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始

飯後,小孩們都在另一個房間看電視,而大人們都在外面聊天,似乎是在聊黃麗娜的事,奶奶在廚房燒水,一個接着一個的叫小孩們洗澡。(溫馨提示,後面的內容吃飯時誤看)

由於是夏天比較熱,男孩們是都在廚房外的屋檐下洗澡,而女孩們是在廚房斜對面的豬圈旁由木頭組成的小浴室裡洗澡。

說是小浴室其實也沒有水,裡面由磚頭組成的廁所,在上廁所時還要提起廁所蓋,由於衝不了廁所,所以屎積累在下面,在上廁所時還要小心屎不要濺到屁股上。

洗澡水都要靠自己一桶一桶的提上去,在提的過程中還要小心旁邊的雞鴨卷地上的屎。

黃麗娜本着能拖一會是一會的想法,她心裡期望着晚一點媽媽就能忘了今天要和她通話這事想洗完澡再打電話。

可惜事與願違,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是妹妹接的。

“嬸嬸!你想我不?”妹妹歡喜的看着屏幕裡的媽媽大聲說。

“誒!四寶嬸嬸想你,你姐姐呢?叫你姐姐接電話。”

黃麗娜本以爲媽媽和妹妹會多聊幾句這樣好讓她有點心理準備,甚至此刻她的心裡依舊僥倖的想着媽媽能夠忘了這件事。

她絕望的接過手機,“媽,”她邊說邊往外面走,她不想她被訓時還被弟弟妹妹嘲笑丟了面子。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應該清楚吧?”又是這句話,都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你們不會覺得煩嗎?她在心裡有些煩躁的想。

“嗯。”她表面還是恭恭敬敬的道。“你沒錢就不能問我嗎?爲什麼要去偷呢?”媽媽皺着眉,“你要錢你要買什麼?每天呆在學校你有什麼要買的?”

黃麗娜知道自己不能跟媽媽說她買了什麼,不然她會訓的更厲害或許還會再被打一頓。

因爲在她三年級時,當時班上流行mp3她也想要一個,便用學校的公共電話打電話給媽媽說自己也想買一個。

“你買什麼買?你知道昨天我給你老師打電話,你老師怎麼說嗎?”

“說,說什麼?”黃麗娜害怕的問,她真的一旦媽媽說這句話準不是什麼好事。

“上課說小話還搞小動作吃東西,黃麗娜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哪來的這麼多東西可以吃?你是腦子裡只想着吃嗎?你能不能給我好好讀書?啊?算我求你了行嗎?”她似乎覺得黃麗娜不說話讓她有一種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感覺,於是她生氣的問道:“你在聽嗎?你最好別讓我知道。”

“沒,沒有”黃麗娜的聲音帶着哭腔,“我在聽,我一直在聽。”

“算你識相,你回家給我等着”說我她就掛了電話,回到家後她果不其然的被打了一頓。

當時的她在想什麼?好想在想爲什麼媽媽從來沒誇過我?爲什麼我就這麼差勁?

“你在聽嗎?你是不是把手機放在旁邊了?我都沒看到你的臉。”媽媽憤怒的問。

“沒,沒有。”黃麗娜馬上回道,她知道如果她現在沒有說話,雖然媽媽不在她身邊打不了她但大大,大娘會代替她打她,“我沒買什麼。”

“沒買什麼,你還偷別人錢?你給我講實話,我不想聽你講廢話,快點。”媽媽命令道。

“我,”黃麗娜猶豫道,腦子裡飛速的思考着到底該怎麼說才能把懲罰降到最輕,“我買了書。”

“買書?你買書我還能不給你錢?你是不是又買你那些小說漫畫?啊?說話。”聽到黃麗娜又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媽媽又暴躁的吼道:“你是耳聾了還是啞巴了?話半天都說不出來嗎?”

“不,不是。”黃麗娜被吼嚇到了,“是……”

“是?”媽媽似乎有點震驚她居然就這麼承認了。“你還好意思說是?怪不得天天成績提不上去,原來天天是看這些書去了,你就不能看看你的語文數學書嗎?”

“嗯……”

“嗯?你只會說嗯嗎?過兩年你就要考初中了你要是沒考上三中你就別讀書了,到時候叫奶奶買兩隻牛給你放。你知道譚亨家的小孩嗎?”媽媽的語氣逐漸冷靜了下來。

“不知道”黃麗娜小聲的回答。

“就是放牛的那個,他們家就是覺得讀書沒用就不要他們讀書了,你要是沒考上三中那你跟他們一樣別讀書了放牛去。”媽媽話語中帶有威脅的恐嚇着黃麗娜。

“知道了。”說完媽媽就掛了電話。

黃麗娜是不可能問媽媽要錢的,因爲她開不了口,奶奶總是說媽媽在外地工作很不容易,她是老大更要體諒媽媽,媽媽也總是說自己沒次都是吃3塊錢的餃子,連她偷別人的錢都是大娘還的。

在她的認知裡,大娘大大是最有錢的,連媽媽之前都幫她們家做事,奶奶更喜歡老二,老四,不喜歡她和弟弟也是因爲黃正元沒有出息相比之下大大更有出息。

“黃麗娜,黃麗娜”奶奶喊道,“快點過來洗澡。”“哦,來了”黃麗娜趕忙跑過去。

在她打水的時候奶奶過來問:“你知道自己錯了沒?”“嗯”黃麗娜悶悶的回答。奶奶繼續說道:“我們大家說你也是爲你好,不是爲你好我們纔不會說你,你看大大,大娘這件事完全可以不管你,這是看你可憐爸媽都不在,你看黃正元會管你嗎?他巴不得跟他的私生女過。”

“嗯。”說完黃麗娜就吃力的提着兩桶水到浴室洗澡,邊洗她邊回憶,其實她不僅偷了錢,還偷了麪包,辣條和明信片。

在讀那個補習班前,因爲媽媽和大娘不允許,她從來沒有吃過辣條,很偶然的一次同學給她嚐了一下辣條,起初她是拒絕的,但是那個學校不是以前的實驗,誘惑她的又何止是一包辣條,還有各種各樣她以前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漸漸的她喜歡上了吃辣條,但由於補習班規定每人每天零花錢只有一塊錢,但她又實在饞那個味道,於是,她只能去偷錢去買辣條,偷別人的辣條。

她曾經在實驗讀書的時候因爲學校管的很嚴,不知道什麼是明信片,後來由於黃正元嫌實驗的學費太貴轉學了,但是因爲家裡沒人有時間管她,大娘自己也有小孩又嫌麻煩,家裡就將她放到補習班每月放一次假。

補習班裡有很多的六年級姐姐追星,她不知道什麼是追星,但又希望她們說的自己也想參與進去,於是便說自己也喜歡他,後來因爲六年級姐姐說要帶明信片去考試就能考好,但她又實在沒錢買於是只能去偷明信片,還好她們喜歡人是這個組合的。

黃麗娜悄悄的趁着沒人的時候走進教室,偷偷的打開她的書包,快速的找着明信片,終於找到明信片後,她快速的翻找着,最終她找到了幾張他的明信片鬆口氣,沒管正在發抖的手,迅速的把明信片放到自己口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