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神情緊張,卻分外的惹人可憐。沒有什麼存在感,也不知道是什麼來到這裡的,可是當見到張黑牛大顯神威的時候,小小的眼睛中卻充滿了羨慕與渴望。在被衆人的環視之中,現在的他分外的緊張,從小的經歷令他養成了膽小怕事,極度自卑的性格,但是經歷了風雨的考驗的他卻對自己的堅持也是分外的堅決,望着眼前的張黑牛。雖然這位大叔長得猙獰可怕,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有少的好人,多少次若是沒有這位大叔的幾個饅頭,不但是自己,就連自己那幾個小夥伴也被餓死在街頭了。
張黑牛不會因爲小乞丐的身份就會對其有什麼輕視的感覺,畢竟大螞蟻是螞蟻,小螞蟻也是螞蟻。螞蟻和螞蟻之間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只是這隻比較引他的注意,雖然每日在街頭辛苦的討飯,但是這小乞丐個性倔強,卻不會喜歡欠別人的心情。自己也不會親手給他,令他隨手拿了,過個幾天,飯店門前也會出現幾捆乾柴,若是些其他的,東西不多,卻可以看出這小乞丐的爲人。
對於這小乞丐,張黑牛本人來說是比聞重更加的滿意的。
“自然可以!”張黑牛也沒有什麼不能傳授的武技,就怕他學不會。此話一說,大令周圍的衆人平生出幾分羨慕。那小乞丐聞言竟然是喜極而泣。卻有秀娘溫和的將其摟住,道:“哭什麼,乖孩子,以後你也是爲孃的孩子了!你那幾個小夥伴呢,一起接來,平時倔強的厲害,今天改了性子了……以後有你師父和爲孃的照顧,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那小乞丐哭的更是厲害。
小青也叫了起來道:“阿爹,我也要學!”
聞重的眼珠宛如燈泡,叫道:“師父,我可是你的大弟子,你這麼好的功夫怎麼掖着藏着的!平時也不漏個兩手,我這大弟子還一直以爲您老只是一身的神力驚人!”這話一出,卻遭來小青的一擊,聞重與小青鬧了這許久也是習慣了,這身體已經靈活到了一個驚人的境界,下意識的一躲,心說小命得保。小青怒叫:“什麼大弟子,你是大弟子,我是什麼!”
“你是大師姐!”聞重抱頭鼠竄。小青這才滿意。這兩人是玩鬧慣了的,大家也沒有將他們玩笑當真,只是紛紛向張黑牛道喜,收了一位弟子。這是江湖之中的大事,雖然現在並不適宜舉行相關的儀式,但是以路遙爲的衆人還是建議喝上一杯敬師茶。衆人一路說着回到了廳中,秀娘卻帶着小乞丐下去收拾一下,這時間講究尊師重道,這第一次拜師可不能渾身髒兮兮的。
中途有幾個以前城中的官員向路遙等請示有關的事宜,象物資的分放,人員的安置等,路遙與月虎等人也不能暫告退去了。只是宋平和幾次囑咐張黑牛莫要忘了應允的事情,還提出是否可以選擇其中最精銳的士兵由張黑牛親手調教,在作爲老師傳授下面的士兵。張黑牛聞言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也答應了。月虎等人一聽有這樣的好處,那也道解釋是否旁觀,張黑牛想了一下,卻回答他們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專門爲其謄寫幾捲心法招數。卻令衆人喜出望外。
張黑牛不喜多言,卻有小青與聞重鬧個不停,手中的藏龍只有自己可以掌持,這廳中攜帶多有不便就所後插在了門口。旁的人盡皆去了,唯一的就只有秦裳一個人與其對坐。
張黑牛當,秦裳卻斜向與其。眼中盡是對張黑牛的迷惑與不解,他的出身,武功,爲人,對於秦裳那都是一個迷,而這諸多的迷卻又產生出一種奇異的魅力,緊緊的吸引住秦裳的注意力。望着張黑牛那雄壯的身體,秦裳隱約的想起當是那冰天雪地之中,身上臉上竟然是一片火熱,心想自己的命卻是他救的,這世人對於恩怨記得極爲的分明,秦裳自然是不能忘懷。
