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昂和連軒兩人聽連皓這話,兩人的臉上頓時露出欣然歡喜的笑靨。連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他笑着輕拍兩個手,舒心的心說:“木頭,你總算明白過來了,我瞧着你這些日子的磨磨蹭蹭的行爲,瞧得我在後面都想替你吐血。這成事與不成事,就看你下手的快慢。你要是磨得太久了,到時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那人落到別人的手裡去。”
連昂笑逐顏開的望着重新煥然一新的連皓,他笑着點頭說:“木頭,我喜歡看你現在的這般神情,你從來是遇到事情,不管有多難於登天,你爲了達到目標,都會不顧不管的往前衝。你啊,碰到她的事情,你一直顧慮重重,你覺得你努力許多,偏偏我們只看到你老是在原地踏步不前,我們瞧得實在心慌。”
連軒瞧着連皓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輕舒一口氣,衝着連皓說:“木頭,你本來就不是那種文人,用不着學他們那樣。我有時聽他們說一件事情,那話轉了十七八道的彎,我還是聽得雲裡霧裡,沒有聽明白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事。你反正不管怎麼樣學,你也學不會那些花架子。你不如實實在在跟她說你的想法,行,你就跟她好來好往。她要是搖頭,你用不着多想,反正是拒絕,你直接成事就行。”
連昂聽着連軒的話,他微微的笑起來,人人都說他們三兄弟當中連皓行事最爲放蕩不羈,只有他這個當大哥的知道最無賴的人是連軒。連昂笑着跟連皓說:“木頭,夜了,你先進去安置飛揚睡下,我和你二哥在這裡喝茶等你出來。”連皓進了房間後,連昂衝着連軒豎起拇指,低聲說:“你繼續,我們這次一定要讓木頭在她面前振作男兒風,那樣軟綿綿的作風,實在瞧得我骨痛。”
連軒輕笑起來,低聲說:“大哥,那我明天回去後,我跟我娘子說在這裡見過飛揚的事情,然後暗示她不動聲色把話傳出去。這女人之間的傳話才叫快速,保證轉眼間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木頭認回親生子的事情,想來用不了兩天的時間,有心人就能查明飛揚的來龍去脈。嗻,我家小弟活得不痛快,我也容不得她活得自在。”
連昂和連軒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看對方,等到連皓出房間時,他們兩人已是春風滿面笑語不斷。連昂和連軒扯着連皓坐下來,連昂關心的問:“木頭,你看着他睡熟沒有?今晚讓他和我們睡同一個房間,這孩子在生的地方睡,還是要注意他的動靜。你去房間隔門拉開,我們在這裡一邊說話,還得一邊注意聽着他在裡面的動靜。”
連皓趕緊起身把合攏得房門再次拉開,他坐下來後,滿臉有趣的神情,笑靨如花的說:“這孩子爬上牀,沒一會就睡沉下去。這睡熟後的模樣,你們別說,他還真的挺俊俏。”連昂和連軒瞧着連皓的笑臉,兩人面面相覷後,連軒衝着連皓說:“木頭,你有沒有在她面前用過你的美色?我瞧着你笑起來的模樣,你現在要我去抱金磚給你,我立馬就會趕回去抱過來給你。”
連昂聽連軒這話笑着點頭說:“木頭,女人也喜歡美色。我還沒有見過幾個能抵受得了美色誘惑的人,除非她的心裡早已有了別人。你沒事時,就同剛剛那般,在她面前笑給她看,笑得她心軟後,你趕緊把事情定下來。”連皓露出苦澀的笑意,輕搖頭說:“她不喜歡我,不管我笑得多麼俊逸,她的眼中都沒有我。
不過,我瞧着她心裡除去兩個孩子外,她的眼中也沒有旁的男人。她對有間書肆的東家完全是尊敬的神色,她瞧着楚蕭夫妻時,就象我瞧着你們和嫂子們一樣的眼光。我覺得大約是她生父和生母的事情傷到了她,我瞧着她就是一個特別冷清的人。聽有間書肆的掌櫃說,現在她這樣還要好些,以前她瞧人時,就是冷清清的神色,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氣。她現在臉上有了笑意,眼裡有了溫潤氣息。”
