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但是直到此時,她還不太明白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事情對於其而言,真的是有些古怪,方纔被盯住的一瞬間,她的心中竟然會生出一種被殺死了的感覺這實在是……宋惜惜疑huò不已。
前倉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是那麼好看,宋惜惜自然是不明白剛纔的一刻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前倉休卻不可能不明白,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是身爲城衛軍第八統領的宮本虎次郎對宋惜惜壓制了精神壓制,這種技巧是隻有一流武者,並經過相當程度精神磨練的高手才能夠使用的招數而這位宮本虎次郎顯然對這招數掌握的可謂是爐火純青,甚至於比之前倉休這種專門研究精神之術的大陰陽師相比都不會遜色太多,其對於精神之術研究的深度與廣度雖然不及前倉休這樣的專業人士,但是很顯然其精神之術所擁有的強大殺傷力,卻是前倉休所不能比擬的。
這就有點好像是學院派與野路子之間的分別
前倉休是學院派,身爲大陰陽師,對於精神之術有着一個系統而全面的瞭解,不過也是因爲了解的過於系統與全面,這令前倉休在某一個方面深入研究的並不多,他差不多是什麼都會,但是什麼也無法鑽研到最深的層次,不過隨着其在這方面的研究不斷的增加,其可以逐漸的深入下去,直到完全的掌握,其擁有很大的潛力
至於宮本虎次郎則是野路子的代表,其作爲一個武者,尤其是一個身經百戰,並足以將戰場之上的煞氣凝聚一身,足以見其對於精神之道有一定的瞭解,但是他的瞭解完全是得自於實戰當中,在各種實戰的環境當中,宮本虎次郎自然而然就明白了精神之術的運用之道,在其的身上所具體表現的就是煞氣的作用利用煞氣,令敵人處於種種不利的局勢,利用煞氣產生強大的負面作用然後以到達戰勝對手的目的,宮本虎次郎在這一方面研究的頗深,但是其卻並不知曉精神之術的其他用途,其只是僅僅的侷限於煞氣的運用而已,而這也是其的侷限之所在,他沒有系統與廣泛的研究精神之術,以至於其的成就只能集中於煞氣的運用之道上,這樣一來,固然其的煞氣厲害無比,但是毫無疑問,其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潛力可以挖掘同時間這種專注於破壞的煞氣運用之道,也不是什麼精神之術的正道
宮本虎次郎就好像是一個偏科極爲厲害的學生,固然在中學的時候,這樣的偏科並不會爲其帶來什麼問題,但是日後想要考大學的時候,卻絕對是一個麻煩
前倉休凝神注目,毫不客氣的以精神之力給予給宮本虎次郎警告,宛如利劍一般的精神之劍狠狠的刺向宮本虎次郎這人實在是膽大包天,雖然他並不知道宋惜惜是何等人也,但是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對自家主人的大小姐施以煞氣攻擊,這顯然令前倉休十分的生氣,而前倉休一生氣,自然就會毫不猶豫的給予警告。
立時間,宮本虎次郎生出反應,其目光閃電般的轉移到前倉休的身上,霎時間宮本虎次郎的眼神變得無比凝聚,一身煞氣猛然間在自己的身周搜索起來,形成一道無形的牆壁其對於精神之術的運用完全是在實戰當中,通過無數次的戰鬥最終形成,雖然是野路子,但是毫無疑問對於戰鬥而言,那是十分的精通。
精神之劍瞬間劃過兩人之間的距離
精神的速度與光速相同,只是其衰弱的速度極快,弱小的使用者,可能其精神力離開自己身體少許的距離就完全的發散,但是強大的使用者,卻足以在視野能夠看到之處,任意的施爲,而不會有絲毫的衰減只不過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基本都是天下極爲罕見的強者
前倉休雖然身爲大陰陽師,但是也不可能做到視野之內隨意攻擊的地步,不過百米之內他還是有把握的
精神之術的攻防,普通人是無法感覺到的,不過如果靠近施術者,短時間其四周所產生的一定變化,敏感者還是能夠有所察覺的,只是比較的微弱,精神之術的攻防無形無相,但是卻可以殺敵於無形當中,這是隻有修爲極高的強者才能夠掌握的技巧,也是成爲強者的一個標誌。
精神之劍狠狠的斬在宮本虎次郎身周形成的護身煞氣之上,霎時間爆發強烈的衝擊,前倉休的面容之上有一道紅光微微一閃,其眉頭輕輕一皺,而宮本虎次郎的身體卻是輕微的搖晃一下,身周的護身煞氣從凝練一下子變得鬆散起來,有一部分煞氣甚至於被完全的擊散,只是轉眼間煞氣又重新的凝聚起來,護衛其的身體四周,不過其體積比之前明顯看出來少了相當的一部分宮本虎次郎頭戴面甲,旁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從其雙眼當中那流lù出來的驚訝目光可以察覺,其的臉色絕不會好看。
