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們有人接。”範何道,“我和我弟弟要趕回城裡,家裡有急事兒。麻煩你了,我們會給車費的。”
司機猶豫了下,“行吧,看你們等車也不容易,上車可以,但是萬一遇到交警查車,你們可得機靈點兒!”
“知道的,您放心。”範何應着。
就這樣,姐弟倆上路了。
範何的揹包抱在胸前,小鴉也把他的塑料袋抱在懷裡,不過現在他覺得另一包東西更重要一些,就是那包糰子。
“你們姐弟倆膽兒真夠大的,這個點,這種地方也敢攔車。”司機姓周,讓姐弟倆叫他周哥。他也跑了三年火車,在這鄉間,遇到的攔車人不少,但是這對姐弟算是有點兒特別的,不免多問兩句。這倆孩子也不像是山裡人啊。
“國慶假期嘛,來姥姥家玩,誰知道家裡出了急事,我爸讓我們趕回去。”範何語氣懇切。
“噢...”司機一下子‘明白’了,能這麼急的,不會是好事...
路上,司機看他們挺精神的,就聊了起來。
“E市我經過很多次啊,都是路過,聽說那裡點心可以......”
“還行,我們本地人可能吃膩了,沒什麼感覺...”
小鴉在後面聽得一愣一愣的,範何真的是E市人?
朝陽初升的時候,範何被告知:接近市區了。
“十分鐘後有個出口,我在那兒放你們下去,再往裡有管制,我也不方便送你們了,你跟家長說一下讓家人來接吧!”司機周哥拒絕了範何的車費,說只是順路。
十分鐘後,範何拍了拍有些迷糊的小鴉,示意他到地兒了,趕緊下車。
謝過了司機,範何看了眼小鴉,“醒了?”
“嗯,對不起,我太困了...”小鴉雖然一路眼皮打架,但是一直緊緊抱着懷裡的東西。
“走了。”範何又轉頭看了眼太陽,現在是早上7點多,還不到七點半。等太陽升高,溫度就會急速上升,趕路就比較難受了。
小鴉悶聲跟上,他不需要問接下來去哪裡。哪裡都好。
幸運的是,才步行沒多遠,就有車停在他們身邊,“進市裡不?”
是一輛麪包車,從搖下的車窗裡可以看到裡面還有幾個人,有老有少。應該是黑車,範何想。這種車倒沒有什麼危險,就是怕交警。這些私家車的司機往往會在車站附近轉悠,小城市居多。或者在高速出口不遠處等着,在城鄉結合部總有一些坐長途車的人需要圖個方便。
“多少錢?”範何觀察了下就決定搭車。主要她不想曬太陽,今天好像特別悶熱。
“車站20,中心廣場25。”司機是個大嗓門,在駕駛座上側着身看她。
“車站,兩個人。”範何用眼神示意小鴉上車。
小鴉感覺這次坐車也沒多久,大概是他吃兩個飯糰的時間吧。司機大叔就說車站到了。
“還要坐車嗎?”小鴉一下車就被馬路對面那座高大的建築物吸引住了,上面有五個字,他只認識一個:車。
什麼什麼車什麼。這就是市裡嗎?周圍的一切都很不一樣,是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