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東陽市公安局發來了傳真,老畢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宋隊,有情況。宋傑問什麼情況?老畢拿着傳真紙大聲念道:“吳金山,現年三十五歲,曾犯盜竊罪,被判有期徒刑四年零兩個月。二〇〇三年十一月四日刑滿釋放後,一直無業。”宋傑眼睛一亮說,他不是開着東陽市飛龍公司的車嗎?怎麼說是無業?這裡面肯定有情況。杜曉飛說,我們應該上東陽市瞭解一下,說不準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宋傑說,走,我們請示一下郭局。

他們三個人風風火火地來到郭局的辦公室,副局長趙偉東也在。宋傑就把新掌握的情況向兩位領導作了彙報。趙局說,交警隊不是已經作出結論是自然車禍嗎?如果我們對此再提出異議,是不是會造成混亂,影響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宋傑說,可是,這件事疑點太多,我們沒有理由就此放棄。郭劍鋒說,這樣吧,你們秘密到東陽市去一趟,在當地公安局的協助下對吳金山先做進一步的摸底瞭解,看他有沒有反常行爲。但是,你們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趙局,你看還有什麼?”郭劍鋒說。

“就按郭局說的辦吧!”

宋傑接受任務後拉着兩個搭檔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向東陽市趕去。

東陽市和邊陽市同在一條國道上,從邊陽市出發,向西約走一百公里,就是東陽市。當他們趕到東陽市時,正好是下午上班的時候,他們匆匆與當地公安機關取得了聯繫。在他們的協助下,三點二十分,他們趕到了吳金山的住處,敲門,沒有反應。宋傑用耳朵緊貼門縫聽了聽,沒有任何響動,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便說,打開門。很快,門被打開。幾乎同時,他們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們衝進屋子,看到吳金山倒在血泊中,已經停止了呼吸。

經過現場勘查,初步認定是他殺。死者的胸口被捅了一刀,當場斃命。看來,兇手一定是一個職業殺手,出手一刀,就能斃命,而且,還有反偵查的能力,現場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從血跡的溫度來看,死者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也就是說,殺手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行動,就是要趕在他們到來之前殺人滅口。宋傑從而也得出了一個新的結論,高中信市長的死絕對與吳金山有關,也就是說,那起車禍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有目的、經過精心策劃的一起謀殺案!策劃者究竟是誰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更使他無法理解的是,殺手爲什麼這麼快殺人滅口,掐斷了他們剛剛掌握到的一點點線索?這難道是偶然的巧合,還是有人給對方通風報信了?要是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又是誰呢?這件事除了他們三個具體辦案的人之外,就是郭劍鋒局長和趙偉東副局長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這次行動。而這兩位局長又是他一向尊敬的領導,一個是全省的公安老先進、老領導,一個是原刑警隊的隊長,是他愛戴的師長。他們都是他學習的榜樣,他沒有道理去懷疑他們,更無法說服自己去詆譭他們的人格。看來,這次是真正遇到了對手,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就此拉開了。

在現場找不到絲毫的破綻,他們只好擴大外延,分頭走訪周圍的居民,看看他們在中午是否看到過有人來找吳金山,說不準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在走訪中,吳金山對門的一位老大爺說,中午一時許,他聽到有人敲門,以爲是敲他家的,他就從貓眼中看看是誰,一看才知道來人不是敲他家的門,而是在敲對門吳金山家的門。問他看沒看清敲門的人長得有啥特徵?老大爺說,他只看到了來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風衣,個頭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又問他那人進去之後,你有沒有聽到異常的響動?他又是什麼時候出去的?老大爺說,因爲與自己無關,他就沒有再注意。又問到最近吳金山同哪些人有過來往?老大爺說,同什麼人有過來往我倒沒有注意過,不過,他有個女朋友我倒知道,她叫什麼來着?看我這記性,哦,想起來了,她叫李英,是邊陽市的。沒錯,那姑娘是邊陽市的,她告訴過我。兩天前,她說她媽媽病了,要回去看看。她讓我等吳金山回來之後告訴他一聲。我問她吳金山上哪兒去了?她說,上省城了,去幫別人拉貨。宋傑說,老大爺,你提供的情況對我們破案非常重要,你老再想想,李英告訴過你沒有,她家在邊陽的什麼地方,是農村,還是城市?她家裡還有什麼人?老大爺想想說,她好像說過她家在城郊,家裡有個小商店,她爸媽就以開商店爲生。宋傑說,那個小商店叫什麼名字,她說過沒有?老大爺說,說過,我記不清了,叫什麼利,好像有個利字。宋傑當即決定返回邊陽。宋傑說,殺手肯定回到了邊陽去找李英,如果我們去晚了,又一樁血案就有可能發生。

