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瞧着江飛揚跳躍前去的身姿,想着那雙眼睛裡面剛剛傳遞出來的神色。江婉沐明白江飛揚小小的心裡,對連皓還是有了一定的期盼,這種對血脈之情的親近,是人力無法阻隔的。所以江飛揚的話裡話外,纔會對連皓有着掩藏不了的怨意。
江婉沐輕輕的嘆息一聲,她稍稍拉開門簾,往將軍府門口望去,只見樟五和目七兩人伸開着雙手,兩個小廝伸手想爲江飛揚遮擋天空上飄散下來的雪花。江飛揚明顯是不願意接受他們兩人的好意,三人在那裡開始追躲,兩個高的小廝要伸手爲矮小的人遮擋雪花,那個小個子拼命的跳躍閃開去。
江婉沐瞧得微微笑起來,瞧着他們如孩童般無邪的打鬧。她瞧得久後,臉上有了淡淡的羨慕情緒,她彷彿從來沒有和任何人這般玩鬧過。江婉沐若有所思的伸手往那處指指,然後轉頭對木根打趣般的說:“哥哥,你從前和誰曾這般瘋狂玩鬧過?”木根順着她的手望去,瞧着眼底有些笑意的江婉沐,笑着搖頭說:“江家是絕對不許下人們打鬧成一團。何況那時我很笨,也沒有人肯跟我這般的玩鬧。”
江婉沐聽着木根的話,剎那間想起當年那個固執的小男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偷偷跑來找她。他把自已留存下來的零食,直接塞進冷着臉瞧着他的人手裡,笑着勸說:“妹妹,你吃吧。他們都說好吃。”當年的江婉沐,只覺得這個小男孩子實在太過纏人煩人,她故意把東西大模大樣的往口裡塞去,聽得那個孩子明顯的咽口水響亮聲音。
江婉沐想起往事,眉開眼笑般的瞧着木根說:“哥哥,你已經許久沒有送點心給我吃。唉,哥哥自從有了嫂子後,待妹妹就沒有從前那般的好。”坐在車內的明子叔。聽着江婉沐的話,仔細打量着她的神色,望到她眼裡有趣的笑意。明子叔轉頭望見明顯着急起來的木根,他有些不贊同的搖頭。
江婉沐說完這話後,故意不去瞧木根的神色,她無意中望見車內明子叔的神色,她趕緊暗自衝着他輕搖頭。木根急得臉紅透起來,說:“妹妹。我沒有對你不好啊。我、啊、你喜歡吃什麼點心,你跟我說,我一會就去買過來給你吃。”明子叔聽得‘哧’一聲笑出來,他伸出手。拍着木根的肩頭說:“你被江娘子騙了,她那是要你買點心給她吃。她是想聽你說一句,你現在有了自家娘子,待她還是象從前那樣好。”
木根聽他的話後,打量着笑眯眯的江婉沐,他鬆一口氣,沉靜的說:“妹妹,我不會說那樣的話。不過,我待妹妹同從前一樣。”江婉沐笑着伸手扯扯他。笑着說:“哥哥,你不用說那些話,我知道你待我同從前一樣好。”木根瞧着一臉肯定神色瞧着他的江婉沐,望到她眼底深處的笑意,他放心的笑起來說:“妹妹,你現在比從前好一些,你現在待人有了一些人氣。我願意讓你開口打趣我。”
明子叔聽木根這話,他實在忍俊不禁大笑起來,笑後衝着木根豎起拇指說:“木掌櫃,你這話說得對。江娘子這兩年比從前多了一些人氣。”木根自知失言,打量愣怔後又怒目瞧着他的江婉沐,象從前那般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江婉沐瞧得有些好笑起來,伸手扯緊他的衣袖,重重的晃盪一下後。她才放開扯着的衣袖,笑着說:“哥哥,難怪店裡生意不錯,原來那些女客人,都喜歡看掌櫃憨態可掬的模樣。”
木根白眼瞅着江婉沐看,他從小在她面前就沒有兄長的風範。現時還要聽着她打趣的話語。木根瞅着不知悔改的江婉沐,轉頭不去理會車內兩個笑意盈然的人。他探頭去打量着將軍府門外,將軍府的門外,那三人還是在原處笑着打圈。木根瞧得眉頭輕皺起來,有些抱怨的低聲說:“將軍府的宅第太深,還好飛揚練過功夫的人。”江婉沐聽到他的話,擠到車門口去打量遠處。
連皓從外面回來後,進到沐浴房泡了許久的熱水,才手拿着乾布,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漫步進到房間。連皓穿上家居衣裳,想起那一個不吱聲悄然離開的女子,他心裡覺得鬱悶難解。這時間,他聽到外面院子門口的吵鬧聲音,一臉不耐煩衝着外面叫:“有事的,給我滾進來說,在外面吵什麼吵,想挨板子嗎?”
