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零五章 草原的天空
看完了蒸汽機項目的進展，李哲對於自己領導下的這個社會的前途更加篤定，僅僅是兩年間，三國時空社會的生產力就整整跨越了一千五百年，進入到了蒸汽機時代，其發展速度實在是令人咋舌！
雖然比起十七世紀工業革命前期的大不列顛，李哲的國家在科技質量上仍然是大大的有所不如，大多數工業技術的爆發是完全屬於山寨產品，整個社會的科技進步並沒有達到同樣的程度，但是即使如此，這樣的工業社會特有的大幹快上的社會景象仍然是令人感覺恐怖的。
未來的大明帝國，是一個註定着要超越歷史上一切社會發展規律的特殊社會。按照這個科技發展速度進化下去，其超常規發展造成的生產力大爆發過程中所孕育的巨大能量，就連李哲本人都無法想象。
只是即使是這樣，直到現在，他在前期所釋放出來的科技知識爆發所帶來的社會進步，其能量甚至還沒有根本釋放出來，還只是處於前奏時期。
他在天道大圖書館、太學和工會工程院這幾個重要的科研地點所公佈出來的尖端科技書籍已經到了高中課本階段，裡面的很多東西比如解析幾何、代數、物理、生物和有機化學等，都還沒有被參透，進入實驗室。更別提在社會上普及開來，微積分等知識仍然是極少數精英的專利。但即使如此，社會進步給社會帶來的劇變已經是令人害怕了。
天道學作爲目前社會上唯一的顯學。擁有遠遠超越了傳統社會上顯學意義的宗教價值，使得其迅速的成爲一個社會的精神信仰核心，對於社會中人們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無形之中，將無數人的生產生活和精神生活卷於其中。
這使得科技進步本身獲得了一個社會整體精神力量的最大投入，得到了社會智力資源的最大分配額度，無形中大大的加快了科技進步的速度和在社會中蔓延的深度和廣度。
在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國家，有過這樣的社會趨勢！
有時候李哲甚至都在想，壓制一下。壓制一下，不能讓他發展的太過於快速了，歷史上拔苗助長所造成的社會危害的例子所在多有。李哲也很憂慮。
但是很顯然，社會本身的大趨勢，一旦形成，就無法強行更改。就連李哲都對此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社會像一匹脫繮的野馬，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馳去！
……
202年八月，
“王上！王上！您快看啊！多麼美麗的草原！”
童稚的聲音將李哲從沉思中喚醒。
這就到了嗎？
李哲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將草原高空的寒冷隔絕在身體之外，一邊將身子探出艙口，努力的向下面望去。
草原！果真是草原。一望無際的綠色，綠色的大背景之下，白的一片是羊羣，褐色的一片是牛馬，在無憂無慮的吃草！極目望去。你甚至能夠感覺耳邊聽到了它們的鳴叫和嬉戲的聲音！
好一片美麗祥和的草原啊！
只可惜，這次李哲前來的目的是傳播瘟疫！
現在的李哲正飛行在離地面八百米的高空，腳下是廣闊無垠的鮮卑大草原！乘坐的交通工具是從現代時空從特殊渠道弄來的巨型氦氣飛艇！
這又是一個李哲利用時空系統弄來的東西，專門爲了加速戰爭進程而尋找的作弊工具。
鮮卑人，就像當年的匈奴一樣，依據着草原。後勁兒十足，擁有着幾乎無限的恢復力。以目前的李哲軍軍力，雖然能夠將其打敗，但是要想徹底的征服草原，這戰爭的進程就必然是無比漫長。就如同當年的大漢和匈奴的百年戰爭一樣，不是經過長期的經濟封鎖和持續不斷的軍事打擊，漢軍是難以將匈奴這樣一個龐大的草原帝國擊垮的。
