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被她的話,弄得面色一窘,理智也漸漸的回到腦海裡,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聽着夏茴的話,對着她輕扯了一下脣角。
然後,就轉過頭,看向岸下的盛情,顧傾城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只見,岸下,一身筆挺乾淨的盛情正毫無形象可言的正彎下身,露出一小截白淨的胳膊,在那髒兮兮的泥沼裡同樣的摸着那枚小小的戒指。
那一刻,顧傾城看着,一時卻是呆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盛情。
她的眼光深深,看着他插在淤泥的雙腳,一下一下艱難的在淤泥裡來回的挪動。
不知爲什麼,顧傾城的心微微被拉扯了一下,她的心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謝承晴看着盛情在下面彎身在那異味難聞的淤泥裡來回的,不閒髒的摸着什麼。
她整個人也是跟着一驚,完全沒有預料得到盛情會做出這麼反常的事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是瞭解的。
盛情多多少少是有潔癖的,而他今天,這樣反常態的,甚至不顧絲毫的形象,她不用再去多想,謝承晴都能想得到,這一切想必都是爲了顧傾城。
謝承晴想着,她的心忍不住難過了一下。
看着岸下的盛情,忍不住的說道:“sn,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要是想要找什麼,我一會兒找來管家來,叫來人一起找。”
“那邊,盛爺爺,盛伯父,伯母,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還有你們那個蒂氏的兄弟。他們都在等你呢。”
夏茴看着岸下的盛情,眨巴下眼睛,完全的明白過來。
盛情這是又一次腦子抽掉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完全的喪失了理智。
謝承晴在一旁皺着眉頭,擔心的盯着盛情插在淤泥裡的身影,期盼着盛情可以聽她的話。
只是,盛情如今只想一心的想幫顧傾城把戒指給找回來,不想顧傾城因爲這麼一枚小小的戒指,受苦傷心。
他只是忍着難聞的味道,在溼地裡不斷的去摸索着,想要摸到那枚戒指還給顧傾城而已。
他聽着謝承晴的話,眼睛眨巴了一下,摸泥的動作一頓,就忽然的直起身,擡起頭看向了謝承晴。
甩了甩手上的泥,表情看不出喜怒來,只是,在陽光下筆挺的直着身體,如沐如霧的陽光,彷彿金色的浮紗,籠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形看上去愈發深邃起來,深邃的輪廓裡帶着一抹吸引力。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睛。
盛情站在泥裡,表情淡淡的吩咐道:“承晴,茴香,你們帶着她先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吧。”
盛情說着,他的目光淺淺的掃了謝承晴身旁的顧傾城,目光似有若無的,像薄紗一樣的輕,一樣的薄。
那樣一眼,狀似煙霧一般,轉瞬,消失不見,無影無蹤,讓人摸不到邊際。
讓顧傾城站在那裡微微一怔,忍不住身形一頓,心上不禁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