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阮醫生的朋友,很高興認識您,希望您多多照顧阮醫生。”葛青道。
寧至謙的目光頓時轉到了阮流箏臉上,阮流箏臉頰一陣臊紅,好像一個才認識一天的人對她的前夫說請多關照阮醫生這種話的確挺奇怪的……
穿着紅色小聖誕裝的寧想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聲問,“阿姨,我穿聖誕老爺爺的衣服好看嗎?悅”
“好看啊!”阮流箏趁勢蹲下來,以躲避寧至謙的目光,同時溫柔地笑着,給寧想整理了一下衣服,順便把他快要掉的鬍子給掛好,看着他圓溜溜的眼睛圓溜溜的臉,只覺得可愛得不行攙。
寧想卻悶悶地,扁着小嘴。
“怎麼了?想想?不高興啊?”她颳了刮他的小臉。
“阿姨,您過來一下行嗎?”寧想瞟了一眼葛青,拉着阮流箏的手往一邊走。
阮流箏心存狐疑,隨着寧想到了一邊。
寧想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輕輕叫了聲,“媽媽……”
阮流箏愣住,也終於意識到前後稱呼的不同,“想想,爲什麼剛纔不叫媽媽?”
寧想頭一低,更委屈了,“爸爸不讓……”
“爲什麼?”她更驚訝了。
“爸爸說,不可以在有別人的時候叫媽媽……”寧想對這個問題一直還沒想明白,只是單純地聽爸爸的話,可心裡還是很憋屈。
阮流箏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人,忽然想起了他說的一句話:如果別人誤會,我就去幫你解釋……
阮流箏微微一笑,輕輕撫着寧想的小臉蛋,“沒關係,想想,可以叫的。”
她離過婚,她的前夫有一個領養的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就算相親,就算再嫁,這也是屬於她的一部分,她不會隱瞞和割棄。
“真的嗎?”寧想含着淚花的眼睛驟然亮了。
“真的。”她鄭重點頭。
寧想的笑容燦爛了,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媽媽,看看我,我是聖誕老人哦,我可以實現您所有的願望。”
阮流箏笑,“是嗎?真的?”
“真的!”寧想點頭,“媽媽,其實我知道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啊!都是爸爸把禮物放在我牀頭的。我前幾天跟爸爸說,可是爸爸說有,他就是我的聖誕老人,嘻嘻,那我告訴爸爸,我是您的聖誕老人,我會給您禮物!爸爸說好呢!”
阮流箏再度一怔,想起了自己那封寫給聖誕老人的信。
“媽媽,爸爸以前是不是也假裝聖誕老人把禮物放在你牀頭?”寧想眨着眼睛笑嘻嘻地問她。
她猶豫了一下,“是的。”
寧想從口袋裡掏啊掏的,掏出一個小盒子來,“媽媽,想想送您的禮物!我長大了,可以幫爸爸當您的聖誕老人了!媽媽聖誕快樂!”
寧想依進她懷裡,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臉上是他的嘴脣和假鬍子擦過的感覺,癢癢的,她心底一片溼潤。
“媽媽,想想很想和您過聖誕節,可是……”他看了一眼葛青,“媽媽,下次想想早點給您打電話。”
“好。”她捏捏他的小臉蛋,手裡拿着他送的禮物。
不遠處,兩個男人相對而立。
葛青:寧老師是嗎?那麼巧,我也是老師,不過我是學校老師。
寧至謙:哦?幸會。您在哪所學校?
葛青:XX大學。
寧至謙點點頭:哦,大學啊!
葛青:是啊,我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在高校任職了。雖然別人都說當老師沒出息,但是我喜歡安穩。你不也是大學老師嗎?
寧至謙:算是吧。
葛青:流箏在醫院表現很好吧?
稱呼從寧醫生轉變成了流箏。
寧至謙:當然,她很聰明。
葛青浮起自豪:那當然!她是我見過最美麗最聰慧最可愛的女孩。是我女朋友!
寧至謙:女朋友?
葛青:是啊!
寧至謙點頭,目光放遠,落在蹲在那跟寧想說話的女子身上。
葛青:我們在一起沒多久,所以流箏還沒公開吧。
寧至謙再度點頭:的確沒聽說過。
葛青:寧醫生,那個男孩是您的兒子?