不過若非是有前倉休那般的眼力,一般人也無法察覺,甚至於一般人都不知道前倉休突然攻擊,轉瞬之間與宮本虎次郎有了一次jiāo手。
“大小姐,你沒事吧?”宋惜惜的突然間產生的異狀被趙雅兒察覺,其小聲的開口問道,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卻不明白,同時下一刻前倉休所發起的攻擊,趙雅兒也完全不知道。
衆人當中也唯有天圊黠能夠感覺到這一切,當然這也與其本身對於精神之術有相當的研究有一定的關係,之前天圊黠曾經在嵐火島之上輕鬆的破解千道夜子的瞳術,這足以證明天圊黠對於精神之術的研究有所獨到之處只是無論與前倉休這樣的學院派高手,又或是與宮本虎次郎這樣的野路子高手相比較,天圊黠都有相當的差距,而且天圊黠對於精神之術的瞭解,主要偏向於防禦與破解,至於攻擊,她並不具備那樣的條件,自然瞭解的也比較少
也就是說,如果前倉休又或是宮本虎次郎,他們兩人以精神之術攻擊她,天圊黠可以很好的防禦與破解,但是天圊黠卻沒有任何的反擊手段她只能被動挨打而已。
天圊黠察覺了前倉休與宮本虎次郎之間的精神對戰,其不由得相當的吃驚,精神之術的運用到達他們的這個程度,他們都可以說已經擁有了成爲頂尖強者的潛質只是當然這兩人也都各有缺陷,若不能彌補他們自身的缺陷,想要更上一層樓,還是宛如空中樓閣,水月鏡huā一般。
前倉休失之於身體的素質,強大的精神需要強大的身體來承載,若是無法做到,那麼就無繼續窺探上層境界宮本虎次郎則是失之於系統的教育,以及正確的路線,偏向於殺戮的道路,最終也難抵達無上的妙境
天圊黠短時間之內,對這兩人已經有了一個瞭解,如無意外的話,這兩人最終也只有止步於頂尖高手之流,不過這也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前倉休一招過後,並未繼續攻擊,實際上他也只是警告一下而已,並未真的要與宮本虎次郎開戰,否則的話,他的攻擊定然會連綿不斷,直到將宮本虎次郎身周的煞氣完全的擊散,然後給其留下一定的傷勢,這纔算罷休以其此時的修爲,做到這一點並不算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宮本虎次郎雖然厲害,但是也不過是對於一般人而言,對於前倉休這位大陰陽師而言,對方還是太年輕了,當然事實也是如此,對方的年紀還沒有到達其年紀的一半,雖然已經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精神之術,但是想要與前倉休這位大陰陽師抗衡,對方還是早了二十年。
宮本虎次郎的目光落於前倉休身上,立時間將其認出前倉休身爲大陰陽師,儘管在諸位大陰陽師當中並非是顯眼之人,但是最近的一段時間,他的曝光度卻是十分的驚人,基本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宮本虎次郎身爲城衛軍的第八統領,自然沒有理由會不認得這位最近紅極一時的大陰陽師。
看到這位大陰陽師,宮本虎次郎同時也知道了剛纔以強大精神之術攻擊自己的人是誰,不過以其的一身傲氣,此時也沒有什麼脾氣眼前的這位大陰陽師無論修爲,身份,又或是資歷都遠遠得超過自己,自己在這樣的一位大陰陽師的面前,又有什麼好自傲的。
“下官宮本虎次郎見過大陰陽師前倉大人,未知前倉大人到來,下官有失遠迎”身居於馬上,宮本虎次郎做出一個禮節,騎兵見天皇而不必下馬,見到前倉休自然也無需下馬,這是其的特權,而且他此時爲前倉休見禮,也算是給足了前倉休這位大陰陽師的面子。
“宮本將軍客氣了”前倉休點頭回道,他比宮本虎次郎的身份高出不少,面對宮本虎次郎的禮數,他只是做出淡淡的迴應,也就足夠了。
雙方距離有十幾丈之遠,不過看似並未怎麼提高自己的聲音,但是雙方的聲音仍然毫無困難的響徹四周,令所有在場的人都能夠清楚無比的聽到他們的聲音。
霎時間,在場的衆人都知道堂堂的陰陽寮大陰陽師前倉休竟然駕臨此處,一時間衆人都向着這邊望來,前倉休一下子成爲了所有人的焦點一般人若是乍然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定然會有所不習慣,但是前倉休身爲大陰陽師,早就習慣了被人注視,而且對於其而言,這樣的感覺相當不錯感受着從四周衆人目光當中所釋放出來的各種羨慕,敬畏與崇拜的情緒與思想,前倉休整個人也不免有點飄飄yù仙,同時間也更加體會到身爲大陰陽師的超凡與偉大。