遼闊的大草原就是鮮卑人最完美的戰略縱深，足以讓草原人施展其最擅長的大迂迴大縱深機動戰術。以李哲軍目前所擁有的軍事力和機動力，根本能以對其進行毀滅性打擊，草原上的運動戰，足以使得這場戰爭變得曠日長久，難見成效。而且大軍出征草原，漫長的後勤道路，對如今初生不久的李哲政權來說仍然會是一個災難一樣的負擔！
勝利是必然的，但也一定是費時長久，大損國力！無論怎麼來看都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
可是鮮卑人又是必須去除的，而且是必須在短時間內消滅，因爲李哲難以忍受他的工業進程會被草原民族不斷地軍事騷擾打斷，即使是小規模短時間的叨擾也是不允許的。崛起的大明帝國周邊，只能有一箇中央朝廷形式的政權存在，其他的少數民族就只能選擇屈服，然後等着被慢慢同化的命運！
這就是歷史上，每一次中央帝國的崛起，而給周邊少數民族生存環境帶來的悲哀！也是大一統的地理環境所導致的必然的命運！
所以，經過慎重選擇，李哲採取另類的低成本的生化戰，採用了馬瘟這樣的歹毒方法！從根本上打擊鮮卑人的生存能力！
馬瘟，顧名思義，就是在馬身上傳染的惡性疾病！
經過考慮，李哲從現代名目繁多的馬類傳染病中，選擇了其中的三種從現代實驗室取得的病毒樣本！
第一種是馬流行性感冒，由a型流感病毒引起的馬屬動物的急性高度接觸性傳染病。秋末至初春多發，僅爲馬屬動物感染。第二種是馬腺疫，由馬鏈球菌馬亞種引起的馬屬動物的急性接觸性傳染病，多發於春秋季其他季節散發。馬屬動物易感，以馬最易感，騾驢次之。第三種是馬鼻腔肺炎，由馬皰疹病毒1型、4型引起的馬屬動物的急性熱性傳染病。一般呈地方性流行，僅爲馬屬動物感染，12歲馬多發。
這三種病毒，都是馬屬性動物專屬傳染病。在現代時空都有針對性的疫苗和治療控制方法，李哲早就從現代時空弄到了大量儲備，並培訓了大量的醫療人員做好準備。整個大漢邊疆的土地上，都做好了防疫的隔離帶，自己一方所有的牲畜都注射了疫苗。就等着對敵人的致命打擊的施行！
現在是八月初，尚且是秋高氣爽的時候，按照時令，現在正是草原上的馬羣儲備脂肪準備過冬的最好時機，馬羣的活動範圍很大，這將大大增加馬瘟的傳播效率。而馬瘟將使馬匹感染疾病，迅速大批量死亡，從而從根本上削弱鮮卑人的戰鬥和生存能力！
鮮卑人離了馬，生活會是怎樣的？
那將是一種徹徹底底的災難！
鮮卑人的戰鬥力，幾乎是全部來自於戰馬。沒有戰馬，失去了大迂迴大機動的能力，就憑步戰，鮮卑人想和大漢人過招？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真正步戰起來，就不說漢兵強大了幾十上百倍的層出不窮的遠程兵器和優良了不知多少的鋼鐵甲冑。和許多現代人想象中不同的是，就單說是一樣的拿着同樣的刀劍肉搏，這個時代的草原人甚至都比漢朝人來得更差！
這個時期惡劣的草原生存環境，相對低下的生產力，使得草原人的體質並不比大漢人的體質來得更強，漢代時一漢當五胡的說法也並不完全是虛言！所以。沒有馬，對鮮卑的戰鬥能力來說是一個質的打擊，將導致鮮卑人成爲徹徹底底的病夫！
而且，失去了馬，對於草原人來說還不僅僅是失去了戰鬥能力那麼簡單。
鮮卑人的生活，逐水草而居，其生活的來源全部來自於流動性放牧的牛羊，交通能力是其最基本的生活能力，就連放牧都是每天要騎着馬驅趕牛羊趕上最少幾十裡的路才行。沒有了馬，一下子就像變成了殘疾，不能放牧，不能遷徙，甚至連想找到一個能夠幫助自己的人都找不到。要知道整個北部草原地區一共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一個人，部落和部落之間的草場相距很遠，沒有了馬，僅僅靠走，基本相當於沒有行動能力！
所以一旦一個部落失去了大批量的馬，那就幾乎相當於是與世隔絕，徹底失去了救人和自救的能力，連逃亡都是一種奢侈，時間一旦進入冬季，大雪來到，僅存的牛羊餓死，鮮卑人失去了行動和覓食的能力，那就是徹底困死在草原上的下場！