連昂和連軒兩人聽着連皓的話,瞧着他說到後面眼裡露出的笑意,他們只覺得自家弟弟完全對那個女人着魔。連昂和連軒兩人交換下眼神,連昂衝着連軒點頭後,笑着對連皓說:“木頭,孩子就是女人的命根子。飛揚兄妹兩人自小跟着她長大,待她自然會比待你好。你們兩人還年輕,早一天成親,早一天可以再生一個孩子。你們這次有孩子後,你一心待她,她的心會軟下來的。”
連皓這一個晚上想來是想通了許多的事情,他沉沉的點頭說:“我聽你們的話,縱使我願意和她拖下去,願意拖到她對我心軟。可是我還是會擔心當中萬一出一個岔子,出現那麼一個對她有心的男人,剛好是她喜歡的類型,以她的性情,一定不會顧忌太多,那我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全完了。我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我只給她到年節前的考慮時間。
年節後,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我都要和她再成一次親。把這名份定下來,我心安定後,我再來和她慢慢磨下去,我就不信我花滴水穿石的功夫,磨不軟她的一顆石頭心。飛揚和懶懶是我的親生兒女,我會帶他們在年節時回府裡認親人。他們閒時,我也願意接他們過來跟我一塊住。大哥,二哥,你們還有沒有好的想法跟我說?這事情只能成不許敗。”
這夜,連皓廳內的燭火一直閃爍到近天明時。而江婉沐在尚愛藥草院裡守護江懶懶一夜,直到天明才微微閉一下眼。天,終於亮了,江懶懶伸手摸摸趴在牀邊的江婉沐,見到她立時張開眼後,她軟軟叫一聲:“孃親。”江婉沐滿臉欣喜的瞧着她,她伸手摸摸江懶懶的臉,又把她伸出被褥外的手塞進去。
江婉沐站起來走到溫爐邊,倒了一杯溫水,端到牀邊半扶起女兒,笑着說:“懶懶,來,喝水。你叔叔吩咐下來,這幾天要你多喝些水。”江懶懶皺眉喝幾口水,搖頭叫嚷着說:“孃親,你抱我去方便。”江婉沐拿來外衣包起女兒,抱起她後輕輕的親她一記。江懶懶啞着嗓子笑起來說:“孃親,我還沒有冼臉。”母女兩人一路玩鬧着去,再玩鬧着回到房間。
江懶懶躺在牀上後,驚訝的問江婉沐說:“孃親,我昨天沒有回家嗎?那哥哥呢?我病得很重嗎?”江婉沐輕輕拍扶着她一下,笑着說:“你病得不重,只是你這病易過同年紀的人。尚家祖父做主留下你住幾天,昨天尚家祖母和始兒照顧你一天,孃親晚上才接手照顧你的。你哥哥去連將軍那裡住幾天,他喜歡練功夫,那裡有人陪着他過招。孃親這幾天都在這裡陪着你,你就安下心來養病。
你現在剛剛醒過來,暫時不要多說話。你如果覺得身上癢,記得一定要忍住,不能伸手去抓,抓破了皮更加難得好起來。明子叔昨天就交待過,他會大早上煮湯藥送過來,到時孃親給你仔細的擦拭一遍,你就不會覺得癢。”江懶懶微微的笑起來,她點頭說:“我聽孃親的話。孃親,你一會跟始兒說,這病過人,要他不要來看我。等我好了,我陪他一塊背藥草。”
江婉沐見到女兒清醒過來,已經是欣喜若狂不已,江懶懶說什麼她都點頭。等到明子叔送來湯藥,他見到清醒中的江懶懶,同樣是一臉的驚喜交集的表情。他笑着衝江懶懶招呼說:“懶懶,你表現得好,明子叔現在去煮東西給你吃。”他不等江懶懶回答,他衝着江婉沐說:“我去把懶懶醒來的消息,跟主子們說去。一會讓人送水過來給你用。”明子叔很快的走掉,留下房內的母女兩人相視而笑。
江婉沐給江懶懶擦拭一身後,聽到文九娘在門外說話的聲音。江婉沐趕緊衝着門口方向說:“九娘,我不會打開門跟你說話,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還是別靠這邊太近。懶懶這邊有我照顧,你就安心去做自已的事。”文九娘在門外在外面停留一下,笑着說:“小懶,始兒爹爹說,懶懶今日醒過來,就是已經好轉的表現。那我走了,你有事叫人通知我。”江婉沐在房內聽她的話笑起來,笑着說:“行,你走吧。你走了,我好開門去倒掉髒水。”
文九娘還是不捨的在房門外停留了好一會,她又開口小聲音叫着江懶懶,直到聽見江懶懶啞着的聲音答話。她開口安撫說:“懶懶,你安心休養身子。嬸子現在去盯着繡娘給你做新衣裳,等你病好後,就可以穿新衣裳。”江婉沐聽着她的話驚嚇不已,文九娘雖說是第三胎,可是按京城的習俗,有身子的婦人,最好不去管針線方面的事。她連忙開口勸阻她說:“九娘,你現在最重要是照顧好,別的事情不要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