“這老頭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宋惜惜此時嚇了一跳,之前她可是完全沒有將前倉休放在眼中,雖然其自稱是什麼大陰陽師,但是陰陽師是什麼東西,宋惜惜完全沒有概念,她所看到的只是一個瘦瘦小小,宛如干柴bāng子一般的老頭子,至於其他的她可是完全不知道
但是現在看來,這乾柴一般的老頭子,似乎是相當的不得了,就算是宋惜惜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得了,不過只是從四周衆人的目光當中,就已經能夠感受到至於就在之前,前倉休以精神之術還擊宮本虎次郎,以示警告的事情,宋惜惜是完全不知道的,她神經大條,精神層面的感應,她比一般人還不如,因此宮本虎次郎之前的煞氣攻擊,只是令她出了一身冷汗,並未真正令其受到什麼傷害,而前倉休的反擊,宋惜惜自然也無從察覺。
“前倉休,竟然是大陰陽師前倉休……”四周的人們忍不住叫道,即便這裡的人都是京都城的達官貴人,但是能夠真正的見到一位大陰陽師,對於這些人而言仍然是一件十分難得,同時也是一件足以令他們jī動的事情。
“前倉大人,真的是前倉大人,我從前見過的,沒有錯……”
“廢話,當然是前倉大人,那個城衛軍的統領不是親口說了……”
“前倉大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很奇怪……”
“他身邊的是什麼人,是家將嗎?看起來不象,哦,那個女子的個頭好高”轉眼間,就有人從前倉休的身上,將目光轉移到了宋惜惜等人的身上,一時間各種的議論之聲層出不窮。
此時就宛如有一萬隻蒼蠅在嗡嗡的鳴叫一般,令人的耳朵有點受不了。
宋惜惜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四周的議論聲音傳入到她的耳中,她一副煩躁的樣子,只不過日出國的語言她是不明白的,否則的話,她若是聽到這些人竟然也開始議論自己,她恐怕是更加的受不了。
“前倉大人,城衛軍無故封鎖道路,害的我等不能回家,您現在在這裡,可要爲我等主持公道啊”有人突然間叫嚷了起來,之前在這裡的這些達官貴人本就與堵路的城衛軍糾纏不休,只是礙於這些達官貴人當中並未有一人擁有足夠的身份地位,而且那城衛軍第八統領宮本虎次郎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千軍萬馬他一人獨擋,只是一人一馬橫立於前,眼前的達官貴人們就休想能夠擅越雷池一步
不過現在,在場的達官貴人們顯然是找到了他們的主心骨
有大陰陽師前倉休在這裡,宮本虎次郎還敢繼續囂張下去嗎?
一時間,達官貴人的求助之聲不絕於耳。
只是前倉休對此並未在意,而對面的宮本虎次郎更是沒有在意,這兩人只是目光相對,互相凝視而已。
前倉休突然間邁步向前,原本在四周大聲求助的達官貴人們頓時間興奮起來,衆人不必前倉休提醒,就快速的讓出了一條道路,此時的前倉休頗有一些摩西分紅海,在海làng當中前進的架勢。
至於宋惜惜等人,則是快速的跟在了前倉休的身上。
此時的宮本虎次郎,其目光卻是極爲快速的在前倉休身邊衆人的身上掃視一圈,然後又回到了前倉休的身上,其目光略爲的緊縮,很顯然其對於前倉休此刻的行爲,心生忌憚之情。
其他的人宮本虎次郎可以完全不必在意,但是對於身份地位乃至於自身的實力都要超過自己的前倉休,卻是不能不在意,但是在意歸在意,職責歸職責宮本虎次郎一人一馬站立原地,並未有絲毫的動搖。
“下官方纔有所得罪之處,還請前倉大人見諒”宮本虎次郎緩慢開口說道,其目光不經意的掃視宋惜惜一眼,他大概知道爲什麼前倉休會不顧身份,突然間向自己發起攻擊了。
只是宮本虎次郎說出這話,落於在場衆人耳中,卻是令人一頭霧水,在場的達官貴人並無能夠掌握精神之術之人,他們自然不可能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真正能夠明白宮本虎次郎話的人,除了前倉休之外,恐怕也只有天圊黠,至於作爲事件的經歷者宋惜惜,她此時也不明白宮本虎次郎的話語。
“將軍雖有得罪之處,不過本座也已然略施小術,還以顏色,真正說起來還算是本座以大欺小,是本座的不對只是將軍冒犯了不該冒犯之人,本座不這樣做,卻是無法向人jiāo待不過所謂是一報還一報,此事已了,將軍又何必在意”前倉休開口回道,一派長輩口wěn,不過他說這話,不但在場的達官貴人都感覺十分正常,就連宮本虎次郎也不會感覺有任何不對之處,畢竟前倉休的身份擺在這裡。
“如此,下官明瞭”宮本虎次郎點頭,目光又多看宋惜惜一眼。
此時的宋惜惜似乎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聽到這話的達官貴人們更加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