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感染

黑暗降臨到了傑拉爾德的基地,它開始散發出恐懼的氣味,只要你是一個妖精,無論如何都能聞到恐懼的味道。

即使是最健忘的人類最終也開始注意到正在積聚的黑暗大氣。每個人都開始變得緊張,他們本能地加入到熟悉的小團體中尋求保護。

她不喜歡這樣。她不確定這種情況是否以某種方式泄露了出去,或者是否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管是什麼原因,每個人都明顯表現得不正常。她的情緒變得更加惡劣,她在等待夜幕降臨時對每個人都怒目而視。

她訂購了三倍的手錶,並讓她最信任的人也做了其他準備。這些包括營地中央的另一個巨大的篝火和她讓一些強盜挖的一個大坑。這場大火應該是爲了慶祝,而這個坑是官方的儲藏室,但是即使是休斯也能看出大多數強盜感覺到這個解釋有些不對勁。

休斯還注意到,異常多的強盜裝備了新式長矛,擁有長矛的人總是站在一起。這可不僅僅是有點可疑。

這些武器一定來自她偷的寶藏。長矛通常不是亡命之徒的常用武器。它們很難隨身攜帶。

休斯在幫忙挖坑的地方饒有興趣地觀察着這一切。他喜歡挖掘,但是這個洞越來越大。它已經比他的身高更深了。當他用爪子挖進土裡,躲開任性的剷刀時,他想知道他們要在裡面埋什麼。

每隔一段時間,這個小妖精就會爬上來,向坑外窺視,以確保他沒有錯過任何令人興奮的事情。什麼都還沒發生,但每個人似乎都緊張地屏住呼吸,向影子撲去。

很快,天色變得足夠暗以至於很難看清,所以人們點燃了火來照亮這片空地。不僅大篝火被點燃,空地周圍的幾個小火也被點燃。

最後坑完了。它被挖得有一個人那麼深,寬度足夠十幾個人擠進去。做完這些後,艾克和休斯走到她身邊。

強盜首領站在營地的一角,凝視着外面的樹林。在她周圍,傷病員聚集在一堆小火旁。周圍總有幾個這樣的人。他們中的一些人康復了,另一些人沒有。當他們走近時,休斯可以聞到各種草藥的刺鼻氣味下腐肉的惡臭。

“那麼,你怎麼看?”她問艾克。

她沒有轉頭去看他們,而是繼續仔細觀察空地邊緣的樹林。火發出的光把影子一路推回到樹上,但沒有穿透它們。

“這是個還算過得去的計劃,只要你不介意拿自己和傷員冒險,”他疑惑地回答。

“啊,我比大多數人更不擔心食屍鬼。通過我的血管運行的魔法將確保這一點,”她回答他,她轉過身,傲慢地笑着。

“不要過於自信。即使是船隻也可能成爲食屍鬼的普通武器的犧牲品,”他告訴她。休斯覺得他感覺到了他聲音中的一絲關切。

“就各就各位,等着瞧吧,老頭。如果你擔心我,那就確保你不要在我背後開槍,”她輕蔑地回答說,她轉身走向樹林。

接着,艾克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咕噥着告別,而是很快地向她微微鞠了一躬,臉上閃過一絲幽默的笑容。

“如你所願,”他告訴她,然後轉身走開了。

當她好奇地注視着艾克的背影時,困惑顯而易見。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臀部的劍上時,他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即使只是在她恢復之前的短暫的一秒鐘。

休斯和他的主人把她留在那裡,走向附近的一堆板條箱,這些板條箱被放在幾根柱子之間的油布下。

一到那裡,艾克就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坐了下來,在那裡他可以看到營地的大部分,但卻被隱藏了起來。他把弓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休斯輕吟着。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哪裡都不知道。艾克顯然在等待着什麼,有時它的獵物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出現。

休斯嘆了口氣,在主人旁邊坐下。他走神了。他們在找什麼東西,可能是那些食屍鬼。這是否意味着食屍鬼會直接進入營地?這看起來非常愚蠢,除非食屍鬼非常強悍,如果是這樣的話,弓有什麼用?