他們向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告了別,叮囑他們如果發現新的線索立即同他們聯繫,只有兩地警方密切配合,才能早日破案。

出了東陽市,宋傑一直沒吭聲,緊蹙眉頭苦苦思考。杜曉飛說,宋隊,現在應該給郭局打個電話,讓他下令各個派出所先尋找這家姓李的小商店,否則,等我們趕到邊陽,殺手又早我們一步下了手,我們該多窩囊。對此,宋傑不是沒有想到,而是擔心搞不好走漏了風聲怎麼辦?他沒有理由去懷疑他的上司,但卻有理由提防任何一個人。他沒敢把他的這一想法告訴他的兩位同事,只對曉飛說聲謝謝你的提醒,說着掏出手機撥通了郭局的電話。

下午一上班,劉國權就直接從金都大酒店出發,向市委趕去。中午,他就在金都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中休息。這間總統套房是於又川特意爲他提供的,他已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了。他非常喜歡這套總統套房,因爲在這裡,他同周怡度過了無數個令他魂牽夢縈的夜晚,度過了無數個欲仙欲死的假日。它就像一座港灣,又像一個加油站,調節好了身體,加足了油,他就能在男人的爭鬥和廝殺中更加精力充沛,充滿鬥志。劉國權自從認識了周怡,彷彿又獲得了一種新生,獲得了精神上的一種動力。周怡不僅能給他帶來身體上的愉悅,更重要的是能給他帶來精神上乃至心靈上的慰藉。她真是個尤物,真是個妖精,是個能讓人疼愛,能讓人牽腸掛肚的小妖精。中午,他有個午休的習慣,不休息一會兒下午上班就沒精神,所以,他便很少做那種男女之間的事,但是,今天卻不同。今天他的情緒實在太好了,他就想做。於是就做了。就在總統套房中,同那個令他神魂顛倒的小妖精進行了一場顛鸞倒鳳的之情。他讓她死了好幾次,就在她大喊大叫中,讓他感受到了好久不曾有過的酣暢淋漓。

此刻,他坐在車上,行駛在去市委的路上,身心是那麼的愉悅,精神分外的飽滿。憑他多年的政治嗅覺可以感覺到,新的機遇馬上就要來臨了。機遇永遠垂青於那些有思想準備的人。甚至,有時候機遇不是一味地去等待,而是去創造。他知道,高中信出了事,他就有可能成爲代理市長,但是,這個“代”字要想名正言順地加在他的頭上,還須一定的努力。只要省委下文在他的頭上加個“代市長”,就意味着他從副地級的位置上升到正地級,就意味着省委已經默認了他的市長職務,只要在下一屆的人代會上一通過,他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市長。

當然,劉國權非常清楚,瞅準市長這一寶座的絕不是他一人,市委主管黨羣的向國華副書記也有相當的實力。這只是邊陽市,跳出這個圈子,還不知道省直機關裡又有誰在覬覦着這個位子,這都很難說,一切都在變數之中。他覺得市委這一關應該不會存在什麼問題,書記楊志清是個老好人,工作無多大魄力,愛和稀泥,這也就決定了他絕不會去爲哪件事兒與人較勁兒,有意去得罪人。只要省委同意,他就能無條件地服從。至於省裡,他想等高中信的事兒處理妥當了,要親自去一趟,估計問題不會太大。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市委大院,已到了楊志清的門口,待輕輕舉起手敲門的剎那,心裡不免有點忐忑。過去,他每每找楊志清彙報工作,舉手敲門的剎那,都有這種忐忑。事後他常想,在邊陽市,他敲任何一個人的門都不曾有這種感覺,爲什麼偏偏敲楊志清的門纔有這種感覺呢?何況,楊志清又是一個面慈心軟、毫無架子的人。論能力論水平,他一點都不會把他放在心上,爲什麼見了他竟會產生這樣的心態呢?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他有所求,才特別看重這種官場中的等級。倘若不爲所求,也就無欲則剛了。他再想想那些副市長們,那些各部局的領導們,到他的房間裡來不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嗎?這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歸根結底,就是他們跟我一樣,都有所求、有所欲,才無法不尊重這種官場中的遊戲規則。

楊志清正一邊喝着茶,一邊等着他。見他來了,楊志清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這才說:“國權呀,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呢?”

