她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