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芙蓉按照甄武鳴的指示,變得有點豪放起來,接着種種的手段與技巧接近着張黑牛,只是她沒有什麼經驗,手法異常的粗糙,一直沒有什麼成果,李芙蓉感到有點煩惱,以往都是男人想辦法接觸自己,什麼時候輪到她這位大小姐拋頭露面了。
流民越來越多了,進入中原之後,張黑牛等遇到的因爲戰亂而家破人亡,四處逃難的流民漸漸的彙集成了一個巨大的洪流,張黑牛一衆雖然也幫助了少許的流民,當然其中也有白金月的作用,她作爲一個女性,心腸總是比較的軟的,要是甄家明叔侄,又或是張黑牛就沒有這麼的好心了,不過最近的幾天張黑牛衆人又遇到了一批大乘道教的人馬,被張黑牛清理了乾淨,搜刮了其中的秘藥金銀之後,多餘的糧食分給了過路的流民之後,張黑牛的隊伍後面竟然跟隨起了不少的流民,這令衆人極爲的頭疼。
“張兄,你看應該如何是好?”甄家明叔侄與張黑牛,雲觀月等人湊到了一起商量,馬車中是坐不下,大家都騎着馬隨着車隊一邊的前進,一邊的商量着。
張黑牛向後面看了看,跟隨的流民的數量已經過了千人,從甄家明等人的眼中,張黑牛也現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張黑牛殺人如除草,但是正常的莊稼他是不會動的,就如後面的這羣流民,這些人不過是因爲戰亂毀壞了自己的家園,無奈的跑出來尋求生存的普通百姓,張黑牛等人初時放糧食給他們,令他們看到了一點點的希望,既然就一直的跟了上來。
“總要找一個地方安置他們!”張黑牛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裡可不是邊陲之地,一郡一城所有的土地都是有他們的主人的,誰會接受這些沒用的流民?”甄家明爲難道,現在各郡各城都自顧不暇,戰火不斷的燃起,整個中原之地變成了一個偌大的戰場,各方的豪雄都在這舞臺盡情的演繹着自己的篇章,作爲無辜的犧牲品的平民百姓,也只有無奈的捨棄了。
“這樣說來,如果沒有一個城能夠接受這些流民,他們就會一直的跟着我們?”張黑牛說道。
“正是這樣!可是接受這些流民就意味着巨大的開支與負擔!”雲觀月說道。
“可是一直跟着我們,我們也受不了,我們哪裡有那麼多的糧食供給他們,而且一旦等到了沒有糧食,這些流民難免不會翻臉,到時候我們雖然不懼,但是卻是一場麻煩!”甄武鳴說道。
“前方是什麼城?”張黑牛問道。
“是尊日城!不過不用指望這城主了,這人雁過拔毛名聲極壞!”甄家明說道。
就在這時路上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張黑牛等人停止了說話,車隊集中了起來,以防止意外的生,張黑牛有些奇怪,向一旁的周不同道:“去問問,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
周不同急忙的自馬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流民之中詢問了一下,回答道:“有人在散佈消息,是說尊日城在要開倉放糧,所以附近的流民都聚集了過來!”
衆人一驚,尊日城開倉放糧,可是甄家明不是剛剛說過城主是一個雁過拔毛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大方的開倉放糧了,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衆人快馬加鞭的向尊日城而去,想去看一個究竟,不多時,身旁的流民的數量增加到了一個恐怖的數目,衆人都已經有些心驚膽顫了,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來自各處的流民,白金月十分吃驚,難道大秋朝已經衰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尊日城的城門緩緩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這是一個遠遠在漢沽之上的大城了,單從其高大的城牆之上就開始看出一二。
流民都自四周圍上,中間赫然是一趟載着糧食的車隊,現在被流民圍得嚴嚴實實的無法走動一步,大概有近千名士兵團團的守護着近有百餘輛馬車的糧食,這個數目相當的龐大,足夠在場的流民吃上幾個月了,流民們也無限渴望的眼神望着那些糧食,但是在士兵們的刀槍面前不敢靠近。
“看來不是放糧,而是圍困糧車!”甄家明說道。
衆人一看果然如此,那糧車的領頭的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拼命的驅趕着四周的流民,想要將糧車重新的駛回城中,但是卻已經無濟於事,那將軍大叫道:“你們這羣賤民想要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是軍糧嘛……無故阻攔運糧車隊是要殺頭的!”
人羣中響起了一個大漢的聲音,道:“根本不是軍糧,而是府庫之中常備的賑災糧,你們想把這賑災糧運出,賣給北方的大商人,以謀私利!”羣情激憤,無數的流民簇擁着向前擠了過去。
分明是朝廷要求急運至京城以供平亂的軍糧!剛纔是誰在說話,給本將軍站出來!”