秦裳左思右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腦子混亂,全不象平時那個冷靜機智的樣子,這人生無非就是一場交易,他能給自己想要的,那自己就給他想要的,如此而已。事實已經證明他的確是目前唯一能夠幫助到自己的人,秦裳反覆思考了一下,決定試探一下,看看周圍的環境,兩個小的可以忽略不計,這似乎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張黑牛此時心中也在思考日後何去何從,最初他沒有這樣的想法,每天過着他一成不變的生活,卻好像又恢復到了從前在皇宮中的生活一般,當然現在的生活更加的美妙,起碼晚上有一個火熱的身體溫暖着自己,令自己有種卻是的活着的感覺,白天又有許多的人歡歡樂樂的,他雖然並不曾表露過自己的感情,現在的他對於這樣的日子更爲的滿意。沒有了以前的刻苦修煉,沒有了以前的冷冷清清,更沒有了那彷彿寂寞的宛如死去的孤單。現在活着很好。
但是隨着一場大戰,生活改變,在牢獄中路遙的話令他對於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新的看法。但是究竟要如何的去做,張黑牛自身卻本明白。一切順其自然好了,張黑牛決定順天而爲,萬事天註定,今世的他不想那麼的痛苦。就在張黑牛決定了自己的想法的一瞬,身上的氣息也生了奇妙的變化,一種雲淡風輕的飄逸不符合形象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秦裳揉了揉眼睛,剛纔的張黑牛還是張黑牛,但是現在的張黑牛卻有了一點點的不同,是錯覺嗎?秦裳決定遺忘,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搞明白張黑牛的想法,如何說動張黑牛對自己給予幫助,她開口道:“張老闆……承蒙您的大恩,要不裳兒怕是要葬身於冰天雪地當中了!”一陣淡淡的香風,順着秦裳的櫻口吹向了張黑牛。
“秦姑娘不必在意,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張黑牛突然間卡住了,這話他竟然聽人出的,可是這怎麼自己遺忘了下面的部分,奇怪呀!自己一般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其實也不怪張黑牛,他平時不多話,別人說什麼對於他也是過耳風,沒有可以的記,卡殼也是在所難免。
一陣尷尬。
“七級浮屠……”秦裳幽幽的道,不知道張黑牛是無意又或是有意,難道是在戲侃自己,但是看這個大粗漢的樣子又不象,道:“裳兒對於張老闆的感激是銘記在心的,卻不知道張老闆以後要如何的處置裳兒……”秦裳故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其實是想試試張黑牛是否對自己有企圖。
張黑牛奇怪的看了秦裳一眼,秦裳的武學層次沒有達到張黑牛的程度,不知道張黑牛的感官之敏銳已經到了乎常人的境界,不過並不是張黑牛懷疑她,而只是張黑牛心中奇怪這秦裳姑娘怎麼與常人不一樣,秀娘做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心臟加快,血流加,渾身上下無不熱,這位怎麼除了表情以外,其他的照舊,難道是有什麼病症?但是張黑牛還沒有充當一位醫生的自覺,奇怪也只是奇怪,道:“秦姑娘若是有地方儘管前往,想留下的話張某全當多了一張嘴,況且秦姑娘的廚藝精湛,對我張家老店的幫助極大!”
秦裳用力的望着張黑牛的眼睛,研究其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模棱兩可的話,沒有任何的意義,秦裳道:“裳兒早已經無家可歸,可是張老闆的店面也已經燒成了灰燼,裳兒想要爲張老闆效力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張黑牛道:“這店還會有的……”
此時秦裳的眼睛之中卻有種奇異的光芒,道:“難道張老闆還能蝸居於這老店之中?”
張黑牛的臉色爲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