劉國權乘機說:“是啊,當我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時,根本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

楊志清說:“上午,我已同省委通了電話,省委郝書記也作了指示,一定要我們做好善後工作,政府這邊嘛,你就暫時全權負責。”

劉國權心裡一陣竊喜,但嘴上還是謙虛地說:“謝謝郝書記,謝謝楊書記對我的信任,我一定要竭盡全力搞好工作,並希望楊書記多多給予指導。”

楊志清說:“這樣吧,我們到醫院裡看看中信,完了,由你們政府這邊擬訂個治喪委員會的名單,徵得中信家屬的同意之後,儘快把葬禮辦了,這種事兒不宜久拖。”

劉國權連說了幾聲“是是是”,又說了些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兒處理妥當,請楊書記放心之類的話。就這樣說着,隨着楊志清一同下了樓。

郭劍鋒接到宋傑的電話後,非常吃驚,他沒有想到這起案件果真印證了他的擔心。吳金山被殺滅口,這就意味着高市長的死絕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一起策劃周密的謀殺案。而隱藏在這起案件背後的真正策劃者又是誰呢?兇手殺害高中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情殺?仇殺?還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憑他幾十年的公安經驗和政治嗅覺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有很深的背景,有可能與權力之爭有關。如果是這樣,幕後策劃者很可能就是一個大人物。這無疑給他們的偵破帶來了一定的難度,同時,也意味着一場真正的你死我活的鬥爭拉開了序幕。事不宜遲,他同主管治安的副局長趙偉東碰了個頭,隨即召來各分局的局長,當場做了部署安排,要求各派出所的民警挨門挨戶進行走訪,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出那家店門上帶有“利”字的小商店,或者找出一個外出打工的李英來。吩咐完畢,他便驅車直奔市委,他要向市委書記楊志清彙報一下。按照正常的工作程序,他應該找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關峰彙報纔是。但是,這起案件牽扯到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必須要慎之又慎,否則,就會給案件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甚至會直接影響到市裡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

市委書記楊志清聽取了郭劍鋒的彙報後也非常吃驚:“事情怎麼會是這樣?老郭,你能確定這起車禍是人爲的?或者說,它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起謀殺案?”楊志清失去了他一貫說話慢條斯理的風格,連珠炮似的向郭劍鋒提出了幾個問題。

“是的。”郭劍鋒肯定地說,“這是一起謀殺案,並且,是一起經過周密策劃、精心安排的謀殺案。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好像有人僱兇買殺。真正的兇手絕不是做了替死鬼的吳金山,很可能就在我們邊陽市。”

“他們爲什麼會對中信這樣呢?他究竟得罪誰了?據我平日對中信同志的認識和了解,他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呀,怎麼就招來了殺身之禍?劍鋒,在案子還沒有眉目之前,你們一定要嚴格保密,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就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負面影響。我們既不能放過真正的罪犯,也不能製造人爲的混亂。無論是對上,還是對外,我們的口徑必須一致,高市長是出車禍不幸遇難的。倘若走漏了風聲,我們如何向省委、向高市長的家屬,甚至向社會交代?待案子真正破了,到時我們再說也不遲,如果一時破不了,也不會造成不良影響。你說怎麼樣?”

郭劍鋒不得不佩服楊志清的圓滑與老辣,就說:“楊書記,我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去辦。”

楊志清說:“案件進展情況怎樣,你可隨時向我彙報。因爲這個案子不同於別的案件,就只向我一個人彙報。”

郭劍鋒說:“我一定做到,請書記放心。”

出了門,郭劍鋒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老滑頭!”

