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棟笑容滿面地回到營帳。這營帳是林察派人給搭好的。
帳中幾名心腹手下都在。
見他進來,衆人紛紛投去詢問的目光。
李成棟只笑不語。
不過,衆人從他的臉色上都看出他內心的興奮
不一會兒,聖旨就到了,傳旨者是陳伯文:“加封李成棟爲徵北大元帥,總理大明解放軍右路軍軍務;加封袁彭年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大明解放軍右路軍參贊,隨軍參贊軍務;孟文傑、孫忠明均爲大明解放軍右路軍總兵官,其職權皆由大元帥酌定,其餘將佐升賞皆依此例。欽此”
“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成棟等高呼萬歲,領旨謝恩。
“元胤呢,怎麼沒有元胤的事?”待陳伯文走了,衆將紛紛議論。
“元胤被皇上留下了,封爲禁軍首領了,總領禁軍。”
“啊,元胤倒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哎,我說,禁軍首領?皇上這麼信任元胤?……”
“別議論了,咱們趕快商量一下軍務……。”
……
李成棟走後,朱由榔又囑咐了王夫之幾句,勉勵他勤政愛民,閒暇之餘可以做做學問。
“而農,朕原來的意思,是想讓你做國子監祭酒的,好讓你利用自己的學問,給朕作養一批人才出來。可是現在看來,在未來幾年,還是以戰事爲主,清廷不會坐視我不管的。文教之事怕是要等完全穩定下來了。不過,目前朕缺人才呀,文才武才都缺。如果李成棟那裡事情進展得順利,恢復福建全境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你在福建一方面要大力宣揚朕之前頒佈的政策,吸引天下有識之士來投;另外,也要留心查訪人才,不管是你留着自己用,還是薦來朕處,都可以。”
“臣遵旨。關於人才問題,皇上不提,臣也打算給皇上提的。既然皇上點了題,臣就建言幾句。臣以爲,未來幾年還是以穩紮穩打爲主,不應急於擴充地盤。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皇上的新政能否順利推動下去,如果阻力不大,取得了一定效果,同時又吸引了大批人才來投,那時臣以爲纔是擴大地盤的最佳時機。否則,怕是欲速則不達呀。”
王夫之跟朱由榔相處才幾日,但覺皇上非常睿智,也非常豁達,雖然兩人一爲主,一爲臣,但總感覺有些意氣相投,所以說起話來也就少了些許拘束。
“嗯,你說得對。不能慌,慌不得啊。”朱由榔深以爲然,猛然想到一人,連忙說道:“而農,你在福建給我查訪一人,此人叫施琅,大約二十多歲,福建泉州人,應該在鄭芝龍手下當兵,別的不知道,他的叔父叫,叫,施福?大概是叫施福。”
“皇上,此人很重要嗎?”王夫之問道。
“此人是水戰好手,是少有的知兵之人。若是訪到此人,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招攬過來。”
“是,臣遵旨。”王夫之見皇上如此鄭重地一再囑咐,心知施琅此人必是一個重要人物,否則皇上不可能如此看重,連忙牢牢記在心裡。
……
跟王夫之談完,朱由榔又命將白興去宣林察來。
“皇上,歇一歇吧,夜都深了,要見人何必急於一時呢?明天再召見林大人不行嗎?”戴憶蘭見朱由榔一刻也沒有休息,有些心疼地說道。
“朕也想歇一歇,可事情太多,不能歇啊。今日事今日畢,不能留待明日。”朱由榔喝了口水,閉上眼,把頭往椅子上一靠,腦子裡開始謀畫水軍的事。
戴憶蘭嘆了口氣:“唉,總是不聽勸。”然後走到他身後,輕輕給他按摩太陽穴。
帳內還有張家玉和陳伯文,見戴憶蘭不避嫌疑,連忙扭轉頭去不看。
張家玉和陳伯文知道,皇上指定是要將戴憶蘭收入宮中的了,若是一般宮女,如此伺候皇上到是無礙,若是封爲嬪妃,在臣子面前如此行爲可就有些不大妥當了。
“戴氏是壯人,怎能封爲嬪妃?皇上不怕後代血脈不純?不行,這可是關係皇家血脈的大事,日後找機會,一定要勸勸皇上。”張家玉心道。
朱由榔稍歇了歇,就聽到帳外傳來重重的走路聲,連忙拍拍阿蘭的手,示意她退後,然後睜開眼,坐直了身子。
“明微,此次大敗清兵,你的水軍立功不少啊。”朱由榔等林察見過禮後,徐徐開口了。
“都賴皇上居中調度,微臣只是稍盡綿力,哪敢厚顏居功?”林察說道。
“哈哈哈,明微,你很會說話。不過,咱們君臣就別互相吹捧了。”朱由榔大笑起來。
“皇上,臣可是真心實意的,若不是皇上料敵機先,臣可沒本事能想到於戰事開始之前就在南河崗大橋設伏。”林察見朱由榔高興,連忙接着拍。
“哈哈哈,明微,不要說了,朕只是大膽設想,想着李成棟此來廣州必會無功而返。可是,戰事的進展也是險之又險,若是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則前功盡棄啊。所以,朕的臣子們得力,保證了各個環節都沒有出錯,這纔有今日之全功啊。”
“呵呵呵,皇上,雖是這樣說,但臣覺得沒做什麼事。除了在山上扔了一頓石頭,別的什麼都沒有做。這仗打得,太輕鬆了。”林察笑着說道。
“嗯,朕聽說你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叫趙躍龍,一個叫葉允武?尤其橋頭阻擊之戰打得好,是哪位將領啊?”
“回皇上,橋頭阻擊的是葉允武,外號‘笑面虎’,山上扔石頭的,是趙躍龍,外號‘獨眼龍’。”
“哈哈哈,明微,你這兩員大將的外號真是有趣,一聽就是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