營地在他們周圍慢慢停下來。儘管大多數盜匪都很緊張和害怕,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然不會整夜不睡。最終,地上散落着熟睡的屍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擠在燈火通明的爐火旁。

傑拉爾德的額外警衛大羣巡邏營地的邊界。休斯坐在那裡,無聊至極,他注意到他們似乎在避開她和傷員所在的營地。她自己似乎只是坐在火邊休息。

他的主人提到了一些關於誘餌的事情。休斯悄悄地竊笑。他們是不是在用她做誘餌?太荒謬了。沒有哪個野獸會蠢到去追她。那簡直是自殺,但如果他們真的嘗試了,那肯定會很有趣!

休斯打了個哈欠,想試着睡覺,但他很快決定反對。他想熬夜看這些可怕的東西,無論如何,艾克可能會叫醒他。他們去打獵時,他通常都是這麼做的。

當篝火開始熄滅時,休斯看着一羣強盜從黑暗的樹林中出現,漫不經心地走向受傷的地方。他開始認爲不會發生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直到身後傳來的布料移動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艾克爾身體前傾,非常仔細地觀察着這羣新來的匪徒。他慢慢地準備他的弓。休斯驚訝地揚起眉毛,又看了一眼那羣走過來的人。

他們看起來很正常,可能剛從森林或其他地方解手回來。至少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但是當他們走近越來越暗的火光時,休斯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們的衣服和大多數強盜穿的粗糙骯髒的衣服非常相似,但是他們的樣子更糟糕。在黑暗中很難注意到這些人,但他們身上只裹了些破布。

也許這些匪徒遭到了襲擊,這就是他們前往受傷地區的原因。這也許可以解釋爲什麼艾克對它們感興趣。

小妖精注意到的下一件奇怪的事情是這些人是如何奇怪地同步的。這是微妙的,他們的行動就像他們一直意識到對方,就像一羣掠食者,甚至是一個人。休斯震驚地意識到,人類不會那樣移動。

那些看起來像人的東西現在幾乎就在傷員身上。一陣風吹過休斯,帶來了一股新的氣味。它有人類的味道,但也有疾病的味道。

休斯意識到這種氣味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但在此之前他沒有認出來。這太輕微了。

“不是男人!”休斯緊張地對艾克耳語。

他的主人顯然相信了他,因爲他點了點頭,把箭搭在了弓上。然後,他站起來,看到了一個東西。

就在一支箭從他的弓上射出之前,艾克嘴裡發出了一聲夜鳥的叫聲。箭嘶嘶地穿過空氣,刺進了一個人物的胸膛,帶着空洞的拍擊聲將它擊倒在地。

很快,又有十幾支箭從黑暗中飛出,射向他們的目標。艾克的鳥叫聲是進攻的信號。

突如其來的箭雨落在了休斯認爲是食屍鬼的東西上。箭猛烈地射向食屍鬼的身體和頭部。大部分倒在地上抽搐。

休斯實際上有點失望。他一直期待着更令人興奮的事情發生。這太容易了。

然後,食屍鬼開始重新站起來。從他們身體裡伸出來的箭並沒有阻止他們,甚至沒有減慢他們的速度。一個接一個,瘦弱的衣衫襤褸的人站了起來。

空氣中充滿了不和諧的非人的嘶嘶聲,現在顯然非人的生物以不自然的速度衝向他們的目標。附近的匪徒和傷員驚恐地大叫。

她從藏在傷員中的地方站起來迎接他們。她的劍躍入右手,一把長匕首出現在另一隻手裡。她黑色的斗篷在身後飄動,當她向前衝去攔截食屍鬼時,她的刀刃在空中閃爍。

在休斯旁邊,艾克一邊咒罵一邊跳起來,拔出了自己的劍。小妖精聽到身後其他亡命之徒的反應。

“該死的東西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艾克憤怒地啐了一口,衝向食屍鬼。

休斯試探性地跟在主人後面幾步遠的地方。這並不是因爲他害怕;很明顯,他只是不想礙事。

在他們前面,傑拉爾德已經和食屍鬼展開了閃電般的肉搏。她在他們和他們的瘋狂攻擊周圍跳舞。她的刀片劃破了它們,並向空中噴射出令人不安的黑色血液,但她似乎沒有對這些生物造成任何真正的傷害。他們只是不停地來。