於又川的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地電話鈴聲,於又川從來電顯示上一看,便知是一個特殊人打來的,就拿起電話說,有什麼新情況?對方說,吳金山死了,公安局要去找他的女朋友李英。李英已經回到了她的孃家,在邊陽城郊,現在正在搜查。於又川輕輕噢了一聲說,有什麼新情況隨時同我聯繫。說完放下電話,又撥了一個電話,接通說,下一個目標是吳金山的女友李英,她就在邊陽的市郊。他們已經行動了,所以,動作要快,否則,他們就會搶在我們的前面。

掛了機,他微閉雙目,長長伸了個懶腰,心想一招走錯,滿盤皆輸。要不是早安了內線,事情將會是另一種結果。他原以爲一切都設計得天衣無縫,使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貌似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卻讓刑警隊盯上了,而且,盯上的又是刑警隊的偵察高手宋傑。於是,節外生枝的事兒便由此而發生了。一方在查找線索,一方在掐斷線索。這樣一來,事情也就更加明瞭。如果對方掌握了線索,麻煩將會向他一步步逼近,倘若徹底掐斷了這條線索,一切將會不了了之。掐!一定要掐斷!於又川將菸蒂狠狠地掐滅在菸灰缸中。隨着那縷青煙慢慢熄滅,他的腦海裡又浮出第二個,甚至第三個計劃。他向來就是這樣,未雨綢繆,對還沒有發生的都準備了充分的對策,正因爲如此,他才能在商戰中屢屢得勝,從一個小小的下崗工人,發展到了今天,成爲擁有幾個億的大老闆。

宋傑他們匆匆趕到邊陽市,已接近下午下班的時候了。宋傑掏出手機撥通了郭局的電話說,郭局我們已到達,現在有沒有李英的消息?郭劍鋒說,市郊共有三百零八個李英,現在已經縮小到二十七人,正在逐一排查。你們現在馬上歸隊,等候情況。宋傑回答了一聲是,就和老畢、杜曉飛一起向局裡趕去。

快到公安局門口時,宋傑的電話響了,接通一聽,原來是郭局打來的。郭劍鋒說,你們馬上趕到南郊蔬菜批發市場,那裡有一個年輕女子剛剛被殺,說不準她就是我們要找的李英。宋傑掛了電話,馬上讓老畢掉頭開往南郊。老畢說,這是咋回事,是不是發現新情況了?宋傑說,南郊蔬菜批發市場有一女子被殺,說不準就是我們要找的李英。杜曉飛說,不可能吧,他們的速度有這麼快?宋傑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老畢爲了加快速度,打開了警報器,前頭的車輛馬上讓開了道,警車便在一陣鳴叫聲中風馳電掣般地向出事地點開去。

趕到出事地點,現場已經被保護了起來,南郊甘南路派出所的同志正在查看着現場。宋傑分開衆人,揭開蒙在死者身上的一塊塑料布,死者胸部中了一刀,傷口很深,地上留下了一攤血,等派出所的同志趕來時,她已經停止了呼吸。宋傑問派出所的同志查清了她叫什麼名字沒有?派出所的同志說,我們也是剛趕到現場,還沒查清死者的真實身份。宋傑又問圍觀的羣衆,你們能認出她是誰嗎?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過來看了一眼說,她不是王強的媳婦嗎?宋傑說,王強是誰?那男人說,是批發水果的,他媳婦給他打下手,叫……好像叫劉梅。另一個圍觀者也過來瞅了一眼說,沒錯,她就是王強的老婆,叫劉梅。

宋傑叫了一聲不好,隨之對老畢說,你留下勘查現場,杜曉飛跟我走。說着便向老畢要過了車鑰匙。老畢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搞得神神道道的。宋傑說,沒時間給你解釋,等以後再說。杜曉飛莫名其妙地跟宋傑上了車,才說,宋隊,是怎麼回事,都快把我搞暈了。宋傑說,李英肯定在北郊,我們必須馬上趕到北郊,晚了怕來不及了。杜曉飛說,怎麼能斷定李英就在北郊?宋傑說,他們在聲東擊西,想把我們的注意力集中到南郊,他們好在北郊下手。杜曉飛說,我還是有些搞不明白,你敢肯定這起殺人案與吳金山被殺案是同一個人乾的?宋傑說,肯定不是,但有可能是同一夥人乾的。杜曉飛說,何以見得?宋傑說,搞不清楚慢慢就會搞清楚的。說着駕車向北郊疾馳而去。

趕到北郊已是夜幕降臨的時候了,杜曉飛說:“已到北郊了,我們怎麼辦?”