“什麼軍糧!京城之亂之後又是三王之亂,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權早已經失去!還運什麼軍糧!全是假的,城主的心黑了,要把救命的糧食賣錢!”另外的一個聲音高高的響了起來,在那將軍想要查看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人羣之中,那將軍惱羞成怒,猛地拿起了一張弓箭,向流民之中瞄去,大喝道:“全部給我散開,要不本將軍手中的弓箭絕不留情!”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見半空中一聲清脆的弓弦響動,還沒等那將軍再說什麼,一根狼牙箭硬生生的自其的額頭之中射了過去,那將軍渾身一抖,手中的弓箭緩緩的落在地上,連慘叫聲都沒有出一聲,碰的摔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團塵土,向四周瀰漫。
“殺狗官!奪糧食!”隨着人羣之中的一人大喊,所有的流民都變得狂暴起來,而守護着糧食的士兵卻是傻了眼了,急忙的收攏陣型,卻已經有無數的流民涌向他們,其中竟然不乏高手,這些平時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戰鬥的花架子士兵,在這一刻比之一般的流民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不好!”甄家明一眼就看出了,這根本是有預謀的奪糧,甚至可以說是造反,有人帶頭,流民們心中的憤怒頓時被挑動了起來,人數遠遠的越了士兵的數目,人海在一瞬間將糧車淹沒了,而張黑牛等人就如同在人海之中飄搖的浮舟一般,左右搖晃,處境十分的危險。
“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裡!”甄家明叫道。衆人也感到事情出乎意料,好像尊日城這樣的大城雖然地處中原比不上邊陲重鎮駐兵之多,但是一城之中也至少有萬人,萬人的大混戰一旦展開,衆人不免殃及池魚。
“不行呀……根本走不動!”甄武鳴叫道,前後都是大量的流民,衆人的車隊目標也是不小,又哪裡回得了頭,幸虧現在還沒有人攻擊衆人,但是衆人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
混戰展開了,憑藉着人海與其中早有預謀的手下那上千名士兵被緊緊的壓縮在了中央,不斷的有人慘叫着被殺死,尊日城上的士兵也現不好,急忙的出警報用的狼煙,城門處衝出救援的士兵,數目不多,但是陣型整齊,衝出城來見人就殺,直刺入人海之中,衆流民拼命的反抗,一轉眼被斬殺不少,但是畢竟人數的差距擺在那裡,這些士兵轉眼被分割切碎,尊日城中警報不斷,一直傳到城主耳中,城主大驚,初時城門口車隊被流民圍困的時候,其就已經集合起了人馬,卻沒有想到這些膽大包天的流民竟然敢動手,此時急忙的傳令,將城中的士兵派出幫助鎮壓。
戰鬥進行的異常的快,隨着大批的守護的兵士被殺死,流民們開始搶奪車上的糧食,有幾個人在其中拼命的大叫,道:“拿一些糧食不過是多活幾天,攻進了尊日城,我們就有安身之地了!”隨着這些人的不斷大叫,殺的紅了眼的流民有一部分雖然拿了糧食就跑了,但是更多的人撿起了被殺死的兵士的武器,向着尊日城衝了進去。
實在是太瘋狂了,幸好張黑牛周圍的流民大都是受過其恩惠的流民,沒有對其進行攻擊,隨着流民向尊日城中涌了進去,張黑牛等衆人身邊的空間也變得開闊了起來,衆人急忙的駕着車向後方退去。
尊日城裡爆出驚天動地的廝殺聲,無數的生命隨着這廝殺聲而化爲烏有,流民們自城門處漸漸的後退,一支數目龐大的軍隊衝殺了出來,這些人受過一定的訓練,將手中的長槍形成排狀,一層層的刺向眼前的流民羣中,將流民殺的大敗。
張黑牛向四周掃視,現自四面八方多出了不少不之客,這些人身體強壯,雖然也是身穿一般流民的破爛衣服,但是動作嚴謹,組織緊密,腰間身上暗帶着不少的武器,張黑牛奇怪,卻沒有多加理會,向後退去。
甄家明隨着張黑牛的身邊,心中卻在奇怪,這是不是大乘道教的手筆,煽動流民作爲先鋒,然後將精銳隱藏在流民之中作爲出奇制勝的手法,是大乘道教用的慣的,甄家明也是現了周圍不斷的涌入一些身穿流民衣服,但是身手高強的傢伙,有了以上的推測。
張黑牛等人退出戰場,並不停留,越推越遠,直到一個認爲安全的地方纔停住了腳步,但是尊日城是衆人必經之處,這戰火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勢必要耽誤衆人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