有七個食屍鬼,其中只有四個配備了任何類型的武器。兩個拿着劍,一個揮舞着一把長匕首,一個笨拙地揮舞着一把伐木斧。手無寸鐵的人似乎非常樂意赤手空拳地攻擊,他們用純粹的速度和非人的兇殘彌補了技巧的不足。

隨着休斯跟着艾克越走越近,他更清楚地看到了襲擊她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很瘦,他們裸露的皮膚是蒼白的蠕蟲白色,讓他想起蛆肉。

在戰鬥中,他們臉上的頭巾和圍巾從幾個人身上掉了下來,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和可怕的憔悴的臉,黑色的眼睛裡除了瘋狂的飢餓什麼都沒有。

食屍鬼在貪婪的狂怒中不斷向前撲倒,同時無視他們在前進中受到的任何傷害。傑拉爾德躲在一把野斧的揮動之下,以一刀刺向對手的胸部進行反擊。然而,她不得不迅速撤退,因爲另一個食屍鬼從她的另一邊走過來,用生鏽的匕首向她砍去。

她向後撲倒以躲避這一擊,但最終失去了平衡,離另一個食屍鬼太近了。它張着大嘴,貪婪地尖叫着,一隻帶爪子的手朝她的臉揮去。這一擊連接並使她螺旋穿越地球。

雖然這些生物看起來是不經思考的狂戰士,但他們在一起戰鬥得如此之好,幾乎就像是在編隊。這羣食屍鬼一分爲二,其中三個繞着她轉,另外四個突然停下,衝向受傷和生病的人。

那些能移動的傷員現在正在奔跑,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幸運。當食屍鬼撕裂受傷的強盜時,恐懼和痛苦的尖叫聲充斥了整個夜晚。

她拉着自己的腳,因爲她看到了她周圍的食屍鬼。她舉起匕首擦了擦自己的臉,滿臉怒容地看着沾滿鮮血的匕首離去。她半邊臉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強盜首領朝最近的食屍鬼吐了口唾沫,舉起了武器,然後又投入了戰鬥。

這時,艾克已經到了那些正在享用受傷者還在抽搐的屍體的食屍鬼面前。他們在他和她之間。他衝過去,對着一個彎下腰往嘴裡塞滿血腥人肉的食屍鬼發動了一連串的砍殺。

他的攻擊只給了蒼白的怪物一些表面的傷口,並迫使它後退一步。突然,附近的食屍鬼發出嘶嘶聲,從他們瘋狂地吃着可怕的食物的地方站起來面對他。

對他來說幸運的是,最近的巡邏隊和瑪麗安就在他身後。當這些生物都試圖衝向老偵察兵時,矛兵擊退了食屍鬼。匪徒們一起把長矛向前刺去。一堵鐵刃尖牆將寡不敵衆的生物推了回去。

一半的食屍鬼幾乎立即被幾支長矛刺穿,以固定他們的位置。另外兩個通過了。

第一個食屍鬼將長矛推到一邊,以令人恐懼的弓箭步攻擊方式躍過其餘的食屍鬼,但沃爾沙已經準備好了,她的長矛在它落地前就穿透了它的胸膛。然後,她把昏迷的空中食屍鬼轉過來,把她的矛尖猛地扔進附近的一個桶裡。食屍鬼又打又吐,但是被卡住了,不能動。