寧至謙還是點頭:對啊。
葛青舒了一口氣:哦……看不出來,您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兒子了。
葛青無端覺得跟這個男人這麼站着,有種風蕭蕭決戰華山之巔的蕭瑟感,好似他倆這數拳的距離無論怎樣也拉不近。
寧至謙揚了揚脣角,不語,談不上笑,也並非不笑。
葛青:對了,我聽說你們北雅晉職稱很難的,像你這樣,三十不到吧?能進主治就不錯了,不像我們學校,破格機會多,像我和你差不多年紀,已經是副教授了,雖然晉得很不容易,可總算是成了。
寧至謙:我32了。
葛青:是嗎?那你看起來可真不像啊!
寧至謙不置可否。
葛青:下次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吧,我跟流箏請你,謝謝你在醫院照顧她,把流箏師孃也請來一起。
寧至謙:師孃?
葛青:就是你夫人啊。
寧至謙:哦,好……
終於無話,寧至謙的目光還落在另一個方向,寧想幫着阮流箏把盒子裡的禮物拆開。
“媽媽,喜不喜歡?”寧想笑眯眯的,充滿期待。
阮流箏看着盒子裡的東西,心中一酸,對着寧想輕輕一笑,“喜歡。”
禮物是一個佛牌,保的是平安。
曾幾何時,她也送了一個類似的給他,不過,聖誕節送佛牌,也只此一家了。
她的一句喜歡,讓寧想很開心,“媽媽,爸爸有一個,我也有一個,我們大家都有了!”
“謝謝想想!”她慎重地把禮物收起來。
“媽媽不用謝,禮物是我和爸爸兩個人選的!媽媽,再見,我跟爸爸玩去了!”寧想揮揮手,往爸爸身邊跑去。
不遠處,寧想牽起了寧至謙的手,一邊蹦蹦跳跳地走着,一邊偏過頭來朝她揮手,而他,倒是一直沒有回頭。
葛青走了過來,笑道,“你都不跟你老師說話?跟他兒子關係那麼好。”
阮流箏看着他,笑了笑,“小孩子黏我。”
“你喜歡小孩?”葛青很高興的樣子。
“當然啊!”她跟上葛青的步伐,和他慢慢走着。
“對了,你在北雅進修多久啊?”他問。
“一年,已經過去半年了。”
“是嗎?那下半年再去另一家醫院進修吧,那家醫院雖然比北雅差一些,但我在那認識一個副教授,醫術好着呢,比你跟着現在這個主治醫師強啊。”
阮流箏眨眨眼,“你說寧老師是主治醫師?”
“嗯。”
“他是教授,主任醫師!”
葛青一愣,“怎麼可能?不是說北雅主任醫師至少都是40歲以上的嗎?”
“……他是唯一一個35歲以下的,你怎麼會關心起這個來了?”他是破格評的,至於爲什麼破格,只聽說有特殊貢獻,這個特殊貢獻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哦!剛纔聊天隨便說說。”
聖誕節純粹的偶遇,算是一個插曲吧,並沒有影響她和葛青繼續玩下去的興致,後來,兩人又一起吃了晚飯,因爲中午是葛青買的單,所以晚飯阮流箏便去悄悄買了單,她不喜歡欠別人。
之後葛青得知,非要把錢還給她,說他從來沒有讓女士買單的習慣。
阮流箏拗不過,只好收回了錢。
晚飯後,薛緯霖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
說實話,她玩了這大半天其實有些累了,而且對party什麼的,也不敢興趣,於是只說沒空,拒絕了。
葛青要送她回去,她也拒絕了,自己打了個車走,薛緯霖送她,她答應,是因爲他們住一個小區,可葛青第一次見面,她心裡還是有一道莫名的防線,總覺得還是過一段時間相互瞭解多一點再讓他知道自己家的住址。
---題外話---我知道你們想看什麼樣的情節,可是我不會那樣寫,真的很抱歉。跟男生約會,派小朋友出去叫媽媽的梗左辰安已經玩過了,各種耍無賴追前妻的梗陸向北玩過了,各種笨拙地挽回感情的梗寧木頭玩過了,而至謙不是左辰安,不是陸向北,也不是寧木頭,至謙和流箏的感情更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種。言情小說不過是兩個人愛來愛去、愛而不得、重新收穫的故事,翻來覆去都是這樣,但因每個人的性格和經歷是不同的,所以纔會有形形色色不同的悲喜,如果千篇一律的男主,那也沒什麼可看的不是嗎?那不如換個名字重寫個一念路向北或者一路上有你等等。加更了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