宋傑將車停在一邊說:“與北郊派出所的苟所長聯繫一下再作決定。”說着撥通了苟所長的電話。

苟所長說:“他們正分頭對八家重點戶進行排查,地點嘛,在北橋的西橋頭有一家,服飾市場裡面有一家……”

宋傑沒等苟所長把話說完就打斷他的話說:“還有哪幾家沒有去人排查,你告訴我,我去排查。”

苟所長說:“你要去,就去國道線上的那幾家吧。在菜市場東側有一家,在夜市裡面有一家,還有一家是在夜來香歌舞廳的旁邊。”

收起電話,宋傑說:“我們到離我們最近的一家去看看。”

車開到夜來香歌舞廳的旁邊,經詢問,旁邊果然有一家名叫“小麗商店”,進去一看賣貨的是個小姑娘,問她叫什麼?她說她叫李麗。問她知道不知道有個叫李英的人?她說她媽媽叫李英。問她的媽媽現在在哪兒?小姑娘說,我媽上廁所去了。正說着,她媽媽進來了。宋傑問她你叫李英?她說,我叫李英,請問你們找我有啥事?宋傑說,最近你到東陽市去過嗎?李英說,沒有呀,我跑到東陽去做啥?杜曉飛說,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吳金山的人?李英說,不認識,他是幹什麼的?宋傑感覺不對,就說,對不起,我們找錯人了,說着便和杜曉飛急忙撤出,又向新的目標趕去。

來到菜市場東側,找了老半天,還是找不到一家帶“利”的小商店。正徘徊間,杜曉飛突然指着不遠處家屬樓旁的一家窗戶說,那也是一家小商店,我們到那兒看看。說着便和宋傑一塊兒來到近處,一看上面寫着“一分利小商店”,字很小,不到近處,很難看清。宋傑說,找到了,說不準就是這家。他們來到窗前,叫了兩聲,沒有人應聲。宋傑說不好,吩咐杜曉飛守在窗口,他自己則繞過去想從門裡進去,敲了一陣門,沒有人應聲,情急之中,他也顧不了許多,用足勁,一腳將門踹開。待要進門,一個血淋淋的人一下撲到他的懷中,宋傑一個激靈,看到一個黑影急速從眼前閃過,他什麼都明白了。說時遲,那時快,宋傑一轉身,一個飛腳向那黑影踢去。黑影一閃身,迅速向窗口奔去。宋傑將懷中那個血淋淋的人放在一邊,一個箭步躥上去,待要擒拿,對手卻一個鷂子翻身,回手給了宋傑一拳。宋傑一驚,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騰空一躍,來了一招風擺楊柳,“叭叭”兩腳,踢到了對方的胸部,對方被踢了個趔趄。宋傑待要上前,對方一個鯉魚打挺突然躍起,又來了一個燕子三點水,從窗口一躍而逃。

守候在外面的杜曉飛聽到裡面的打鬥聲,早已預感到了情況不妙,她不知道該進去爲宋傑助一臂之力好,還是守在外面好?就在她還沒有作出選擇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窗口一躍而出。她迅速掏出槍,大喝一聲,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話還沒說完,黑影在落地的一瞬間,轉身飛起一腳,將她手中的槍踢飛。杜曉飛一個黑虎掏心打去,對手勾手一翻,化過杜曉飛的拳頭,乘機一閃而過,遁入黑夜之中。不遠處,一輛疾馳而來的小車將他接走了。

杜曉飛正要追,宋傑一把拉住她說:“別追了,趕快送受害者上醫院。”

杜曉飛氣哼哼地說:“真他媽的窩囊!讓他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宋傑說:“我與他交過手,他不是一般的人。別說了,救人要緊,我們趕快送她上醫院。”

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一章 大家都想進步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第二章 一切都在變數之中第四章 握住這根長鞭,還需做進一步的努力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六章 一個沒有徵服欲的男人是一個平庸的男人第八章 上級領導賞識你,你沒有實際行動是不行的第七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第三章 官越大,脾氣也越大第九章 顧小利而失大利,顧眼前而失長遠第五章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