當第二個食屍鬼攻擊時,一個強盜用他的矛尖刺穿了它的內臟。它不斷出現;這種生物開始爬上現在已經變黑的血淋淋的矛杆去抓武器的持有者。

看似不可阻擋的食屍鬼被終結了,因爲艾克雙手揮刀砍向了它的脖子。這個生物劇烈顫抖,吐出黑色的血,聞起來像腐肉。然後,它就軟了。

與此同時,傑拉爾德拼命地試圖阻止其他三個食屍鬼。她已經突破了他們的包圍圈,但不得不不斷移動和攻擊,以防止他們重新獲得它。

強盜首領也成功地用一記重擊使一個食屍鬼的手臂殘廢,現在它無用地掛在食屍鬼身邊。另一隻一瘸一拐地追着她,黑色的血從它大腿上深深的傷口中滲出。然而,很明顯,她越來越慢,而食屍鬼似乎無法疼痛或疲憊。他們只是不停地來,最終會拖累她。

艾克從他戰鬥的地方擡起頭,看到她遇到了麻煩。他從矛兵身邊退後一步,挪過去以便看得更清楚。然後他將劍入鞘,拿起背在背上的弓。他小心翼翼地準備射門。

當未受傷的食屍鬼停止尖叫時,艾克的箭穿過了它的頭部。它倒了下來,開始像一條巨大的脫水蛆一樣在地上撲騰。這使得她只能和兩個受傷的食屍鬼戰鬥。

在一瘸一拐的食屍鬼追上來之前,她從它脆弱的一側只用一隻正常工作的胳膊迅速轉身攻擊食屍鬼。她的劍咬進了它不設防的脖子,當它倒下時,黑色的血噴了出來。一瘸一拐的食屍鬼然後向她撲來,試圖抓住她失去平衡。

傑拉爾德看到了它的到來,將她的匕首在空中劃過,刺進了食屍鬼的眼眶。它尖叫着顫抖了幾秒鐘,然後繼續攻擊。

這就是她所需要的全部時間。她轉過身,拔出另一把匕首,然後對着最後一個食屍鬼發動了一陣旋風般的砍殺。它試圖無視他們,衝向她,但她很容易地滑開了。

遍佈它全身的大量小傷口和嵌在它眼睛裡的刀開始把這個食屍鬼磨損。它動搖了,她拉德的劍撕裂了它的喉嚨。

這個蒼白的生物開始抽搐,但當它惡毒地盯着她的頭時,仍然保持直立。當它再次撲向她時,鮮血從撕裂的喉嚨中涌出。當食屍鬼在跳躍中倒下時,她閃到了一邊。現在,沒有一個生物還活着。