他的話音一傳出去,外面所有的聲音停滯下來。連皓身邊的貼身小廝連徐,這時趕緊走進房間,他一臉小心翼翼的神情對連皓說:“主子,外面的門房剛剛傳話進來,說江飛揚少爺在府門外候着你。”連皓略微有些詫異的瞧向連徐,江飛揚的那種性情,是絕對不會主動送上門來與他親近。
連皓驚訝的問:“你有沒有聽錯傳話?”連徐搖頭說:“我沒有聽錯話,門房通報的人,說是楚府五少爺的貼身小廝上門請示的。剛剛在院子門口,守院子門的小廝,不相信門房專程過來說的話,就多質疑他兩句,這樣才引起吵鬧的聲音。”連將軍府的下人,大多數來自連王府的人,他們都知曉自家主子與楚蕭相當的不對付。
連徐常跟在連皓的身邊,知曉一些極其私密的事情。連徐邊說着話邊走到衣架旁,連皓這時已伸手脫家居衣裳。連徐趕緊伸手爲連皓取來外出的衣裳,就近幫着連皓着裝起來。連徐跟在連皓的身後走出房間,望着大步衝向院子門外的連皓,他低聲警戒的對守院子門的小廝,說:“主子心情不好,你們也跟着長些眼睛。”守院子門的人,一個個臉上有着委屈的神色,當中一人捉住連徐的衣袖,低語說:“求徐哥看在都是連王府出來的人,幫着我們在主子面前解釋兩句。”
連徐用力掙脫他的拉扯,回頭望他一眼說:“我也想求府門外的那人,是主子一心想見的人,那樣就能皆大歡喜。要不然,一會主子發作起來,我們大家都只有受的份。”連徐說完這話,趕緊甩手小跑着跟上前面大步走着的連皓。連皓眉眼緊皺的往前走,心裡想着別是江飛揚出了什麼事情,他纔會帶着楚府的人跑到這裡來找他。
連皓心裡着急起來,腿上用上功夫,快速的往外閃去。連徐只有放開腳步跟在他的後面跑起來,他邊跑還要示意身後跟着的人趕緊跟上來。連皓出了府門,在玩鬧中的江飛揚,聽到門口的動靜,他轉頭望見連皓,那張小臉上上頓時佈滿了不耐煩的表情,他直瞪眼瞧着連皓,開口衝着他說:“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早些讓人傳出一句話來,我也用不着在這裡等這麼久。”
連皓瞧着他的模親,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涌現出笑意。他走到江飛揚的面前,低頭瞧着他,笑着說:“我剛剛纔從外面回來,衣服上沾了雪花,便在沐浴房內呆得久了些。飛揚,你有事找我嗎?天氣冷,你跟我進府裡說話吧。”江飛揚擡起頭瞧見連皓微溼束着的頭髮,他的小臉上神色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悅的表達說:“你一個大男人,用得着在沐浴間呆那麼久嗎?瞧你弄得香噴噴得似女人。我孃親在沐浴房,都不會呆得太久出來。”
連皓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子,生來就是來收他欠債的人。連皓活了這些年頭,只在江飛揚的面前吃過明虧,連楚蕭平日對着他,都要讓他三分。連皓忍着性子,又望一眼遠處停着的馬車,望見車內隱隱約約坐着的人。他低頭再次跟江飛揚說:“飛揚,外面下雪,你跟着我進府說話吧。”他的目光順帶的掃過樟五和目七兩人,而這兩人在他們說話時,已退離許多步,現時低頭由着連皓的目光掃視。
江飛揚擡頭望着連皓,又轉頭打量下馬車停放處,見到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江飛揚纔不得不轉頭衝着連皓說:“連將軍,我想到你的府裡住幾日。你如果覺得不方便?你現在請直言。”連皓聽着江飛揚的這個稱呼,他眉頭一皺的盯着江飛揚,想想最終還是忍受下來,問:“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孃親突然決定要你跟我住些日子?”
江飛揚先是咬牙不說話,瞧得連皓眉頭深皺起來,他實在受不了江飛揚這扭捏勁,他直言衝着江飛揚說:“行,你實在不肯跟我說實話,我也不用問你。你孃親就坐在那車裡吧,我直接過去問她。”連皓說完那話,擡腳直接往馬車處走去,江飛揚伸手拖住他說:“你不要過去跟我孃親說,我直接跟你說。不過,你要先跟我說實話,你到底願意不願意我住你這邊來?”江飛揚說完這話,那眼神盯住連皓的神色,眼都不眨一眼瞧着他的臉色。
爲本書第一個護法see_an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