這是對付草原民族最狠毒的招數！
而對於大漢人而言，戰馬的價值相對來說就要小得多，就是真的全部死絕了問題也不會很大。而且李哲當然不會沒有準備的就胡亂使用，事先對自己一方的馬匹進行疫苗注射就是必然的了。
這個戰略是在現代時空中的智囊網站中出現思路的，同時有兩人提出，一個網名叫做武器哦撒，一個網名叫做漢唐偉業，據說是一個醫生，李哲暗中猜測，這兩人的心理都肯定是極度扭曲，都很有做恐怖分子的潛質。一眼就看中了草原民族的致命弱點，堪稱歹毒！
只是這個戰略的實施也是需要一定的條件的，草原的面積很廣，草原民族分佈更是疏散至極！以古代人所擁有的手段和機動力，生化戰並不那麼容易實施。實際上，在現代時空的歷史上，草原民族和農耕民族的戰爭中生化戰就屢見不鮮，人們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拋棄病死的牲畜到對方必須使用的水源上游，讓對方在不知不覺中的中毒。這種笨方法有時也極爲有效，曾經改變過不知道多少次戰役的結局。
但是事情到了李哲這兒，一切就不一樣了，李哲不僅有更加烈性傳染力更強的病毒，而且有更加方便的傳播條件。
氦氣飛艇無疑就是目前李哲能夠使用的最方便的空中播撒病毒工具。
因爲動力熱氣球的出現，人們對飛艇這樣的東西也更加能夠接受，雖然現代飛艇三國人肯定是學不會開，但是出現就不會顯得太突兀了。
這些總共十六艘氦氣飛艇是現代時空的林場以空中播撒農藥種子的名義訂做的，採用了最新型的硬式飛艇技術，內部高級合金製作骨架，分佈式氣囊則使用了最新式的人造夾層材料，使得氦氣泄露最少，增加了外殼的預期使用壽命。
表面則覆蓋太陽能光伏電池板，由太陽能和燃料電池組合提供的組合動力極爲強勁，最快速度能夠達到90到110公里每小時。體積490000立方米，艇身長262米，直徑61米，載荷量120噸。每一艘都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看上去極度擁有震撼力，當然造價也是不菲。在許都上空出現的時候，曾經引起許都的萬人圍觀，深深地爲之敬畏。
而且爲了更好更方便的使用，這些飛艇配備了導航設備，用數字重型萬向雲臺實現偵查，能用陀螺慣性原理計算和GPS信息兩種方式進行導航！加裝了SWIFI發射器，因爲三國沒有電磁污染，SWIFI通過信號放大加定向天線就能直接發射到地面，而信息處理系統則是開放式的LINUX編程，用ARM處理器組成的處理中心處理信息。
當然這樣一套複雜的系統，即使是李哲本人也無法輕易使用，帶到三國時空來大部分功能都是擺設，只是讓現代公司裡的程序員將其進行了極其奢侈的改裝，並專門爲李哲設計了一套傻瓜式導航界面，讓李哲能夠看着數字地球的畫面進行飛行而已，即使是如此，李哲在現代也是前前後後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理論和操作培訓。
在三國時空，沒有GPS，就只能使用陀螺慣性原理進行導航！
飛艇具體的操作，自動化的時候自然是一個人就夠了，而人工的時候最小的組合則需要至少四個機組成員。
李哲帶到三國了一艘飛艇，在許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經過時間長達半年的調教，才總算從熱氣球飛行員中，挑選培訓出了三個人充當下手，做好了飛行準備條件。然後從許都出發，經過了十五六天的飛行，經歷了多次挫折失敗，才終於慢慢掌握了在現行導航條件下長時間遠距離飛行的要點，到了大草原的陰山腳下！
惡魔飛臨上空，草原即將迎接的無疑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