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鬼子的指揮部完蛋了。”史迪威一把將電上,興奮得滿臉通紅,高聲命令道:“命令部隊,立刻全線進攻,要猛,要狠,大膽穿插迂迴,不給鬼子調整的時間和機會。命令機場待命的飛機馬上起飛,按照地面指示,將人員、彈藥迅速空投進去,攻擊機配合傘降部隊擊退日軍反撲。”
“日本人完蛋了。”米爾准將笑着說道:“現在傘降部隊已經達到了六百餘人,日軍現在估計總共也就一千二、三百人,他們拿什麼反撲啊?”
“奇蹟,真是一個奇蹟。”史迪威喃喃說道:“六百英尺,米爾,你聽說過這個跳傘的高度嗎?太不可思議了。”
米爾搖了搖頭,“其實在劉上校力主實施飛鳥計劃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想到他們會創造奇蹟,只是這個奇蹟是由中國人創造而不是由我們美國人創造,讓我有些遺憾,冒險應該是我們美國人的性格纔是。”
“冒險而不魯莽,激情也不失冷靜。”史迪威嘟囓着坐在椅子上,“緬甸以後的戰事恐怕看不到別動隊和劉上校的身影了,花生米和那個戴笠怎麼會看着這樣一支精銳在與日本人的戰鬥中損失呢?”
…………
“轟,轟,轟……”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彷彿就在日軍指揮官水上源藏少將耳邊響起,蓄電池供電的小燈泡忽明忽暗,頭上地塵土撲簌簌直往下掉。鬼子兵們來來回回地跑動。焚燬文件、資料,砸毀設備、器械。
地下室的中間燃燒着一堆大火,吉村參謀長手中拿着一沓文件還在猶豫,幾秒鐘後對水上源藏少將建議道:“閣下!地下室異常堅固,我們是不是再堅持一下,外面的部隊正在圍攻支那傘兵。”
“來不及了。”水上源藏少將無力地擺了擺手,“經過十天血戰,皇軍還剩多少可戰之兵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中心開花。內外夾攻。失去統一指揮的皇軍…….”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燒了吧!”
又是幾聲爆炸,地下室裡的空氣慢慢變得污濁起來,看來是通氣口被炸塌了。
吉村將手裡的文件扔進了火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水上源藏少將恍若未聞,伸手拿過桌上的小脅差。用手帕擦拭着,竟輕輕哼起了家鄉的小調。
天空中,藉着戰火地亮光,空中大片大片地降落傘按着別動隊點燃地規則火堆向下降落,士兵、武器、彈藥不斷地補充進來。數十架轟炸機、戰鬥機在空中盤旋,對着蜂擁而來的日本士兵掃射、轟炸。
“通、通、通……”飛機上射出的大口徑子彈猛烈噴射,將前排的日軍打穿,帶起了一片血花後。又射入了緊隨其後的鬼子體內。瘋了似的鬼子象割麥子一樣成片被擊倒、炸飛。變成了交叉重疊的碎屍。鬼子爲了挽救指揮部,不得不暴露出來,被迫同空中、地上地敵人進行兩面的作戰。
駐印軍的總攻更加給了鬼子致命一擊。沒有了統一指揮,一片混亂的日軍各部只能自行其事,有在原地頑抗的,有率領部隊去援救指揮部的。在沒日沒夜的進攻中,日軍的銳氣和體力已經消磨殆盡,現在只是靠着那個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在支撐。
戰局已經不可逆轉,得到了死命令地攻城部隊奮勇攻擊,穿插迂迴,將各自爲戰地日軍各部分割包圍,他們並不急於消滅這些日軍,而是繼續前衝,竭盡全力與佔領日軍指揮部地表陣地的別動隊會合。
鬼子指揮部的地下室裡一片煙霧瀰漫,不時地有鬼子咳嗽兩聲,這幫自知末日已到地傢伙手裡拿着手榴彈,握着手槍,哀傷地等待着自己的最後一刻。
“轟,轟…”,地下室的鐵門處傳來幾聲巨響,地下室裡的鬼子們當場被聲浪震得頭暈目眩,灰塵和垃圾被氣浪攪上了半空中,地下室的氣味變得更加嗆人、難聞。
幾分鐘後,又是幾聲巨響,厚重的鐵門搖晃着轟然倒地。塵煙還未落地,幾團熾烈的火焰和密集的子彈便呼地一聲傾瀉而來,後面是是激昂的吶喊聲。
“都結束了。”水上源藏少將手上用力,小脅差切進了肚子,血流了出來,但他並沒有馬上死亡,只好又痛苦地使了一把勁,最後非常難看地趴倒在地。
隨着一片鬼哭狼嚎,手榴彈的爆炸聲,手槍的呯呯聲不斷響起,一片狼籍的地下室裡又陷入了安靜。
外面,不知道指揮部已經全部覆沒的鬼子們還在捨生忘死地向前猛衝,空中的炸彈、燃燒彈象下雨一樣落了下來,一架接一架的飛機噴吐着火舌俯衝拉起,再俯衝。
“呯!”的一聲槍響,吳銘的肩膀稍微一震,瞄準鏡中鬼子軍官的腦袋被掀掉了大半,紅的、白的向四處飛濺開來。旁邊的鬼子停也沒停,象行屍走肉般繼續前衝,目光瘋狂而凝滯,就是一架人形機器。
“噠噠噠……”譚政手裡的機關槍噴出長長的火舌,他獰笑着,暢快淋漓地將自己的仇恨貫注在每一顆飛出的子彈之中。得到了補充的空降部隊,無論從火力,還是從人數,都不可能是匆忙抽調而來的小股日軍所能撼動的。
鬼子在長時間的折磨下,神經始終繃得緊緊的,如今被重重一擊,已經喪失了思考轉寰的功能,面對着前方的條條火舌,依然沒知覺地向前衝鋒,象一羣可憐又可悲的飛蛾,爭先恐後地奔向死亡。
攻守易勢,日本鬼子鑽出了烏龜殼,暴露在地表陣地上,地面密集彈雨的掃射,空中瘋狂的轟炸,儼然成了單方面的屠殺。