她放慢了速度,停止了移動。她喘着粗氣,臉頰上的傷口在不停地流血。

她盯着她面前地上的三個殘疾食屍鬼看了幾秒鐘,以確保他們不會爬起來。她哼了一聲,放下了武器。

“嗯,這是最簡單的部分,”她告訴艾克,他跑過來扔給她一袋醫療用品。

偵察員哼了一聲作爲回答,她開始擦拭自己,並在臉上塗上藥膏。

一旦她完成了,她命令矛兵讓所有人遠離剩下的食屍鬼。休斯試圖靠近一點看遺骸,但是矛兵把他趕走了。妖精並沒有太難過,反正這些生物被撕裂的身體聞起來真的很糟糕。

然後,傑拉爾德讓她的一些手下用長矛將食屍鬼推到一塊防水布上,並把防水布扔進休斯幫忙挖的坑裡。被食屍鬼碰過的東西或者他們的血都被扔進了坑裡。

這包括衣服,甚至她的。她脫下皮革,也扔了進去。休斯瞥了一眼一個瘦瘦的、肌肉發達的、傷痕累累的身體,然後瑪麗安把一件乾淨的斗篷披在她老闆的肩上,遞給她一些新衣服。

“該死的食屍鬼!我喜歡那件盔甲。至少我們現在不必擔心進一步感染,”她咒罵道。

“沒錯,但我們還是要擔心那些已經被感染的人。這些食屍鬼可能在他們餓到開始綁架人之前已經潛入營地幾次了。

然後,他不安地看着那些被用來引誘食屍鬼出來的受傷者的遺體。他顯然不喜歡他們被用作誘餌。

“那你呢?我怎麼知道你沒有被感染?”她揚起眉毛問他。

“我總是隨身攜帶一瓶銀粉和大蒜提取物,就是爲了這種場合,”艾克回答說。

“又貴又偏執,我認可。如果我還沒有免疫,我就不得不從你那裡把它偷走,”傑拉爾德說,她對他快速地笑了笑。

“這是我告訴你的唯一原因。別讓我分享就好。我自己都不夠,”他說。

“那太糟糕了。在這裡,我希望跳過這下一部分,”她回答說,她開始走向營地的中心。

“恐怕這是不可能的,”艾克告訴她。“我們仍然必須封鎖營地,儘可能地隔離每個人。你不會知道誰被感染了,直到疾病發展到一定程度,銀和大蒜開始灼燒他們,即使這樣,你也會擔心疾病的爆發和進一步傳播。”

"你見過多少次食屍鬼襲擊,艾克?"她突然好奇地問他。

“現在是三個,太多了,”他怒視着回答。

休斯在跟蹤他的主人。他們走過一羣圍坐在火堆旁、表情震驚的強盜。小妖精很高興遠離令人毛骨悚然的食屍鬼。他們一點也不像動物。

休斯深深吸了一口乾淨的空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當一股不受歡迎的氣味搔到他的鼻子時,他猛烈地打了個噴嚏。出於本能,他轉頭看着附近的一個強盜,開始嗅起來。出於好奇,他走近去尋找更好的氣味。

艾克停下來,詢問地看了小妖精一眼。

“你在幹什麼,休斯?”他問小妖精。

“聞到食屍鬼,”休斯回答道,他專注地盯着坐在旁邊的一個人。

強盜正盯着休斯,臉上帶着非常擔憂的表情。然而,在這個男人說什麼之前,她走過去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在她的關注下畏縮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甚至不用說話就能下達命令,比如閉嘴,否則我就捅你一刀。

“你能聞到感染源嗎?”她問小妖精。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和休斯說話。小妖精呆住了,因爲他突然成了每個人全神貫注的中心。強盜首領的黑眼睛讓他很不舒服,胃也不舒服。

"他聞起來一點也不像食屍鬼,"吃驚的妖精回答,傑拉爾德對他的回答邪惡地笑了笑。

“現在,我猜你終於讓自己變得有用了,”她告訴他。

她很高興,很快就讓“休斯”巡視了營地,嗅了嗅每個人。如果有人聞起來不對勁,或者休斯只是不喜歡他們,傑拉爾德的幾個打手就會把他們拖走。

受感染的人被隔離起來,直到他們能被檢測。弓箭手被安置在感染區周圍的位置,如果他們有任何企圖,就從遠處殺死他們。他們都沒有。她清楚地說明了試圖逃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沒有人想考驗她。

最終,這種疾病發展到可以對強盜進行測試的程度。休斯饒有興趣地看着一把銀色的小刀在他們的皮膚上劃過。受感染的人的肉在接觸時會燃燒並形成紅色的傷痕。

然後是殺戮,被燒傷的人無法被拯救。當他們試圖逃跑時,傑拉爾德要麼將他們斬首,要麼被弓箭手放倒。

他們的屍體隨後和成堆的柴火一起被扔進坑裡。當每個人都靜靜地看着的時候,一塊石頭面對着她,把一個火把扔進了洞裡。咆哮的火焰爆發出來,吞噬了所有死者的痕跡。

在那之後的幾天裡,營地安靜而沉悶。在襲擊武器車隊和食屍鬼襲擊之間,營地的人口急劇減少。許多匪徒失去了朋友或戰友,其中有些人甚至參與了朋友的死亡。

不過,也有例外。像往常一樣,她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除了她自己,而且艾克認爲大多數強盜都是人渣。

奇怪的是,這些事件讓休斯結交了一些新朋友。一些病人被及早發現,他們能夠用銀粉和大蒜治癒自己。沒有妖精的警告,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被感染了。

休斯因此受到幾個強盜的歡迎。他們甚至開始偷偷給他零食,他開始發胖。他不僅得到了美味的食物,還開始覺得自己是這個部落真正的一員了!她自己告訴他,他是有用的。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然後有一天晚上,小妖精休斯最後一次蜷縮着睡在了主人的帳篷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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